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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反贪局在行动-第27部分

小说: 反贪局在行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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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平两手抖着拉住宁长,大悲失声。“丢人哪,丢人……。入党三十多年了,没为党做啥工作,却沦落到和党讨价还价了……”突然他怒目圆睁,紧紧捏着拳头,“不管儿子的工作成与不成,从现在起,我将全力配合你们查案,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呗!”
  此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在大量铁的事实面前,赛维成不得不低头认罪。案子很快移交到检察院立案继续侦察,穆平儿子的工作在宗书记的直接过问下,最终得到了落实。
  宁长的结果却远未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如意。首先他爱人小红和她母亲自那天下楼后一直没有回来。前几天小红在菜市场卖菜又莫名其妙地让人打了一顿,卖菜执照也让工商局莫名其妙地给收回去了。他就又跑医院又上班,弄得焦头烂额,身心憔悴。不久又有人举报,说宁长在办案其间有受贿行为,信写到地区纪检委,地区纪检委在批转信上明确表示;要认真审查,不得含糊,一旦查实,决不姑息,纪检干部如果不能洁身自律,身正影直,怎样去教育感染别人,更何谈清除腐败,净化党风!不管他怎样申辩表白,纪委黄书记在和他促膝长谈后,还是让他先停职反省,并说地委一位副书记亲自过问此事,并要求一定要有材料,有结果,上报到地区纪委备案。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媳妇小红一气之下将行李搬出家门,儿子和母亲租了一间房子单吃另过。儿子也常常哭闹着要回来看爸爸。
  结果前后共审查了一个半月,啥问题也没审查出来。县纪委在给地区纪委打了结案报告后,重新恢复了宁长的工作。令人奇怪的是,宁长在问清问题的结果和恢复他的副书记工作后,同时递上一份辞职报告,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第十五章 踢“皮球儿”
  胖交警也一眼盖着大红戳子的条子,哧地笑了:
  “王晓鹏就好扯这个,动不动就写个条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啥吃的,还盖个戳子。人大,人大多个鸡芭!拿大奶头吓唬小孩子,不好使。明告诉你们,这台车不交出一千元罚款,谁来了也不好使!”
  儿子的事在县城传得风风火火,老子却茫然不知。
  逛荡自去了酒楼之后,觉得这城里真是大有内容。他对政治、当官啥的都听不明白,也不感兴趣,他只愿听故事,愿瞧热闹,没事儿,就到大街上溜溜看看。
  这天早饭一过,逛荡就溜出工地,向大街上走去。转眼已是花红柳绿,又一年的春夏之交了。他心情很好,就边走边唱。所谓唱,其实是哼,无非是听来的民谣、传说,信口开河就哼出声来(逛荡原来记性并不坏,也能信口地诌几句,主要看心情好坏,大脑发挥如何了)。
  “一呀一等人儿,送呀送上门儿,鱼鸭鹅肉——扔的那个可大门儿;

()
  二呀二等人儿,发财有窍门儿,张嘴、写字——钱财那个一大堆儿;
  三呀三等人儿……“
  逛荡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哼唱的时候,崇拜者已经产生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由一个老太太牵着正在便道上行走。老太太一哈腰去吐痰,小男孩就摆脱了老太太的束缚,欢叫着向前飞跑。也跑累了,也走到逛荡的身后,凑巧逛荡正哼唱“三呀三等人儿,真呀能办事儿,书记、县长家里那个像走平地儿。”小男孩也跟着唱:“夫(书)记、县长那个像狗(走)平地儿。”小手还不住地比划,眉飞色舞,不难想象。这孩童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呢。
  可借好景不长,小男孩正跟着学唱“四呀四等人儿,挣钱靠嘴皮儿……”老太太从后边赶上来了,一把捉住小男孩,又训又骂:“叫你不学好,将来叫你蹲监狱吃窝窝头去!”小男孩瘪了瘪小嘴,乖乖地跟老太太走了。
  逛荡的积极性受到了很大打击,他很纳闷,他蹲监狱,老太太咋知道呢?真是个老妖精!就瞥她一眼,很快又淡忘了,照样高兴地走着,高兴地哼唱着。
  逛荡正哼得起劲,腿也里出外进地舞动,周围就有人瞅他,有人还说这是个疯子。突然他一抬头,很快就不唱了。他看见一个人,胖脸、胖身,胖大腿,尤其那屁股,能抵得住他两个人的分量,就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拼力往前追赶几步,侧身一看,吓一跳,这不是那次和王臣进城卖西瓜检车的胖交警么?又胖了,要不是穿一身警服,他真认不出来了,凭着一股好奇,便悄悄地跟过去,他想看个究竟,这交警一天都干啥呢。
  胖交警似乎心情也很好,就边走边哼哼唱歌,词句他记不分明,大体是男女谈“工作”一类的意思吧。哼着哼着他住了嘴,还双腿并扰,身体站直,有点像那年李老师教他扫盲时的姿势。原来迎面走来一个胖子,年龄很大,胖交警就敬了一个礼,那个胖子点点头,胖交警就高兴地走了。不一会儿,前边又开过来一辆带警灯的小车,胖交警又突然地站住,立正,敬礼,然后又高兴地向俞走去。大约有半个小时的光景,胖交警先后立正五六次,行礼五六次。他就从中悟出一点道理;干交警不光检车罚款。还要立正。行礼呢。
  一会儿走到一片树林旁边,胖交警站住了,他先掏出手缉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子,看了看前边的几棵美人松,就选其中的一棵站住不动了。逛荡也离他远远地站下,拿眼睛不住地瞄着。
  站有两袋烟工夫,胖交警还在静静地站着,有时也低头看看手表,接着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又过有一袋烟工夫,胖交警有些焦急,不住地看表,来回地走动,距离都是不超出那棵美人松五六步的样子。
  逛荡也跟着着急,等啥时候了,那个咋还不来呢?许是受胖交警的熏染,也几次去看自己那汗渍斑斑的手腕子。
  当胖交警又一次看表,抬头眺望的时候,就有一个女人匆匆地走过来,很年轻,打扮得一朵花似的。虽高很远,又站在上风,逛荡也能想到,那女人一定也抹得那个蛮香呢。
  他们很快拉手,拥抱,粘在一处。逛荡心里明白,那个,又要谈“工作”了。他一走神,两个人就没了,咦,怪了,那个上天了,还是入地了?不对,那个准是进树林子里去了。逛荡有些失望,扭转身,想继续向街里人多的地方走走,那里才叫热闹呢。
  突然身后走过来一挂驴车,空着,上边还有几条干树枝子,横躺在车上。车边跟着一个农民,他身体很好,胡子又黑又重,脸上黑红黑红的,能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也许和他不相上下呢。他舍不得坐车,就在一边快步地走着,有时嫌驴走得慢,就在空中打一个响鞭,驴拉着车飞跑了,他就跟在一边飞跑。一转眼,驴车就从他身边跑过去了。
  突然,胖交警从树林中赶出来,边跑边喊:“站住,站住!”
  农民赶紧喊住驴,回头吃惊地看着胖交警。
  “这里不准走非机动车,你知道不?”
  “俺着急回家,刚给一个买柴的送完柴禾,这条道不常走,今个是有点急事儿。”
  “有急事咋不到天上走呢,那里道好走,还不用拐弯儿!”
  “你这位交警大哥咋这么说话?”
  “这么说话,我还要罚你款呢!全国的农民要都像你这么走路,我们的交通还怎么整顿?”_那农民看着不好,赶起驴车就走。
  胖交警猛地冲上去,一手扯住驴僵绳,一手夺过农民手里的鞭子一折两截。
  “从我手里逃跑,真是走错地方了!”
  那农民也许是糊涂了,也许是给激怒了,转身就扯住胖交警的上衣,愤愤地对着他。
  逛荡可吓坏了,差一点喊出来,还不撒手,别那个没事找事,那位交警大哥,脚上厉害着呢,他很快想起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大肚酒瓶子,就拼命地跑上来拉架。别说,还真起了作用。逛荡张罗罗地中间一忙活,两个人都松开了手。胖交警气得满脸通红,反复地说,“今天不罚你一千元钱,我是你儿子!”那农民显然精神准备不足,就慌慌张张,东一头西一头地看着,一劲儿给胖交警说好话,胖交警就是不撒僵绳,还从兜子里掏出了手机。看来,那老农民今天要遭罪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打扮得花儿一样的女人从树林里走出来,身上还沾着树叶,她娇声娇气地对胖交警说:“算了,又不当班,管这臭事,多丧气。”
  胖交警瞪瞪眼睛,泄下气来,“今个儿便宜你了,要搁往常,不罚你千儿八百的是你儿子!”
  那农民就作揖磕头地说着好话,逛荡也跟着说好话儿。胖交警和那女人很快又钻进树林里了。
  那农民感激地对逛荡摆一摆手,捡起半截驴鞭子,赶着驴车匆匆地走了。
  逛荡转身刚要向街里走去,树林里传来胖交警和那女人的说话声。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少管闲事,操那份闲心,也不是局长书记。操心多了白头发,你知道不?”
  “你真老外,这样罚款不用开票,你要不出来挡着,一只戒指到手了,起码咱俩喝一顿绰绰有余。”
  “嗯?谁让你不跟我早说,好了,活该今天没财运,还说正经的吧……”
  逛荡对他们的话听不太明白,只是觉得,看来这罚款,那个说道还不少呢?
  也许是缘分,三天前在树林旁和胖交警遭遇了一次,今儿上午又见面了。
  和往常一样,逛荡打完更,吃过早饭,问一声于广福有没有事儿,就溜溜达达地又上街了。他两只脚刚刚踏进十字街口,就见路边停着一辆28型拖斗车。这车好眼熟,正闷着脑袋回想,发现一个人背着身影站在交警旁边,也很眼熟。就凑过去,“这不王臣么?那个,你在这干啥呢?”王臣一脸的苦相,朝前边的交警呶呶嘴,“把驾驶证给缴了,要罚款呢。”逛荡一抬头,那不是胖交警么?不是前天那个……?就凑上去跟着讲情,胖交警也许把他忘了,理也不理,一门心思地跟眼前一个留平头的小伙子理论。逛荡磨得颇了,胖交警就很烦,“去去去,该你啥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逛荡见软磨不行,就想学学那次给踢碎酒瓶子的办法,宁可挨一脚,能帮王臣放出车就行,王臣对他可是不错呢。就绕着胖交警转来转去,也不说话,有一次还用手碰了胖交警胳膊一下,可胖交警就是不发火,气急了,就对他吼一声,“你再妨碍公务我报警了?”王臣赶紧把他拽到一边,“算了,白跟他驴弹琴,得想个办法。”可事到临头,王臣也没有办法,只脸上不停地冒汗,老说。“咋办,咋办,可咋整呢?”
  留平头的小伙子可能和联交警谈崩了,一甩手就走,“说告你去!”胖交警一声冷笑,“随便!”又去扣别的车了。逛荡就拉上王臣,“走,那个咱们看看他咋告呢?”王臣真是没有办法了,竟跟着诳荡,乖乖地走了。
  留平头的小伙子走得很快,气嘟嘟地不一会儿就进了县委大楼,走上二楼往左一拐人就不见了。
  逛荡和王巨拼命地追赶,好歹上了县委二楼,挨个门找也找不见那个小伙子。他们正在撒目,忽见一个挂着“人大办公室”牌子的大门开着,里边站着六七个人,他们听一听,也都像是告状的,就夹在人群里往前挤。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小伙子,流着分头,扎着领带,长得很英俊。显出办事也很干练的样子。他将先来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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