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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青春前期-第13部分

小说: 青春前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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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才问了一个我真正最关心的问题: 
  “你爱谁啊?” 
  不巧,他刚展开不好意思的笑,上课铃就打响了。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刻字同学的拜把兄弟……范都都,就坐在我前面,上课时,我悄悄地问他,知道不知道他兄弟刺青之事,没想到他竟不知道。可是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第二天上学时,范都都把袖子挽起来,骄傲地把右手臂给我,上面竟刻了一个“忍”字!与宇文宇的不同,他的刺青已经用墨水涂上了蓝色,不过,这字一定是宇文宇给他写的,因为只有他才能把字写得这么畸形,想写潦草,显得粗犷,但因为没练过行书,反而把字拧得很妖娆。 
  我胆小怕事,认为这刺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生怕范都都的刺青会给我惹上什么杀身之祸,便百般劝说范都都洗掉那劳什子,他却得意地抖着胳膊说: 
  “洗不掉了!” 
  我问他:“刻这东西,成本费多少?” 
  他以为我是咨询者,也想要刻个什么,抚摩着我的手背说: 
  “给你刻,免费!” 
  我连忙把手抽出来,但采访工作仍然得继续: 
  “刻这东西疼不疼啊?” 
  这时,他终于有些犹豫了,考虑着是表示自己的英勇,说:疼,还是说:不疼,以便把我也拉进他们的队伍。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颦着眉,说: 
  “一点也不疼。” 
  “OK,第二个问题,你刻这个东西你爸你妈你哥你姐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我见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也就终止了采访。 
  上了美术课,我才发现这项运动的流行,同学们都不在自己的本子上画画,而是在自己的手臂上大下工夫,人手一把小刀,他们的小刀都是被水淋过,被可乐浇过,被老鼠咬过,被苍蝇盯过,结了一毫米高的铁锈,铁锈上面长了青苔,青苔上面生了几朵小黄花。他们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范都都更是以此为业,学起了民间艺人,刻兔子,刻“忍”,收费二根笔芯;刻老虎,刻“爱”,收费一块橡皮,刻名字,刻“龙”,收一杆自动铅笔。 
  范都都千方百计地想把我拉下水,这样他们就有了挡箭牌,但我总是强行把手拽回来。拜托,打死我也不加入这个“青红帮”!我们班同学的手艺实在太差了,只会刻字。范都都的刻动物的技术也是第三十九流,三个圆圈就能组成一个兔子。被范都都刻者无不悔恨地在被刻处用力地搓呀搓呀,男生则揪着他的衣领,向他索赔。范都都笑而不语,在那人手臂上,在原来的图案上打个大“X”,重新画三个圆圈圈。 
  这时,我忽然发现有几个同学,在朝这边打手语,我竟以为是在朝我打手语,也支支吾吾地比划起来,那几个同学的意思,好象是说:龙超也在手臂上刻字,而且,刻的是竟然是条复杂之复杂,鳞光闪闪的“龙”! 
  龙超果然趴在手臂上不起来,莫不是失血过多而气绝身亡? 
  推一推,他把手臂一下子横给我看。我眼前一亮,上面刻着一条扭扭捏捏的龙,环绕着龙超的手腕,像古代的抱柱龙,龙的脑袋从血管开始,身子绕了三圈又返回原地。龙头边上还写了个繁体的“龙”。 
  哇!太酷了一点吧! 
  我说:“兄台,几日不见,技艺大长了啊!” 
  他递给我他的“红外线发射器”,天哪!他手上的图案跟那个民间艺人的手笔一模一样。我懂了,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那天,民间艺人放血大甩卖,一律免费,于是,全校的竖笛都聚集在他面前。龙超也把自己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殊不知,龙超虽然手黑,但胳膊仍然白如凝脂,而且,他又瘦又小,胳膊也受了牵连,无论长度还是粗度都和竖笛一模一样,再钻几个眼就能吹了。民间艺人被创作激情冲瞎了眼睛,拿起龙超的胳膊就刻,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质量这么好的竖笛,还大奉送,赐了一个繁体的“龙”字。我说嘛,龙超根本就不会写繁体的“龙”字嘛。 
  民间艺人的下手之狠我是有所领教的,这一刻,恐怕是永远也洗不掉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对龙超肃然起敬。 
  讲台上的老师忽然收到了不知是什么人的不知是什么内容的举报。颤颤抖抖地大喊一声: 
  “宇文宇!出列!” 
  宇文宇同样颤颤抖抖走到老师面前,老师脖不弯头不低,说: 
  “爪子伸出来。” 
  宇文宇知罪,但仍不改痞子本色,即不伸脚丫,又不伸爪子,只是自觉地,主动地站在了讲台上。 
  有了宇文宇当例品,同学们都明白了老师今天所要追究的刑事责任,处置办法。讲台下借橡皮声一片,但他们都缴给了范都都,只好打消了用橡皮擦掉刺青的念头。 
  突然,门被踢开了!同学们都惊呆了,只听一声清脆的“报告”!原来,是范都都流完鼻血回来了。他刚准备回坐位,被一大堆同学叫住: 
  “回来回来回来,站到讲台上去!” 
  他怒上心头,大喊一声: 
  “叫什么叫!” 
  同学吃吃地笑成一片。他不怕困难,也不怕嘲笑,毅然地回到座位上,直到老师也跟着同学叫道: 
  “回来回来回来!” 
  范都度才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竟然连老师也出动了,他乖乖地走到讲台上去,老师带着一丝阴森的笑容,问他: 
  “给我看看你的胳膊呀!”                
  范都都傻憨憨地把那黑乎乎的爪子伸给老师。哇!可真够粗的,冒充黑管是没问题了。 
  我们刚准备哈哈地嘲笑他,但那黑管上竟戴着护腕。老师急于再逮个文身者,好早日把讲台站满,直接问道: 
  “你手上的文身是谁刻的呀?” 
  范都都对老师的X光很是惊异。楞了一下,急忙扯掉护腕,赔着笑脸对老师说: 
  “我这不是文身,是画上去的,能洗掉的。” 
  说着,用他的脏手去搓那“忍”,模仿“搓搓派掌门人”龙超搓手时的动作。凡是范都都搓过的地方的颜色都淡化了,被搓红了。老师不愿让新买的衣服上沾上范都都搓下来的汗垢痂、土垢痂和墨水垢痂,只好放他回座位。 
  范都都回座位的一路上,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撒下了永不磨灭的垢痂种子。 
  老师接下来的步骤又是指认。龙超果然也被金榜提名。唉!都是炫耀惹的祸呀! 
  我早就知道龙超的“好日子”不长,早晚会被举报出来。我看到他被提名前的这段时光,表现得异常正经和老实,出于对他的同情,我也表现得特别贤淑。小心地抚摸着他的胳膊,问: 
  “这个洗得干净吧?” 
  他摇摇头,腮帮子上的肉一抖一抖。我又问: 
  “用肥皂洗洗得掉吧?用刷子刷刷得掉吧?” 
  我还强行地把他的胳膊拐卖到我的鼻子底下,用特糙牌橡皮搓洗他胳膊上的“污迹”。 
  虽然讲台上密密麻麻地站了一片,但一个一个检查文身时,才发现只有龙超的文身通过了“ABC质量检测机构”认证的优质文身,无论是搓、洗、擦、刷、刮,都能保持色泽明丽,形状完整。 
  而其他人技术太差,胆子太小,只敢用笔画,不敢用力刻。轻轻搓一搓,文身去无踪!而且还可以达到连肥皂也无法达到的净胳臂效果。 


  无法回避的,又到了一节一度的大道理时间,老师饱含深情地问我们: 
  “同学们!纹身的人将来会走上什么道路?” 
  只听一片整齐的声音: 
  “犯罪的道路!” 
  一低头,又看见那闪着红光的“红外线发射器”,不禁叹了口气,怎么处置这劳什子呀? 
  A方案:交给老师。为了显示我对老师的效忠,我当然该把这违禁品上交组织,但实在招架不住老师无言的考问——那怀疑的眼神。 
  B计划:还给龙超。这是另一个使我良心上不受到谴责的办法,但我看看身旁的龙超,目光闪烁,笑容阴险,不像个好同志,且身上没有贴防伪标志,还不能识别是真是假,把革命的火炬托付给他怎能叫我放心哟…… 
  C计划:自己收着,唉!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看见冯圆空荡荡的座位,我有些心悸,旁边又有个不知真假的龙超。唉,班不成班,组不成组,这日子还怎么过哟!下一个消失的人,会轮到谁呢?               
  第十一章 
  由于我业务能力强,长得特别像个好人,所以少先队大队部的老师又经政教处老师的介绍,任命我为风纪监督员,其主要任务是逮没戴红领巾的糊涂虫。 
  刚说完逮迟到的,现在又说逮没戴红领巾的,大家一定以为我是在凑字数,实际上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逮不戴红领巾者的风纪监督员”的确跟“逮迟到者的文明监督员”有所不同。 
  其一:命中率比逮迟到的高得多,虽说早上大多时候都有一两个迟到者,但是糊涂虫总比懒虫多吧! 
  其二:两者性质不同,换句话说,就是主子不一样,文明监督员归政教处管,风纪监督员归大队部管,假如迟到了,就得不到“流动红旗”;而没戴红领巾,只是登记一下,在星期一的升国旗仪式上,大队辅导员提醒某个班注意一下。 
  其三:自从我一年级开始,就有了文明监督员;而检查少先队风纪,则是新开设的项目。 
  其四:面对的顾客不一样,当文明监督员,面对的是一帮难缠的家长,而当风纪监督员只需要对着那些小朋友。换句话说,当文明监督员需要微笑,而当风纪监督员只需要面无表情。 
  跟我一块儿检查红领巾的,是杨非雪的干弟弟,经常在我们班门口探头探脑地寻找杨非雪,所以和我颇有几分交情。 
  干弟弟身材瘦小,体重23公斤,身高只齐我胸脯。 
  我刚接受任务,就马不停蹄地奔赴值勤战场,尽管对值勤的规矩,还是懵懵懂懂,但气势和风度都不失庄严。 
  待我刚在爬满蜘蛛的墙前站定,就发现了一个高个子,而胸前并没有飘扬着鲜艳的红领巾。 
  于是,我鼓起勇气,拦住这比我还高半个头的男生,严肃地说: 
  “你的红领巾呢?” 
  那男生显然吓了一大跳,看看自己胸前,摸遍了自己全身,才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怒吼: 
  “靠!”随后又说,“咋还要检查这个呢?” 
  这次我已经纯熟多了,冷峻地说: 
  “这是上次开会学校规定的!” 
  于是那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我接着问: 
  “你是几年级的?叫什么名字?” 
  这时,又一个大个子在我眼前停住脚步,原来是我们学校的“八大金刚”中的老三,除了嘴里没牙签,表情动作都像古惑仔,一定是那位同学的同学。他问我: 
  “他咋啦?” 
  我尽量做出老成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说: 
  “他没戴红领巾!” 
  那人听了这话,反应一样激烈,竟然跟那没戴红领巾者样,从嗓子眼深处迸出一声: 
  “靠!”随即对他的同伙叫道,“这周我们又得不了流动红旗了!” 
  显然,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完全是两码事,本来我应该规矩地敬个队礼,亲切地说: 
  “这是学校少先队第十五届干部会集体通过的新规定,我们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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