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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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春泥心情很不好,偏偏工作上的事在这个时候都爬出来烦她,春泥想,如果是贞子此时从电脑里爬出来,她一定会用力踹两脚,把她女人踹回去。客户服务,春泥就是做这挡子哄人又受气的工作。
“李春泥,你帮我整理下我们跟东田公司从合作到这个月的投诉及建议的历史资料,东田公司要起诉我们,没有按合同履行质量要求,多次提供给他们不合格涂料。东田公司一直都是你跟的,如今与我们闹到这个地步,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做事的!”主管林莉的训斥,把春泥拉回对贞子的幻想。她小声的哦了一声,心里叽咕:我又不是做技术的,那里控制得了质量。
做客服的,最讨厌就是客户打官司了,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了?非要去做些便宜律师和法官的事。最主要是,她春泥又要出卖自己的尊严去协调了。找资料找资料,陪笑陪不是,然后再跟客人把漂亮话都说好了。春泥觉得自己厌倦了这种工作,有时候,连睡觉的时候都在说: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的。而薪水,在这个城市,不过是房价的零头。何时才能有自己的一个栖身之处?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思,毫无希望,于是更加没有积极性工作。
回到家,身心惧累。
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租住的老房子,不足30平方,光线还不错,透过窗户,春泥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和大型小区。她就会不禁的想,要是能住在那里该多好啊!
半夜,隔壁又热闹了,零晨下班的女孩子在那里高谈,谁谁帮哪个女孩子买了新手机,谁谁听说是很有钱的,谁谁跟了某人,现在都不用上班了,谁谁帮谁谁买了房子,条件是生个孩子……本来隔音差的老房子,加上零晨三点的安静,使隔壁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来,春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郁结:难道她们所谈的都是些光荣的事吗?以致于半夜要如此的大声宣传。春泥发挥着客服人员的职业精神:忍!强迫自己睡觉。
又是新的一天!
春泥一直都相信:睡醒来一切都雨过天睛。
穿上高跟鞋,换上职业装,检查包包里的用品,带上昨天的垃圾,出门。
进地铁,出地铁,进电梯,出电梯,开电脑,关电脑。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年了。林莉还是那样,指挥着整个客服部。春泥讨厌她,每每复印、打印、找资料,送件,发快递,林莉总会关照她。这些本来是默认整个部门资历最浅的人来做的,可是林莉却在半年前的内部工作职责会议上指定由她来做。春泥每每烦着这些锁事的时候,就会安慰自己,林莉一定是忌妒自己漂亮。
翻开今天的待办事项,今天要外出,去东田公司协调,其实就是去看看有没有法子,取消这场官司。毕竟,第一,东田公司为大客户,失不得;第二,打官司对公司的形象不利。春泥本想电话联系对方,再过去,又怕对方不想见她,故意说不在公司,思来想去,还是直接去好了。
向林莉递了外出单,春泥就往东田公司赶去。东田公司在城南,春泥的智德公司在城北,一想到那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春泥心里就烦闷。
东田公司很漂亮,应该说很大,春泥觉得大的东西就是漂亮,就像房子大,车子大,花儿大一样。以前也来过东田公司,总经理的秘书IRRY认识她,关系还不错,见面都会聊一下近况。但眼下两家公司要法院相见了,气氛就有点尴尬了。春泥表示是来见徐总的,IRRY职业的回答,徐总在见客,此时不方便。春泥有点气馁,分不清IRRY说的是实话,还是打发她的话。外面热得像在拷火,出去让她觉得可怕,心里一想,不如在这里等,吹吹免费的空调。
大公司有一个好处,就是到处有可以阅读的东西。春泥也不管是什么企业文化,还是产品介绍,还是商业周刊,漫无边际的这里翻那里翻。
正在看商业周刊,讲一个业务员怎么做上企业总经理的位置的,里面写到:刚跑业务的时候,每天跑客户,半个月把鞋底都磨破了。春泥不由得扑哧笑了,业务还真是用跑的啊,鞋底都磨破了。正在这时,徐总和一个中年男人从会议厅走来,春泥马上把杂志一放,带着她职业的笑脸迎了上去。“徐总,您好!好久不见”,她伸出了手,握手的时候用余角的眼光瞟了下站在徐总身边的男人,很眼熟,但想不起是谁。徐总握上了她的手,笑吟吟的说:“李小姐啊,真是好久不见啊。声音倒是听得多啊”。然后,眼光望向了他身边的男人。春泥有点看不懂今天的情形,第一,这老家伙的态度太好了;第二,干嘛要望向身边的男人?
只听到徐总又说:“王总,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吃个便饭吧?”春泥心里一阵高兴,饭桌上好谈事,而且,一但对方愿意跟你在饭桌上吃饭,多多少少还是有回转的机会的。“好啊,四海酒店新到了一批海鲜,一起去尝尝。”叫王总的中年男人笑着说。春泥打量了他一下,很普通,跟那些四十岁的儒商差不多,只不过看起来有点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春泥觉得他们很熟,自己不好意思插话。徐总叫他们先开车去,他去拿点东西。到了酒店再联系。
春泥有点摸不清头脑,跟着王总往停车库走。
“李小姐?”王总笑着问她。
“王总?”春泥笑着回他。
王家业开车,春泥坐在副座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为了打破这份安静,春泥找话题说:
“王总在哪里高就?”说完后就有点后悔了,西方礼仪里,是不能问对方工作地方的。
王家业看了看春泥笑了下,然后说“智德公司”
春泥心一颤,跟她是同一家公司。难怪觉得眼熟,春泥搜索回忆。仔细的看着他的侧面,她想起来了,好像是总公司的什么人,去年年会,有一个人致辞,身形跟他很像。难怪刚才徐总态度那么好,打狗还看主人,一定是他以为春泥是跟王总一起来的。那么王总也是为了官司的事来的了?
春泥从来没有跟高层接触过,一时不知道怎么沟通。但现在还是先把自己身份解释清楚先了:“王总,不好意思。我叫李春泥,是盐市分公司的客服代表。”
王总看着她有点尴尬的脸,真年轻,应该是毕业没多久。智德在全国有十几个分公司,没有见过他的或者没有记住他的很正常。
“你是为了与东田公司的起诉究纷来的吧?”他问,春泥点点头。
“这件事情不是小女孩能解决的,没事了,你回去跟客服主管解释,就说总公司接手处理了。”王家业面带微笑,好像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又好像她春泥是一个三五岁小孩,解决不了什么事情。
她哦了一声,心里郁闷,林莉不知道总公司在插手吗?怎么还让她做资料什么的。
到了四海酒店,王家业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巴黎房,春泥觉得很奇怪,难道他早就算准了会请徐总吃饭,在之前就定好了房间?
他们入席没多久,徐总也来了,两人在席间说着客套的话,或是聊一此以前生意上的事,春泥大概也听出了点故事,王总叫王家业,盐市分公司是他的创业地,后来公司发展起来,就把总部搬去了上海,如今智德公司发展不错,王家业想把公司上市。
春泥本来出来社会时间不常,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插嘴,再加上她此次来的目的一下子就没有了,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偶尔王家业和徐总会客套下的和她一起碰杯,喝的是红洒,她还能接受。要是洋酒或是白酒,她就不敢恭维了。
吃得差不多了,王家业买了单。徐总说喝了酒,打电话叫司机来接。王家业似乎不准备叫司机,走下酒店后,春泥说“王总,你今天也喝了不少,开车不安全,不如打的土回去吧。”王家业笑了笑,他不喜欢的土的味道。“没事的,这点酒还是可以应付。”他看了下春泥,问“你下午也别回去上班了,喝得脸红红的。”春泥想了想,也觉得自己酒气冲天的,回办公室有点难看。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王家业看着春泥,年轻真好,晕红像花粉一样洒在光洁的皮肤上。
春泥觉得惊讶,王总是公司的大老板,而她不过是个小职员,送她回家好像不合适。
王家业看到她眼里的惊讶,笑笑说“我要回宝仪,如果你住那个区,就顺路吧。”
春泥也住在宝仪区。
车上,王家业跟她闲聊,问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工作多久了,来公司多久了。春泥觉得王家业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有磁性又温合,不大不小。
王家业问她到宝仪哪里下车,春泥说随便在哪里下车,她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王家业看了她一眼,看出了春泥的紧张,不由得一笑。在宝仪区最繁华的地区,找了一个公交车站放她下来。
春泥道了一声谢谢。开了车门,由于紧张头不小心碰到了车门,她觉得好丢人,忙说不好意思。王家业笑出了声,这个女孩子是在跟他道歉还是在跟他的车道歉。春泥听到他的笑声,脸更红了,还好,王家业马上开车走了。
春泥看看手表,三点多了,天气很闷热,加上喝了点酒,她一上公交车就睡着了。
结果,坐过站了。又从总站坐了回来。
当春泥告诉林莉,总部插手了东田案子的事时,林莉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春泥撒了谎,说是IRRY告诉她的。不知道为什么,春泥不希望林莉知道她遇见王家业的事,总觉得好像说了不妥。
日子照常这样过,春泥每天对自己说:要忍耐,为了每天的工资!存三个月工资,就可以买一台单反相机了,再存半年的工资,就可以有学费和生活费学摄影了。她实在是厌倦了这个无味的工作。
周末永远是最开心的!春泥决定去爬山。宝仪有一座大山叫恒山,海拔1298米,那是春泥最喜欢的地方。她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打网球,但她会爬山,因为她就是春天里的泥巴啊。在乡下,爸爸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希望她能像春泥一样,孕育着希望。其实这只是春泥自己在美化她名字的想象呗了,据妈妈说,因为她生在春天,再加上那天那天下雨,爸爸回来了时候脚上沾了很多泥巴,所以就对妈妈说:就叫李春泥吧,土名字,好养活。
春泥去约同学,同学好像都有同学的生活,不是要陪男友,就是上班很累,只想在家睡觉。看来又得孤军做爬了。
恒山是本市最高最原始的山,周末很多青年来爬山。大道上熙熙攘攘的男女朋友。春泥决定走小道。一想起小道她就兴奋,有些紧张。因为小道树密,且人少,也有听过小道不是很安全。不过春泥想,她有什么好怕的了?没财没色。连朋友都没有,否则怎么会一个人来爬山了。
春泥一个人在小道上走着,树荫很密,把阳光都遮住了,没有人,很安静,春泥突然害怕了,要是有蛇怎么办,她最怕蛇了。这样想,她加快了向山顶的步子,原来她是怕死的嘛,以前老觉得自己很洒脱,什么都可以放下一样。现在知道了,她还是很怕死的嘛。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