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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30部分

小说: 红楼之禛心俜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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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要坦坦荡荡的,不知道太妃做到了么?”

缓缓走近惠太妃,黛玉眼眸似水,一字一句地道:“当年九龙夺嫡,多少事情真当皇阿玛不知道么?敢问惠太妃,大阿哥一生谋权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当年裂帐偷窥魇理密亲王之事虽是旁人陷害,可既然皇阿玛明知陷害,却依然圈禁,惠太妃可知为何?”

惠太妃亦从未见过黛玉脸上如此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此时才恍然发觉,她真的不是那个小时候风粉嫩嫩的小女孩,而是一个足以与雍正并肩指点江山社稷的女子了,为黛玉脸上的气息所逼,惠太妃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可是满心的愤恨,却是无话可说。

“那是因为,唯有圈禁了大阿哥,才能保全住他的性命,儿时娘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爹的骨血?帝王权再大,骨肉情却浓。那时候,允祀之心愈加难防,又与德妃允禵勾结,防不胜防,四哥当年的实力,尚且屡屡被刺,屡屡受伤,又何况大阿哥?大阿哥或许不懂皇阿玛之心,可是太妃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圈禁,才保全了大阿哥的性命?”

黛玉眼神凌厉,话语也越发凌厉起来,像是风中的刀。

惠太妃脸色煞白,不断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不是的,不是的!”

两行清泪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隐隐透着一丝血色,嘴唇微颤,更是不知说何。

黛玉幽幽一声长叹,竟似窗外的石榴花落,坠地无声。

缓缓坐下的时候,黛玉抚着肚子,脸上云淡风轻,凝视着惠太妃,“有时候,人心就是深如海,倒是真想知道太妃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是猜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不想去猜,什么事情,从她嘴里吐出才最真切。

果然惠太妃脸上有些灰败之色,唇角亦溢出一丝血色,她的确是时候不多了。

拿起软滑的丝帕,惠太妃优雅地擦拭着嘴角,老脸依然雍容华贵,即便是临死之前,亦不见一丝仓促,她太明白这种事情了,宫闱中的事情向来都是私底下解决,既然黛玉摊开了来说,自己便是死路一条,毫无第二条路可走。

惠太妃的声音,像是冰雪中的枯枝,干涩暗哑:“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瞒天过海,可是,宫闱中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我的儿子,是康熙爷的长子,不及允礽也罢了,为何竟然连老四都不如?我不服,康熙爷虽能满得过极多的人,可是却瞒不过我去!我查过,德妃生的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老四不过就是康熙爷在外面生的私生子而已,凭什么得到他那么大的宠爱?”

听了这话,黛玉微微一怔,她从来没想到,德妃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而眼前的惠太妃竟然是知道的。

看到黛玉脸上的微微诧异,惠太妃却是从容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不知道所有的事情,又如何在宫中立足?我冷眼旁观,允礽被立为太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儿被封为王,我也不会多想,本身,他是庶出,也无可厚非。可是,我就是不服,越到后面,康熙爷越是宠爱老四,我就隐约瞧出了些眉目,我就知道,太子也只是给老四预备的一块垫脚石而已!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一切都给老四?”

她干枯的声音,愈加凌厉了起来,隐隐有些癫狂之意。

黛玉轻叹了一声:“就因为如此,所以你暗中帮了允祀,处处置四哥于死地?”

年轻的时候倒也不会想得太多,此时回想起来,越发觉得惠太妃真的是深藏不露,就是那年惠太妃亦与允祀决裂之时,她竟也没有瞧出,她只是退一步,行更多的路而已。

“当然,我恨不得你们都死!”惠太妃脸撒上的笑,带着血腥的味道。

泛白的十指,紧紧扣着手帕,惠太妃已经没有后路了,她也不会再怕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想到的是,其实真正深藏不露的,是你们,你们好像有着层出不穷的势力,好像有着层出不穷的计谋,又好像什么都藏在了你们的心中,什么都掌握在你们的手里。其实,你们,才是最可怕的人!”

黛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孰是孰非,已经是说不清的了。

忽而一只猫儿跑进了殿内,趴在黛玉的脚下,抓着骚弄着黛玉的裙摆,也不敢爬上去,怕惊着黛玉的大肚子,这是小梅子养的小猫,碧色琉璃一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惠太妃。

“只要心用得正,没有什么可怕之说。”黛玉淡淡的,也并不反驳,因为有时候,她也看不透四哥的心,既然看不透,那么就不用去看,她只知道,四哥与她,幸福就行。

女人的心,其实很小,容得下家,就够了。

凝望着惠太妃的时候,黛玉轻声问道:“我倒是想知道,惠太妃是只为了泄愤呢?还是另有其他目的?破釜沉舟,岂能只是为了让皇上和几位亲王死?”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她比朝外那些朝臣,更希望辅佐一个傀儡皇帝。

惠太妃张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唇角的血丝也更是浓得艳丽,浓得醉人,点头道:“到底是皇后,果然不会被我的话蒙住,难怪康熙爷这般满意,有你辅佐雍正大帝!”

霍然站起身,她苍老的眼依然如水,没有浑浊,清名得很,颤巍巍地指着黛玉的脸:“我也不过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了,不妨告诉你!我当然比谁都希望,下一个帝王是你肚子中的小娃!倘若狼攻赢了的话,雍正大帝死了,几位名正言顺的亲王也死了,别的,也没谁有资格继任皇位,唯独你腹中未出世的小娃。”

“不管你生的男儿还是女儿,当年康熙爷能偷龙转凤,如今我自然也有法子,我也有我新出世的小孙子。便是我没了小孙子,我也能让你死在产房之中,我也能有法子将你的小儿子抱养在我的膝下,宜太妃算什么?荣太妃又算什么?一曲笛声,她们都会死得不明不白!我的法子多得很,我的儿孙很快就能逃出升天。”

“多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谋划着,救出我的儿孙,一丝一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允祀竟然胆敢陷害我儿,我就让他死在圈禁之所。允祀死的事情,你们都不曾声张,我也正中下怀。他在圈禁之所,上吐下泻而死,好多的人都说,那是你们下的毒,是雍正大帝容不下手足!我的儿子不得好死,我也不让你们平平安安!”

只是,这些打算,这些谋划,都随着她的败而烟消云散了,什么都没有了。

黛玉听得愈加诧异,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原来她竟是幕后主使。她到底是后宫前朝老人,曾经的势力,她也有一些掌握在手中,她可陷害弘皙,也可弄死这些龙子凤孙,至于朝野上那些想要傀儡皇帝的朝臣,正好与她狼狈为奸。

允祀啊,初见时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生于良妃,养于惠妃,是权势和皇位扭曲了他的心,倘若他的心能平和一些,倘若他看待权势的眼能淡一些,与爱他的阿穆必定能百年好合。可是往事如烟,红尘如梦,是是非非,早已没有回去的时候了。

他陷害允禵,他至死也不会知道,他会死于惠太妃之手,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吧?

听到惠太妃的这些话,黛玉也不想再指点她心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雍正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你心事成空,还有什么好说的?”

缓缓步出屏风,精神抖擞,虽然乌发染白,可是却依然健硕如牛,没有半分病象。

惠太妃惊异地看着他,随即大笑:“是啊,你这样厉害的人,怎么能忽然生病呢?倒是聪明得紧,只是不想理会那些求情的折子罢了,却在这里装病!”

她的笑声也没有高扬多少时候,精神渐渐萎靡起来,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她。

雍正双眸如鹰,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你知道就好。”

回身揽着黛玉的身子,轻声道:“为了小胖娃积福怎能让你来动手?”

黛玉点点头,凝望了惠太妃一会儿,终于缓缓转过了头去,她的伤势虽霸道,可是却重不至死,看来,雍正时要亲手杀了她。

果然,雍正冷冷地道:“康熙爷之惠太妃,心怀不轨,谋害皇嗣,赐三尺白绫!”

留她全尸,是对康熙爷的一份孝心,毕竟是他的嫔妃,可是也要诏告天下!

惠太妃脸色怔了怔,随即一笑,阴森森的笑,已经了无生气:“从我踏进这宫里,我就知道,我必死无疑!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死在你的手里,有时候我好恨,恨自己竟然没有法子在你登基之前杀了你!”

雍正冷冷地看着她,脸色平淡如水,浓黑的眉,舒展开来,像是飞扬在空中的利剑,一动一笑都是一份凌厉:“你杀不了朕的,天命所归,岂是凡夫俗子所能宰割?”

门开处,竟是李德全捧着白绫,而挤挤挨挨的人头,却是朝中的数位老臣。

惠太妃昂首走出了殿阁,没有一丝的害怕之意,她能活到这个年纪,她知足了!

望着她苍老的背影,黛玉突然弯下了腰,痛得蹙紧了双眉,素手紧紧抓着雍正的手:“四哥,小胖娃好像要出来了呢!”

雍正方才还是神色沉稳不变,此时也慌张了起来,一叠声地叫人!

在惠太妃宫中传来归天消息的时候,养心殿诞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小皇子,嘹亮的哭声,震醒了宫阙,震飞了雀鸟。

惠太妃抚摸了一夜她的殿阁,细细地妆点着她曾经也美丽过的容貌,走得没有怨言。

黛玉痛了一夜,破晓得子,且是五月初三,是允礽的冥寿,也是惠太妃的死日。

略略清醒了些,雍正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过来,道:“皇玉儿,是弘历的兄弟。”

小家伙块头很大,竟然比弘历出生的时候,还要大上很多,哭声更是像雷声一样。

小梅子凝重着一张粉脸,看着这个襁褓中挥舞着手足的弟弟,太重了,她抱不起来,伸手掐捏着他胖胖的脸,笑嘻嘻地道:“弟弟好胖啊,像是一头小壮牛。”

黛玉微微抬头,胖胖的儿子,红呼呼的脸很像雍正。

小梅子捏着他的脸,爬上了床榻,亲了亲他皱巴巴的脸,笑道:“弟弟,要叫姐姐。”

小胖娃真的是很胖,大大块头,看起来就是壮壮的,小胳膊小腿还露在了襁褓外面,红红的小嘴一张,登时大哭起来,震耳欲聋得让黛玉几乎想堵住耳朵,他好像在指责姐姐捏他,又好像在指责额娘不抱他。

黛玉想起身抱着,偏生浑身没有力气,也只好罢了,伸手握着儿子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轻笑道:“真的是个小胖娃,长大后必定是极壮健的,还以为,会是一对孪生子呢!”

“他破晓而出,偏生弘晓这个名字已经给了十三的儿子占去了,我就给他取一个名字叫弘昼,破晓生,迎白昼。”雍正看着胖儿子,缓缓地说着,而且他出生的这一日,也会让弘皙十分,黛玉听了心中倒也觉得好,有些困倦的时候,想睡了,却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门边的庞然大物,那是很久很久不见了的辟邪,趴在地上,像一头狮子一样。

“辟邪?回来了?”臭辟邪,还知道回家的路啊!

在意。







母仪天下 第170  归心

雍正正在哄着哭声如雷的弘昼,听了黛玉的话,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辟邪,眉宇间却是肃然厉色,瞪着依然贪睡的辟邪,才淡淡地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依稀记得好像你生弘昼的时候,它就趴在门边上了。”

黛玉脸上有着少见的欢欣之色,娇声唤道:“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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