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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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贾赦与贾政等人更是面色惨白,眼神也随之黯淡无光。
黛玉略略翻看了一下,忽而面色一顿,问那师爷道:“这册子上登记的东西,后面注明了的,就是从那里抄出来的?”
见到黛玉的绝世容光,那师爷竟有一丝心颤,忙恭敬地道:“回福晋的话,正是。”
黛玉冷声对贾政道:“政老是不是该交代交代,这从政老私房中抄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
看到这些东西,黛玉自是连舅舅也不叫了,他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假正经伪君子罢了!
见黛玉有异状,胤禛不解,与她同看册子的时候,却见她停顿在登记着无数奇珍异宝的页面,皆是金镶千年玛瑙、翡翠琉璃宝石玛瑙珍珠千手金玉观音、金象驼楼西洋座钟、莲花金座金顶翡翠碗、白玉古筝、红玉古琴、翡翠玉西瓜、玛瑙白玉枕、翡翠狮子玩红宝石绣球等等,无一不是稀世珍宝。
胤禛面沉如水,冷厉地道:“这些东西,即使是皇宫之中,也未必尽有,况且这黄金座钟、莲花金座金顶翡翠碗皆是外国进贡之物,况且你不过就是贾府过继了旁支寒门之子,又不曾有掌管这些事务,岂有如此丰厚家底?贾政,你从实招来!”
贾赦听到这话,也不禁老脸大惊,使劲拽着贾政的衣襟道:“你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些东西?怪不得你二房里事事奢华,处处富贵,却原来,你竟私藏了这么许多宝贝!”
贾政却是面色平静,纳头却不言语。
黛玉冷冷地道:“竟还是由我来说罢!”
说着目光澄澈寒如冰水,淡淡地道:“这些东西,皆是我林家之物,这些东西,林家皆曾登记在册,至今尚在。”
胤禛听了心中也明白了一些,胤祀却颇为诧异地道:“竟是四嫂娘家之物?怎么竟会落在贾政手中?”
黛玉冷冷地看着贾政,道:“政老是不是该当给众人解惑呢?”
话音方落,不知怎地,消息竟已传到了后头贾母那里去。
她虽经此大事,可是毕竟经过无数风浪,临危亦是不乱,只要家底不倒,便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乍然听到从贾政房中搜出极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心里真是又惊又慌,王夫人早已哭得不成样子,正由探春扶着。
听了外面传来的消息,泣道:“老爷素来敦厚老实,如何能做出如此之事?必定是有人陷害老爷,在老爷房中私藏东西!”
一面说,一面大骂赵姨娘道:“必定是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勾引着混账汉子,一同陷害老爷!”
赵姨娘却是神色平静,至少她知道贾府遭逢此事,环儿在雍亲王府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对贾府获罪不获罪,她也并不在意什么,因此比平日里分外安静,与房内人人都是呼天抢地,她却是沉稳得多,竟不下贾母之风度。
听了王夫人的话,赵姨娘冷笑道:“太太这话不知道说谁呢?我不过就是个屋里人,自有房间的,从来都是老爷到了我房里,我什么时候进过老爷房里?哪一回不是路过老爷房门口,也有人吊捎着两只眼指桑骂槐的?”
一句话只气得王夫人手脚打颤,竟不见素日大家端庄风范。
探春略带些责备地看着赵姨娘,道:“家中有尊卑,姨娘怎么能跟太太顶嘴?”
如今贾府败落,赵姨娘倒也无所畏惧了,冷笑道:“三姑娘,你是太太的好闺女,好千金,我原不过就是一个奴才秧子罢了,哪里敢说你一句不是呢?凡事也得讲究个有理有据,不要莫须有地就来怪罪我们!”
贾母见此,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家人反倒斗起来了!你们要气死我吗?”
一句犹有余威的话震得众人皆不敢言语,只在一旁淌眼抹泪不提。
王夫人却是心中怨愤贾母,若不是她吩咐要元春堕胎,如何能有今日之祸?罪魁祸首反成了去料理事情的丈夫!
贾母扶着鸳鸯颤巍巍地起身,道:“既然雍亲王爷和福晋也都来了,我们很该去磕头请安。”
一路见着无数士兵来来往往,箱子破柜子倒,花木任人践踏,家下奴才都是给一条绳子穿了成一串蚂蚱似的,一个个面色惊恐,不知如何是好,贾母越看越是心酸,一面流泪,一面到了荣禧堂。
当见到黛玉雍容华贵地坐在胤禛身边,绝代容华此时却是寒气逼人,冷冷地看着依旧跪着的贾政等人。
“奴才给王爷福晋贝勒爷请安。”贾母放开拐杖,颤巍巍地跪了下去,霜染鬓发,容色苍老。
胤禛淡淡地道:“免了。”
说着吩咐一旁的兵士道:“虽说贾老太君的诰命已收回,然则上了年纪,设座。”
士兵忙搬过一个小杌子来,贾母忙道谢告罪,方坐着小杌子。
黛玉淡淡地开口道:“老太君不在房中歇着,却巴巴儿过来,可是为了这政老房中东西而来?”
“奴才不敢干涉主子们处置,只是想听听这个孽障如何说这些东西来由!”贾母忙回道,怒目瞪着贾政。
没想到啊,自己精明一世,竟让自己这个最最孝顺的儿子耍得团团转!
这些东西,既然是林家之物,就必定贾敏未出阁时,或是当年聘礼,或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林家送给贾敏玩耍之物。为什么,自己竟没有见到,统统落在了贾政手中?他不是一向极孝顺极憨厚的吗?
黛玉看着贾政,贾政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却依旧一言不发。
黛玉心中愈加恼怒:“倘若没错的话,政老是不是也该将毒害阖府女眷的事情交代一番呢?”
玉珠一般清脆明亮的嗓音流淌而出,让人虽然听得极其舒心,话中之意,却真是震惊了满堂所有之人!
“你怎么知……”道字尚未出口,贾政急忙掩住,亦是满脸震惊。
黛玉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真的就能瞒天过海一辈子?”
黛玉暗暗调查这件事情,胤禛一直知道,也曾吩咐人仔细调查,却没料到黛玉竟似所有事情皆已成竹在胸。
贾母震惊地道:“毒害?毒害家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着双目瞪着贾政,道:“老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什么时候下毒,毒害了家人?”
贾政颓然跪坐在地上,苍茫地道:“没想到,我精心谋划了一辈子,竟还是能露出破绽来!”
贾母愈加震惊,失声道:“你说什么?你果然下了毒,要害死咱们全家?”
黛玉冷冷地道:“当然不会是全家,他怎么舍得害死自己呢?不过就是想害死能继承贾府基业的人罢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贾母一时之间竟迷茫了起来,她算计了一辈子,谋划了一辈子,还有什么事情,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自己竟不知道的吗?毒害?毒害的是谁?是自己吗?
黛玉眸光转向贾母,淡然道:“老太君果真以为贾政会听从你的意思,让贾元春堕胎么?”
胤禛一旁慢条斯理地道:“自是不会!谁能想到,贾元春最听的,不是贾老太君,而是亲生父亲贾政的话呢?若不是贾政的意思,贾元春如何舍得堕去胎儿?还不是有贾政振振有词的保证,只要堕去胎儿,便能永享荣华富贵!”
王夫人一旁也是震惊不已,失声道:“老爷,这一切,是老爷所为?老太太的意思,老爷只是顺水推舟?”
没想到啊,几十年的枕边人,竟有如此丰厚的私房梯己东西,自己连知道都不知道!
贾政毕竟是极精明的人物,听到胤禛这么说,他们就是必定已经有了极把握的证据,不然不会如此说的。
荣禧堂中静寂了半日,贾政缓缓地道:“不错,的确是我,几十年了,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我!”
胤祀神色平静地问道:“四哥,四嫂,你们说的这是什么事情?什么下不下毒的?”
胤禛淡然道:“贾府主子们用的那口甜井之中,几十年前就下了绝育之毒,加上特制的香料,自是永生绝育。”
听了这话,胤祀也是震惊不已,贾母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不错,是我,当然是我!倘若不如此的话,贾府的基业,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一个旁支的继子继承?我刚刚进了这恢弘华美的荣国府的时候,就暗暗跟自己发誓,一定要做这所府邸的主人,但凡挡道之人,绝不饶恕!”
贾政目光有些散乱,似是忆起了往事风云。
“我下了毒,也去订制了特别的香料,借着太太的手,送给每一个人,老太太、敏姑娘、大嫂、珠儿媳妇,都有。光吃甜井水里的毒是不成的,得闻着这香料,才能衍生最厉害的绝育之毒,只要不是我房中的,外人都无法幸免。多好啊,只剩下我房中的子嗣绵延,儿孙满堂,即使我继承不了荣国府,最后还是能落在我的儿孙手里!”
贾母忽然站起身来,扬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老泪纵横道:“竟是你,竟是你!”
这是她最疼爱的继子啊,多希望他能将祖宗基业发扬光大,却是他,让贾府子嗣无法绵延!
贾政的头偏到了一边,嘴角也泛出一抹血丝,可见贾母出手之重,可是他神色却依然平静。
忽而笑了起来,竟有些癫狂之意:“自然是我!自然是我!我那样孝顺体贴,我处处让着敏妹妹,可是最后呢?父亲却说要给敏妹妹入赘一个夫婿,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家业,这我怎么允许?怎能允许?我开始下毒,我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没有人会想到会是敦厚老实的我!我成功了是不是?”
“真是该当感谢父亲留下的烂摊子,一大笔的亏空,家里没有银子补上,老太太只好将敏妹妹卖给了林家。她一走,自然无法继承了,真是太好了!可是这不行啊,家里还有珠儿,那是老太太的亲孙子,我不能让他夺了属于我儿孙的家业。不过真好,他死得早,珠儿媳妇孤儿寡母的,还能争什么?更何况还有太太处处压制着他们!”
“啊!”贾母忽然一声尖叫,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登时惊慌不已,贾母却摇头惨然笑道:“无妨,不过就是血不归经罢了!”
摇摇晃晃到了贾政跟前,定定地看着他有些狂乱的神情,问道:“那我问你,这些东西,都是你私自昧下的罢?”
贾政笑着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不能一无所有,我不能让你有极多的梯己来压制我们后辈,我也有钱,我有这么多的稀世宝贝,我以后不用受气,也不用像小时候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女儿也进宫了,真好不是?这是多难得的荣华富贵?求都求不来的!”
“元春进宫了,服侍着皇太子,有了荣华富贵。她听话,而且孝顺,她不会对我阳奉阴违,不会处处以老太太的意思为主,好生乖巧的女儿,我怎么能不疼到心坎儿里?可是太子殿下到底是扶不起的阿斗,越来越不得万岁爷待见了,我当然也要转头风头,我与大阿哥合作,让元春从宫里捎出了太子殿下的头发和指甲,果然成功了不是?”
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传出太子殿下指甲头发的,竟是元春!
只是唯独胤禛黛玉以及胤祀神色十分平静,竟没有随着动容。
黛玉起身对胤禛道:“咱们回去罢,许多事情,也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了!”
胤禛冷冷下令道:“胆敢谋害人命,来人,将贾政收押天牢,听候皇阿玛发落!”
说着,也不理会贾府众人与胤祀是什么脸色,便带黛玉离开这污浊之地。
回到府中,黛玉轻声道:“事到临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不忘陷害大阿哥!”
胤禛揽着她在怀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