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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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苦笑了一声,笑道:“说起来,那是国母之令。要知道,身后有贤妻,才能无后顾之忧,因此大清历代国母,皆有一支军队供其使唤,国母令也就由着历代国母执掌,得令者得国母兵。当初传到了孝庄太皇太后手里,她以一个满蒙女人的身份,辅佐三位帝王,一生之中,经历无数风雨,可是却始终懂得分寸,不入朝堂。”
胤禛终于开口问道:“为何会落入有琴松手中?”
康熙叹道:“你也知道,先帝年顺治皇帝的两位皇后,都是老太后的侄女,却又为他所不喜,废了第一任皇后,又要废第二位皇后,幸而有孝庄太后所阻,未曾在董鄂氏生前立她为皇后,而是死后追封。当初,国母令就是传给了第一任皇后,偏生那皇后生性骄纵,且挥霍无比,器具皆要用金器,孝庄太后深恐她知道令牌之后,反生出祸事,便不曾言明,她自然也不知道国母令的妙用。不知道怎么着,废了她的时候,令牌竟突然不翼而飞了,有人说是落在了董鄂氏手里,也有人说是落在了当初朕的额娘佟妃手里,可是唯独能确认的,就是谁都没有见过国母令了。”
胤禛眼波一动,有琴松送给黛玉,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已经确认黛玉为未来国母了?
康熙瞅了胤禛一眼,才道:“不然你以为,为何朕处处容忍你抚养娃儿长大?朕原本以为你也能接受那拉氏几个的,偏生你竟是百折不饶的执拗性子,不过也好,娃儿跟了你,林如海那老家伙的许多势力,自然归你了,也足以与那几个不孝子分庭抗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岳父大人,到底走什么身份?为何皇阿玛似乎对他极为忌惮?”胤禛问出了藏在心底的疑团。
康熙却笑道:“这老家伙,已经去了阴曹地府,还不忘跟朕一争高下,朕倒是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少底牌留给娃儿!”
神色之间,竟是充满了些许兴奋之色,显然,他一生的对手,非林如海莫属!
见康熙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胤禛也不多问,只问道:“皇阿玛怎么知道国母令是在有琴松手里?送给了玉儿?”
康熙叹道:“你当朕是傻瓜?知道有琴松手里有这个,朕就不威逼他交出来的?只是这家伙,竟是林如海的至交好友,当初非要自己寻个足以承继之人,方能交出,不然宁死也不交出来,唯恐有贪心女子得了令牌祸乱天下。最后却不曾想到,竟是随随便便交给了娃儿,朕扼腕不已,也无计可施。”
胤禛有些失笑,终于知道为何是有琴松接任了林如海的职位了。
原来是康熙总是斗不过这两个人,毕竟林如海太过神秘,有琴松又是能知天机,解古今,所以便叫这两个人为自己做牛做马,更拿定了这两个人皆无贪贿之心,更能让盐课清明,也算是一种报复罢!倒是有些孩子气。
康熙瞅了胤禛一眼,咕哝道:“不然你以为朕真会随着你的心意,让你爱干嘛就干嘛?若不是瞧着娃儿是她的女儿,纵然是有更多的势力,朕也不屑一顾!”
虽然对林如海极忌惮,可是自己不是迫于淫威之下的懦弱天子!
胤禛微微一笑,总算康熙今日略略敞开了心胸,让自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不必如以往那般揣测不已。
康熙轻叹道:“为帝王者,老四,你要记住,帝王的心,若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是不容任何人揣测的,不然,会让别人容易拿捏到你性格上的弱点,打蛇打七寸,你性格的弱点,也将会别人对你不忌惮的七寸之处。”
胤禛悚然一惊,凛然应是。
康熙手中拈着一枚棋子,道:“这枚棋子,落也不是,下页不是,朕也是左右摇摆不定啊!”
说着重重将棋子扔入棋盒中,大手一松,一盘已经下了几百子的残棋挥落在地上。
鬼影和胤禛始终不动声色,李德全忙上来收拾,又沏了上好的茶来,为爷们几个提神。康熙啜了一口热茶,精神也随着浓茶为之一振。
胤禛耳朵却是不住跳动,鬼影眸子中也是精光四射。
一片静谧之中,似乎有些细碎的索索声,从帐幕后面传来。
康熙却是与胤禛谈笑风生,又要李德全拿酒,又要与胤禛划拳喝酒,活脱一般时下的八旗子弟,精力不减少年。
胤禛自然是与随着康熙,可是耳朵却不减丝毫灵敏,诸人都已察觉帐后有人窥探。
雍亲王妃 096章 是谁
一时之间,帐篷中气息竟似凝固,胤禛手掌一动,便欲劈向后面。
康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胤禛的手,淡然笑道:“欲看江山笑,岂能轻举妄动?”
话语一字一句,极为郑重,不轻不响,足以让帐后的人也听得清楚明白。
“咔”的一声,极轻极轻,可是帐后却随即悄没声息了。
鬼影身形随之一闪,也没见他如何举动,竟已从帐幕缝隙中闪出,仿佛真是夜中魅影,与夜融为一体。
李德全吓得那是叫一个腿软,心中也是胆战心惊,不知道是谁竟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偷窥皇上。
胤禛微微一震,也没见他扶着什么,便缓缓起身,走到后面,移了灯烛一照,康熙是又气又怒,道:“这些孽子!”
那帐后坚固的牛皮,赫然用匕首划了一道细细的长口,想必是想从这里偷窥内中所有!
胤禛细细打量着刀口,淡然地道:“这是雪莲匕首所割。”
康熙闻言更为恼怒,冷冷地道:“你是说,这是太子动的手?”
雪莲匕首,乃是外部进贡,当年因胤礽喜欢,康熙便赐予了他,没想到,今日却是他用来偷窥自己!
胤禛脸色却极平静,道:“皇阿玛方才不是说,欲看江山笑,不能轻举妄动么?既然如此,未到最后,怎能给太子定罪?”
对是不是胤礽,胤禛却是不置可否,亦不下定论。
康熙气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指着茶几,怒道:“朕辛辛苦苦养了他三十几年,没想到,他竟是这般的孝顺法子!”
说着,又问道:“鬼影呢?怎么不回来?可探听到什么了?”
身影一闪,帐幕一掀,鬼影已经进来了,不卑不亢地道:“那道人影进了太子的帐幕。”
康熙用力一摔,酒碗落在地上,幸而地上铺着羊毛毡子,故而酒水洒了,酒碗尚未粉碎。
“果然是他!没想到,竟真的是他!”康熙脸色陡然由红变白,竟无半分血色。
胤禛却是冷冷地道:“皇阿玛听鬼影说完如何?”
康熙方平心静气,看着鬼影,道:“还探听到了什么,尽管跟朕说罢!”
太子都已经反了自己,别的儿子,除了胤禛,还能指望谁?
鬼影道:“那道人影,身高体态,皆与太子无异,且穿的,也是太子今日所穿的服饰,一举一动,与太子十分肖似,又是进了太子的帐篷,可见,割了帐篷之人,非太子莫属。”
康熙托额叹道:“朕原本是想引蛇出洞,将胤禔一伙一网打尽,却没想到,首当其冲的,却是胤礽。”
胤礽毕竟是从小按着储君的规矩教养,但凡文稻武略行事作风皆大有君临天下之风,岂能如此愚蠢,自己给自己死路?
胤禛淡淡地道:“皇阿玛何必急着下定论?咱们更不必打草惊蛇,要知道,最终孤注一掷的,是在徐州。”
康熙点头道:“老四说的极是,这些事情,就由你来料理,不管是谁,那日胆敢反朕,一律格杀勿论!”
帝王的权威,从来不容人挑衅,他大清的江山,更不能交到没有孝心的人手里!
也许是可以预见到那一场血雨腥风,胤禛心中竟有一股嗜血的冲动,好似有些东西似乎要迸发出来了!
康熙挥挥手,道:“老四,加派些侍卫护着朕的帐篷;鬼影,你就睡在朕的帐篷中,贴身保护;李德全,吩咐人给鬼影设立床铺,毕竟是人又不是是鬼,总不能一夜不合眼。”
三人急忙答应了,胤禛缓缓退了出去,径自直奔自己的帐篷之中。
刚刚踏进帐篷,便见黑暗中辟邪一双眸子闪闪生光,见是胤禛进来了,方闭目安睡。
胤禛脱下靴子,放轻了脚步,坐在榻上,却见黛玉忽而睁开一双乌闪闪的眸子,呢喃道:“四哥,回来了?”
见到黛玉如此警醒,胤禛按着她不许她坐起,轻声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黛玉揉揉眼睛,还是坐起身,替胤禛宽衣,咕哝道:“你在那里有事情,我哪里睡得着啊?就是吃了些牛奶,即使睡意浓浓,可是还是睡不着,也许是因为四哥不在身边罢!”
胤禛心中一颤,忙宽衣搂着她一同睡下,黑夜中看着她双眸如黑宝石一般,道:“怎么了?好好睡罢,明日还要启程。”
黛玉将小脸钻进他怀里,才问道:“我有听到咱们帐幕前头,皇阿玛帐幕后头有脚步声,可是却没听到动手的声音。”
胤禛拉好被子,闭目道:“只是偷窥,不曾伤人,况且是我们故意不在咱们帐篷前,皇阿玛帐篷后设立护卫的,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的胆子,竟夜间割皇阿玛的帐篷,偷窥皇阿玛。”
“那已经知道是谁了吗?”听到有人胆敢偷窥康熙,黛玉也不禁心中生惊。
“那人进的是太子的帐幕,用的是雪莲匕首,穿着打扮走路姿态皆是太子。”胤禛亦是淡淡地为黛玉解惑。
黛玉听了略略有些怔忡,想起自己所见的太子殿下来,只觉得他虽年纪大了一些,性子也挥霍了些,可是也不失为英明神武,目光坚定之中的确是有天子之风,聪明智慧皆露于外面,也并不是骄躁之人,如何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举止?
黛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胤禛,随即又问道:“四哥,你只说那人进的是太子帐篷,用的是雪莲匕首,穿着打扮的确是太子,可是,你没说那人就是太子,到底是不是太子啊?影子没有打探清楚?”
胤禛淡淡一笑,道:“傻丫头,快些睡罢,这些事情,等回了京城,自然一切明了。”
黛玉见他不说了,只好不想这些东西,只道:“四哥,不管那人是谁,你都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心中有底。”
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又算计的是谁?
“好!”胤禛重重答应了,不及一会儿,便听得黛玉细细的鼾声在怀中响起。
胤禛陡然睁开双目,冷如闪电一般,望向帐顶,那目光之中,似乎已经有些比康熙更深切的明白前因后果。
忽而黛玉又对胤禛附耳道:“四哥,我有发觉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帮着你们。”
胤禛“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事情,睡觉了,还又想起来了?”
黛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真不真,就是今儿个夜里听到了一些脚步声,很奇怪。”
胤禛便知道黛玉的小狗耳朵又派上用场了,凝视着黛玉不清楚的容颜,鼓励她说出来。
黛玉凝神在胤禛耳边细细地说了几句,胤禛微微一怔,笑道:“好了,这就够了,睡罢!”
黛玉说完了,自然而然打了个小呵欠,窝在他温暖的胸怀中,大睡特睡。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了,外面已是喧嚣一片,想必都已经起来了,胤禛却依然与黛玉沉睡。
康熙看了看日头,昨日的事情,却不在脸上露出丝毫,对鬼影笑道:“都什么时候了?朕在没见到老四这样懒的。”
鬼影淡淡地道:“昨夜四爷跟皇上下棋喝酒到很晚,四福晋自然也睡不好,只怕是四福晋未醒,故而四爷也没起来。”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