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毛的胖子拦住了。他胸有成竹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表示该轮到他喝了。这个胖子显然要比刚才那个水鬼的技术高出一筹,一瓶灌完,才数了十下。
第三个水鬼别看是个小白脸,可是身手不凡,数到八下他就喝完了。
阿芳看着这群疯狂的野兽,知道今晚是凶多吉少。她躺在地上,望着舱外的月亮,象一只即将被人屠宰的羔羊,沉默地等待着这最后的时刻。她没有眼泪,没有喊叫,只有心里轻轻地念着国庆的名字。
最后一个上阵的是祝洪运。他擦着仍在滋滋冒血的嘴唇,高举起大酒瓶,把酒瓶颈部的大半节一下子塞进了他那血红的大嘴里。那高度白兰地的酒精,杀着他的伤口。他拧着眉头,颤动着嘴角,好象要把一瓶酒全倒进胃里。几个人刚数到六,酱色的酒瓶就变成了透明。与此同时,他摔碎酒瓶,上前一把抓住阿芳的头发,把她拖出舱外,重重地扔到了甲板上
印度洋今晚终于愤怒了。它掀起了巨大的海浪,阻止黄龙的正常行进。它一会儿把老黄龙抛起到浪尖,一会儿又把老黄龙扔进浪谷。赤道的狂风卷着暴雨,抽打着老黄龙。老黄龙像无地自容似地把年迈臃肿的身体躲来闪去,任凭暴风雨击打着它那厚厚的甲板。
“妈呀——!”阿芳那震人心肺的嘶嚎,在雷鸣电闪中淹没了。
“真他妈的刺激!”祝洪运狂喊。
巨大的暴风雨无情地鞭答着那群站立不稳的野兽。雷声中,夹杂着阿芳悲痛欲绝的哭喊,闪电照射着那些狰狞的面孔。顿时,甲板上流出一道殷红的血渠,它沿着船舷流入了印度洋。印度洋的海水不再碧清,它溶进了阿芳和国庆的命根,也留下了老黄龙那破碎的铁鳞。月亮躲起来了。海浪在咆哮。天上地上全是泪。
17
继红的卧房布置得很舒适,客厅宽畅、明亮,卧房硕大、温暖。虽然她还是个单身,可她用的床却是KING SIZE的(超级大的)。所有的室内家具都是当今美国最流行的款式,意大利淡粉色牛皮沙发,巨型彩电荧屏,厚厚的淡粉色地毯,从里到外透着一个明快、现代。
她买的这所房子不在曼哈顿,也不在长岛,而是在两者之间的REGAL PARK(帝王花园小区)。这儿离长岛高速公路很近,又是难得的安静地段,可以说是闹中取静。
从她家去皇后大学也不算太远,继红每周必去二次电脑补习班。由于前一代的电脑已不适合目前林姐飞速发展的生意,她必须加紧学习,特别要掌握自编软件程序这一技术。林姐的生意越做越大,货越来越多。资金的运用,各种货币的时价与金融界的调剂,应收应付的账款,各国银行的利息,进货收款的进程等等,不采用最新一代电脑管理,要想快捷和保密是绝对做不到的。
派继红专攻自编软件课程是林姐的想法,因为保密就是生意,保密才能生存。不启用自己最信赖的人来掌管这一切,就等于自寻死路。软件程序绝不能请人设计,调出材料的手法只能一人掌握,就是软盘万一丢失,不知道如何调出,也如同废纸一张。
今天,林姐独自来到继红的住所。
经过几个月的培训,继红对下一步的材料分类、调出各类数据的程序,重新作了编排。林姐看了以后非常满意,她躺在继红的大床上说:“这下我就放心了,今后要是失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发明更高的科技,取出你的大脑的化验结果;另外就是你背叛我,变了心。”
继红笑了笑:“但愿化验脑子的高科技能实现。等我变心恐怕是等不到了。”
“继红,你的这个小世界实在太舒服了,真不该你一个人享用。”林姐抚摸着丝绒床罩说。
“又来了。林姐,我一个人挺好。”继红收拾好桌上的软盘,关掉了机器,接着说:“林姐,上次你那一巴掌打下去,还真把斯迪文打醒了。最近他常给我打电话,总让我为他在你面前说说情,我就是不理他,除非他亲自向你道歉。刚才他还来电话,说今晚非要到我这儿来,我还没答应他呢。”
“继红,你还是答应他,他已经向我认过错了。斯迪文是个简单的人,我了解他,他除了爱赌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上星期他向我认错时,我顺便提了提你们俩的事。他没表态,但也没反对。”
“他真地向你认错了?”
“嗯。继红,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我真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两人的问题。噢,对了,我得赶快走,今儿是周末,回去晚了,冬冬又该不高兴了。”林姐说完就走了。
斯迪文最近对继红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这个变化是郝仁计划的一部分。郝仁曾几次分析了他与继红建立恋爱关系是多么重要,还苦口婆心地对斯迪文大讲与继红结合的利弊。还赌债只是为了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今后的大业,更取决于同继红的关系。
此时,在斯迪文的家里,郝仁和斯迪文也聊得非常热乎。郝仁的手搭在斯迪文的肩上,一直把他送到汽车前。临上车,他握住斯迪文的手说:“万事不可性急,一切顺其自然。事情没成之前,一旦败露,你我的脑袋就要搬家。记住,玩女人和谈恋爱可是两回事。”
“大哥,我心里有数,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记住你的目的是什么。”郝仁仍然不放心地叮嘱着。
斯迪文准时来到了继红的家。他按了一下门铃,继红一路小跑下楼给他开门。林姐走后,继红立刻给斯迪文回了个电话,又重新化了化妆,换了一套在家休闲时的便装,丝短裤和丝衬衫,显得那么有活力,又透着那么性感。
“继红,你太让人动心了。”斯迪文关好门,打量着她,深情地说。
“少来这一套,我没有你那些酒肉朋友重要。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最好赶快滚蛋。”继红为了抑制兴奋,点上了一支烟。
“滚蛋?滚哪儿去?今晚我就睡在你这里了。”
“不要脸。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吗?哼!别太自信。”继红说完,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斯迪文在情场上是个老手,他对继红对他的意思心领神会,他何尝不想跟林姐身边这个漂亮妞睡睡,只是没得到林姐的许诺他不敢而已。这次林姐正式向他说起此事,正中他下怀,一来满足了自己长期以来的愿望,更主要的还是郝仁对他的嘱托。
他走到继红的身边,依在她的腿旁,打开了电视机。
“别赖在这里,有什么话快说。”继红说着,把腿往旁边移了移。
斯迪文趁机抓住她的一只脚,轻轻地揉搓,他见继红不躲闪,就更放肆起来。
“哎哟,疼死我了。”继红叫着,就势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斯迪文抓住机会,立即压在继红的身上,他吻住继红激动的红唇,兴奋地说:“继红,MY DARILING.我想死你了。”
“真讨厌。”继红在他身下有气无力地说。
“林姐同意我跟你好,你知道吗?”
继红急忙点头,她闭着眼睛,急促地为他扯去外衣:“快,快点。斯迪文,讨厌鬼。我想要。快,快”
瞬间,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电视机里的新潮摇滚乐,激情而肆无忌惮地为这团扭动的身体伴奏着。
“今晚你真地不走了?”继红从地毯上爬起来问他。
“当然,这就是我的家。”斯迪文懒懒地躺在地毯上说。
“IT’S GREAT!(太好了!)你快去洗个澡,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去吃晚饭。”
“洗澡可以,出去吃饭就不用了,我太累了。”说着,他走进了浴室。
“要不然,我就自己做。”继红向浴室喊着。
“OK。”
继红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进厨房,盘算着给斯迪文做点什么好吃的。今晚继红特别高兴,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暗暗地爱恋着斯迪文。她爱他,爱他的相貌,爱他的率直,爱他的勇敢无畏,更爱他的男人气概。她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和他做爱,今天她终于等到了。
她对斯迪文在做爱方面的功夫也特别满意,他能使她激动忘我,他的投入和狂野,调起了她的全部神经。自路易去世后,还没有任何男人能使她达到这样的性高潮。是的,她爱的就是这种男人,寻觅的就是这种男人。她从他那里得到了令人难得的快乐和安全感。
继红几乎全裸地在厨房里跑来跑去,她一会儿打开冰箱看看,一会儿又拉开干货橱找找,忙得不亦乐乎,可忙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从小就离开了父母,跟着姥姥长大。来美后,在福州林记快餐店也只是打打杂,帮林姐照看冬冬。以后更是走
哪儿吃哪儿,从没受过家庭主妇的训练。她双肘抱在胸前,右手摸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回想着斯迪文最爱吃的东西。
斯迪文悄悄地来到她身后,一下抱住了她的细腰,把自己又坚硬起来的东西插进了她的双腿之间:“吃什么饭?还是先吃你吧!”
“噢!”她叹出了一口气,又瘫在了斯迪文的怀里。她搂住他的脑袋,用烫烫的嘴唇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脖子和脸。
斯迪文确实是个男子汉,他的性能力使继红一次又一次地得到满足,直到他累得躺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等他休息了一会儿,从地板上爬起来,不见了继红,他忙喊:“继红,继红。”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走到餐桌前,发现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到:“亲爱的,对不起,我不太会做饭。现在我去买你最爱吃的姜汁龙虾和鲩鱼堡。这得去潮州渔村买,可能回来得晚一点儿。等我,再见。你的红,吻你。”
斯迪文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抽起了烟。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噌”地一下站起来,跑上楼,推开继红工作间的门。
为了安全起见,继红的办公室就设在家里。办公室里的摆设井井有条。大办公桌上,摆着一台新型电脑,右边连接复印机与直拨林姐家的专用电话,左边摆着一台传真机和一台笔记本型微电脑。这台手提微型电脑,斯迪文曾经见过,那是继红出差到福建,偶尔一个机会他看到的。他想打开按钮看看,又怕不懂,万一弄错了被继红发现,就露出了马脚。
可他必须尽快地得到有关黄龙号的一切资料。昨晚郝仁告诉他,黄龙号的航海路线图和那些人蛇及保人的名单,对他们来讲极为重要。这些密件谁也没有,只存在继红的电脑里。因为他们眼下人手不足,只有先向黄龙号一条船下手。黄龙号是那八条船中人蛇最多的一艘,如果能劫获黄龙,别说偿还赌债,其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黄龙号现在郝仁的嫡手掌握之中,只要弄到一份有关黄龙号的软盘,把它劫过来换码头,改航线是轻而易举。
斯迪文真想打开电脑就能看到黄龙号的密件,可是他的手直发颤,他不敢轻易乱动,他对电脑一无所知,生怕闯下大漏子。
他轻轻打开抽屉,见抽屉里放着一打一打的黑色软盘,他不知道哪一个软盘是有关黄龙号的,更不敢贸然拿走。可是那到了期的赌债怎么办?他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电话铃突然响了,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