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战争 作者:瑛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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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志文鄙夷地盯着赵挥,某些输官司的人情绪变态,往往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报复法官,难道这就是属于赵挥的报复方式?柳志文喉结滚动着:“赵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要是个男人,就他妈的把你的目的大声说出来,要报复就冲我来,别他妈在女人身上打主意,像个缩头缩脑的娘儿们!”
赵挥显然被“娘儿们”一词给刺中了。他望着柳志文,冷冷一笑,声音不高,却是一字一顿,狠狠地回击:“报复?说到报复,刺刀见红的方式更对我的脾气!既然这样,那好吧,柳法官,今天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我爱上了叶律师,本来我并不打算横刀夺爱,但如果她要选择我的话,我当然不会继续隐藏自己的感情。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需要,我愿意给她我的一切,这就是我的目的!”
“太过分了!赵挥你他妈不要欺人太甚!”一向冷静处事的柳志文,突然变成一头发狂的狮子,不由分说一拳砸了过去。
“法官就他妈的可以这样欺负人吗?”赵挥也毫不示弱,挥拳砸了回来。
这一场面是如馨没有料到的。看到丈夫与人打架,无论如何,这种时候她都应该站到丈夫一边,去帮助丈夫,或者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丈夫。可是,她的脚却一点都不听使唤,她走向了赵挥。她冲他狠狠地叫道:“住手!我们走!”
如馨率先走向赵挥的汽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赵挥瞅了一眼柳志文,也回头钻进车子。
柳志文如一尊泥塑,愣愣地站在车道上,眼睁睁看着车尾消失在夜灯下。
疾驶的车内,赵挥的嘴角隐约挂着一丝血迹。如馨的脸上,留下了明显的泪痕。她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沉默许久,赵挥问她:“干嘛拉我来扮演这个不光彩的角色?”
“其实你早已经进入了角色,演了很久了。”
“刚才说的话,完全是为了配合你演戏,别误会。”
“知道,你也不要自作多情,”如馨冷冷地说,“不管怎么说你演得还是不错,谢谢。”
“你上哪儿去?”
“上你家吧。”
“我会误会的。”
“就算借你房子一间,住一晚就走,既然配合我演到了今天,还在乎一个晚上吗?”
“也罢,好人就做到底吧。”
81
柳志文在与妻子新婚时生活的旧房里独自呆了一夜。睹物思人,昔日恩爱与甜密往事历历在目。他无法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可是这一夜,他的妻子确确实实没有回来。第二天早晨,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这一日心神不宁,根本无法专心工作。打开厚厚的案卷,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中午,没有丁点食欲的他打起电话,拨通赵挥的手机。并非以法官、而是以一个男人、以如馨丈夫的身份,约赵挥出来谈谈。哪知赵挥一点情面不给,只是冷淡地以“没有时间”为由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
柳志文胸口堵得厉害。这一口气憋在心里,实在难以下咽。对方愈是回避,他愈是控制不住当面谈话的念头。他打电话从柳媛媛那儿要来赵挥别墅的地址,开着法院的公车直趋而去。院里的保镖看到法院的车停到大门口,二话不说给开了门。
还好,赵挥还没出门,正在宽大的一尘不染的餐厅里用午饭。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柳志文没有看到如馨的身影。
赵挥坐着,柳志文站着。两个男人四道视线相互激射着对方,时间有些凝固。
“哦,柳法官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赵挥打破沉默。
“就不绕弯子了,”柳志文直盯着他,“我想知道,一直以来你和叶律师之间的关系。”
“呵,这个呀?”赵挥神情从容,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笑意,“既然叶律师没有亲口告诉你,那就是说,她不希望你知道,换说,你不该知道。听我一句劝吧,知道越多,苦恼越多,既如此,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严肃一点,赵挥,请你也听我一句劝,你输官司是必然,不幸痛失女儿那是意外,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或许对我有怨,我也理解,如果你恨我,就直接冲我来,刺刀见红也好,半夜扔黑砖也罢,都朝着我,行吗?只是请你不要把不满和怨恨发泄在无辜的女人身上。”
“呵,”赵挥冷笑,“柳法官,请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你如果一定要继续侮辱我,那我只有两个字,出去!从这儿离开!”
“我想知道你究竟什么目的?你纠缠叶律师到底安的什么心?”柳志文快要气疯。
“昨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健忘是吗?好,再重复一遍,我是个男人,叶律师是个女人,漂亮、可爱、魅力四射的女人,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吸引,情不自禁想靠近她,这不够吗?”
“无耻!”
“当然,有的事情单凭一厢情愿还是不行的。看到了吗?门口那两只大红灯笼,就是那个特殊的夜晚,叶律师送过来给我过节用的,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吗?”
“赵挥,你觉得你赢了吗?你让我鄙视!”
“随你,你有鄙视的权利,我尊重你的权利,行了吗?”
那两只悬挂着的大红灯笼,像两只嘲讽的眼睛瞪着柳志文,柳志文的心痛苦地抽搐着。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屈辱,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当晚,回到了家里,他红着两只眼,黑着一张脸,在父母的注视下,默默地扒了几口饭,然后头了不回地走进卧室,砰地关死了房门。张金芳和柳洪亮面面相觑,柳媛媛也吐吐舌头,气氛紧张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柳媛媛来到屋门口,小声地叫着:“哥,哥!”
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柳媛媛在母亲的示意下,拧开门轻手轻轻脚走进去。只见柳志文直挺挺躺在床上,黑着灯,看不清他的脸色。
“哥,你去找过他们啦?”柳媛媛站到床边,小心地问。柳志文一言不发。她又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厢情愿对这种女人如此痴情,值吗?受伤的人永远是你,长痛不如短痛,为什么不快刀斩乱麻?”
“出去!你给我出去!”柳志文恼怒地喝斥。
柳媛媛吓了一跳,慌忙出去。
张金芳走进来。她在儿子床边坐下,喊着儿子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无奈:“看得出她并不想回头了,有的事可以忍,有的事不行,咱有咱的尊严,不能因为有短处,就把尊严踩地下,任人贱踏。”
柳志文眉头紧锁,将脑袋蒙进被里。
张金芳又道:“算了吧,我那么实心实意地待她,都不能感化她,留不住她一颗心,既然这样,何必强扭呢?”
“让我静一会儿。”柳志文闷声闷气。
张金芳生气道:“是男人就该有个男人样子,瞧这副德行,你还是我儿子吗?”
柳志文呼地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去。张金芳一下子痛哭流涕,担心儿子出事。柳洪亮安慰道:“放心,你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吗?不会有事儿的!”在柳洪亮眼里,儿子永远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
82
柳志文一口气来到旧宅。看到窗口里透出灯光,他飞也似地上楼去敲门。门开了,如馨站在门口,望着门外气喘吁吁的丈夫,她的心脏一阵紧一阵地疼痛。可是她的脸上,依然是麻木,没有任何表情。
“我需要你的解释。”他盯着她的双眼,“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看到了。”她说。
就在几天前,她多么希望能够解释,希望他、希望柳家的人,能够听她解释。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说了,一丁点解释的愿望都不再有,她已经不想去扭转什么,她只想闭着眼睛,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任其发展,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我不信。”柳志文双手按住妻子的双肩,摇晃着,“我不信!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如馨眉头蹙成一团,拨开了他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志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代孕手术是在哪儿做的吗?现在我告诉你,就是赵挥帮的忙,是他找的人给办的。”
“他为什么要帮你做这件事?”柳志文尽力克制自己。
“他知道我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你的事?”
“他看了我的病历,觉得我很可怜,主动提出帮我的忙。”如馨说。她本想说我和他同病相怜,可这样一来无疑泄露了赵挥的隐私。
“你的病历怎么会给他看?这么隐私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柳志文又一次激动起来,厉声质问。
“别逼我,我不想说得太直白。”
“我要你说!你说!”柳志文一脸痛苦的表情。
“因为我们俩有着非同一般的特殊的关系。”
“什么样的特殊关系?”
“成年男女,还能有什么样的关系让两个人无话不谈?”
柳志文大脑嗡嗡地响着,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无法形容此时此刻他的震惊程度。他完全呆住了,一动不动地望着深深爱着的妻子,他无法相信这样的话竟能从她的口里说出来,面对面地说出来。她坦率和诚实的态度,无疑在告诉他,两个人的关系完了。他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挽回的借口。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也无法原谅她的不忠。她不仅撕碎了两个人的爱情,撕碎了这个家庭,还残忍地撕碎了他的自信,他的尊严,撕伤了他和亲人的心灵。
如果她是一时糊涂犯了错,如果她能忏悔错误恳求原谅,他想他是能够宽容能够原谅的。可是,她的态度是如此坚决。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也流下了眼泪,她咬着嘴唇,再次说了一声“对不起”。
看来,她去意已决。柳志文浑身仿佛掉进冰窟。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爱这个女人到心痛,又恨她到切齿。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个女人任着性子摆弄。她凭什么随心所欲摆布别人?他靠墙站着,沉默着抽完一支烟。为了维护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一支烟后,他望着她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离婚!”
上帝,请别,请别说这个男人不够宽容,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些年来经手离婚案子无数,柳志文看惯了那些三天一吵两天一闹、每吵闹必喊离婚的夫妻。许多吵闹着离婚的夫妻,一次次把诉状递上来,又一次次撤回去,闹了多少年也还是离不了。就像他这样的,结婚以来就从没动过离婚念头,突然有一天愤怒地提到离婚,就干脆利落地去办手续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电影情节一样,难道十年的感情积蓄,就这样灰飞烟灭?毁于一旦?
去婚姻登记处办手续时,柳志文心情复杂,神情沉重。两人坐在长条桌的两头,分头填写离婚协议。财产分割上,一点麻烦没有,两人很快达成协议,现住价值不菲的海景房归柳志文,因为那是当初法院集资建的,沾了柳的光。其他财产诸如旧房、股票等归如馨,因为在现有的金融资产,大都是如馨的劳动结晶。这样分割两个人都感到很公平,彼此没有异议,也没有礼让。填完了协议交给办事员,办事员浏览一遍,立即发现柳志文的签名签错了地方,要求重填。再填一遍又有地方填错,办事员哭丧着一张脸抱怨说,这些文本都是花钱买的,有成本的,如果来这里的人都像他这样一遍遍重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