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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秀色田园-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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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永年早先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此时也笑将起来,将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衫拿在手中把玩着,逗她开心,“娘也急了呢。” 
  李薇在这近三天的时间里,细细的消化了何文轩入狱的讯息,虽然担忧免不了,可……隐隐的也相信了他定能平安无事。 
  又与贺永年说了这些话,心头舒畅了些,笑了一下。两人围着那堆小衣裳看了半天儿,李薇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困意上头,强撑着问了周濂没有递信儿来,那边情况如何,有什么消息不许瞒她等等。便去里间儿小睡。 
  九月中旬,周濂的信终于到了,是自离京城二百里的驿站中发出的,信中说,因囚车戒备森严,他一路上都无法接近,只是一路跟着。终于在这个驿站中买通一个驿卒,趁夜与何文轩见了一面,因时间短,只匆匆说了几句话。何文轩精神尚好,一路也并未受太大的委屈。又说在京郊已与孟府管家相遇,京中的事情会和孟府的人共同打点等等。 
  等了这么久的时候,终于盼来了消息,总算还不太坏。而且有孟大儒士在,都说他的学生遍天下,其中不乏朝中高官,但愿能使上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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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永年见她自知道何文轩的事儿后,便整日懒懒的,便带着她去下面的郊县走走,不过打的却是看地买地的名头。李薇也知道自己最近太过惫懒,强打着精神跟他出去。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获,李薇的心情却因深秋郊外阔朗的景致而开朗不少。对其它的事儿逐渐又上了心。 
  贺永年便愈发拿着酒楼里的事儿询问她,甚至将帐本也扔给她看。有事儿做的日子,李薇的心情更是一日好过一日,一日平缓过一日。 
  日子缓缓到了十月初,李薇早上醒来,没来由的腹中升起股很恶心的感觉,她轻皱了下眉头,眼睛盯着已换作耦合色的新帐顶,突然意识自己一向是月末至的天葵并未如期而致……已超过五六天了。 
  这说明是怀上了小包子? 
  这个猜测在李薇脑中转了几转,终于,她用胳膊拐了拐贺永年,身旁的人反射性的伸来一条胳膊,将她揽在怀中。李薇转头过去,果然眼睛还没睁开呢。 
  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贺永年气闷被憋醒,一睁眼对上她一双清亮双眸,侧了身子支起头,笑道,“梨花今天醒得倒早” 
  李薇笑呵呵的也侧了身子,支起头,正他对望着,“嗯,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贺永年眉头轻皱了下,眼中闪动着疑问,似是在疑惑她为何一大早上会有如此的好心情。却还是笑着道,“自然是先听坏消息” 
  李薇咬了咬嘴唇,“呀”了一声,笑道,“坏消息就是从今以后,你要更拼命的挣银子,挣多多的银子” 
  贺永年没接话,将她打量了一阵子,目光闪动,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向小腹移动,眼睫垂了下来,从被底望过去,轻声问,“好消息是这个么?” 
  他的手掌温热轻柔的贴在她的腹部,一下下缓缓移动。李薇撅起了嘴巴,“一下子就猜到,真没劲儿……” 
  一言未完,唇舌已被堵住,霸道的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大掌却将是极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挪向自己,缓缓环住。 
  良久,贺永年松开她的唇,以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轻摩挲着。李薇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笑,“起床啦,孩子爹” 
  刚叫出口,自己却觉得异样好笑,咯咯咯的暴笑起来 
  贺永年也翘了唇角,无声笑起来,捉住乱舞的手,笑道,“再叫一声” 
  李薇一愣,这么土气的称呼……竟还合他的心意,便又凑近,一连声的叫道,“起床啦,孩子爹吃饭啦,孩子爹下地干活啦,孩子爹修鸡窝啦,孩子爹……” 
  叫得两个同时大笑起来,滚作一团。 
  起床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吩咐孙氏到前面去说声,赶快请个大夫来。孙氏几早就听到正房里的笑声,再这么一结合,个个脸上都带出来喜色来,一齐上前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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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新年将至 

 

    找了郎中来把了脉,果然是有了身子,李薇与贺永年相视傻乐,笑了一通。又赶着差人回宜阳去临泉镇报信儿,也给远在广西的春桃发了信儿。 
    这边人走了后,下午的时候,贺永年便使了人找了工匠来在内院东厢房里叮叮梆梆的又是敲打又是测量,李薇问他做什么,他说修铺地龙。 
    这房子里原也是有地龙的,只是时候长了,有些地方不畅,冬天里不太暖和,李薇笑他无事忙,贺永年却不管,趁着天暖将东西厢房里的地龙都修葺整了一遍儿,又让她暂移过去,仍旧修正房的。 
    这些日子他也不怎么出门儿,外面的生意多由大山和柱子帮着照看。 
    何氏得了这边儿送去的信儿,自然是又谢了一番菩萨,高兴又遗撼“本说等春杏家的做百天儿时,正好能见见梨花呢,她这一有身子,怕是见不着喽。” 
    又与李海歆絮叨梨花身边的丫头婆子,只有一个孙氏生养过孩子,剩下的都得不力,生怕照顾不好她,李海歆又叹又笑,说她,“年哥儿也不是只会读书,旁的事不知,还真能亏待她?” 
    何氏仍是不放心,即想去安吉亲自照看她,又挂着老娘,又挂着春杏,还有春兰春柳一家,一颗心分成了几瓣儿。整日在家里脚不点地的忙活,又兼絮叨,惹得李海歆与虎子也跟着挂心起来。 
    有次春柳过府来,见何氏这样子,也是又气又笑又心疼她操心多,开解了几句,她只是听不进去,佯作不高兴道,“只梨花是你闺女,我们几个都不是!也没见娘这般心疼过我们的!” 
    何氏被她说的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自此嘴上不再说,只是小衣衫小鞋袜的,针线布头不离手,春夏秋冬的小衣衫,整日剪了又做。
    春兰有次来家看见,也是又气又笑的,说何氏,“梨花临产是明年五月里了,娘还做小袄子给谁穿?再到冬上孩子就大了,这小袄子他又穿不上了!” 
    说得何氏停了手,失笑,“我是欢喜魔障了,梨花小时候粉嫩乖巧的小模样还象是昨天似的,没成想,再过大半年她便真的要当娘了!我怎么不欢喜?还有年哥儿,这下你佟婶婶终于能放心喽!娘啊,当时应过她,要把年哥儿带大,为他娶妻,看着他儿孙满堂,让他过成一家人呢……”
    春兰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也跟着感叹了一回。便拿孩子的性别让何氏猜,何氏心头翻滚着,一会想是个女娃儿,象梨花的乖巧模样,也好得很,一会又想许是男娃儿,象年哥儿小时候的安静羞涩小模样,也好!与春兰母女两人热热闹闹的猜了半晌,最终没猜出什么结果来,心头却畅快得很! 
    转眼之间,已进入了十一月里,天气萧瑟寒冷起来,周濂仍旧在京城未回,每十天往这边发一封信,陆陆续续的,李薇将何文轩在德州发生的事儿大致串了起来。

    何文轩先前去德州查由去年河堤引起的贪墨案是不假,可查着查着便查出去年的河堤决口不完全是因修堤不力,进而引发的“天灾”,也有当地官员联合富户乡绅们联合挖堤决口,故意淹田做下的人祸,只是为了兼并更多的田产。 
    去年受灾最严重的两个县里,现如今堤岸两边儿大部分田地已归了乡绅大户们所有,这些正是被大户们趁着有灾,从普通老百姓手中,以低价买走的。
    至于那些田地的真正主人,朝野之中多有传言,名义上是乡绅们的田产,实则大多却归在桂相及其党羽的名下。
    周濂在信中说,何文轩自进了京中,原先被关在诏狱之中,直到十月底,被召入宫面了圣,现如今已被挪至诏狱之内软禁罪名未定待审官员的小院之中,托孟大儒士的人脉,他随着进去探望过一次,但何文轩面对他们一言不发,只微微示了意,让他们不要问。
    但是京中却盛传,何文轩手中握着那两个死在知府大牢之中的知县亲口证词,当面呈交了圣上。 
    从周濂的信中透出的各种信息中,隐隐的,李薇猜测出一种可能:也许那两个县官真的是小舅舅使人害死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乱说话乱攀扯,贺永年也说,是有这种可能,官场之中,一向是救大不救小,一旦牵涉广了,扯到位高权重的官员的身上去,势必会引起官场的大动荡,非但不利于结案,于国于民均非益事! 
    经他这么一分析,李薇愈发认定她的猜测,而何文轩自保手段,是他握着的那两份不向外人示却没有打算向圣上隐瞒的证词! 
    在那种情况下,他瞒下这份证词,又让证人闭嘴,而他是不会乱说的——听孟家人打探来的消息,何文轩自入了狱之后,一言不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天大的风浪便也能暂平息了。
    牵涉到谁,牵涉不到谁,只有他知道——还有当今圣上知!接下该如何做,如何处置,便是当今圣上该做的决定,无论做什么决定,与他何文轩已不相干了!而他已是待罪官员,无论再派谁去往深处查,与他何文轩更不相干! 
    庆幸之余,李薇又感叹,若非天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官场可是混不得! 
    又庆幸,他移出诏狱到独院暂居,这算不算是他的计谋凑了效?不管如何,这总是好兆头!
    十一月中,春桃亲笔回了信儿,里面另夹着赵瑜规正清秀的字迹,一本正经的恭贺小姨喜得贵子,和四喜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儿,另还有一幅笔墨极稚嫩的画儿。 
    画的便是她们在广西河池所住的官署,一个独门的小院儿里,前后两进吊脚楼,隐约能看清是一个女娃儿,趴在二楼栏杆上,向下张望着,院中有两三个丫头模样的人在做着什么活计。 
    李薇失笑,拿着与贺永年道,“大姐一家在那边儿过得看起来不错呢。他们这一去,转眼儿快一年了,三年也快得很,希望三年后她们能回来!”
    说着,话头一顿,后知后觉的问道,“你说,大姐夫去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而为之。” 
    贺永年揉着她的头发道,“嗯,也许是,他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李薇默了下,无奈叹息而笑,“小舅舅对咱们可算是用心良苦处处关照。”说着转头一笑,“所以,他现在有了难处,莫说你出了那三万两银子,便是散尽咱们的家财,也要保他在那里不受委屈!” 
    贺永年拍她的头,“嗯。自当如此。” 
    李薇心里温暖,又笑了起来,为这一世让人羡慕的亲情。
    日子缓缓流畅,进入迎年月里,李薇刚过了生辰,周濂风尘仆仆的从京中回来了。他这一走三四个月,再不回来,宜阳那边儿快要瞒不住了。 
    李薇与贺永年且惊且喜,将他迎进厅里,还未等周濂坐下便问起何文轩的情况来。周濂连连摆手,喝了两口热茶,才笑了一下道,“因有梨花每十日一封去信询问,我在京中片刻不敢松懈呢。”
    李薇看他脸上虽有掩饰不住的疲倦,神色却不凝重,心头微定,又听他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连忙又让丫头续茶。 
    今日天气阴冷,周濂连喝了两杯热茶,才道,“无须担心,无大事了!只是现在却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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