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田园-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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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苦笑了下,赵石头欢喜倒可能是真的,大姐的心思肯定也如自己这般……不过,也许不太一样,大姐除了远离爹娘的担忧伤感之外,还有为赵石头的开心,不管走再远,她总是和丈夫儿女一起的。这么想着,心头略平,强笑着向入画道,“是,我一时惊着了,现在没事了。升迁文书是多会到的,我爹娘那里可有去报信?小赵村那边儿也去报信儿吧?”
入画笑着道,“回五小姐,文书刚到了没一个时辰,我们夫人把家里的人都派出去,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还有老夫人那里都有人去送信。小赵村我们老太太那里,也使衙门里的差大哥快马去报信儿了。我们夫人让五小姐得了信儿,去城西老夫人那里,与其它几位小姐也都说了让去那里。”
李薇点头,“行,你去吧。待会儿我们便过去。”
入画又开解两句,行了礼便去了。贺永年顺势将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李薇抚着霍霍直跳的额头,思量了一会儿,向贺永年道,“怎么这回大姐夫的升迁这般突然,而且是那么远的地方。早先小舅舅就没有得一点信儿?这么一点苗头没有,就直硬硬的砸了过来。爹娘心里头该是个什么滋味儿!”
贺永年走过来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后背,温言道,“爹娘虽然是会担心,可心里会明白的。大姐夫在宜阳为官六年,大姐算是多陪了爹娘六年,这是爹娘的福气,也是大姐的福气,现在大姐夫去的地方虽远,总是官职上又进了一步……”
李薇还是想不通这次为何这般突然,当初何文轩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在赵石头派县令时,还写了信来询问。想到这里又顿住,往深里想想,自去年入冬以来,何文轩是曾写过三四回信给赵昱森。莫非这事儿赵昱森早知道,只是瞒着大伙儿呢?
便问贺永年知不知道何文轩信里写了什么。贺永年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姐夫似是提过一句升迁的事儿。只是我满心准备着亲事儿,哪里顾得上往深里想。”实则,赵昱森提及的只是说何文轩向他讲解朝中局势,对于官职一事只字未提。
突然,贺永年心中一动,何文轩屡次来信,提到朝中局势,再结合赵昱森到偏远的河池州任职,莫非……将手掌暗暗握起,极力克制着自己,也不再往下深想。只是又开解道,“也有一种可能,是大姐夫终就资历太浅,小舅舅有心助他进一步,富庶之地争抢不过。正好偏远之地却没有哪个愿意去,这么几者结合,便有了大姐夫的这官职”
这倒是真有这种可能。李薇叹了口气推他,“我们准备准备这就去吧。咱娘他们虽然想得开,可情感上一时哪里能接受得了?这会儿说不定在家里抹泪儿呢。”说着又长长一叹,“虎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贺永年牵着她的手向外走,“没事儿,家里还有我呢。”
李薇斜了他一眼,脸上带出一抹笑意来,“也是,你当了我们家六七年儿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永年唇角含笑,点头应道,“任凭差遣!”
惹得李薇又斜他一眼。两人走到院中,使孙氏去贺太太院中说一声,而剩下的丫头一个也不带,只叫她们看好院子,急色匆匆的走了。
等两人到李府时,何氏果然眼圈红红的,李海歆脸色虽暗,倒也还好,虎子还没下学,院子里静悄悄的。新雇的大娘和两个帮工,大气不敢出的远远缩着。李海歆见两人来了,便说何氏,“你瞧瞧你,你这样让儿女们怎么能放心?石头这回走的虽远,那是升了官的,再者又不是去一辈子,不过三年,最多六年……”
何氏转身啐到,“还六年呢,三年已要了我的老命了。”
李薇上前抱着何氏的胳膊,扯出笑脸儿的劝道,“娘,这回我爹说对了。你别担心大姐了,若实在不舍得她,让大姐留下不就得了,官员就任,也不全带家眷的。”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第195章 赵石头升迁(二)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李薇呵呵一笑:“还是娘看得透。那就劝大姐跟着去吧。还有瑜儿和四喜,都正是长年龄学本事的时候,有亲爹在身边儿教着些,也大有益处呢。”
何氏一叹:“这倒是。”
李薇趁机道:“入画去跟我说的时候,便说让姐姐们得了信儿,若有空都来咱家呢。估摸着大姐一会儿便到,你可莫再掉眼泪了。于大姐夫来说,这可是正经的好事儿呢。”
何氏点头:“娘知道了,你大姐能在我身多守六年,我也知足了。”虽这么说,眼圈巳又红了。
贺永年也笑着劝:“娘,梨花说的是,不管怎么说,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进了一步。大姐夫还不满三十岁,巳是从六品的州同知,这在官场可是不多见的。”
何氏笑了笑:“这倒也是。”
不多时,春兰春柳春杏陆续赶着马车过来,一进院中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李薇看几个姐夫却是脸上带笑,似是极高兴的样子。失笑摇头,显然女人们和男人们关注的重点不同。看来自家姐姐和自己一般,初听这件事,都把重点放到河池州,却忽略了“州同知从六品”。
再者,姐姐们出身农家,单纯纯扑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许是心中都觉得现下的富贵巳足够了,能够一家人时常聚聚、夫妻不相离、父母能时常见着,又无柴米之忧,这真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好日子了吧?
周濂几个进了偏厅,先与李海歆见了礼,叙了几句话后,他向贺永年悄悄使了个眼色,两人借机出来,从小月门转到后院。自李薇出嫁之后,李海歆夫妇就搬到这里。此时家里仅有的两个丫头在前面侍候着,后院之内静悄悄的。
两人在角落的石凳子上落了座,周濂面色微沉,问贺永年:“这事儿你怎么看?”
贺永年苦笑道:“能怎么看?还是等大姐夫来了问问说细情形才知。”
周濂冲着他一笑,“你心底巳猜出来了吧?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与他最亲近,也略知他的脾性。是不是京中会出什么乱事儿?他就趁机把大姐夫扔到那偏远之地。”
贺永年叹了一声:“或许是吧。”
周濂坐了一会儿,抬头笑道:“这样也好。圣上圣体欠安也不是一两日了,新皇继位,不论大小、总是要一阵子,起一些风波。两两扫争,难免会有人倒霉。河池州虽偏远清苦,也不矢为一个避事的好地方。”
贺永年点头,也笑:“等大姐夫三年任期满后,朝中局势已稳也说不定。”
正说着,小门处有人影闪进,“你们两个见了面,倒有说不完的话。”
周濂回头一看,正是赵昱森。两人赶忙起身,齐声恭贺。赵昱森含笑致谢,又问:“躲到这里在说什么?”
周濂让位,请他坐下:“自是在说赵大人的前程。”
赵昱森一边坐下,一边瞄过二人,失笑:“猜出什么来了?”
贺永年笑道:“不知猜得准不准,等大姐夫来解惑。”
赵昱森也笑:“都猜了些什么?”
周濂问道:“你这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为之?”
赵昱森失笑,以手连连点他:“你呀,不走仕途真是屈了才。”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
贺永年忙问:“莫非京中真的乱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赵昱森只是道:“明面上的乱子,现下则还不甚明显。不过蒋相与桂相不合巳久,两党诸官往日也多有磨擦。去年入冬后,有人故意煽动六科道言官先后两次集体上书,弹劾桂相把持朝政,结党谋私。虽未动摇桂相根基,但是,圣上病情一日重过一日。自太子监国以来,逐渐偏重蒋相一党……一旦圣上驾崩,新皇继位,这乱子怕是会到了明面儿上来……有乱子就有波及。”
说着苦笑一声:“去年自秋天起,他几次来信,都透出这个意思来。他原先还透过出河道衙门与官学等几处,我却是不想避之。官位虽小,也总想着若真有事,能帮衬他一二,却没想到他是顺了我的意思,不再提河道官学,只不过是扔到三千里之外……”
贺水年与周谦都沉默。何文轩自中举之后,至今八官场巳有八年。虽然他从未提及他在官场中事,单从赵昱森此事看来,他与桂相一党的牵涉也许并不如他们想像的那般浅。正七品升到从六品,虽是偏远之地,他却探手即得那般容易……
牵涉愈深受牵连的机会愈大,这道理他们自然是懂的。
赵昱森以手拍石桌,一笑:“你们也无须太过操心,小舅舅既有这样的能耐本事,也未必不能保全自己。再者,他一向喜事前谋三步。”
周濂起身笑道:“这倒也是。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鞭长莫及,再担心也无用。”
贺永年也点头跟着站起来:“正是。大姐夫何时启程?家里如何安排?”
赵昱森苦笑道:“升迁文书与上任官凭一道儿送来,我从宜阳直接出发去任上,余半月时间安置家小。至于家中安置,咱们去前面儿吧。我说了可不算,听听几个小姨子怎么说!”
周濂与贺永年都笑起来,与他一同回了前院儿。
前院中,李薇与几个姐姐感叹一番,怎么一下子派了那么远的地方之后,巳经平静下来了。
不管赵昱森是怎么样才被派了这么个官职,但是升迁文书巳到,这事儿巳是板上钉钉子做定的事儿。现在最紧要的,是春桃是否要跟着去的问题。
这个事儿,春桃是有自己的顿虑,既想跟着去,却又有长媳的职责在。这么些年,赵家除了小玉这个小姑子给她略带了些麻烦之外,公婆是她还算不错的。没有大户官宦人家那此多得吓死人的规矩,只要孝心尽到,年节礼周到,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相比较宜阳县中第二任县承高大人的夫人来说,她是极幸运的。这位高大人祖上也曾富贵过,现在家道虽然中落但规矩却大。高大人也是长子,他到宜阳任职高夫人却必须留在家中待奉婆婆,这巳一年有余了。只在高大人初到任时,见过高夫人一面儿。当时也不过在宜阳陪住了一个月而巳。
听着几个妹妹给她出主意,要跟着去任上。她叹了口气儿,道:“这一去山高水长路远的,两边爹娘都见不着,瑜儿和四喜也还小,万一水土不服……”
春杏听她这话头是不想去,不待她说完就叫道:“大姐,你可莫糊涂。大姐夫就任可一定得跟着去,至于爹娘不用你操心,公婆那边儿不是有他们家老二么?你们成亲这么些年,老二两口子一直在青莲县做小生意,怎么没见他们在你婆婆公公跟前尽孝心?”
春柳瞪了春杏一眼,接过说道:“春杏虽说的不全对,可意思却是对的。大姐,以我说,你不如把宜阳的宅子让了,让大姐夫爹娘都搬到城里来,你手头那些田产,这几年也先让他们管着。不用在乡里种地,在城中又有田产进项,大姐夫没有后顿之忧,他安心,你也安心。”
春兰看了看两个妹妹,去握春桃的手然后道:“我虽不懂什么官职品级的。不过,这回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