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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最后的圣殿骑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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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条鱼,咬住了鱼钩,连钓丝和铅锤都吞了下去。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四十二章(1)


  联邦广场上联邦调查局的会议室很简朴,向外是玻璃幕墙,迪安吉利斯坐在桌边椅子里,他一边调换一下姿势,一边仔细观察着特斯·蔡金。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士,他想道,那是显而易见的。他更关心的是她看来还真无畏。这可是个颇引人注目,且具有潜在危险性的组合。但要是玩得好,也会是件很有用的武器。她看来知道该问什么,该顺着什么思路去探索。
  迪安吉利斯望了望桌子两边的其他人,大家都在专心聆听她的陈述,她是怎样被劫持的,又是怎样逃出来的。他悄悄地用手抚摸着腿上被万斯开枪打出的子弹擦伤的部位。伤口仍然很痛,特别是在走路时更痛,但他来时吃了止痛片,镇住了疼痛,他希望走路时不会一瘸一拐地被人察觉。
  她的叙述把他带到了漆黑的教堂内殿,在那里他与万斯遭遇并扭打在一起。他内心升起一团怒火。他对自己竟然会让万斯溜走也十分恼火。一个文弱、饱受磨难的历史学教授,仅此而已。真是难以宽恕。他是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的。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要是当时制服了万斯,他也会面对怎样处置这个女人的棘手问题。他对她并无恶意,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只要她的动机不对他的使命构成威胁就算过得去。
  他还得进一步了解她。她为什么要那样干?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思忖着。他得查查她的背景,更为重要的是,她对一些极端重要的事项究竟持什么观点和态度。
  她讲完了昨天的经历,迪安吉利斯还注意到了另外一个现象。那就是赖利注视着她时的神情。这里面有些名堂,他暗自想道。真是有趣。这个特工显然不只是把她当作案子调查的知情人。这对赖利来说也不足为奇,但落花有意,是否流水无情呢?
  他真是得对她好好留意观察一番。
  特斯讲完后,赖利接过了话题,他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教堂废墟的照片,投放在会议桌正前方的大平面投影板上。“那就是他劫持你去的地方,”他对特斯说道。“叫升天教堂。”
  特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被火焚毁了呀。”
  “是的,人们还在忙着筹集资金,想把它重建起来。”
  “那儿烟雾气很重,又很潮湿很符合这照片上的特征,可是”她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竟然住在一座焚毁教堂的地窖里。”她停住不说了,仿佛在设法把眼前这照片上凄凉的景象与她记忆中万斯的形象及他说的话联系起来。她望着赖利。“但他说过憎恨教会的。”
  “这不是一般的教堂。它是在五年前被火烧毁的。纵火调查组的人在当时没能找到任何可疑之处,连那个教区的神甫也在大火中被烧死了。”
  她极力思索着,终于想起了万斯提到过的那个神甫的姓名。“是麦凯神甫?”
  “是的。”
  赖利望着她。显然,他们醒悟到了同一个结论。
  “就是那个被万斯指责为造成他妻子去世的神甫。”她思维活跃,联想到的景象都十分恐怖吓人。
  “日期也很吻合。大火发生在他安葬了妻子后的三个星期。”他转向詹森。“我们要对这案子重新进行调查。”
  詹森点点头。赖利又转向特斯,特斯此时似乎正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说道,仿佛从迷雾中惊醒过来一般。“真是难以想像他是这么一个两个极端的混合体。一方面是风度优雅、学问渊博的教授,而另一方面却是下得了这般毒手的人”
  阿帕罗插话了。“不幸的是,这种事并不罕见。就像是平时安静友好的邻居突然被人发现在家里的冰箱里藏有碎尸块。这种人往往要比晚上在街上闹事的小流氓更危险。”
  赖利接过了话头。“我们得搞清楚他究竟是在寻求什么,或是他以为自己在寻找什么。特斯,你是第一个发现万斯与圣殿骑士之间关联的人,要是你能详细谈谈你知道的一切,也许我们能设法揣摩到他下一步的行动。”
  “你要我从哪儿讲起?”
  赖利耸耸肩。“从头讲起?”
  “那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顺着主线讲起吧。如果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再进一步详谈。”
  她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向在座的人讲起了圣殿骑士的来龙去脉。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四十二章(2)


  她对他们讲了圣殿骑士的起源,九个骑士怎样现身耶路撒冷,又在圣殿里隐居了九年,人们传说是他们在那段时间里挖掘到了宝藏,随后是迅速、不可思议地掌握了权力,打了不少胜仗,最终又在阿卡全军覆没。她又简单讲了圣殿骑士回到欧洲,显赫一时,却又触怒了法国国王和国王的附庸教皇,最终惨遭杀戮的下场。
  “法国国王在他的走狗教皇克雷芒五世的帮衬下开始迫害他们,把他们一网打尽,指控他们宣传异教邪说。在短短几年里,他们遭到了全面清洗,绝大多数都受尽酷刑,被折磨至死。”
  阿帕罗一脸困惑。“等等,异教邪说?能确实证明他们在搞异教邪说吗?我以为他们都是教会的捍卫者,都是教皇的宠儿呢。”
  “我们谈论的那个年代是个极端疯狂的宗教年代,”特斯继续说道。“那时人们思想混乱,极易受到蛊惑。”她停下来看了看桌边的人。在座的没人吭声。“人们纷纷传说,骑士在入会时要举行一个仪式,让加入的人对十字架吐口水、撒尿,诋毁耶稣基督。对他们的指责还不仅仅如此,更有传说他们崇拜一个叫巴福梅特的恶魔,还有鸡奸行为。总之,那些指控不外是梵蒂冈惯用的伎俩,常见于铲除宗教对立面。”
  她瞟了一眼迪安吉利斯。他不动声色,脸上依然是那种饶有兴趣的神情。
  “在这最后的几年里,”特斯继续说道,“他们承认了对他们的指控,但那也只是西班牙宗教法庭的雏形而已。面对烧得通红的烙铁,任何人都会承认任何事的,特别是当被拷打的人看到周围的同伙都被屈打成招时。”
  迪安吉利斯摘下眼镜,用衣袖边轻轻擦了擦镜片,又戴好眼镜,沉着脸朝特斯点点头。很显然,她究竟是倾向哪一方的了。
  特斯又回到了正题上。“法国境内有几百个圣殿骑士被捕,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看到不必担心遭到报复了,一大批主教和修道院长也跳了出来,对他们落井下石。顷刻之间,圣殿骑士成了丧家之犬。”
  阿帕罗平静地举起了手。“稍等。刚才你说过国王他们几乎得逞了,就是国王和教皇想要达到的目的。但他们究竟怎么最终会功亏一篑呢?”
  “他们没能找到人们普遍认为圣殿骑士拥有的巨大财富。”她对大家讲了在欧洲各地洞穴和河道里藏有整箱整箱的金银财宝,讲了圣殿骑士的船队在那个致命的十三日黑色星期五前夜逃离拉罗谢尔港的传闻。
  “这就是症结所在吗?”詹森举起手中的那份加密手稿的复印件。“全是为了失踪的宝藏?”
  “又是老一套寻宝游戏,”阿帕罗哼道。“平时老是抓坏蛋,现在换个花样玩玩。”
  迪安吉利斯向前倾了倾身子,清了清喉咙,朝詹森望了一眼。“后来没找到过他们的宝藏,那是没有异议的。”
  詹森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么说,这份手稿可能就是万斯现在已经能够读懂的藏宝图了。”
  “这也讲不通,”特斯插话说道。围着桌子坐的人全都转向了她,让她觉得颇为别扭。她朝赖利望了望,看到赖利脸上露出鼓励的神情,她鼓起了勇气。“万斯如果是为了金钱,当时在博物馆里完全可以对值钱的展品下手的。”
  “那倒是的。”阿帕罗答道,“但展品实际上会很难出手的。从你对我们讲的来看,圣殿骑士的宝藏要比展览会上的那几件展品更值钱,再说,它们不是赃物,只是出土的宝藏,出手时没有被追查的风险。”
  在座的人纷纷点头赞同,但迪安吉利斯注意到特斯脸上却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并犹豫不决,显得欲言又止。“看来您并不认同这种看法,蔡金女士。”
  她皱着眉头,脸上一副忧虑的神情。“显然,万斯是要抢走那台密码机,去读懂他发现的那些手稿。”
  “那里隐藏着藏宝地点的答案,”詹森语气肯定地说道,但同时是在询问特斯。
  “可能是的,”她转向詹森答道,“不过这得看你是怎样界定这宝藏的含义了。”
  “还会是什么呢?”迪安吉利斯希冀着她是否从万斯那儿还得到过其他什么暗示。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样就好,如果她讲的是真话,迪安吉利斯暗暗想道。
  他希望她讲的是真话。
  但她马上打碎了他的希望。她接着说道,“看来万斯是为了金钱之外的其他什么东西。他仿佛是着了魔似的,仿佛负有什么使命似的。”她又对大伙讲了圣殿骑士宝藏传闻中更为神秘的一些事,其中包括他们参加了一个什么秘密小集团,使命是保护耶稣的血亲骨肉。她说到耶稣血亲骨肉这一传闻时,瞥了一眼迪安吉利斯。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反应。
  特斯刚讲完,迪安吉利斯马上接过了话头。“撇开那些耸人听闻的小道传闻不说,”他朝特斯那边淡淡一笑,显出屈尊俯就的神情,“你说他是为了报复,才大动干戈的,发动一场个人十字军东征。”
  “是的。”
  “可是,”迪安吉利斯继续说道,语调仍然很平静温和,透现出俗世大学教授的风度,“钱,特别是聚集了大量财富时,可能只是种表面现象。无论是在十二世纪还是在今日,要进行十字军远征,都要有大量的钱,是吧?”他望了望桌子四周的人。
  特斯没有吭声。
  那个问题一时萦回在每个人的脑际;稍后,赖利讲话了。“有一点我还不明白。我们都知道万斯憎恨那个神甫,由此推理,他把妻子的死归因于教会。”
  “他妻子和女儿,”特斯更正他说道。
  “是的。现在他拿到了手稿,照他的话说,我不知道是否确实如此,这个手稿惊世骇俗,一个小牧师知道后,几分钟内头发都吓得变白了。看来我们都同意,这份用密码写的手稿是份圣殿骑士的手稿,是吧?”
  “你想说明什么呢?”詹森插进来说道。
  “我原来以为圣殿骑士和教会是一家人。我是说,照我看来,那些家伙是教会的捍卫者。两百多年来,他们是以梵蒂冈的名义血战沙场的。我能想像他们的后代因为他们的遭遇而受到教会的白眼,可你现在谈论的却是,”他望着特斯说道,“据认为是他们在遭到清洗之前的两百多年就发现的东西。他们怎么会一开始就持有令教会焦虑不安的东西的?”
  “这倒也说明了为什么他们会被绑上火刑柱烧死的。”阿米莉亚·盖恩斯说道。
  “两百多年后?那是另一回事,”赖利继续说道。他转向了特斯。“那些家伙开始时是捍卫教会的,但后来却又亵渎了教会。这是为什么?他们的入会仪式真是令人费解。”
  “是的,那也是对他们指控的焦点,”特斯说道。“不一定说他们就有那种实际的亵渎行为。在当时,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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