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二月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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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分院

　　米勒娃？麦格教授站在城堡门前迎接他们。她在老式女帽的帽檐下面用威严的目光检阅着新生队伍，孩子们像闻到猛兽气味的小动物一样瑟缩着。当她的目光滑过两个看起来不是那么害怕的、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孩子时，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随后又板起脸来，开始介绍霍格沃茨四学院和一些规矩。
　　麦格教授带着新生队伍往城堡里走的时候，双胞胎开始小声地议论分院仪式。他们兴高采烈地推测分院的方法，并向身后的克莉丝汀介绍他们在过去一夏天里想出的种种对策。克莉丝汀身边的小女孩，被双胞胎列举的危险而可怕的“测试”吓得脸色发白。
　　克莉丝汀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想，当他们知道只不过需要忍受一顶千年没洗的破帽子时，一定会大失所望。她的多半心思都用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大厅里果然金碧辉煌，长长的餐桌和摆放整齐的餐具让她想起自己中午在车上什么也没吃，顿时开始希望分院仪式早点结束。
　　头顶上如繁星般飘浮着的蜡烛引起新生们的赞叹，他们一致认为这太美了。然而克莉丝汀心里想的却是，蜡烛油会不会滴下来烫伤人或弄脏衣服……一个声音在心里说：你俗了，真的。克莉丝汀随即回答：下次请说我沧桑了，谢谢。
　　队伍停了下来，大厅里一片肃静。克莉丝汀扫了一眼四角凳和分院帽，把注意力放到教员长桌的方向。这时帽子开始唱歌，并在歌词中明目张胆地贬损斯莱特林学院。克莉丝汀充耳不闻，深感兴趣地看着长桌后的教授们。
　　教员长桌的正中，坐着为老不尊的校长，长胡子上系着粉红色带白色大圆点的蝴蝶结，头上戴着有两个角、系铃铛的小帽，而且帽子还是玫瑰红色的。克莉丝汀知道在他那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品味、和疯疯癫癫的行为背后，是老谋深算的谋划、不容轻视的实力，和一切皆可牺牲的狠辣。决不能掉以轻心，她再次提醒自己。
　　看起来特别袖珍的那个肯定是魔咒学的弗立维教授，打扮得像个吉普赛算命师的是特里劳妮教授，海格坐在长桌的最左端，还有几个教授她对不上号。
　　在邓布利多右手边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斯内普，魔药教授正襟危坐着，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生气”勃勃。克莉丝汀觉得他的怒气根源八成是来自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当一个脸上戴着金光闪闪的面具、头顶上蹲着一只蟾蜍，还不停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人坐在旁边时，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的。何况这个人还抢了他想要的工作——克莉丝汀估计这个人应该就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这门课的教授似乎都是些怪人，今年的从外表看已经很怪了，明年的还不得而知。后年开始依次是伏地魔的廉租房、大脑空无一物的自恋美男、月圆之夜忘喝药的狼人、弑父的演技派食死徒、粉红色母癞蛤蟆……等到斯内普终于如愿以偿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毕业了。
　　这时帽子唱完了它冗长而难听的歌，分院仪式正式开始了。
　　在把一个男生送到斯莱特林、两个女生送到拉文克劳后，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名字被喊了出来。日后的英俊勇士这时还只是个矮个儿的孩子，长相也很一般，大概要再过两三年才能展现风采。帽子喊出“赫奇帕奇”的时候，小獾们高兴地鼓掌。
　　多萝西？赫森伯格，火车上那个棕发女孩上去的时候，帽子犹豫了很久才让她进了拉文克劳。安吉丽娜？约翰逊，未来的魁地奇队长；李？乔丹，双胞胎的亲密伙伴，相继进入了格兰芬多。
　　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喊道：“克莉丝汀？桑斯费尔德！”
　　克莉丝汀深吸一口气，保持着最佳仪态走上前去，在心里迅速回顾了一下第二十二代家主留下的《如何确保成为一个赫奇帕奇》。
　　帽子被放到了她头顶上。克莉丝汀刚一听到帽子感叹：“哦，桑斯费尔德——”没让帽子有继续开口的机会，克莉丝汀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今晚的主菜是什么——我好饿——我的猫忘在车上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我送来——可怜的蕾吉娜——我想家了——凯特、多格、费斯（都是小精灵的名字）他们都还好吧——尖顶帽真滑稽——这个教授叫什么来着——哦，密格——她的帽子过时了——不过比我头上这顶好得多……
　　克莉丝汀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念头一古脑儿塞给了分院帽，愉快地感到帽子在她头顶抽搐。那帽子令人钦佩地又挣扎了一会儿，似乎还打算尽忠职守，窥探这个金发小脑袋中的秘密，但最终在海量的垃圾信息轰炸下系统崩溃了。帽子有气无力地喊道：“赫奇帕奇！”
　　克莉丝汀掩饰着心中的欣喜，站起来向麦格教授和教员长桌各行了个礼，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赫奇帕奇长桌。
　　在掌声中一个佩戴着级长徽章的女生站起来迎接她。
　　“欢迎，桑斯费尔德小姐。我是瑞贝卡？华伦斯特，你可以叫我瑞贝卡。”
　　“你也可以叫我克莉丝汀。”
　　瑞贝卡拉着她一起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斯内普教授的手是热的还是凉的？”
　　“啊？”
　　“我是说，你要知道，学校里一直有个传说，说他是吸血鬼或者僵尸什么的……”
　　克莉丝汀大囧，环顾四周，发现整条长桌的人都两眼放光地看着她。
　　——如果你们把这份好奇心用在学业上，估计全体都能进拉文克劳了……而且，如果让人知道她有五年的时光完全是在黑暗中度过，恐怕会认为她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吧。
　　“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说，“他的手和其他成年人的温度差不多。”
　　小獾们一起发出失望的叹息。
　　一个男生在长桌对面问：“你父母是麻瓜？”
　　瑞贝卡厉声说：“嘿！别傻了！桑斯费尔德家是纯血！”
　　男生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那你干嘛要引路人？”
　　长桌上一多半的小獾都对他怒目而视，他旁边的一个黑发女生狠狠给了他一肘子，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男生有点不知所措地说：“呃……对不起，我不知道……”
　　克莉丝汀笑着对他摇摇头，表示并不介意。看来小獾们并不都像人们想像的那样迟钝。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小獾们很有爱！




例行赌局

　　克莉丝汀听到麦格教授在喊弗雷德？韦斯莱的名字，扭头往那边看去。新生已经只剩下他俩了。双胞胎中的一个三步并做两步地窜了上去，坐到凳子上。
　　克莉丝汀低下头，在披散到脸庞两侧的长发掩饰下偷笑起来。
　　——上去的人是乔治。
　　双胞胎的胆大妄为委实令人叹为观止，在这种决定未来的重要仪式上居然也敢耍花枪。帽子毫不犹豫地喊道：“格兰芬多！”乔治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朝着赫奇帕奇长桌的方向挥了挥手，走向格兰芬多长桌，受到全体小狮子——特别是他的两个哥哥的热烈欢迎。
　　紧接着是弗雷德，——当然麦格教授喊的是乔治的名字，他也立刻通过了考验，进入格兰芬多学院。
　　分院仪式终于结束了。
　　邓布利多向新生们致辞，然后宣布晚宴开始。用餐时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普遍很安静，只偶尔有一两句“请把胡椒瓶递给我，谢谢”之类的交谈。比起刀叉乱舞、唾沫飞溅、嘈杂无比的格兰芬多长桌，这边的用餐环境真是太安全了。不过瑞贝卡说，这只是因为是开学第一天，而且大家坐了一天火车都累了，明天开始气氛会活跃一些。
　　晚宴之后邓布利多又向新生们宣告了一下禁林的危险性，克莉丝汀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双胞胎立刻窃窃私语起来。随后邓布利多介绍了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这时大家才知道那个头顶蟾蜍的怪人名叫席尔？格兰特。
　　在回宿舍的路上，刚才那个男生——他叫戴维斯——又凑了过来，问道：“那么，你家是贵族吗？”
　　还没等克莉丝汀回答，背后的上方就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桑斯费尔德家是赫奇帕奇学院的传统名门，孩子。他们家总共出过二十八位赫奇帕奇，现在是第二十九个。”伴随着话音，一个珍珠白色的半透明人形从后方飘了过来，把几个胆小的新生吓得半死。幽灵胖胖的，做修士装束，笑嘻嘻地向克莉丝汀问候：“真高兴又见到了一个桑斯费尔德，你好，孩子。”
　　克莉丝汀一边跟着大队往前走，一边报以微笑：“您好，先生。”
　　瑞贝卡惊奇地问：“胖修士，你什么时候来的？”
　　胖修士眨着圆脸上的小眼睛，有点委屈似的说：“分院时我就在了……”
　　——真不愧是赫奇帕奇，连学院幽灵都这么没存在感……
　　赫奇帕奇学院宿舍在地下一层，厨房附近，离一楼的大厅不算远，很快就到了。回到宿舍后，克莉丝汀发现小白猫蕾吉娜果然和行李一起被送了过来。蕾吉娜对被主人遗忘的遭遇耿耿于怀，在克莉丝汀试图去抱它时钻到了床底下。
　　也许她真的不适合养宠物，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它们——克莉丝汀想，如果当时买的是猫头鹰就好了，可以寄放在猫头鹰屋里。
　　第二天早上赫奇帕奇长桌果然变得热闹了点，不过基本的用餐礼仪大家还都遵守。小獾们一边用餐一边愉快地交谈着，分享着各自的暑期见闻和各种八卦。克莉丝汀听到一个令人无语的消息，格兰芬多那边昨晚已经开盘设赌，赌的是格兰特教授将以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离开霍格沃茨。
　　“时间：万圣节前一赔二十，圣诞节前一赔十八，情人节前一赔五……学期末一赔八。”瑞贝卡拿着押注单念道：“原因：自动辞职一赔二十，一命呜呼一赔十，进圣芒戈一赔三……其他学院参赌加一成手续费。P。S。斯莱特林手续费加倍。”
　　——竟然有“万圣节前”的选项……这也太早了点吧？难道格兰特教授这么不招人待见？
　　塞德里克在一旁小声说：“学生不应该赌博。而且说教授会死……这样不好。”
　　“你有权不参加。”瑞贝卡平静地说，“这只是个游戏，没有人真的为了钱，或者真的希望他死。”
　　另一个新生害怕地说：“如果被教授发现了，大家全都会被开除的！”
　　瑞贝卡抖了抖手中的押注单：“这上面有混淆咒，没有口令的人看不见真实内容。如果有人告密，将会受到联合制裁。”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而且，霍格沃茨不会为这点小事开除学生，顶多扣点分——这是跨学院的活动，一旦扣分大家都会遭殃，所以教授们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是怕斯莱特林们渔翁得利吧，克莉丝汀盘算，就算没有最后那条歧视性的条款，斯莱特林们也不会跑去参加格兰芬多开设的赌局。那么万一事情败露，将只有其他三个学院遭到扣分，置身事外的斯莱特林则逃过一劫，三位院长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瑞贝卡转向克莉丝汀，问：“你参加吗？”
　　克莉丝汀用餐巾抹了抹嘴唇，把餐巾折好放在盘子底下，抬起头来看着瑞贝卡，说：“好吧，那么，学期末、圣芒戈，各五个加隆。”
　　瑞贝卡在押注单上记了下来。
　　“你们动作真快，这才开学第二天。”
　　瑞贝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