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叔叔跟侄子的文he)-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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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里,在这附近是不是,我扶你回去。”
他也许真是累了,也没拒绝,就这么让我扶着,抬手指了指方向。
我扶着他走下楼梯,偶尔斜眼看了看这环境,不时有老鼠从角落钻出。他却不为所动,指了指末尾那扇门。
走进房的时候,虽说做了心理准备,看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顿了顿。
这是地下室,连个窗也没有,房里就一张床、桌子、和两张椅子。一边吊着一个绳索,晾着几件衣服。
不知是不是上头漏水了,在角落柱子那边也有水滴慢慢渗了下来。
我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颤抖着,这房间似是泛着寒气,我转头去拿了杯子,拿起水壶倒了倒—— 一滴水也没有。
王筝抬头看了看我,突然一笑,有种自嘲的意味。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住得不像样,活得也不像是个人了,半死不活的”
我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声气。
他将衣服摆在床上,有些凌乱,我拍了拍脑袋,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蹲下身替他擦了擦有些脏污的脸庞。
他像是赌气一样地侧过脸,我试了几次,才乖乖地让我擦干净。
我看着他,想了想,说:“我最近很缺钱。”
他一顿,像是不明白要说什么。
“我觉得呢,我得找一个合租的人住我那间小公寓,要不然我也负担不起了。”
他睁了睁眼,像是要说什么。
我耸了耸肩,笑笑说:“一个月不包括水电费是六百元,一厅一房,附带小厨房和厕所浴室,两个人合租的话,能少一些负担。”
王筝别过眼,“我不用你可怜。”
“我没可怜你。”我答应过他,要照看着他,一直到他康复为止。
王筝哑声说:“我没工作。”
“那你慢慢找。”
我看着他,“你每个月要准时交租,放心,我一分钱都不会少收的。”
“”
回去的时候,王筝扯着我的衣服,然后跟着我回家。
第十二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二回(下)
王筝只整理了几件衣服和零零散散的东西,通知了先前的房东,就搬了过来。这小公寓的客厅原来也算做一间房,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觉着没什么问题,多了一个人就要好好计划格局了。
在我思索着该如何再腾出一个位置的时候,王筝四处看了看、碰了碰,突然转头看我,水眸潋滟,轻声说:“我和你一间房,没关系。”
我还保持着原来摩挲着下巴的姿势,乍然听到他这么一句话,“咦”地一声抬头看他。王筝又别过了眼,咬了咬牙,“你不愿意就算了。”
“呃没、没。”我环顾四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调配,只得暂时接纳王筝的提议,“先暂时这样好了,房间还够大,这样吧,我打地铺,你睡床。”
王筝开口又想说什么,我接着说:“先得让你住得满意,要不然你突然又要搬走,我找谁负担房租?”
王筝低了低头,像是有些闷闷的,也不说话。
我走向他,拉过他的手。他整个人一跳,受惊一样地看着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往他的手心塞了那一小把的备份钥匙。
我说:“再怎么样,你小时候也叫了我几声哥哥,你也得我这个做哥的机会表现表现,是不是?”
王筝看着手心的钥匙发怔,唇动了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听他说:“你饿不饿?”
这句话跳跃的太快,我眨了眨眼,见他转过头直接走进厨房,边说:“我在英国的时候平常没什么事情,就学做了一点菜。”
他打开冰箱,然后淡淡地回头看我一眼。
我干笑一声,“走,附近有超市。”
王筝是真住了下来,不过在他的坚持下,我们决定轮流睡床,原本想在下一次假期的时候好好调整一番,却让王筝一句“现在这样也挺好”给搪塞过去。
晚上他一般上是浅眠,一点声响就能让他睁开眼,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那是他在这儿住了几天后的夜晚,我起来上厕所,一走出来就见王筝一脸惊恐地在房里走动,见我就急急走了过来,双手颤抖地拽着我的肩膀,眼眶里还蓄着像泪水一样的东西,后来吃了药,哄了他许久,才又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倒像是没发生这事情一样。
王筝比我早起许多,就跟他说的一样,他的手艺确实挺好,不过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在大学的时候在餐厅打工过,他脑子好使,看着看着实践一两次也就会了。
这几年王筝的棱角像是磨平了一样,我看着他把报纸铺平在餐桌上,拿着笔专心地圈圈画画,偶尔凑近他瞧了瞧,有些好奇地问:“你是很优秀的人才,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王筝抬了抬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
我看他不太高兴,好意地给他冲了杯热可可,他眼镜看着报纸,一手接过,喝得急了,烫着了舌头,却碍于形象憋红着脸,一副难忍的扭曲模样。
我去看了李玲,她歇了一段时间,想找点事情来做。
她原来和一个甜品店的女同事住在一起,后来女同事知道她得了艾滋就搬走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住在那里。
“祺日。”她叫了我一声,“你是不是因为我过得很辛苦?”李玲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支票,坐在我对头,轻声说:“这个是我之前的工作的地方那个大老板让人送过来的。”
我怔了怔,一手拿过。
是杜亦捷签的字,我认得。
我的心陡然一沉,抬头看她。
李玲咬着下唇,哑声说:“他说是补偿金,我所以”
我说:“妳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会解决的,这笔钱不该拿。”
李玲抬起头,突然说:“你是不是觉得这笔钱脏?”
她最近很是不安,也许是一个人待在房子里难免胡思乱想,或者是她对这个病的恐惧,总之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没有,李玲,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颤说:“我也不想的我还有弟妹,继父除了赌钱喝酒吸毒什么也不会做,我上大学的奖学金一半都带回家里,我也不想做作践自己的”
我站起来抓着她的肩,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妳别这么敏感,我没有责怪妳的意思。李玲”
她仿若未闻,自顾自地呢喃:“我也想珍惜自己,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遇到你之后我也认真想过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得了那种病,很难找到其他的工作了 祺日,你这几天为什么不来看我,你是不是也”
“妳别乱想。”我打断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说:“李玲,妳现在需要的是安心养病,钱的事情我真的能够解决,妳弟妹我也会照顾的,妳别担心,没有这么可怕的。”
李玲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含泪点了点头。
正式签约之后,杜亦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色墨镜,却掩不住他眼里的笑意,只见他向我伸手,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未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象征性地和他握了握,浅笑着看了看他。
严格来说,我现在只不过是法务助理,真正的顾问工作还是由凯萨琳来执行,杜亦捷手下已经有自己的律师团,我们的工作范围几乎只在提供法律咨询和审查合同这方面的领域。
事后杜亦捷邀我吃饭,我看着他的时候,脑子里总闪过那晚上的不愉快,心里有着疙瘩,正要拒绝的时候,杜亦捷笑了一声,说:“怎么回事?你最近对我很疏远。”
“不是”我摆了摆手,淡笑说:“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事务所一趟”我看了看他,从口袋里将那张支票拿出来,推到他跟前。
“这个,我代我朋友把它还给你,钱方面的问题,我们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杜亦捷只看了一眼,但笑不语,在我将资料收起来要走出他的办公室时,他又突然叫住我:“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他背着光站着,显得很高大,少年时候的杜亦捷顶多就是帅气英俊,骨子里还有一点流氓气,可到了这位置上,一身西装笔挺,看过去倒是斯文潇洒许多。他摘下了墨镜,轻声说:“小祺,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不过这是她的选择。”
我点了点头,抿唇低着头,没看他。
杜亦捷执起我的手掌,拍了拍,垂头看着我,语气温和地说:“之后的事情我们慢点再说,人是铁饭是钢,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应该又没好好吃了,我们”
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一个激灵,将手掌快速地缩了回来。杜亦捷目光沉了沉,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往后坐回沙发上。
那门被人打开,那是杜亦捷的下属韦斯顿,似乎通常都是由他来传话,看久了也熟悉了。他一走进门,先是略带迟疑地看了看我,杜亦捷这次毫不回避,只坐正了两手合握,说:“韦斯顿,任律师不是外人,你可以直说。”
韦斯顿是个黑人大汉,直挺挺地站着,看过去很是一丝不苟,连报告的声音都是一贯地毫无起伏,只听他说:“先生,C区的娱乐城”
杜亦捷抬了抬眼,“怎么了?”
韦斯顿又看了我一眼,弯下腰,说:“就是戴斯?金那帮人,他们带人来砸了场。”
我微微一顿,目光转过的时候正巧瞧见杜亦捷看着我,下意识地低下眼,杜亦捷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语气不佳地低喃:“戴斯?金那小子是认为找到了大靠山,不知道规矩了,也对那件事也算是我们干得不太漂亮。”
韦斯顿沉默地点了点头。
杜亦捷拿起外套,对着我说了一声:“小祺,看样子今天是真的不行了。下次一定。”
我向他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笑容自然一些,脑中乱糟糟的,一些事情在脑海飞转。
一股不安的情绪顿时涌了上来,只是很快地又压了下去。
回到公寓的时候,就瞧见王筝侧躺在沙发椅上,餐桌上已经摆了菜,我把灯打开,他便突然坐了起来,眯着眼四处瞧,然后转向我,眼睛惺忪地看了看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却还是快步走向我,中途差点跌跤。
“哎,站好,怎么越大越冒冒失失。”我苦笑着扶住了他,王筝晃了晃头,不大同意地说:“我才没有冒冒失失”
他比我高出半个头,现下眯着眼垂头看我,一张漂亮的脸蛋因为侧睡的关系还留着红印。
我不由得抬手理了理他稍嫌凌乱的发丝,或许现在,王筝才是所有人里最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