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双生珏-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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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跌坐在床上,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颊而下。“猫儿,我们相爱啊!你怎么能把我当成那种混蛋!你在说的时候心不会疼吗?我只是想重修旧好啊!”
我不屑的扬起嘴角,嘴里的血腥味儿依旧没有散去。“我已经不认为我们之间还存在什么感情,更没有可能破镜重圆,我只知道你罔顾我的意愿!心都死透了,怎么还会疼?我现在只有满心的屈辱,因为我被人当成了……”
胤禩没有让我说出来,死死的捂着我的嘴,眼里绝望的几乎要崩溃,但还没有。“我知道你愤怒,知道你伤心,你有什么不痛快冲我来,别糟蹋你自个儿!”说着放开手出了屋子。
胤禩一走我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一把扯掉挂帐子的金钩,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直至昏厥着睡过去。胤禩打那之后变得极度忧郁,眼里绝望的看不到光,他再也不敢碰我一指头,连话都不敢跟我说。可他依旧没有放手,依旧黏着我,只是不敢靠我太近,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跟我对视的勇气。胤禩那天的行为让我既愤怒又伤心,我到现在都无法置信那个拿我当命根子的男人会如此对我,只为了挽回一段本该结束的婚姻。我自那天之后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而我的行动则被高度的监视起来,自此我们之间的冷战全面升级,这一战就是半年多。
这半年多里我并没闲着,我失去了自由,可琴儿却是行动自由的,我不可能在侍卫的监视下凭空消失,但要传几句话进归云山庄绝对没有问题。云字号酒厂的规模开始疯狂扩张,而酒厂的供应商就是粮商,对外出口的买卖也有所偏重,由茶叶丝织品转为并不挣钱的棉花布匹和药品,甚至还有暗里的私盐。我心里明白的很,胤禩跟我会闹成今天这样完全是因为康熙,是他害得我失去外公,是他害得胤禩人不人鬼不鬼,所以胤禩伤我的账也有康熙的一笔。军需品在不知不觉中流出,我等于在给策旺阿拉布坦铺路,康熙这会儿恐怕在笑我,但等他筹措军需的时候就轮到我笑他了,没了粮食和冬衣,我看他拿什么平叛。
康熙五十五年八月底,胤禩不堪康熙和我的双重精神折磨,一病不起的染上了伤寒,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伤寒这种肠道传染病还是很凶险的。一开始胤禩只是身上没劲儿,食欲大减,这段日子他食欲一直不好,他自己也没当回事儿。可紧跟着高烧就找上了他,直烧得他不省人事,脉搏只剩了八十次,气如游丝的唤着我的小名儿。胤禩这次是在畅春园的别院发病的,康熙喜欢这里,所以皇子大臣都在这里买地盖房子,但此时康熙并不在这里,他和太后去塞外还没回来。胤禩一倒府里便剩了我最大,自由是恢复了,可却走不开了,我对胤禩进行的是隔离治疗,不止因为这病有一定的传染性,更因为胤禩从不乱吃东西,没有理由好好的得上这种需要水源和食物来传染的恶疾。
胤禩的病情彻底恶化是从胤祉一道落井下石的奏折开始的,原本皇子得病不是什么大事儿,犯不着他来多事,可胤祉却在胤禩动辄得咎的背景下上报了胤禩的病情,而且明言是伤寒。胤祉的举动看起来兄友弟恭,实际上阴狠的厉害,康熙又不是大夫,而且正愁没由头发作胤禩,这道折子一上去当天就批下来了,上面只有四个滴着名为“亲情”鲜血的大字——勉力医治。紧跟着康熙又在太医奏报胤禩病情的折子上给了一段几近讥讽的批语:“本人有生以来好信医巫,被无赖小人哄骗,吃药太多,积毒太甚,此一举发,若幸得病全,乃有造化,倘毒气不净再用补剂,似难调治。”
胤禩经此打击万念俱灰,很快就出现了精神恍惚、听力下降和间歇性昏迷的症状,身上起满了玫瑰色的红疹。那本奏折被我捏的有些扭曲,康熙的话不止是说给胤禩的,也是说给我的,皇室里吃药最多的就是我,当年也是我让游医给胤禩解的毒,说我积毒太甚,估计是说我心毒吧。跪在我脚边的老头子瑟瑟发抖,这是张生面孔,至少我没见过,他发抖想是听说过我这母老虎的厉害。“皇上让你‘勉力医治’,你倒还真勉力啊,贝勒爷吃你开的药也有一个月了,结果连气都只剩了一口,你的医术还真令我佩服。你怎么说也是宫里的御医,再不济也该比外头的‘医巫’和‘无赖小人’强,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太医一听就去了半边魂。“主子,不是奴才不尽心,伤寒实在是凶险……”
我一把将折子拍在桌子上。“少他娘的跟我打太极,你还没进太医院我就在看太医,打量我不知情是吧?伤寒是凶险,可这次派来的居然是个生脸儿,贝勒爷是不得宠,可还轮不到你这老匹夫来糊弄我!贝勒爷的身子骨一向好得很,这病刚开始也并不厉害,可到了你手上越整越厉害。别忘了你到了我这母老虎的地盘儿,还记得‘军前效力’的张太医吗?他漏了口风让我丢了孩子,所以他就得去西北凉快,直到他死为止,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当真以为皇上那句‘勉力医治’能保你活着走回太医院吗?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本事治好贝勒爷?”
那太医被我吓得够呛,忙的跟我叩头。“主子,奴才是治骨伤的……”
我不耐烦的敲敲桌子。“也就是说你没本事医好贝勒爷,对吗?你既然没那份儿本事,我换济云堂的人来接手,你没意见吧?”
那老头子大惊。“主子,皇室有规矩……”
我不屑的勾着唇角。“继续啊,怎么不说了?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是我要换人,如果贝勒爷真出事你还有理,要是贝勒爷死在你手里,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好呢?我现在无牵无挂,贝勒爷就是我的命,你医不好他就等于想杀我,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张太医八十七了都无法从西北回来养老,你以为我这母老虎的名头是假的吗?我问你一句是客气,少给脸不要脸!来人!来人!”
外间走进几个郡主府的侍卫,一个出手把那老头子提溜起来,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别怪我心狠,想想是谁把你一个骨科大夫推来治伤寒的,还有,你最好把所有的神佛都拜一遍,贝勒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找间屋子把他给我关起来,把所有的门窗都给我砸死了,派人日夜不停的看着他,不准给他饭吃,只把贝勒爷喝过的水给他灌下去,贝勒爷肠胃不舒服,他也该感同身受才是。”说着一摆手要侍卫把惊叫连连的老头子关起来。
那老头子一走我便转向身边的亲信丫头,这丫头是琴儿的亲侄女,是熙琨的女儿。“济云堂的大夫到了吗?”
“到了,正在外头侯着呢。”
我连忙让传,自己回屋去看胤禩的情况,还是烧得这么烫,济云堂的大夫请完脉就去开方子让人抓药,说是已经拖得太久,能不能救回来不敢保证,正说着外头丫头来报,说是胤祉、胤禛和老九来了,我本来就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这叫什么组合?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随□代了伺候的琴儿几句就去二门外了。“三位爷到此有事儿吗?我们爷还病着,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胤祉笑眯眯的起身。“皇阿玛要到畅春园来,八弟是不是该避一下?过了病气可不好。”
老九不屑的剜了他一眼,转开头去,我指甲深深的埋进手心的肉里,这时一个小太监针扎火燎的跑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一个巴掌扇到了胤祉和胤禛脚边,我眯眼看着胤祉惊恐的表情,什么玩意儿,有种来没种看吗?如果不是碍于规矩,我真想挖出他们父子的心来看看是黑是白。“你主子我好的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的顶着!说吧,什么事儿?”
那小太监被我扇的清醒了,说话也恢复了流利。“爷刚才抽的厉害,根本灌不进药去,琴主子让来回福晋,看看怎么办才好。”
伤心(下)
老九一听掉头就往外走。“你给我站住!”
老九回过身看着我。“嫂子,你别在这个时候来劲行不行?”
我冷笑着扯下挂在墙上的老虎像丢进熏笼里烧掉。“你以为你现在去了能求到什么?如果能求到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你八哥命硬,我死了他都死不了。”我转向胤祉,看的他坐立难安。“不知皇上这旨意是传给我的,还是传给我丈夫的?”
胤祉下意识的看了胤禛一眼。“原本是传给八弟的,可他现在不省人事……”
我扫了老九一眼,他立马走到胤祉背后。“这可是皇上的口谕,别说是我家男人还活着,就是他死了也要爬回来聆听皇父教诲的,您既是来传话的,就请当面跟他说吧。您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他的病情吗?一般人我还不让探视呢!”
胤祉知道伤寒传染,但不知道伤寒的传染是有限度的,所以直要后退,结果撞到在他背后的老九,老九把他往前一推,做了个“请他先行”的动作。“三哥可是整天念叨八哥的病,这会儿来了怎么倒往后缩?”
胤祉知道今天不去看看胤禩是躲不过去了,我在心里冷笑,伤寒根本不会过什么病气,除非接触到病人的食物和饮水,可人就是这样,越不知道的东西越能激起恐惧。我不再去看胤祉那没胆的样子,胤禛也不用看,哥哥去了他自然也得去,走到廊下我向听差的奴才吩咐:“去备车,围得暖和些,还有,把库里的钟馗像给我找出来挂上,最近贝勒爷身子不爽,想是犯了什么小鬼儿,给我好好的去去晦气。”
老九咳嗽了一声,我回身看他,他眼里滑过一抹笑意,胤祉的脸色则难看的很,我一进房琴儿和大夫就迎了上来。“主子,药已经熬好了,可贝勒爷他……”
胤祉几乎有些兴奋,因为他终于抓到了我的把柄。“八弟妹,皇室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先前的那个太医太尽职了,结果也染上了伤寒,我叫人给他隔离治疗去了,用的就是他自己开的治骨伤的方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等会儿我们走的时候一块把他也带上吧。他这一倒一时间也来不及回京请太医,只好先将就一下了,三爷,请吧?”说着让开路让他先进。
胤祉的兴奋立马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但又不能退缩,胤禛脸色也不好看,现在内务府归他管,一个骨科大夫来看伤寒自然是他在捣鬼,我看胤祉带进不进的,不禁不耐烦的推了他后背一把。“三爷请。”
胤祉刚好撞到一个端水盆的丫头,那丫头虽是极力稳住了身子,但盆里的水还是溅到了胤祉身上,我这时才真正扬起一抹笑容,不过是对着那丫头。“手稳点儿,给贝勒爷擦身的水不能碰到人,会传染的,下次小心。”
胤祉惊呼一声,似乎不敢置信我不拿他的命当命。“下次小心?!那这次怎么办?!”
我从一个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在刚才那水盆里浸湿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您说怎么办?”
胤祉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到了我府上还想摆臭架子,嚼了舌根还敢来就别怕死,我拿湿帕子换了胤禩头上的,以示刚才的水的确是胤禩专用的。老九发出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