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双生珏-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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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来。”
我失笑道:“那是你儿子!他才三岁半!”
胤禩抱起我坐到榻子上安抚。“谁都不行,你跟旺儿半点儿血缘都没有,他看你的眼神让我想起琴儿,既崇拜又倾慕。我是怕你寂寞才让他留在园里,如果留下的是一个祸胎我会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我抬头看向胤禩,发现他是真的忌讳弘旺,而且眼中还有一丝伤痛和不安。“好啦,好啦,我刚才是看你眼神很怪故意气你的,以后不会了。”说着抱了他的腰以示讨好。
胤禩苦笑道:“猫儿啊猫儿,每次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你的时候你总要吓我一回,科场的事情吓得满朝文武都不轻。”
我只攀着他摩挲。“是你说要天翻地覆的,如今怎么自己先吓到?”
“我压根儿就没想到会闹这么大,不止皇阿玛没脸见人,整个大清的脸都丢尽了。皇阿玛派了户部尚书张鹏翮、两江总督噶礼,江苏巡抚张伯行和安徽巡抚梁世勋去查了。”
“大?如果额娘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你就不会觉得大了,这才刚刚开始,好戏在后头。”
胤禩舔去我唇上的血丝。“你又干了什么?一次说出来别再吓我了。”
我只跟他咬耳朵:“想不想看狗咬狗?”
胤禩摸摸我的脑袋。“你干都干了,我还有不看的权力吗?”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他的怀抱总是这么温暖,温暖的让我眷恋。“也没有什么,只是让琴儿她哥哥派人给这四位大人里的一位捎句话。”
“给谁?什么话?”
我的神经和表情都很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柔和:“两江总督噶礼。‘要想活命,咬死张伯行’,就这么简单。”
胤禩的胸膛动了一下。“你就这么不喜欢清官?”
我知道他一定在苦笑,伸手抚平他的苦瓜脸。“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奸商没有一个喜欢清官的,大部分的官员也都排斥清官,因为他们挡了别人的财路。噶礼是正二品的两江总督,张鹏翮是一品的户部尚书,所以噶礼要想活命只能去咬从二品的两位巡抚。比起梁世勋来说张伯行要清廉的多,清官人脉好不了,就算是彻查噶礼也绝对不吃亏。噶礼祖上积德,功勋大如天,皇上不会要他的脑袋,顶多是让他带着贪来的银子回家吃自己。噶礼的人脉很广,他丢了官必会扯出一堆脑袋来,张伯行自然更要扒三层皮,不然江南的盐商岂能善罢甘休?”
胤禩的苦笑越发苦了。“你一定要玩儿这么大吗?”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皇上对太子的不满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一定不会抱着托合齐那帮老骨头过年,等他发作完太子就给轮到你和额娘了。相信我,他的手段不会比我仁慈,到时候你会嫌我玩儿的不够大。”
胤禩按下我的头,把脸埋在我颈间,声音闷闷的:“我信,你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蒙我,你在提前为我和额娘报仇,对吗?”
我伸手搂住这个跟我一样伤痕累累的男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那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郭罗络·云珏早就被皇室给掐死了。”
死亡(上)
事情的发展一如我的猜测,噶礼跟张伯行开始互咬,直要置对方与死地好保存自己。康熙大发怒气,把他们两个全都革职,并派了钦差大臣下去“彻查”。噶礼的身份比较特殊,当年康熙亲征时是他克服困难把粮草送到前线,康熙的亲征才能圆满结束。这次康熙虽说彻查,态度却很是暧昧,在这种情况下噶礼的人脉就发挥了作用,查几次都说是张伯行诬陷重臣,该罢官或是砍头。康熙是个明白人,这次的科场案影响极坏,钦差大臣的太极拳打的江南士子更加愤怒,这种情况不允许康熙再保全噶礼这条蛀虫。所以康熙便抛弃了这条曾经有恩于他的虫子,将噶礼直接罢免回家玩儿去,让张伯行升任两江总督以换取他的“明君”称号。噶礼一倒,扯出了无数的脑袋和顶戴花翎,康熙拿这些人头和花翎买了一个好名声,可张伯行接任噶礼的官职却是一个烫手山芋,捧不得、扔不得。张伯行底下的官员和他的同僚都看到了噶礼的下场,谁也不肯跟他有什么牵扯,遇到事情也都跟他打太极,因为他断了太多人的财路。
比起进退两难的张伯行,噶礼的日子过的简直像在天堂,此次江南科场案并没有对噶礼抄家灭族,只是让他在家闭门思过,据我所知他还跟八大胡同的窑姐很熟。张伯行面上赢了,可私底下输的很惨,噶礼面上很惨,但私底下赢得漂亮。但噶礼知道的太多,尤其是他在江南时云字号曾经不止一次的贿赂他,用以打通关节,这次的科场案云字号虽未牵扯,可噶礼却知道一个盐商出身的人给了他这笔银子,我叫金熙琨传的话也是祸胎,所以噶礼不能留。在他回京没有多久,我就派人进了他府上伺候他的母亲,那暗人在老太太的饭菜里下毒并且装作没端稳盘子掉在地上叫老太太的哈巴狗给吃了。老太太没死狗死了,所以接下来该死的就是那个知道太多的噶礼了,噶礼的母亲到宫门口去跪请康熙做主,噶礼的脑袋就由康熙亲自替我给他搬了家,这是后话。只是胤禩知道噶礼被判死刑的时候喃喃了句“卸磨杀驴”,可胤禩还是对我这么大的动作感到不安,生怕我派出去的奴才万一走了口风。
“没有万一。琴儿的哥哥是暗人里的暗人,一向跟手下单线联系,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个出面贿赂噶礼的人,带着我的银子还没出扬州就被上线买凶给做了,线断人死,没有万一。”
胤禩叹道:“你做的倒干净,可以后谁还敢替你卖命?”
我悠闲地晃着摇椅,无辜的跟婴儿有一拼。“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就连琴儿她哥哥手上都干净的很。我只是给了那小子五十万两的银票作为奖赏,他的上线才五千两的赏银,人家又不是傻子,哪能容他独吞那么多的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把人变成鬼,是他太贪心不知道分享的重要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出力的手下那么大方,谁敢不替我卖命?”
胤禩把窝在我胸前的肥猫抓起来往地上一放。“你那银票就是催命符,还用你动手吗?”
我起身跟胤禩换了位子,他比较喜欢我当猫他当垫子。“这就是钱的魔力,也是我喜欢钱的原因,归云山庄的财产足以让我兵不血刃的卸磨杀驴,除非有人比我更有钱,更会用钱而不要道德,不然谁都无法难为到金熙云。”
胤禩失笑道:“噶礼的死也跟你有关吧?你已是大清第一财主,我算了算,除了皇家的私产可以跟你一较高下,其他人给归云山庄提鞋都不配。”
我满意的窝进他怀里享受温暖。“噶礼知道的太多,他不死总归是祸害,反正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着反而不安全,天知道他要是哪天在窑姐的床上说了出来,云字号的麻烦可就多了不少。现在金熙云和八福晋都睡觉去了,只剩了小猫儿在你怀里。”
胤禩大笑。“我的猫儿好会撒娇。”
我一挑眉毛。“你不喜欢?”
胤禩亲了亲我。“怎么会?我最爱看你撒娇的样子,逗得我心里有只小猫在挠。”
我闻言摸上他只着一层睡袍的胸膛轻轻挠着。“有猫抓?是这样吗?”
胤禩闷哼一声,但却仍旧放任我的玩儿兴,在房事上主动的一直都是他,我发疯的时候少之又少,今天我难得来了兴致肯取悦他,他自然是不会扫兴的。其实我今天不是发疯,而是另有深意,我们结婚已经十年了,整整十年,良妃如果真的熬不过今年冬天我们谁都不会有心思庆祝,所以我决定在心里提前过结婚纪念日,准备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虽然不是新婚燕尔,但胤禩对我的着迷丝毫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他说我老的慢不像“奔三”的人,身材和脸蛋无一不诱人,依旧是宫里宫外最美的女人,他却因皇室的蹉跎过早的染上了银发。虽然只有几根却看的我心疼不已。我几乎把我记忆里A片女优的花招都用了,胤禩在我昏过去之前问我从哪学的伺候男人,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只是当了彻头彻尾的死猫,直到他第二天上完朝回来我依旧在睡。
紧跟在江南科场案之后的就是康熙对太子党的镇压,托合齐死在了狱中,康熙恨到将其挫骨扬灰、不准收葬的地步。胤禩觉得挫骨扬灰似乎有些太厉害了,可我却没有同感,三百年后的人死了都火化,骨灰撒向大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原刑部尚书的死法估计跟上帝沾边,被人用铁制的大钉子凿到墙上,活活疼死了。皇帝与储君之间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胤礽此时已如落水的旱鸭子,拼了命的扑腾。与此同时牵连甚广的文字大狱兴起,几本书害得无数人头落地,文字狱的出现并不是从康熙朝开始的,但康熙却继承了满人在文化上的蛮横措施。文字狱剥夺了文人开口的权力,所有的大臣都是八旗或是八股取试弄进朝堂的,这种没有思想的纨绔子弟和书呆子能把国家治理好才叫有鬼。
另一方面康熙发作的就是良妃,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良妃带着对现实的绝望和无尽的遗憾撒手人寰,胤禩第一次跟我有了一样的伤口。而且康熙为了发作胤禩居然不让良妃下葬,这无疑是拿带刺的刀子捅人还转刀把,胤禩悲痛到不能自已,几次哭昏过去。我深知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儿,所以从来没有劝过他什么“节哀顺变”的屁话,只是严命府中奴仆恪尽职守,并下死手发作了几个犯错的奴才。下人们知道这会儿我们夫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所以都卷起羽毛老老实实的办差,我则默默的陪在胤禩身边。看着良妃冰冷的棺椁,我心里涌上一抹哀痛。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开?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和他的龙椅和权力,这样的人值得你丢下孝顺的儿子。可爱的孙子吗?连你的尸体他都可以丧心病狂的拿来折磨你的儿子,你能瞑目吗?
我知道权力不容分享,可我的亲人们从来就没想过要分权,康熙啊康熙,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胤禩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弑君篡位了?让你如此不拿他当人看?我外公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好老头哪里惹到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良妃为你活了一辈子就换来不准奉安的结局吗?你太狠了,太毒了,我至少只发作我的仇人和祸胎,你却是六亲不认的破烂货。儿孙满堂又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你有一个敢真正相信的人吗?你晚上做梦不会后背发凉吗?如果我亲人的冤魂无法向你讨回公道,那我替他们讨,我要毁了你最爱的帝国,毁掉你指定的继承人。我郭罗络云珏以剩下的生命起誓,必要让你抱憾终生、死不瞑目,我愿焚尸扬灰以应劫,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胤禩又哭昏过去了,他这几天根本吃不下东西,日夜在灵前守着,人都是肉做的,哪里经得起这种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当年外公死时我也是好几年才缓过劲来。我正要和丫头们把胤禩扶进暖阁去,外面太监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说是胤禛和胤祥到了。胤禩这副样子不能让胤禛见到,不然胤禛会再撒一把盐,我叫丫头们扶胤禩去暖阁,自己则整了整心灵上的盔甲迎向我今生不共戴天的死敌。胤祥先上了香,我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