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异诡都全本-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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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暇多想,我咬破手指,飞快在手卷上写个“化”字,心中怦怦直跳,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没等我的“化”字写完,覆水之书已经长长变大,在空中一个盘旋,我急将杜羽心的腿抬起,覆水之书陡落,将杜羽心的一条腿团团裹住,一层又一层,不多时杜羽心的一条腿就粗了数倍。
就听杜羽心突然一声戾叫,表情上痛苦不堪,又一口火色的鲜血喷出,人已经没了气息。
杜氏老父子见孙、儿已故,一股杀气在脸上纵横,但很快消去了。“我们技不如人,临阵横死,怨不得别人。我们之前说过的话仍然作数,你们仍然是我们杜家的朋友!”
“杜叔叔”我真不知道如何启齿。
“杜爷爷,杜叔叔,您不需要这么伤悲。”颜姐说。
两父子一下子急了,宝贝孙儿死了,能不伤悲么?就是你再给我们找上十来个儿子,也不能抵这一个呀!
“杜少爷兴许并没有死!”颜姐说。
“什么?”两父子不信,他们再去探探孙儿的鼻息,听听孙儿的心跳,却死无疑,怎么会没死呢!这个女娃娃拿我们穷开心么?
“看来你们不信,那咱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我们公子把你家少爷救活过来,你们怎样?”颜姐说。
“这如果我的孙儿能活过来,你们要怎么样都行,我们杜家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好,我要你们重回未锥,作回原来的‘大勇杜家’!”颜姐说。
“这个”两父子对望一眼,心想这个丫头也忒会打算,作回大勇家,不就是等于今后要听候他们的吩咐么!
“怎么?不答应?你们的孙子、儿子,还有五分钟的延寿,如果不早作出决定,后果你们可想而知!”
“好”杜老爷爷再无半分迟疑,“我答应你们!若是救不活呢?”
颜姐看我一眼,笑笑,意思是说,就替我作这个主了。“若是救不活,我们也当任由差遣,决不食言。”
“好,跟你赌!”杜老爷爷吹一吹白须,“你现在救活给我看。”
“那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吩咐?”
“除此之外?”杜老爷子有些不解。
“按照赌约,如果我们救不活,也要任由差遣。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起死回生了,也就是我们输了。老爷爷有什么吩咐,我们理应尽力办到,唯独救活令公子这一条,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作到了。”
杜老爷子肺都给气炸了,“给我滚,再让我见到你们一次,绝不会放过你们!”
颜姐笑笑,说:“好的,我们自当从命。”
她转脸对我说,“小益,撤下覆水之书,我们走吧!”
我实在不明白颜姐为什么要这样作,小风和云爷爷面上的表情也同我一样,对颜姐的作法颇为质疑。
我撤下了覆水之书,上面已经蒙了一层水雾。颜姐则俯下身来,看了看杜羽心的腿。
我恍然大悟,“颜姐,我明白了!”
我也俯下身来,用力向杜羽心脚心“涌泉”点去。
“你们干什么?”一对老父子暴怒,伸脚向我们踏来。
就在这时,一道烈风刮起,呼呼作响不绝,杜羽心的父爷纷纷向后落倒,不多时已经将他们隔在丈外。
我戳过了杜羽心的脚心,他的一条腿毛孔就开始张大,最后竟然开始喘气。这条腿的呼吸由浊至清,由粗到细,渐渐地,呼吸又消失了。
与此同时,杜羽心恢复了呼吸心跳,一睁眼坐了起来。
“赤鳞,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杜羽心就死定了。”我长出一口气。
“赤鳞拜见主人。”
“爷爷要你作的事,都已经办好了?”我说。
“嗯,都妥了。”
“好,你幸苦了,歇着吧。”想想这么多天他的幸苦,不禁有些感激。
“是”。赤鳞似是退在了一边。
杜氏老父子见孙、儿醒了,都是大惊。而刚才那个近在咫尺的声音,更是让他们惊异非常。
“杜爷爷,杜叔叔,刚才下人多有得罪,望两们见谅。”
“那是什么?为什么看不到人,是隐身么?”二人仍满天疑云。
“不是,他是我的一个冥仆,只有灵魂,没有身体。”我笑笑说,“快看看你们的宝贝是不是完好,是不是短了胳膊少了腿?”
两个人赶忙过来,把着杜羽心看了半晌,见他一切如故,才放下心来。
“你们杜家练得‘酒血术’,虽然法子是对,但是注酒过烈,所以遇到冷物,就有致命的危险!”
两个人听我一语道破天机,更是惊叹,“是,我们两父子也有此疾,所以年纪一大,更不感轻易使用。”
“嗯,这个术如果练成你们这样,陡遇寒冷,非死也是重伤。我记得我隐约看过一些治愈的办法,不知道是不是能治好。”
两个人听到这里的时候,面露喜色。这就足见他们受病害之深,但忌于先前对我们的无理,也不敢对我们有什么要求。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男人破门而入,浑身是血:“老主人,快逃。二当家反了!”
“什么!”杜老爷子一听,气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我杜震寒并不曾亏待过他,他怎么”
我急去扶去那个伤者,见他身上六七处血洞,正在汩汩流血,急忙潜动灵意,飞快地身他体上的伤口抚去,他的伤口被我一抚,顿时止住了血。
杜老爷子对这个下仆甚是器重,见我止了他的血,更是心存感激,他扶起那人,柔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二当家受了外帮的收买,反了!现在正带了几百‘雷头兵’,向这边赶来此外还有我们从前的仇家,就是我我们错杀了的尹家,也找上了门来!”
“糟了!”杜爷爷大汗直流,对杜羽心的爸爸说,“全义,你带上我的宝贝孙子,还有这些人快走!”
“不行,阿爸,你一个人必死无疑!”
“别他妈的跟老子废话,叫你去快去!啰嗦什么!”杜爷爷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在眶里打转。
杜全义一看老父亲动气了,也不敢忤逆,拉起了儿子。
杜羽心这时浑身无力,但还是跪倒在地:“爷爷,让我留下来吧,要死咱们爷孙俩一起死!”
杜爷爷泪都要出来了,“好孙儿,听爷爷的话,老二向来心狠手辣,他绝不会留一个活口。爷爷平时对他也有些太横了,他这时无论如何不会放过我。咱杜家就你一个传人,说什么你也要活下去,听到没有!”
杜羽心泪涌出来了,他不说听话,也不说不听,只颤微微地叫了声“爷爷~~~”
“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杜爷爷由柔转刚,强硬至极,毫不容二言。
“来不及了!”门口一声尖厉的声间传了进来。
抬头看时,一个老者快步走了进来,他厉眼鹰光,一身素袍,双手更捏着三个铁球在手中转着。背后乌鸦鸦一片人,从门口涌进来,不一时就将两个门口封死了。
老者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坐定,手中的铁球还在当当作响,他拧出半脸的微笑,“大哥,这年过得还好么?”
杜爷爷一看他惺惺作态的厌像,腾一下火起,“老二,你今天这是什么意思!”杜爷爷吹吹白须,义正辞严地说,“我平时虽对你是严厉了些,但自问也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办事!”
“哼,老大,”老者蔑笑一声,“这事你可怪不得我。我们已经投了勾陈帮,我本来要他们将你也算在帐下,但胡爷说你们杜氏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为表忠心,我也只能作掉你们,博得胡爷的信任!老大,你可不要怪我无情了,兄弟可不是没有替你着想啊!”
“你”杜爷爷两眼圆睁,但看看儿孙,强压住了火气并没有爆发,“好,好!我老头子今天是死在你手里了,但你能不能念在我们相交多年的情份上,放过我的儿孙,还有这几位,他们只是只是恰巧路过,你能不能饶过他们的性命?”
老爷子说到后来,语气中已是充满了肯求。
“这个不好办呐,这要看看老爷子你的诚意了——”二当家翘起二郎腿,瞥杜爷爷一眼说道。
“王铁鞍!你什么意思!”杜羽心不顾身上无力,腾地站在起来,“你什么东西,敢和爷爷这么说话!”
“羽心!”杜爷爷喝他一声,“退下!”
杜羽心不甘道:“爷爷”
“还不听话,退下!”杜爷爷厉声道。
杜羽心无奈退下了,杜爷爷见孙子退在身后,才缓缓地跪在地上,“老二,念在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你放过我的儿孙,老头子今天算是求你了!”
“爹!”
“爷爷!”
杜羽心两父子也跪了下来,杜羽心的爸爸杜全义说:“爹,我的好阿爸,咱们大不了死在这龟儿子的手里了,求他作什么!”
“爷爷,这种人求他干什么!”
“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说了,再说我一头磕死在地上!”杜爷爷气道。
杜羽心父子泪在眶里打转,但王铁鞍在侧,不愿当他的面流出来,各自强忍住了。
“老爷子,我本来看再你的面子上,想饶过他们的,可是这两个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这么说我,我也就无能为力了!”王铁鞍狞笑道,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杜羽心父子。
“你”杜爷爷也腾地站起来,他知道这最后一线希望也不存在了,也就不再卑膝,他瞅着跪在地上的儿孙,“站起来!”
两人从命站起来。
“我们杜家虽然也敢称什么大英大勇的男儿,却也不是软骨头。绝不能学那些狗,只要给骨头就替人家咬人!”杜爷爷声音极大,场中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杜爷爷又转向我们,“今天是我们杜家连累了你们。老头子愧不敢言,几位,对不起了!”
我笑笑说,“爷爷,不碍事。待会儿怎么处置这条走狗?”
“处置?”杜爷爷瞪大了眼睛,就算是我有三头六臂,却怎么能抵得过对方的十几挺机枪,几十把手枪?
他们爷孙三人是比武而来,身上也什么家伙都没有,如果要打,那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他这一个迟疑间,王铁鞍已经下令:“动手!”
枪声高鸣,火力甚猛,一颗颗子弹直朝我们飞来。
杜爷爷叫苦不迭,紧紧闭了眼。
随后他又睁开了眼睛,因为我们都好端端地站在那地毯上,丝毫无伤!
我的覆水之书陡然变大了十数倍,在我们四周围起来,将我们裹在中心。子弹叭叭地打在书卷上,却丝毫不能穿破,弹壳纷纷掉落在地。
外面枪声渐歇,我对小风说:“赤鳞已经在外面压制了他们的火力,该你的了。”
小风说一声“了解”,从怀中摸出了眉月刃,念几句口诀,一刀扎在地上。外面惊叫声不断,到后来就变成了残叫,只听到“噗哧”、“啊呀”的声响不断,不一会儿就压住也那几声仅有的枪响。
再歇片刻,外面已经只剩了残叫和呻吟。我将手一抬,覆水之书回到了袖中,再看外面时,地上长出的刀刃纷繁,个个都有米半之长,连柱上、墙壁上也有,那些所谓的西品精英——“雷头兵”,一个个血流满地,死伤累累,再也无能再动手。
杜爷爷看愣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比你们家的酒血术可玄得多啦!”小风卖弄道,他看看场中,皱眉道,“可惜给那个王铁鞍跑掉了。”
“那可不一定哦。”我抱臂说。
“对呀!我又把赤鳞给忘了!”小风一拍脑门。
这时候,只见一个人从空中飘着就进来了,他头发凌乱,显是作过强烈挣扎,然而更甚的是,他上下牙打颤,瞳孔张大,更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
我知道是赤鳞提着他进来了。
“主人,人抓回来了。”
“嗯,你幸苦了!放下他来吧!”我笑笑。
“鬼你们你们全是鬼是鬼”这时候的王铁鞍,早已没有了刚才高坐太师椅的风度。
“没错,我们都是鬼,勾陈有鬼,这里同样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