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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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林青黛歉意一笑:“不过,神医人其实挺好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说话一定注意,对他礼貌一些。谢谢你的提醒!”
林青黛见杜文浩懂了自己的意思,甜甜一笑,敬了他一杯酒。
林青黛又要翻书,杜文浩按住了他的医书,摇头道:“这样下去,你有输无赢,我想喝酒都喝不到了,咱得改个酒令。”
“好啊,改什么?”
杜文浩想了想,说道:“我给你猜草药谜语吧,猜出来,我喝酒,猜不出,你喝酒!”
“行啊,你是想喝酒了吧?草药就这么几百味,要从这里找谜底,这可难不倒我!”
“别吹,走着瞧!”杜文浩仰着脑袋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拍手,说:“有了!——‘月中神树’!”
“呵!这有何难,月中的树木那就只有桂花了,自然就是‘桂枝’!喝酒吧!”
杜文浩嘿嘿笑着喝了一杯:“这个太简单了,得想个复杂一点的。嗯,嗯,有了!——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词!”林青黛鼓掌道,“这词是先生所作?”
这是岳飞的满江红,岳飞是南宋时期的人,林青黛自然不知道,杜文浩笑笑道:“不是,是别人写的,你快猜吧!”
“这不难,八千里路云和月,已经点名了志在远方,所以谜底是‘远志’,对吧?”
杜文浩只好又喝了一杯,心想这林青黛开药铺的,对药名非常熟悉,必须想一个难一点的。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林青黛问:“先生适才吟诵了两首词,那首苏东坡的青黛倒是听过,只是这一首‘八千里路云和月’,却没听过,先生能完整吟诵一遍,让青黛欣赏一下吗?”
“好啊,”杜文浩起身,背着双手,走到栏杆边,仰望明月,抑扬顿挫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一首满江红吟毕,二女禁不住鼓掌:“好词!”
林青黛道:“这首词豪迈之极,与适才苏轼婉约的词风全然相反,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林青黛提到苏东坡,倒让杜文浩想起与苏轼的妹妹有关的一则中药故事,其中就有个中药谜语,很难,不妨拿出来为难一下林青黛,说道:“我再出一道谜,你要能猜出来,我连喝三大杯!猜不出,你连喝三大杯!”
林青黛微笑道:“好啊,试试看!”
“这回的谜可有点费劲,要猜十二味药哟,每句三味!”
“嗯!”
“谜面很简单,乃人生四大快事——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林青黛笑道:“这个谜倒也别致,待我想想看。——久旱逢甘雨,甘腾是一位,滴滴金(学名旋覆花)算一味,还有一味”
英子对药材不懂,帮不上忙,看着林青黛为难,干着急。
杜文浩笑道:“这谜有点难,想不到慢慢想,可以先想后面的。”
林青黛起身,背着手在走廊上低着头慢慢踱步思索:“他乡遇故知——生地算一味,还有两味是什么呢?洞房花烛夜——”
林青黛回头瞧了一眼杜文浩,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话语却有些娇羞:“洞房花烛夜——只猜到‘合欢’、‘女贞’这两味!另一味猜不出。”
“已经很不错了,再猜猜后面一句。”
“金榜题名时——上甲(即鳖甲)算一味,一见喜(学名穿心莲)算一味,剩下一位猜不出来。还是认输请教先生吧!”
杜文浩笑道:“十二味药这么短的时间猜出七味,已经很难得了!这样吧,猜对一大半,我喝两杯,还有一小半没猜出来,你喝一杯!”
“应该都猜出才算数,这样吧,你我一起饮一杯,你指教剩下五味,我再饮一杯!”
“也好!”
两人喝干了杯中酒之后,杜文浩道:“久旱逢甘雨,除了你猜的甘腾、滴滴金之外,还有一味是泽泻。他乡遇故知,除了你猜的一味生地之外,另两味是见风青和三凡弟。洞房花烛夜,除了你说的两味之外,还有君子,金榜题名时的差的那一味,是生姜。”
林青黛一皱眉:“泽泻还比较贴切,这见风青、三凡弟、君子和生姜,却都让人费解,如何切中谜面?”
杜文浩笑道:“说实话,这个谜是我听来的,不是我自己想的,相传是苏轼的女儿苏小妹出的难题,要考词人秦观的。所以,这谜底就是这样,我也觉得不太对。”
“哼,你都觉得不对,还来让我猜,分明故意刁难,罚酒!”
英子也鼓噪道:“就是,先生罚酒!”
“好好,我认罚!”杜文浩端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来一望,这壶黄酒已经喝干了,英子端着酒盅道:“我去打酒来!”转身要走,一眼瞧见杜文浩房间的门槛前面,有个什么东西在动,还有两个东西亮亮的,很是好奇,上前两步一瞧,妈呀一声,手里酒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转身跑到杜文浩身后:“老老虎!有老虎!”
那东西正是杜文浩抱回家的小虎崽,刚才吃饱了没人管,自己爬门槛翻了出来,蹲在暗处四下里乱瞧,却不敢乱走,正好英子过来瞧见,被英子惊叫一声,加上酒壶摔烂,把个小虎崽吓得一屁股墩在地上,叫了一声,爬起来就往屋里跑,一头撞在门槛上,咚的一下,又墩坐在地上,晃了晃小脑袋,爬起来一纵身,前脚搭在高高的门槛上,两只后脚乱踢乱抓,想爬上门槛,可这门槛太高,又一时爬不上去,吊在那上不去下不来,急得嗷嗷叫。
正文 第46章 小丫环的手
林青黛瞧着这小虎崽,奇道:“哪来的小老虎?”
杜文浩忙上前抱起小虎崽,摸了摸它惊慌乱拱的小脑袋,笑道:“这是我前日里上山采药,抱回来的,母老虎被猎人的老虎夹给夹死了,只剩这只可怜的小老虎,不忍心让它冻死饿死,就抱回来了。”
林青黛皱了皱眉:“养虎为患,只怕别人发现了”
“没事,你们不说,别人不知道的,我也不是老养着,等养大一些,它能自己找吃的了,就放回山上去,等它虎牙长出来,就关在铁笼子里,没问题,不会伤人的。”
“嗯,这是猛兽,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
英子也看清了这小老虎只不过比小狗崽大不了多少,不足为惧,这才大着胆子上来,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小虎崽在杜文浩怀里簌簌发抖,显然是刚才自己的动作把它吓坏了。小老虎既然害怕自己,英子立即胆子壮了,伸出手摸了摸老虎仔的小脑袋,老虎仔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地瞧了他一眼,把头拱在杜文浩的臂弯里。
英子摸着小虎崽光滑的脊背,回过头对林青黛道:“夫人,这小老虎好可爱,咱们留下它吧!”
“胡闹!先生只是怜惜它性命,帮帮它而已,咱们怎能饲养猛兽?要让别人知道了,谁还敢上咱们五味堂来?”
杜文浩道:“正是,所以咱们三个谁也不能说出去!就咱们三知道就行了,赶明儿这小老虎身体强壮了,能自己猎食了,我就把它放回大自然。”
林青黛道:“英子,既然你喜欢这小老虎,那你负责照顾好它好了。”
“好的!”英子朝着杜文浩一吐舌头,嘻嘻笑了。低声道:“先生,原来你在药箱里养的是这只小老虎啊。好可爱,刚才把我给吓坏了!”
“再凶猛的动物,也有它温柔的一面,更何况还是个小崽儿。”
英子伸出葱白般娇嫩的手掌,试探着放在虎崽的嘴下,虎崽迟疑片刻,亮亮的小眼睛瞅了英子一眼,也试探着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英子的手掌。又赶紧缩回去,蜷缩在杜文浩臂弯里,拿眼睛瞅了瞅英子。片刻,见没什么危险,才又慢慢伸过小脑袋,用舌头舔舔她的手掌。
虎崽的舌头舔得英子直痒痒,咯咯娇笑,摸着小老虎的头颈道:“这虎崽真可爱!先生,别关它在药柜里了,好吗?好可怜的,我会照顾好它的!”
“行啊!”杜文浩将小虎崽放在英子怀里,“交给你了!”
“嗯~!”英子爱怜地抚摸着小虎崽的身子,瞧瞧它的虎牙刚冒尖,肯定伤不了人,试探着把手指伸到虎崽小嘴里,虎崽用舌头舔弄着,还当奶头吸吮,把英子逗得咯咯笑,“它叫啥名字?”
“没取名呢。”
“瞧它这可爱样,要不叫小可爱?”
“切!这是老虎哟,你当时猫咪啊?不过瞧它刚才怕得那怂样,就叫胆小鬼好了。”
“好难听!不好不好!看它这可怜样,娘也没了,要不叫小可怜吧。”
“它是公的,名字别那么娘娘腔好不好?”
林青黛道:“又是可爱又是可怜,要不就叫小可吧。”
“小可?好啊。”杜文浩点头道。
“好耶,我们小可有名字喽!”英子捏着虎崽的前爪晃动着,帮小虎崽奶声奶气道:“好高兴耶——!”
林青黛道:“好了,夜也深了,酒壶也打碎了,意味着咱们也喝不成酒了,这就睡吧!”
英子恋恋不舍将小虎崽放回杜文浩房间的狗窝,忙着收拾茶几。
林青黛靠在栏杆上,圆圆的月亮已经开始偏西了,斜斜地照在她婀娜的身上,朦朦胧胧的,仿佛一幅工笔仕女,又象大写意的小巷女孩,让杜文浩有些魂不守舍。
林青黛宁静如月色,把自己的身子融入了夜里,忽然回过头来,对杜文浩说了一句:“先生,谢谢你!”
杜文浩听到林青黛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有些愕然,正要问“谢我什么?”林青黛已经飘然回屋,只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咄咄!
轻微的敲门声,杜文浩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不用问就知道,铁定是小丫鬟英子。
“等等!”杜文浩懒散地叫了声,坐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宿酒还没醒,脑袋有些昏,搓搓脸,这才慢腾腾穿了衣袍,走到门口,拉开门栓打开门。
一阵香风飘过,英子已经猫着腰钻过他腋下,跑到狗窝边蹲下,瞧着小虎崽正挤在六七只小狗崽堆里呼呼大睡,嘻嘻一笑,扭回头对杜文浩道:“先生,虎崽没饿着吧!”
“老大!饿没饿你自己看吧!好困!”杜文浩走回床边,一头扑倒在被子上,闭着眼想再眯一会。
幽香袭人,感觉到床榻一软,似乎有人跪在自己身边,耳边传来英子柔柔的声音:“先生您躺好,英子给您推拿按摩一下。”
宋朝已经很时兴推拿术,这一点杜文浩是知道的,可现在有小姑娘要替自己按摩,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剥削阶级的生活方式,正要反对,英子一双小手已经灵巧地在他肩背上揉捏起来。
还别说,这小丫头按摩技术还真不错。杜文浩立即放弃了对剥削阶级生活方式的反感,闭着眼享受小丫头温柔的推拿按摩起来,一边享受一边嘟哝道:“你这推拿手艺还不赖嘛!”
“谢谢先生夸奖!夫人说了,以后要英子多多照管先生的起居生活。您可是咱五味堂的二掌柜了!”
“那怎么了?”
“夫人说,你是二掌柜,而我是五味堂的丫头,当然也就是您的丫头,所以你让英子做什么,英子就做什么!”
“哈,这就是说,我也有个小丫鬟了?”
“那是,”英子灵巧的小手已经按过脊背、臀部,开始揉捏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