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刘雯似乎更为紧张,转头看了子君一眼,低声回道,“我先走了,你们忙。”话音未落,电动车就发动了,开出几十米后,他忽然摘掉头上的止血带抛在路边。
“嘿,这小子!”张昕冲刘雯的背影叨咕着。
“有点意思。”子君脸上绽出一丝笑意,抠着手上的泥巴朝车头走,张昕跟在子君身后,小心揣摩这四个字的含义。
清门村坐落在弗宁市北约20公里处一个树木葱郁的峡谷之中,山势呈西南——东北走向,谷中有一条湍急的溪流。
把轿车停在大路边,子君他们爬上一座矮小的山甸,从远处依稀可见枝叶间错落有致的红石房屋,看上去废弃已久,想必就是清门村。子君注意到,村子两头的谷中各有一座庙宇状的建筑,于是问小周:“那是什么?”
“是庙。”小周答。
子君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两座庙均为砖瓦结构,规模不大,从破损的程度上看,存在时间不过几十年,前后既无行人出入,顶端也无青烟缭绕,于是就更感到奇怪:“既然是庙,为何没人去烧香呢?”
“不是烧香用的,是要镇住清门村子的邪气。”小周解释道。
子君踮起脚四下张望,小周知道她在找什么,于是抬起胳膊点明方向:“石桥就在那儿,离村口大概两百多米。徒步过去只需十几分钟,开车得半个钟头。”
子君点点头:“我们走过去。”
正在此时,谷中传来“呱——呱——呱”的鸣叫,单调、苍白、冷酷、嘶哑,像个即将断气的人被死神扼住了咽喉,在痛苦中凄然挣扎。紧接着,密林中传来“噗噜噜”的怪响,一只漆黑的大鸟从头顶凌空而过,未及看清是只什么鸟,只觉一股强风袭来,眼前出现成千上万只黑鸟,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巨大的投影淹没了整座山甸。
第六章(邪气逼人)
顺着荒草半掩的小路走了约十五分钟,眼前出现一座古老的拱桥,桥体由暗红色的山石筑成,表面已经风化。石桥横跨山谷约40米长,宽2米多,虽是枯水季节,但桥下的急流依然撼人心魄。桥根接近水流的部分呈墨绿色,岩石和苔藓已相融相生凝为一体。小周介绍说,这座石桥建于东汉时期,距今快两千年了。
蹲在石桥边,子君触摸着那巨大的石块心生感慨:古人用最原始的头脑、最笨拙的后段、最低廉的材料造就出最简单的渡桥,但历经千年依然坚实,而现代人有最先进的科技、最齐全的设备、以最昂贵的代价造出最复杂的工程,却往往经受不起几十年、十几年甚至几年的风雨,究竟人类在进步还是在倒退?
根据大王庄三位村民提供的线索,张昕和小周在桥头最北一处倒伏的草窝进行了检查,但一无所获,甚至连滴血迹都没有发现。
“那三个家伙会不会骗我们?”张昕狐疑地望着正在桥边拍照的子君。子君收了她的vertu红色经典站起身,她发现这一带全是多年生的艾蒿和猪毛蒿,这类蒿草活时柔韧枯时脆硬,没有足大压力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倒伏。从桥边跳下来,她蹲在草窝边进行仔细观察,见蒿草都是从根部折断且朝一侧倒伏,有明显的碾压痕迹,另从倒伏面积上看,恰好能停放两具成年人身体,这足以证明村民没有说谎。她还从地面上发现一些杂乱的脚印,大小不一至少有四五种尺码,其中一个最大的脚印吸引了她,用手咂摸了一下,将近四十公分,如果此人体态比例正常的话应有两米多高,这明显不符合三个村民的体貌特征,难道是最先发现尸体的那个男孩?子君又举起手机拍摄。
“杜队你看!”小周持着一样东西从接近溪流的位置跑过来。子君接过捏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那东西长若食指形如弯月,剥去身上的泥土,赫然发现是把纯金制作的刀鞘,上面雕着奇怪的图案,好象是一种动物,很陌生却又很眼熟。对了!子君忽然想起那件赤红色的玉,两件物品必定属于同一来路,翻过来,刀鞘另一侧没有纹路,但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
“是个什么东西?”张昕盯着那把刀鞘。
“异域之物。”子君含糊作答。正应了她最初的猜测,这里不是案发现场,那个年轻人也未必是第一目击者,同时也应了老刑警的忠告,此案非同寻常,谜底隐藏得很深。把刀鞘装进随身的证物袋,子君抬头望着不远处破败的村落。
张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咱们真要进去吗?”
“当然。”子君拍掉手上的泥土走上石桥,“你想想,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丢在这儿,难道跟这个村子没有一点关系吗?”
张昕并不认同这个观点:“也许是凶手随便丢的”
“随便丢的?”子君停下脚步,歪头看着张昕,“那我问你,如果你是凶手,会百里迢迢把尸体从沙漠运到这儿吗?”
“你怎么就能断定死在沙漠?”张昕喜欢子君、尊重子君,但在原则问题上向来是不服输的,“子君,但靠猜主观测很容易误入歧途的。”
“事实成立之前的判断都属于猜测,而所有的案都是靠这种猜测破的。如果此处是案发现场,凶手为何不将死者扔进水里消尸灭迹,而是丢在桥边引人观瞻?他有病吗?”
张昕望着桥下湍急的溪流沉默了:难怪子君受重用升迁快,不服就是不行。
见子君穿过石桥走近庙宇,其余人也都跟过去。庙宇坐东朝西正好卡在入村的道上,庙门紧锁,檐下挂着几条宽大的*绸布,布上龙飞凤舞地画着朱红色符咒,在清门村阴森森的背景衬托下,呈现一派肃杀之气。
张昕扒在门口,透过缝隙朝里观察,只见黑糊糊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小周把一只手电递过去,张昕开启后塞进门缝,这才看到靠墙一列蹲着几座塑像,也不知是哪一路菩萨和神君,一律生得面目狰狞,看得他脊梁上直冒冷汗。
子君转头问小周:“我们从哪儿进村?”小周也转头:“小孙,你上次怎么进去的?”站在身侧的大眼睛警员伸手指向谷边:“就那条小路,绕过庙直通村里。”子君走过去,果然看到荒草中有一条踪迹模糊的小道,于是招了下手,其他人全部跟上。
绕过庙宇,眼前出现一层层盘旋而上的台阶,宽约三米每级二十公分左右,跟村口的石桥一样也是就地取材。由于很久无人光顾,台阶上覆盖着厚厚的落叶。四下静得出奇,只能听到谷中哗哗的流水声。看不出年代的参天大树遮蔽着阳光,越往村里走就越昏暗,等走到第一排石屋前的时候,已经如同黑夜,而溪流声也听不到了。
很难用合适的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神秘的村落,站在这里,你深受震撼的胸腔里只会留下一种感觉,那就是敬畏。因为,除了腐朽的椽木、残破的门梁和风化的墙石外,你还能感触到一个完整的精神力量,它在破败与荒凉之中倔强挺立着,已经等了上千年,极力想给后世传达一些重要的信息,可它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有风从村子内部吹来,阴冷且带着浓重的腐败气息。耳膜开始发出怪异的声响,四下张望时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张昕拔出手枪紧靠着子君,从不信邪的小周也紧张起来。子君忽然停下脚步,把张昕给吓了一跳。子君瞧着他那副随时应战的架势,不觉笑出声来:“你这是干什么?”
张昕认真地:“保护你呀!”子君夺过他的手电筒:“免啦,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赔我的车吧。”张昕苦了脸:“你的车多金贵啊,补那个窟窿等于卸我一条大腿。”
小孙睁大眼睛刺儿他:“你的大腿能值多少钱?小赵,你数学好,给他算算。”小眼睛警员乐了:“这么算吧,一只烤鸡腿值5块钱,人腿嘛当然比鸡腿贵,可问题在于它缺乏市场,从经济学的角度叫有价无市。”小周接着往下说:“有价无市相当于不值钱,弄不好白送也没人要。”张昕冲他仨努嘴:“去!”几句玩笑话另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谁?”子君突然喊了一声,两道目光箭一般射向西南方,张昕的枪口也随之掉转过去。他们看到有个黑影闪了一下,很快消失在繁茂的树林之间。
第七章(杀身之祸)
“是什么动物吧?”张昕自言自语。
“那个”小孙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子君请示说,“我想找地儿方便一下。”子君叮嘱:“去吧,小心点。”小赵讥诮:“胆小鬼。”小孙吐了吐舌头,掂着裤子下了台阶,钻到不远处一棵大树后。
“我们先慢慢往前走。”张昕壮大胆子前边开路。子君一行先进入最靠近路边的那所宅院,宅院面积不大,左侧是间厨房,里面蛛网遍布,除墙角那座土制的灶台基本完整外,其他物件如风箱、桌椅、罐碟都呈破碎状;右侧是个套间,情形跟厨房差不多,也是一片狼籍。
子君俯身查看那些碎片,发现裂茬边缘锐利多呈直线状。不对啊,如果是自然损坏,茬口一般会比较毛糙且多呈曲线,难道说是人为损坏?可主人为什么要损坏这些家具用品呢?搬新家弃旧物?也没听说过这样的风俗啊!
带着疑问,他们又查访了几个宅子,情况大致相同,子君忽然想起来清门村的路上,小孙曾说过这么一番话:“第二次是我跟一帮驴友去的,时间是去年冬天,目的就是到清门村捉鬼,当天晚上,我们集体住在村中最大那间堂屋内,到了半夜,大家被奇怪而巨大的噪音惊醒,听到外面有小孩的跑动、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哭喊、还有战马嘶鸣和刀剑交锋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第二天,我们发现屋外的雪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丝毫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假设小孙所讲是真实的,再假设世间确有幽冥存在,那会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屠杀!子君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两个字眼,而这也是唯一能够与当前所见场景联系到一起,且合乎情理的答案。通常来讲,造成荒村的原因不外乎如下三个:一是自然灾害,如地震或洪水;二是瘟疫爆发,引起大规模死亡;三是战争杀伐,不得不背井离乡。当然也存在第四种可能,只是作为警察一般不愿接受,如时空隧道、六度空间等。而清门村现象具有四个特点:突发性强、破坏性大、房屋保存完好、没有人体遗骸。这就先排除了自然灾害,因为自然灾害不可能不损坏建筑,也不可能不产生遗骸,哪怕是一具小猫小狗的尸体;继续推敲,好象也与瘟疫无关,至于战争,一般会伴随着抢掠或焚烧,但此处看到的更多是破坏,并且没有纵火的痕迹,六度空间什么的更不靠谱,唯一合理的答案就是屠村,一场有组织、有目的、突如其来的残酷*!可又是谁制造了这场灾难呢?惊恐、迷惑使子君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你看这个。”张昕把两尊尺把高的塑像放到子君的灯筒下。子君接过看了一眼:“哪来的?”
张昕指着不远处的地面:“就在那儿,起初半埋在土里,我还以为是人骨,扒出来一瞧是两尊塑像。”子君用手电照了张昕所指的位置,又顺着那个位置往上移动,发现墙壁半腰有个凹槽,凭借跟父亲学到的历史和考古知识,她知道那是主家敬放神龛之位,这两尊塑像想必就是从凹槽里掉下来的。
子君把灯光收回来仔细研究那两尊塑像,发现塑像为一男一女,从身份上看像是一对官员夫妇,男的头戴长冠神态威仪,女的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