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密码-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刑警又说:“华主任这边还得辛苦一下,如果死者家属允许,你得帮忙做尸体解剖,我们公安民警要重事实、讲证据,一切等结果出来才能下论断。”法医点头:“好。”“就这么着,散了吧。”老刑警背着手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住,“啊对了子君,你来下我办公室。”张昕看了子君一眼,后者随老刑警跨出门槛,没注意到他使来的颜色。
一串闷雷过后,密集的雨点从空中倾泻下来,等在轿车旁的张昕只好退回门廊下,他远远看到,队长办公室的灯亮着,一个黑影正站在窗边,他立刻警觉起来,刚向前跨出半步,黑影消失了。
“我的退休申请已经递上去,往后这个摊子就交给你了。”倚着沙发,老刑警用充满信任的目光看着对面椅子上的子君:“这不是我个人意见,而是领导们集体协商的结果,大家都看好你,而你也确实具备这个能力。”
子君谨慎地推辞:“肖队过奖了,我们刑侦大队能有今天,是跟您多年的努力分不开的。就算我有那么一点成绩,也是大家配合与支持的结果。我还年轻需要多历练,即使您要退休,也应该举荐更有经验的同志来带领这支队伍。”
“还有谁比你更优秀、更让人放心呢?一年内立过两次三等功,一个二等功,除了你杜子君谁有这么好的成绩!”老刑警呵呵笑了两声,继而感慨起来:“毛主席说得好啊,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我是50后,我的上一任是40后,现在轮到你是80后,后生可畏啊!”
子君笑着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老刑警从裤子口袋摸出半盒红塔山,取出一支抽填进嘴里,点上吸了一口,表情跟着严肃起来:“子君哪,我隐隐有种感觉,就是今天这个案子实在非同寻常,不但谜底藏得深而且极其凶险,你可千万要小心。我马上要离开了,没什么给你的,就留几句话吧,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坚忍、信念。在局里干了30年,这是我最大的收获。你得记住,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多大压力都要学会忍耐,因为案子终究是挺不过人的;无论前景多迷茫、头脑多困惑,都不能丢掉信念,别人可以动摇你不可以,别人可以放弃你不可以,因为你是这个团队的首领。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
“明白。”子君诚恳地点着头,眼睛有些潮红。肖队长既是顶头上司,也是一位另人尊敬的长者,这些谆谆教导另她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失踪8个月的父亲。
老刑警宽慰地弹着烟灰:“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吧。”子君缓缓起身:“好,您也早些回去。”老刑警点点头,把手里的烟头拧灭在空空的烟灰缸里,又抽出一支续着火。
迈出办公室的门,子君发现不远处的一堵墙下站着个人,身高有两米,戴黑色斗篷,穿黑色长袍,很像西方神话故事里守护神殿的卫士,只是面孔隔着雨帘模糊不清,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谁?”闪电的亮光稍纵即逝,黑暗迅速淹没踪迹,等光线再次亮起的时候,黑衣人消失了。
老刑警从门里探出头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子君说没事。老刑警见雨下得紧,就递把雨伞过来,说屋里还有一把,这把你拿去吧。子君接过伞说声谢谢,然后撑开伞走进雨中。路过那堵墙下,她停了脚步,对于刚才看到的黑衣人,她觉得不是幻象而是真实存在。可既然是人,怎么会一眨眼就不见了,到处是三米以上的高墙,难道插翅飞了不成?又是一个亮闪,前方十几米的餐厅门口似有黑影摆动,她摸出手枪握在手中小心跟过去。这次盯死了,目标没有移走,还差大约两米的时候,她跃至跟前持枪喊道:“不许动!”黑影果然不动,凑近一看,是一只挂在冬青树上的黑色塑料袋!子君暗笑:都怪自己精神太紧张了,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有哪个作奸犯科的敢来滋扰。刚松上一口气,就发觉有只冰凉的手搭上她的脊背。
第三章(暗夜迷影)
子君一个鹞子翻身,极为伶俐地把“偷袭者”压在身下,右手随即锁上他的喉咙,整套动作舒畅优美,“偷袭者”没欣赏到,但切身领教了对方的厉害!
“干吗呀你?”是张昕的声音,因气流阻塞而含混不清。子君松了手,翻身站起,把枪插回腰间,后者还躺在水里,张着嘴“呼哧呼哧”喘气。“你说我干吗呢?”伸出左手把他拉起来,子君没好气地抱怨道:“半夜三更装神弄鬼,庆幸我没开枪!”
张昕用手抚着脖子,好象还没缓劲儿来。子君拣起落在地上的雨伞,颇为怜惜地撑到他头上,语气也随之柔和起来:“你怎么还没走?”
“不是在等你嘛。”张昕在子君跟前素来只有委屈没有抱怨,倒不是他多有男子汉气度,而是打认识起就摆低了姿态,形成习惯之后就高不起来,现在更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得不顺着。其实,子君也并非那种居高临下、刁蛮任性的女孩,造成这种结果完全出张昕的卑微心理。
子君的母亲经营了一家广告公司,父亲是持国家津贴的专家教授,身兼弗宁市文物局副局长,家庭条件是他们刑侦大队最好的,光她那辆凯迪拉克CTS3.0就四十多万,但开私家车上班绝不是炫富,而是为了工作方便。她和张昕是在公安大学认识的,那时候她家庭条件还不算很好,后者根本算不上攀高枝。可别人却不这么看,总讥讽张昕小白脸儿、吃软饭,瞄上了人杜家的家产。
张昕最恨旁人说他小白脸儿,他认为那是无能的代名词,若不分褒贬单从相貌来讲,他哥们儿刘雯才是真正的小白脸儿,跟那小子相比人家坐着他只配蹲着。张昕发誓,他对子君的爱是绝对纯净的,可这纯净的爱非但遭受旁人的议论,就连自己父母都有意见,横竖不同意他们继续来往,还好子君是个开明的女孩,不管别人态度如何,她都始终如一冷热不减。
上车后,张昕坐在子君身侧,对着后视镜检查脸上有无伤痕。子君发动轿车,侧眼瞧着他湿淋淋的狼狈相,嘴角悄悄往上提了提。
张昕忽然打开窗户,张了半天嘴才打了一个喷嚏。子君从衣兜里摸出包纸巾递过去:“看你等这二十来分钟,值吗?”
“值,真值。”张昕擦着鼻子说,“咱俩还没这么亲密接触过呢。”
子君晃了晃右拳:“那以后多试试。”
“嗯!”张昕换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泥痕,心里揣摩着话里有无其他含义。
把张昕送到街口,轿车继续北行进入郊区一所清幽的别墅,雨完全止了,但闪电尚未停歇,地上仍一亮一亮的。可能是大停电的缘故,整座别墅的灯都熄了,惟独二楼一间窗子透出微弱的黄光,想必是陈伯给她房间点的蜡烛。陈伯在进杜家之前是个江湖游医,医术非常高明,缠绕母亲多年的头风就是被他几针给扎好的,为防旧病复发,父亲请陈伯留在家中,从一楼腾出间屋子给他住,平日以亲人相待。母亲的头风没再犯过,父亲却患上了颈椎病,颈椎治起来比较麻烦,于是陈伯就长住下来。两年前母亲去世,公司转给别人去做,父亲总在外面忙,陈伯就操持各类家务,实质上成为杜家的佣人。但父亲和她包括妹妹在内,对陈伯素来十分恭敬,从不拿他当外人看待。
想到父亲,子君下意识地往三楼看了看,窗口黑漆漆的,而在八个多月前那间窗子里的灯经常亮到天明,因为父亲有夜读的习惯。放轻脚步上到二楼,子君先敲了敲靠近楼梯的那扇门,叫了声“亚楠”,没人回应,又往前走几步,开门进了自己房间。
蜡烛的火苗暖荧荧的,桌上沏好的一杯豆浆还在冒着热气。打开窗户,掩上窗帘,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在床沿边坐下来,抱起豆浆杯,子君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看看手机,屏幕显示已近凌晨两点,可她仍然没有一丝睡意,闭上眼睛,脑子里马上浮现法医鉴定中心的两具尸体和那块赤红色的玉。
子君放下杯子,起身穿上外衣走出房间,举着蜡烛上了三楼。三楼是父亲一个人的领地,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平台。父亲喜爱读书,后来找人把卧室和书房打通合成了一间。
走到门前,明知父亲不在,子君还是敲了敲门,意料中没有回应。正准备拿钥匙,门却诡异地开了。难道是父亲回来了?“爸?”子君站在门口有些兴奋地喊道,屋里却寂静无声。抬脚走进去,子君发现父亲的床上依旧空着。
这间房子空间很大,但卧室的面积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台,其他全被书架、工艺品、雕塑、字画给占去了。床边还摆着父亲的拖鞋,写字台上放着父亲抽剩的半包熊猫,空气中留着父亲熟悉的体味,在感觉中,父亲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可事实却是,他从3月初至今已失踪8个多月生死不明,文物局的同事及其好友前往沙漠寻找多次均一无所获,自己在肖队长带领下和陈伯也去过一次,不巧遇到沙暴迷失了方向,若不是老肖人脉广调去直升机,他们非被困死在沙漠。有过那次经历,她完全相信,在沙漠中里失踪几乎等于死亡,只是没人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罢了。想到这里,子君忽然有个念头:是不是该趁着寒衣节,到街上给父亲烧点纸去?但这个念头闪起的同时就暗淡了,子君宁愿相信父亲还活着,期待着奇迹能够发生!
子君举着蜡烛,在父亲的书架前徐徐前行。那块赤红色的玉一直在她眼前晃动,凭第一印象可以判定,那是块千年以上的古玉,且质地纯粹极为罕见,绝非一般百姓所能拥有。另外,玉的造型也很奇特,似有异域之风,因为汉族所塑之形多为龙、凤、麒麟或各类生肖,曲线柔滑刀工细腻,而那块玉造型与麒麟接近,却又不是,与貔貅相仿,但又不同,刀工粗犷却不失华美,直线相接但不显生硬。究竟属于何时、何地、何人之物,也许能从这琳琅满目的书籍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刚刚拿出父亲著作的那本尼雅古城考察漫记,门“吱呀“一声开了,背后袭来一阵凉风,烛光飘忽了几下熄灭了。子君走到写字台边,拉开抽屉娴熟地摸到打火机,就在此时,从天台处射来一道明亮的闪电,眼前的墙壁上立即出现两个清晰的人影。两个人影?子君惊愕地转过头。
第四章(死亡来袭)
闪电消失前的蓝色尾光,在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勾勒出一个百般魑魅的身影,但子君狂跳不已的心脏很快平息下来,她以敏锐的感知能力,通过呼吸和体味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并用平静的声音唤道:“陈伯?”
“是子君啊。”对方的应答验证了子君的猜测准确无误。蜡烛被点燃了,照出陈伯布满褶皱的笑脸。子君熄灭打火机,七分关切三分警觉地问:“您还没睡?”
陈伯低下头,动作缓慢地关掉手里那只几乎不发光的灯筒:“人老了没瞌睡,到听楼上有动静,还以为招了贼呢,杜先生这屋里可全是宝贝,所以就赶忙上来了。”
子君把蜡烛焊在写字台上,就着床沿坐下:“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是吗?可能下午打扫卫生时忘了关吧,哎呀,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行了。”陈伯伸手在脑壳上拍了一把,忽而向前跨出半步,脸上挂着神秘的色彩:“子君,杜先生给我托梦啦。”
“托梦?”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