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女巫-杰弗里·亨廷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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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着手打断她,“这是一件技术上的事儿。英格里德的事儿没希望了。她的医生已告诉我很多次了。我已经对离婚采取行动了。”
得汶本能地把胳膊绕在亚历山大的肩膀上,毕竟,这里在谈论他的母亲。得汶知道,英格里德已被送到疯人院了。亚历山大也很少能想起她,可他听到父亲如此无情地描述他的母亲一定会很难过的。得汶开始猜想在爱德华·穆尔迷人的外表后面,会有更多的事情,一些残酷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会慢慢喜欢我的。”莫嘎娜说,她的话带着一种口音,可得汶无法确定是什么地方的。“尤其是你,亚历山大。”
她蹲下来,使眼睛平视着亚历山大,他们握了握手。
“我知道我不会代替你的亲生母亲,”莫嘎娜友好地说,“但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亚历山大什么也没说。
爱德华转向他姐姐,“我们的好妈妈怎么样了?”
“还那样。”格兰德欧夫人眼睛不离莫嘎娜地说。
爱德华笑了,一只胳膊搂着未婚妻,“不管怎样,我还是想把莫嘎娜介绍给她。”
“今晚她已睡觉了。”格兰德欧夫人朝壁炉看了看说,“爱德华,告诉我,这次你打算在这儿呆多久?”
“至少呆到离完婚。”他笑着说,“当然,我还想在乌鸦绝壁结婚。”他大大地张开双臂,“祖先的家。”
得汶看到莫嘎娜的脸红了。
格兰德欧夫人的态度强硬起来,“行,如果你打算呆在这儿,那你也要帮我处理祖先的事儿了。”她说着眼睛离开这些人,盯着平台和石头悬崖的远处。“你知道我们现在有竞争对手了。”
“哦,行,你写信告诉我了。罗夫·曼泰基还在制造麻烦。”
“据听说他想再开一个饭馆,并成立他自己的捕鱼队。”格兰德欧夫人不再看周围,叹了口气,“莫嘎娜,告诉我,你在哪行做事?”
“我是个舞女。”莫嘎娜说。
得汶看到塞西莉马上得意地笑了一下。“芭蕾吗?”格兰德欧夫人问,可他们已知道答案不是这个了。
莫嘎娜犹豫着她的回答,于是爱德华插进来替她说:“我是在蒙特卡罗的俱乐部邂逅莫嘎娜的。”他说,“作为一个表演者,她的名字得到人们的欢呼,”他温柔地看着她,“她是块表演的料。”
“我能想像得出来。”格兰德欧夫人说,“那么,可以带她看看房子,爱德华,毕竟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什么———不过圣诞节了吗?”爱德华问道。
“晚上的礼物我们已打开了,而且现在夜也深了。”格兰德欧夫人看着莫嘎娜,“我看你也想打扮打扮,整理整理,我让伯爵恩给你拿壶茶来。”
“谢谢你,”莫嘎娜说。
得汶很同情这个年轻女子,他明白格兰德欧夫人多么冷淡。他也是这个家新来的,直到他跟塞西莉变成朋友,才不感到孤独。他决定和莫嘎娜成为朋友。她只有二十出头,看得出来,得汶想像得出,尽管爱德华能给她买貂皮衣服,莫嘎娜看上去也不会傲气十足。她太美了,尤其是那双大大的黑眼睛。
爱德华带莫嘎娜下楼了,伯爵恩拿着行李跟着他,随身带的圣诞礼物要明天早晨才能打开,格兰德欧夫人坚持说现在不能打开。现在亚历山大和塞西莉在树下坐好,格兰德欧夫人不出声地走出房间,像一只猫一样,消失在这栋房子里她想去的任何她想一个人呆着的地方。显然,爱德华回来让她很不高兴,或者是因为爱德华要娶莫嘎娜。
“那么,”得汶问亚历山大,“你怎么看待你爸爸带来的惊喜?”
“我不喜欢她。”他难过地说。
得汶皱起眉说:“亚历山大,她看上去不错。”
“不,她不好。”男孩把短胖的小胳膊叉在胸前,“一点儿也不好。”
“听着,伙计,我知道这事很难,因为你自己的妈妈还在那儿,不过或许你该给莫嘎娜一个机会。”
“不。”亚历山大气愤地吐着唾沫说。
得汶好几个月没见他这么暴躁了,他现在心胸狭窄、固执得像得汶刚到的那几周一样。
“好了,”塞西莉说,“我所要说的就是,我希望那件貂皮大衣是人造皮,我的意思是,那是多么俗气?我讨厌皮衣服,毫不留情地屠杀无辜的动物,仅仅为了人类的虚荣———”
“我认为那是你舅舅给她买的。”
“那不要紧,是她穿在身上。”她怒吼着,“她说的什么话?我还没听过那样的口音。”
“她从欧洲来。”得汶说,“她可能是———我不知道———法国人吧。”
“那不是法国口音,也不是意大利、西班牙口音,”塞西莉嘲讽地说,“她只是故意装出来的,努力让人听来有异国情调,其实她只是个品质低劣的下贱人。”
“你为什么这么贬低她?”得汶奇怪地看着塞西莉,“你们俩谁都不想给她一个机会。”
塞西莉仰起脸,“你喜欢她,对不对?”
“对,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漂亮,一张漂亮脸蛋,就能让你在一个掠夺者想弄走我舅舅的钱这一事实面前变成瞎子吗?”
得汶笑了,“你听起来挺像你妈妈的口气,你知道吗?显然,她也是那么想的。”
塞西莉只是翻着眼睛。
“我要睡觉了。”得汶对他说,他厌烦了她的孩子气了。
“等等,”她让他站住,把手压在他的胸前,“平安夜我们别吵架了。”
他耸耸肩,“我没吵架,我只想让你们给她一个机会,新来这栋房子的人是很不容易的,相信我,我体会过。”
塞西莉发誓她会尽力,可是亚历山大,没这么发誓。
那天晚上,得汶梦见的全是莫嘎娜。那只是一场梦,可在他做梦的时候感到很尴尬,她走到他的房间,敞开她的皮大衣,露出一件黑色的宽松睡衣,她缩拢着嘴,呼唤着他的名字。得汶惊醒了,羞红着脸,感到很烦。
“上帝啊,”他对着黑夜低语,“她的确是个人物。”
他再也睡不着了,他辗转反侧,床边的时钟表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觉得自己需要一杯水,便踮着脚尖走出房间,进入安静的走廊。从楼梯上面的平台上,他看见客厅门半开着,里面有一束光,有人在那里谈话。他十分肯定那是格兰德欧夫人和她的弟弟,他还十分肯定他们在谈论他。“这是我想知道的东西。”他告诉自己,“可现在我的好奇心哪儿去了?”
那声音的回答使他吃了一惊:“或许,你有了其他需要关注的事情。”
得汶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可瞧瞧他自己他突然明白了,他看见他的拖鞋,再看看睡觉时穿的短裤和T恤———可是他看不见自己!似乎他的衣服自己在走。
“我看不见自己了!”
“哇,”得汶说,他的声音自己的耳朵听起来都感到奇怪,这声音来自他看不见的嘴唇。“好吧,”他想,“这是绝对最酷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我做了,可它实实在在发生了。”
“那是因为它想让你能找出你想知道的事儿,”那声音告诉他。
“咄,”得汶对那声音说。
后来音声来得越来越少了,有时它告诉他已知道的事情,或者很明显易知的事情。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能避免被人看见地溜进客厅并偷听他们的谈话。他知道那可能是件十分没礼貌的事,可他要弄明白关于他过去的真相。
他扯下T恤和短裤,甩掉脱鞋,把它们放到窗帘后。他赤裸着身子走下楼梯,他感到挺害怕的,因为他仍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只是看不见而已,当一个台阶在他脚下发出咯吱的声音时,他发现他还是能发出声音。
他进入客厅时,格兰德欧夫人抬头看了看,他轻轻地打开门够他正好进去,可显然她没有看到他,她正好走过他旁边关上门。现在他和他们都圈在这屋里了。
得汶做了个深呼吸,他害怕被发现被听见,尽可能轻轻地往远点儿的墙上靠住。
“那么,他发现了和夜间飞行的力量有关的一切?”爱德华问。
格兰德欧夫人点点头,“都怨罗夫。”
“或许我们能让他放弃他的力量,就像我们中其余的人。”
她摇着头,”爱德华,你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傻。你不知道是得汶的力量使他从那个疯子手里把你的儿子救出来吗?如果我们现在除掉他的力量。”
爱德华嘲讽道,“可杰克森·穆尔不会再回来了。”“我们上次也是那样想的。”
他耸耸肩,“我们应该把这栋房子烧成平地。”他邪恶地笑着,“卖了更好,我们制造一场谋杀。”
“爱德华,这就是你的想法,不关心会有什么降临到这栋房子的新主人身上。”
他笑了。“他们遭殃总比我们强。”
爱德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格兰德欧夫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认为我能通过离开这栋房子就能简单地从我们的过去中解脱出来吗?它一定会跟着我们的———就像我确定它已经跟着你一样,在地球上的整个旅途中。”
得汶能从爱德华·穆尔的表情中看出她是正确的,尽管爱德华拼命地想逃出这栋房子,可显然,他从来无法让这些悲剧性的事情远离他的脑海。
我注意到塔楼里没有光。”他说。
“那一直被小心地照看着。”
他冲姐姐傻笑着:“哦,真的吗?那是怎么弄成的?”
“不要紧,我会留意的。”
他端着白兰地向她虚伪地致意:“亲爱的姐姐,你是我所认识的最能干的女人。”
“过去是,可自从你出走离开后,就我一个人守卫这房子。”
“有很多负担吗?”他挖苦道。
她的眼睛冷酷地看着他,“你打算娶了那个女人后,让亚历山大跟着你吗?我希望你在婚礼后再开始一次全球旅行。”
爱德华笑了:“让亚历山大跟我?亲爱的姐姐,你应该情愿地担负起这孩子的监护,我不能让一个八岁的男孩儿成为我的负担。”
“可现在你有一个妻子,而且她看来想要亚历山大。”
爱德华摇着头:“亚历大山要呆在这儿,我不想要他。”
得汶为他的小朋友感到心碎。
“你跟她讲了多少关于魔法的事?”格兰德欧夫人问。
“一点也没说,你以为我疯了吗?”
“疯得像个狐狸。”她叹息着说,“小心点,爱德华,我不喜欢她。”
他做了个鬼脸,“不喜欢她什么?她是个招人喜爱的人,又很亲切。”他的嘴唇向上噘着,“更别提她的漂亮了。”
格兰德欧夫人微笑着:“我就是不喜欢她。”
“阿曼达,你知道,痛苦没有改变你。”
“晚安,爱德华。”
她转过身傲慢地走出客厅,他弟弟冲她嘿嘿笑着,添上白兰地,然后自己踱着步子出去了。
恰恰这时,得汶又变得能被人看见了。他不能确定为什么———可能他正集中注意力听他们谈话而不能保持隐形了。但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此刻他完全正赤裸着身子站在客厅中间,他的衣服在平台上的窗帘后挂着。
在他决定该怎么办之前———跑掉,试试再隐形———一个声音把他吓得跳了起来。
“你在找这些吗?”
伯爵恩·弗克比亚德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得汶的衣服。
得汶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