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小故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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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转过身去。“惠特摩尔斯家的管家发誓说你是昨天夜里12点45分离开他们家的。你用5分钟就可以开车到家。没有人听到你回家来!”他的话就像是海浪冲击着加尔·施莱的巨大身躯。“你到楼上来,发现她正在浴缸里洗澡。你知道她打算跟你离婚并且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你就把她淹死在这浴缸里。”
“无稽之谈!”施莱紧咬牙关说。“十足的无稽之谈!”
威尔讥讽地笑了起来。“就你所受的高等教育,施莱,你只是一个大笨蛋。你忘了你夫人是一位衣着讲究的人。但你是一个匆忙的杀手。你给她穿上便服和绿色的拖鞋。托顿太太发现了你的错误。她知道可怜的施莱夫人会穿红色的拖鞋。”
威尔突然从口袋里拿出用卫生纸包着的东西,以逗人的动作将它打开,同时用眼睛观察着加尔·施莱的反应。
“这个证据将直接把你送上电椅。”他冷酷地说。纸打开了,威尔举起一只绿色的拖鞋。“任何一个小学的孩子,”他嘲笑道,“都能告诉你指纹的作用,施莱。当你强行把这只鞋穿在她脚上时,你在这柔软的材料上留下了三个清晰的指纹。你——”
加尔·施莱猛冲过来,他的手拼命地要来抓拖鞋。威尔急忙向后退去。他绊住了卧椅,向后翻了一个跟斗。台灯摔碎了,托顿太太尖叫起来。
沃尔斯特德医生叫道:“威尔!他跑啦!”
威尔急忙爬了起来,冲出房间到了走廊里。“砰”地一声一扇门关上了。“哪一间?”他喊道。
“左边最后一间。”托顿不清楚地说。
当威尔离门还有十来英尺远的时候,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
他扭了扭门的把手,但门是锁着的。
“我有把万能钥匙。”托顿说。
威尔向后退了一下。托顿笨拙地打开了门。威尔将他推到一边。当他进到房间里时,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鼻而来。
“医生,”他喊道,“你来看看。”
沃尔斯特德只用了片刻的工夫查看了地毯上尸体。“他死了,威尔。或许这样更好些。”威尔点点头。“是的,”他严肃地承认道,“是好些。拖鞋上的那些指纹是吓唬他的,医生。”
“吓唬他的?”多夫曼乡长轻声颤抖地说。“你这个大白痴——你杀了一个百万富翁!”
“不是一个百万富翁。”威尔说。“施莱夫人的律师今天下午告诉我说她的遗嘱里将他的继承权完全剥夺了。她打算要和他离婚。”他用一个指头戳着多夫曼的肚子。“给我3美元。”他命令道。
“3美元?”
“你把我的徽章扯掉的时候弄坏了我的衬衫。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多夫曼乡长。”威尔·霍华德一边用力戳着多夫曼的肋骨,一边加重口气说,“从现在起,在这个乡里,一个百万富翁拥有的权利并不比一个穷人的更多。否则,我将竞选乡长。”
沃尔斯特德医生摘下他的眼镜指向浑身发抖的乡长。“相信我,多夫曼,他说的是认真的。”
惊恐的脚步声
作者:约翰·弗林
警方出动上百个警察到处搜寻失踪已有三个多星期的拜·爱德华·洛克斯利医生,报刊杂志的专栏记者都戏称他为“拜德华”,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商贸大厦里的一间办公室里看晨报。
结了层厚冰的办公室外窗玻璃上醒目地写着“威廉·德雷汉姆藏书,到访请预约”的字样。在这儿,他已经平安度过了三个星期,略微自鸣得意起来了。在这三个星期里,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这个藏身之地,更何况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没必要离开。
所有这些都是预先安排好了的:早在洛拉·洛克斯利被杀的前一个月,他就以威廉·德雷汉姆的身份租下了这间办公室,并开始经营书屋。第六层的邻居们渐渐地习惯了他的进进出出,就连电梯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他一日三餐都在这座大楼里的数家餐馆里就餐,请公认的好理发师理发、刮胡子。人们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就是这大楼里的人。他的邻居们都非常地规矩,从不会去怀疑他的身份。再加上门上“藏书”的挂牌,也足以让人生敬畏不敢随便与他套近乎。
洛拉·洛克斯利,窒息而死,早已被安葬了。就连各大报纸都开始降低对这一敏感事件报道的热度。警界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媒体的时候,他们做出了另一种猜测:洛克斯利医生,可能也被谋杀了。警察们又毫无根据地搜寻他的尸体了。
洛克斯利医生可以从他的窗户俯瞰整条河流,因此,这条河上的所有交通,包括警船的偶尔往来,他都尽收眼底。有时他都觉得他们的徒劳实在好笑。他已有两个星期日独自用双筒望远镜观察节假日的交通,以便随时发现警察们的新举动。他和同一层楼的看守相处得很好,所以,他在任何时候出现都是件正常的事情了。
商贸大厦可以说得上是一座城中城。在这座大厦里有餐馆、洗衣店、理发店、烟草应有尽有。他的名字在餐馆和理发店里都是无人不知的。他买每一种报纸,偶尔也会寄一封信,订购或退还一些书。在楼下的银行里,他用威廉·德雷汉姆这个名字开了个户头,存了大笔的现金,足以应急。而其它的钱则放在巴黎,由格劳利保管着。
洛克斯利医生最担心的就是那些看门人和清洁女工。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再视清洁女工为隐患了,那穿着三件套爱吃糖果的女工已经同意在他吃夜宵时来他的办公室造访。办公室里的摆设很简单,他睡在办公室里间的一张沙发床上,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地下室,以备紧急时候可以逃走。在这里约会,应该不会有什么紧急情况。
洛克斯利医生极不耐烦地把信件推到一边,期盼读者们对他周日才发出的书籍补遗能作出反应。这也许还有些为时过早,现在可以去喝玛丽孚儿·博格斯小姐的咖啡,她可是随时欢迎的。能在这层楼上认识一位如此让人赞不绝口的可人儿,真是三生有幸!他们俩还是同行呢,藏书和古玩相映生辉。她还帮他揽过一些稀客。洛克斯利医生瞟了一眼手表,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书屋。
古玩店就在这层楼的尽头,玻璃展窗上的“玛丽孚儿·博格斯古玩店”几个大字熠熠生辉。洛克斯利走了进去。
“您好!”博格斯招呼道。“我正想着您该来了。”
“我可不会错过您的咖啡。”棕色的眼睛又扫了一遍这早已熟悉的房间,拐角处的那套盔甲和西班牙风格的箱子总能吸引他,这两件古董也是博格斯小姐最引以为豪的:“唉,没有人能买得起它们!”他们俩总开类似的玩笑:如果哪一天书屋的生意好些,他一定买下这两件古董。
博格斯一边泡着咖啡,一边说:“最近报纸上关于那个医生的报道已经越来越少了,我开始相信可能他也被害了。”
和所有人一样,他们也经常讨论失踪了的洛克斯利医生。
开始的时候,博格斯也坚信是洛克斯利医生与某个漂亮的女病人勾搭上了,然后杀了自己的妻子,此刻正在里维埃拉偷欢呢!
洛克斯利医生则持不同意见:“太罗曼蒂克啦,博格斯!我总认为此刻他的尸体正在河里,或是在漂向墨西哥湾途中的某个地方。那些警察在河岸上找到的丝巾足以证明我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警方似乎已经停止搜寻了。”
“不管怎样,这咖啡味道不错,博格斯,把配方留给我吧!这个月,你仍打算离开吗?”
“马上,”她说,“如果我能走得开的话,明天我就去纽约,我还想参加伦敦的展览会,然后去巴黎、罗马、瑞士。你呢,有什么打算?比尔,一想到你会在这里照看这些东西,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全日制的咖啡,哦?”
“早晨,中午和晚上。”他欣然点点头,起身离开。她计划的改变让他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又觉得这对他有好处。“别担心,我会在这儿直到你回来。”
洛克斯利正哼着轻松小调,溜达着走回书屋,他突然注意到从正对书屋的那间办公室里走出一个陌生人,似乎在哪儿见过此人。陌生人正快步向电梯走来,他俩很快就会碰面。
洛克斯利猛然间意识到陌生人是谁了:劳伦斯·布莱德威尔——他的亲姐夫。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转身离去,转念又想回到玛丽孚儿·博格斯古玩店去,最后他还是决定直面此人。洛克斯利的乔妆改扮已经骗过了许多人,其中不乏比布莱德威尔更为精明的人,尽管布莱德威尔还算了解他。洛克斯利已经剃去了小胡子,褐色的隐形眼镜改变了原本蓝色的眼睛,恍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稍作迟疑之后,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此刻,他已经意识到在安全度过三星期后,一场严峻的考验正等着他。
他试图点燃雪茄却没能点着,反复了好几次他们已经越来越走近对方了,像常人一样盯着对方,一场考验就这样结束了?但愿就此结束。布莱德威尔继续快步向电梯走去,而洛克斯利却慌张地走向书屋。
他敢回头看吗?亦或布莱德威尔正回头看他?他故作轻松地走着,却偷偷地瞟了一眼走廊,一点也没错,劳伦斯也正回头看呢。或许他仅仅是对这张相似的脸觉得好奇。
洛克斯利医生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门,正要关上,他却看见布莱德威尔的办公室门上写着:杰克逊和福特沃斯律师事务所——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下面还有更为重要的一项:调查。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可恨的是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他壮着胆子喝了一点酒,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这酒的确帮了大忙。但整件事情让他极为不安,一夜都没睡好。然而,到了早晨,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他又恢复了自信,不过,仅仅是几个小时后,他再次遭到打击。在大厅买完烟后,他像往常一样停留在走廊拐角处的“靓犬沙龙”,他喜欢看那些漂亮的小狗们理发的样子,非常有意思的一幕。正当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位穿着讲究的女人牵着一条法国长卷毛狗向沙龙走来。她看上去很面熟。上帝啊!他一定认识她和她的狗。蒙哥马莉·海德,一点也没错,他的一个老病号。他的心简直要停止跳动了,她能认出他来吗?
那狗倒是把他给认出来了。欢快地叫了一声,卷毛狗挣脱海德手中的皮带,狂喜地冲向洛克斯利。
洛克斯利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让身体保持平衡,显得非常难堪。他下意识地马上躲开了卷毛狗,拉了拉它那黑黑的耳朵。
“这,这小家伙,”他指着那兴奋的小狗,以一种异样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夫人。您的小宠物似乎认错人了。”
蒙哥马莉太太点了点头,这时洛克斯利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请原谅托多的冲动,”她抱歉道,拉紧皮带,“它谁都喜欢。”
洛克斯利医生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她没认出他来!这简直太神奇了,但令他恼火的是自己的手又在发抖。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难道不算吉兆吗?如果说连海德夫人和自己的姐夫都没能认出他来,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立刻就自我感觉良好起来。但是一回到办公室,他就又喝起烈酒来了。他突然警觉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