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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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硬接,急仰过身,险险避过了小斧,面上却依然被小斧飞旋而过时带起的劲风刮的生疼。
忽然一声惨叫,一人不及闪躲,右臂被神哭小斧从中生生斩断。斧子劲力未绝,深深钉入那人身后几丈远处的雪松,雪松从中而折,吱哑一阵响后,断口以上的部分轰然倒地。群雄死寂一片,皆骇的说不出话来。
殷颢一击不中,王元昭和常千安已经跃出,一刀一掌攻向殷颢。殷颢挥出银鞭,缠上王元昭长刀,左掌则罩向常千安面门。王元昭将真气尽数灌于刀上,银鞭和刀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磨擦声。常千安猛然躬身,避开殷颢左掌,右手成爪抓向殷颢腰间。殷颢左肘骤沉,击向常千安右肩肩隅大穴。孰料常千安不闪不避,左拳径直朝殷颢小腹上打去。
殷颢一惊想要后退,右手却和银鞭粘在一起,撤之不得。只这一滞,常千安左拳已至,殷颢惨呼出声,抖然弯腰,右手真气一缓,银鞭刹时寸断,下一瞬王元昭的刀已经架到了殷颢颈项上。殷颢颓然跪倒在地,想要张口说话,鲜血却先一步喷了出来。
常千安一手拉起殷颢腕脉,内劲灌入,殷颢一声惨呼,毕生武功已然被废。群雄尽皆愕然,前一刻还威风凌凌、受人膜拜,执掌着无数人生杀大权的易教教主,眼下却已沦为阶下之囚,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左右。
常千安冷笑道:“殷颢,你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今日吧。当年我像狗一样活着的时候,我就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尝到这种生不能死不得的痛苦。”
殷颢惨笑,仰头看向顾惜朝。顾惜朝面上却无喜亦无悲,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皆与自己无关,只有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顾惜朝见殷颢看着自己,似有话要讲,便走到殷颢面前,微倾下身,问道:“你想说什么?”
殷颢又转头看了看常千安,常千安冷哼一声终是退了开去。
殷颢低声道:“江山风雨图给你,你让我死个痛快。”
顾惜朝目光闪烁不定,静立半响,方才开口道:“你拿到的那幅图,是假的。”
第三十一章 成败几何
殷颢猛然间睁大了眼睛,眼光中有惊有惧甚至还有企求。
顾惜朝垂下眼,凑到殷颢耳边,低声道:“江山风雨图有两幅,皆是李煜所画,但一幅有秘密,一幅只是普通的画。两幅图在易教内乱前就已经被人偷换了地方,真的那幅画现在在西夏王妃、原辽成安公主那里。这些都是我师傅也是我叔叔李琰告诉我的,想必不会有错。”
殷颢怔愣片刻既而笑了起来,为了一幅图死了多少人,寻了多少年,可笑的是居然是假的?
殷颢跪坐在地,仰头望向深而远、蓝而净的天空,大声道:“枉我机关算尽,穷耗心血,终于众叛亲离,陪上了性命,却连所求为何物都不清楚。哈哈哈哈哈”笑声由低而高,竟不再像先前那样有气无力。
王元昭、陈简言、朱百万、陈念娇等一众人皆纷纷将目光投向别处,不想再看。殷颢实是咎由自取,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真的看透?熙熙利来,攘攘利往,岂知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垅黄土,风扬沙散。
殷颢突然“哇”地一声,口中鲜血如泉般喷涌而出,下一瞬人已瘫倒在地,双眼半睁,再无半点声息。
顾惜朝一怔,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四下里寂然一片,只有寒风穿过枯树残枝间带起的呜呜低咽。
半响,顾惜朝抬起头,眸光中再度恢复了惯有的清亮与犀利,他快步走到祭台前,转过身面向群雄,朗声道:“从现在起,由我接任易教教主之位,若再有人生出二心,便同殷颢一般下场。”
此刻大局已定,众人中即使有反对者眼下也无力相抗。易教所有教众皆躬身抱拳,大声道:“教主千秋万福!易教千秋万代!”
顾惜朝看向陈简言,“陈坛主,易教上下弟子的功过簿你可带来了?”
陈简言应道:“是。”
“好,念来听听。”
陈简言转过身,从身后一名弟子抱着的一落黄皮纸书中取了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一页念道:“执法韩伯于政和五年三月十一在青溪分坛收取青溪金坛坛主韦良黄金百两,为替韦良报私仇,虚构罪名诬陷青溪火坛坛主张太安,杀害其全家老小四十余口。”
被韩仲掺扶着立在一旁的韩伯原本青紫的脸色刹时变得惨白,韩仲面上的血色亦是退了个一干二净,扶着韩伯的手也开始微微发颤。
顾惜朝厉声道:“韩伯,你身为执法却明知故犯,贪财忘义,残害教中兄弟,今日不杀你不足以正法令。”接着扬声道:“把韩伯绑起来,施五毒之刑。”
立刻有执法弟子上前来抓韩伯,韩伯拼命挣扎,却奈何已有重伤,被按倒在地,只须臾就被绑了个结实。
韩伯大喊:“弟弟,你要见死不救吗?”
韩仲呆立在一旁抖个不停,心里却是半点主意也没有。
韩伯吼道:“你不救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顾惜朝厉声道:“韩仲,你要是救他,就是忤逆犯上,罪加一等!”
韩仲两腿一软,“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韩伯长叹一声,不再挣扎。即刻就有五名执法弟子各拿着一只墨色方盒上前,揭开盒盖,放在韩伯身前,只见褐色的蝎子、通体银白的小蛇、七色大蜘蛛、棕色蜈蚣、血一般鲜红的蟾蜍先后从五个盒子里爬出,很快就爬到了韩伯身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顿起,群雄心里都是一阵阵发寒。韩伯很快就叫不声了,只是不停地抽搐,片刻后终于气绝。
顾惜朝始终望着对面的山峰,瞧也不瞧韩伯一眼,对陈简言道:“接着念。”
陈简言低下头,继续读道:“执法韩仲于宣和一年六月十六强娶富阳分坛水坛副坛主余正之女,逼死余正。”
顾惜朝冷声道:“对韩仲施同刑。”
韩仲哆哆嗦嗦,话都讲不出。执法弟子将韩仲架了去,韩仲很快就被处死。
顾惜朝又道:“陈坛主,下一个。”
周围死一般沉寂,众人的心刹时都提到了噪子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下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自己。
“建德火坛主文昌安数年间多次酗酒生事,滥杀教众。”
“鸠刑。”
只一柱香的功夫已有九人被处死,十七人被废去武功逐出了易教,所有人都是心惊胆颤。顾惜朝始终平静的声色此刻却让众人觉得比这腊月里山顶上的寒风还要冰冷几分。陈简言正要念下一人,顾惜朝却忽然打断道:“好了,不用念了。”停了停又道:“把这些记录都烧了吧。”群雄无不惊诧万分,都抬起头看向顾惜朝。
“你们过去做过什么我不会再追究了。”众人听得这句话终于松了口气,清朗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但是从今日起,谁要再犯教规,只要查出绝不姑息。”
群雄皆大声道:“谨尊教主之令!”
待余音止歇,顾惜朝道:“木坛副坛主赵黎为人正直稳重,可任本教执法。”
赵黎二十五六,身量与顾惜朝相仿,相貌却很平常。听到顾惜朝忽然连提他两级,让他当上易教执法,一时怔住。
站在赵黎身旁的陈念娇向前推了赵黎一把,笑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谢教主。”
赵黎这才醒觉,上前两步作揖道:“赵黎谢教主洪恩。”
顾惜朝眉峰微蹙,沉声道:“你不是我的执法,我于你并没有什么恩惠。你只要记住你是易教的执法,不得为任何人谋私利。否则下场必如黑白无常。”
赵黎一凛,大声道:“是。”话落退回了原地。
顾惜朝又道:“火坛副坛主游梦锡足智多谋,为易教屡立奇功,可任金坛坛主。”顾惜朝刚说完,就有一瘦小的人影从王元昭身边蹿了出来,对顾惜朝一揖到地,“谢教主!”接着又两步退了回去。
恰在此时,山下忽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此起彼伏。群雄都是一惊,不知出了何事。即刻就有两骑驰上山来,马上之人翻身跳下马背,飞跑到常千安面前,都是满脸的土灰。一人喘着粗气道:“戚少商、追命还有蔡绦带着官府的人马来了。他们用雷火弹炸炸我们。”
常千安变了脸色,急步走到顾惜朝面前道:“朝庭是要剿灭易教吗?”群雄闻言顿时大哗。
顾惜朝并不回答常千安,而是高声道:“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许离开!”
常千安急道:“你疯了吗?他们现在闯上来,摆明了就是要抓人,现在不走还等到什么时候?”
顾惜朝冷声道:“我是教主还是你是教主。”接着对众人扬声道:“谁要是敢离开半步,就地正法!”
原本躁动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常千安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顾惜朝咬牙切齿,“好,好,你就在这里等死吧。”又转头对上山来报信的两人道:“让我们的人立刻撤走。”
那两人应了,跨上马就要离开,常千安却觉得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有哪里不妥,忽然想到了什么,叫道:“等等!”
两人勒住缰绳看着常千安,常千安快步上前,问道:“山脚的人皆按八阵秘列,山上守卫依仗地形也极为隐蔽,怎么会被他们发现?”
一人答道:“属下实在不知,那群官兵好像长了天眼似的,雷火弹一打一个准。”
常千安顿时从头凉到了脚,缓缓转过身看向顾惜朝。而对方此刻也正轻挑眉梢,笑看着他。
顾惜朝轻轻摇头,浅笑道:“你忘了,我是汉人。”
原来如此,常千安恍然,怪不得顾惜朝说为了彻底切断殷颢的退路,以防万一,要让他的人守住山下。原来你是要把我也一网打尽。常千安心中忽而腾起了惧意,这是他一生中极少有的感觉,还是对一个后生。顾惜朝,太可怕了。
常千安一把将方才马上说话的人拽了下来,自已一跃而上,拔转马头,就想逃走。山下却已有数骑前前后后行上了山顶。
常千安挥鞭大呵,“驾!”,□白马向前奔出。
对面当先一人打马急进,迎了上来。马黑盛墨,衣白如雪,正是戚少商。银芒乍亮,逆水寒直取常千安。
常千安荡出马鞭,击向刺过来的剑身,顿时擦出点点火花。跨下白马受惊,前蹄陡然跃起,长声嘶鸣。常千安急勒住缰绳,忽然心生一计,左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刀。短刀辅一出鞘,便泛出青冷的幽光,显是上好的兵器。常千安换刀右手,猛然刺向跨下白马,白马吃痛,急驰向前。
戚少商勒转马头,追出数丈,两骑越来越近。待到跟前,戚少商从马上纵身跃出,直扑向前面的常千安。
后至的追命此时正对着常千安,忽见常千安左手从怀里抽出,攥成了拳头。追命心中一惊,大叫道:“小心!”
第三十二章 落子局定
话音还未落,常千安已在马上急翻过身,同时左手里一团粉末尽数撒向已在近前的戚少商,戚少商半空中一个筋抖倒翻回去,恰落在驰过来的黑马上,逆水寒数道银芒划出,荡开的真气竟将粉末全部逼了回去。
常千安大惊,从马上一跃而出,左掌向戚少商兜头罩落。戚少商腾身而起,挥掌正对上常千安。 两人刚一落地,常千安右手短刀立刻急刺向戚少商胸口,戚少商逆水寒上扬与短刀砰然相接。 常千安猛沉右臂,想要压下逆水寒剑,两刃相抵,发出刺耳的金属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