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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第17部分

小说: 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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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什么来着?我可学会了看相,一看就中,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本领。只有在美
国,他们才教会你做买卖的窍门。”

    “你可记得阿姆斯特朗拐骗案?”

    “记不得了。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姑娘小妹妹是不是?”

    “是的,一件大惨案。”

    看来,这个意大利人还是第一个对一观点持不同看法的人。

    “唔,这类事嘛,”他的话富有哲理。“在美国这样伟大文明的国家里”

    波波没让他把话说完。

    “你可认识阿姆斯特朗家的什么人?”

    “不认识,我想,不会认识的。不过也很难说,让我给你说些数字。单是去年一年我就
卖了”

    “先生,请别离题。”

    意大利人挥挥手,表示歉意。

    “多原谅,多原谅。”

    “愿意的话,请确切告诉我,昨天晚饭后你的活动。”

    “当然愿意。我一直呆在这儿,这儿更好玩些,我在自己的饭桌上跟一位美国先生聊
天,做的是打字带买卖。然后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里去,房里没人,跟我同住的,可怜的英国
佬伺候他的主人去了。后来,他回来了跟往常一样,绷着脸,满肚子不高兴。闭着嘴一
声不吭。英国人,是个可怜的民族得不到别人的同情。他坐在角落里,绷着脸看书。后
来,列车员为我们铺床。”

    “四号铺和五号铺。”波洛自言自语。

    “对极了最末一个包房,我在上铺。我坐起来,抽会儿烟,看点书。那个小英国
佬,我想,怕是牙痛,他掏出一小瓶气味挺浓的玩意儿,躺下去直哼哼。过了一会儿,我睡
着了。后来又醒过来,还听见他在哼哼唧唧。”

    “你可记得夜里他离开过包房没有?”

    “我想,没离开过。要不,我会听见的。要是你一醒过来,见了过道上的灯光,准以为
是在国境线上,海关在检查哩。”

    “他没说起过自己的主人?有没有流露出对主人的怨恨?”

    “我不是说过吗,他这人从来一声不吭,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像根木头。”

    “你说,你抽烟抽烟斗,还是纸烟或是雪茄?”

    “只抽纸烟。”

    波洛递给他一支纸烟,他接了过去。

    “你在芝加哥呆过?”鲍克先生问。

    “唔,呆过挺不错的城市不过,我最熟悉的要数纽约、华盛顿、底特律。这些
地方你可去过?没有?值得去,那”

    波洛推过去一张纸。

    “愿意的话,请写下你的姓名及永久地址。”

    意大利人笔一毂就写起来,写完后,立起身他的笑脸还是那么迷人。

    “没事了?不再问些什么了?再见,先生们。但愿我们能摆脱这场雪。我在米兰还有约
会哩。”他痛苦地摇摇头,“不然的话,我要错过这笔买卖了。”

    他走了。

    波洛看看他的朋友。

    “他在美国呆了好久,”鲍克先生说,“又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爱用刀子!况且个个
都是大骗子,我就是不喜欢意大利人。”

    “看来,”波洛笑着说,“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朋友,我要指出,我们手头还没有对
他不利的证据呢。”

    “那么心理因素呢?意大利人不爱动刀子?”

    “毫无疑问,“波洛说,”尤其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可是这这是另一类的杀人
案。朋友,我有个小小的想法。这一杀人案是以过仔细筹划安排的,这个想得很深,很精明
的谋杀案。这不是怎么说呢?拉丁式的杀人案,而是处处显得冷静沉着,深谋远
虑,是审慎的头脑的产特我以为是盎格鲁撒克逊(英国人)人的头脑。”

    他拿起最后两份护照。

    “我们这就会会玛丽·德贝汉小姐。”他说。


   








第十一章 德贝汉小姐             

    德贝汉小姐踏进餐车,一眼就可以看出,波洛对自己的看法没有改变。她整整齐齐,穿
一件浅黑色的外套,配一件法国式的灰衬衫,头上头黑、光滑的卷发梳理得齐齐整整,没一
根散乱。她态度冷静沉着,跟自己的头发一样,处事有条不紊。

    她在波洛和鲍克先生的对面坐下来,投以询问的目光。

    “你的姓名是玛丽·赫米翁·德贝汉。现年二十六岁。是吗?”波洛先开口。

    “不错。”

    “英国人?”

    “是的。”

    “小姐,费心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永久通讯处,行不行?”

    她一一照办。

    她的字迹清晰,工整。

    “小姐,你对昨晚的案子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没什么可说。我睡了。”

    “小姐,这趟车上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你难过吗?”

    这问题提得着实意外,她的一双灰眼睛不禁略微张大了些。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小姐,我要问的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我重复一遍,这趟车上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你
难过吗?”

    “我不曾想过。不,谈不上难过。”

    “谋杀案你对谋杀案习以为常,是吗?”

    “发生这种事,不用说,是不会使人愉快的。”玛丽·德贝汉小姐平静的说。

    “你果真是个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小姐。你的感情感不流露。”

    她微微一笑。

    我想,我的神经很健全,用不着检验自己的感受。反正,每天都有人死的。”

    “不错,有人死。不过,谋杀案并不多。”

    “唔,那自然。”

    “你认不认识死者?”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昨天晚饭时,在这个地方。”

    “他留给你的印象很深吧?”

    “我没注意他。”

    “在你的印象中,他是不是个很坏的人?”

    她又略略耸耸肩。

    “说实在的,我不曾想过。”

    波洛那锐利的目光刺了她一下。

    “想来你对我这种询问方法很不以为然,”他眨眨眼,说道,“你原来想的不是这种,
而是英国式的。凡事都该准备停当摆出事实,按部就班。可是小姐,我这人倒有点儿与
众不同。首先我得见见证人,摸清他或她的脾性,然后再相应地提出问题来。刚刚我对一位
先生提过问题,他愿意把他对这一案件的想法全盘告诉我。我的问题就是严格地围绕这一中
心提出的。要他回答也仅仅是‘是’或‘否’,‘这’或‘那’。后来,你来了,一眼就看
出,你这人办事有条有理,说话不会东拉西扯,你的回答必然是简短,但切中要害的。小
姐,正加为人的本性难移,我要向你提各种问题,而你要回答的是此刻你有什么感觉,过去
有什么想法?这个问题不会使你生气吧?”

    “要是你原谅我这么说话,看来,不过是有点浪费时间。对雷切特先生的外表我喜欢也
罢,厌恶也罢,反正,对弄清楚谁是凶手不会有所帮助。”

    “小姐,你可知道这个雷切特究竟是谁?”

    她点了点头。

    “哈伯德太太跟大家全讲了。”

    “你对阿姆思特朗案件有什么想法?”

    “可恶极了。”这个姑娘回答得很干脆。

    波洛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我想,德贝汉小姐,你是从巴格达来的吧?”

    “是的。”

    “去伦敦?”

    “是的。”

    “你在巴格达一直是做什么的?”

    “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

    “假期结束后你还回到原处?”

    “很难说。”

    “为什么?”

    “巴格达对我是个很不合适的地方。如果有适当的工作我情愿留在伦敦。”

    “这可明白了。我以为也许你快要结婚哩。”

    德贝汉小姐没有回答。她抬起眼睛,紧紧盯着波洛的脸,那眼神清楚表明:

    “你这人说话好没礼貌。”

    “你对与你同一个包房的女士奥尔逊太太有什么看法?”

    “她似乎很快活,很纯朴。”

    “她的睡衣是什么颜色?”

    玛丽·德贝汉瞪起双眼:

    “浅灰的纯羊毛的。”

    “啊!恕我说话冒味,我曾看到过你从阿勒颇到伊斯坦布尔的路上穿的睡衣是浅紫红
的,我想。”

    “是的,你说的对。”

    “小姐,你还有另外的睡衣?比如说,鲜红色的?”

    “不,那不是我的。”

    波洛俯身向前,好象一只正准备跃出去捕捉老鼠的猫。

    “那么,是谁的?”

    这姑娘惊慌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回答‘不,我没有’,而是回答‘这不是我的’显然这是别的什么人的。”

    她点点头。

    “是车上别的什么人的?”

    “是的。”

    “谁呢?”

    “我已说过,我不知道。今天上午五点钟左右,我醒过来,发觉火车停了好久了,我开
了门,朝过道看了看,以为列车可能是停在什么车站上了。我看见有人穿着鲜红的睡衣向过
道那头走去。”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黑色的还是灰色的?”

    “说不清。她戴着帽,况且我见到的也是背影。”

    “体型呢?”

    “据我判断,高高的,很苗条,不过也很难说。睡衣上绣着龙。”

    “对啦,对啦。你说得很对,是有龙。”

    他沉默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我直不明白,真不明白,这毫无意义。”

    然后,他抬起头,说道:“小姐,不想再麻烦你了。”

    “啊!”她象吃了一惊,但很快地站起身来。

    刚走近门,她迟疑了一会儿又回过身来。

    “那位瑞典太太,奥尔逊女士,是吗?看来,她很不安。据她说,你告诉她,她是最后
一个看见那美国人活着的人,我想,她以为你在怀疑她与这事有牵连,我能不能告诉她,是
她误解了?说实在的,她这种人连苍蝇也不敢伤害的。”

    她微微一笑。

    “她是什么时候向哈伯德太太要阿司匹林的?”

    “十点半以后的事。”

    “她去了多久?”

    “五分钟左右。”

    “夜里她还离开过包房没有?”

    “没有。”

    波洛转向大夫。

    “雷切特被杀害的时间有没有可能比这更早?”

    大夫摇摇头。

    “那么,小姐,我想你可以告诉你的朋友,让她放心好了。”

    “谢谢。”她突然朝他一笑,这笑容很容易博得人们的同情。“你是知道的,她象一只
绵羊,又是心焦,又是哭哭啼啼。”

    她转身走了。


   








第十二章 德国女佣人             

    鲍克先生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朋友。

    “先生,真叫人摸不透你的心思。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我在找漏洞呢,朋友。”

    “漏洞?”

    “可不是。就在那位自制力很强的小姐身上找,我想冲击一下她的镇静。成功了吗?还
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她准没想到我办案会用这种方法。”

    “你怀疑她,”鲍克先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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