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密码-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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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和老不死听说是东君门下,吓得面面相觑。马蹄却逞强道:“东君门下又怎样!我我我们商人有断头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说着便向乌悬冲来。
阿三惊道:“马蹄兄弟,不可!”哪里还来得及?只听乌悬冷笑道:“找死!”身子稍侧,马蹄便刺了个空,乌悬在他背上一推,马蹄登时整个人飞了出去。头撞在一堵墙上,竟然没墙而入,身子扭了几扭便不动了。
马尾吓得呆住了。阿三却几乎哭了出来:“你你你杀了他!”
乌悬冷笑道:“若不老实,他就是你们几个的下场。”
阿三心中害怕,但眼见马蹄英勇赴难,也鼓起勇气,向上一步要和乌悬拼命!
乌悬侧眼看他,冷笑道:“猫鼠之辈也敢捋虎须!”突见阿三眼神有异,还没反应过来,两臂一紧,已经被人抱住,跟着双肋一痛,环手抱住他那人十根手指像是装了毒针一般刺入自己的皮肤,片刻间便制得自己动弹不得!
他看不见背后那人,只是怒吼道:“是谁!敢暗算老子!”
却听阿三道:“马马蹄兄弟你没死!”
马蹄用靖歆给他的万毒钉制住了乌悬,有心把这糟老头吃了,却不好在阿三等人面前动口,便对阿三道:“你们快走,快走!”
马蹄道:“不要管我!快走!我快抱不住他了!”
阿三挺刀要上来杀乌悬,马蹄叫道:“不要过来!他的脚还能动!带上我哥哥,快走!”
见阿三不忍,马蹄又道:“你再不走,大家一起死在这里,连我哥哥的性命也误了!”阿三这才下定决心,泪流满面,道:“马蹄兄弟,你保重!”拉了马尾要走,马尾却不肯离开。马蹄趁着阿三和老不死没注意,给哥哥使了个眼色,马尾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误会了,也不再挣扎,跟着阿三走了。
乌悬被马蹄制住,全身疲软,脚虽然还能动,却哪有多少力气?马蹄见阿三等走远这才把乌悬拖入暗处,笑道:“这下好了,没人打扰老子用餐。”
“用餐?”乌悬怒道:“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
马蹄笑道:“你说呢?说实在的。对你这糟老头子我实在没什么胃口,但看在你是镇都四门传人的份上,我也就将就些了。”伸口撕开乌悬颈项上的领子,赞道:“你的脸长得老,这脖子倒是光鲜得很。”
乌悬感到他的舌头在自己的脖子上舔了舔,又是恶心,又是害怕,那感觉让他突然想起都雄虺的徒弟血晨和雷旭来,若有所悟,大叫道:“你你是血宗传人!”
马蹄笑道:“让你说对了!”
乌悬本来还企盼能够脱困,但一听是对方是血门中人,登时万念俱灰,但觉喉咙一痛,鲜血急剧外流,嘴巴张了张,勉强道:“师父为我报”脸上的假皮噗噗而下,掉在地上,显出他年轻的面目来。
马蹄抬头看见他的本来面目,大喜道:“原来你这么年轻精壮!妙极!”
杜若手也没动,拦在地道口的蒙面男人却已经死了。她正要去撕下他蒙面的麻布,看看这男人什么样子,突然有人道:“别动!”
地道口又走出一个人来,却是一个女人,身材窈窕,容貌妖艳。
杜若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人却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那男人,俯身抱住了他,说道:“其实,他很傻,对么?”
杜若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那女人道:“唉真傻。他是,我也是。”
杜若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在这个院落的隔壁,那个叫阿茝的寂寞女子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她早听见外面闹轰轰的声响了,却没心思去理会。
“应该不会闹到我这里吧。”她想着。更何况,“就算闹到这里又怎么样呢?”
突然间,外面忽然一阵巨响,听那声音似乎有什么事情就发生在左近!阿茝忍不住把窗掀开一条缝隙,却惊得呆了:她的邻居——那个指点马蹄来勾引她的邻居的房子,竟然整个儿坍塌了!没有爆裂的痕迹,也没有受到什么撞击的样子,倒像是房子年代久了,柱子腐烂而自然坍塌。
如果阿茝此刻去翻看瓦砾,她就会发现瓦砾下埋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当然,阿茝没这个兴趣。她关好窗子,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并不知道从这天开始,这个世界有一男一女彻底消失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一条蛇。
第六卷 王都 第二十八关 子虚
江离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往下望,底下空无一人。
“这是什么地方?”
周围没有狂风,没有乌云,连通往虚空无底洞的巨大裂缝也不见了。明日在天,白云朵朵,山高河阔,万物欣然——哪里像是在甸服?分明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境地!
有莘不破突然想起了九尾狐布下的幻境,心想莫非这也是一个幻境?
果然师韶在他身边叹息道:“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见识这子虚乌有的子虚幻境。唉”
有莘不破道:“子虚幻境?是那个山鬼弄出来的么?”
师韶道:“不是。她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子虚幻境,只有太一宗的绝顶高手利用九鼎之神力方能布成。云日山河,就是这子虚幻境的四根庭柱!”
“太一宗绝顶高手?”有莘不破惊道:“难道江离的师父也来跟我们为难?”
师韶奇道:“祝宗人大人已经仙逝了,你不知道么?”
有莘不破大惊道:“什么?”
师韶道:“祝宗人大人与伊相相约补天,祝宗人大人力尽而逝,伊相元气大伤,直到最近方才复元。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概是你们还在蚕从就发生的吧。”
有莘不破一阵惘然,又是一阵难过,他想起了江离,他那个孤独的朋友原来不只失去了他的师兄,连他的师父也离他而去了。突然想起一事来:“江离的师父和师兄都已逝世,那么当世除了师父,还到哪里找一个太一宗的绝顶高手去?”
师韶叹道:“多半是江离。”
有莘不破脸色一沉,道:“江离不会与我们为难的!”
师韶道:“从芈压那里知道你们在天山和邰城的事情后,伊相猜测说,都雄虺大人捉走江离多半是另有阴谋。”
“什么阴谋?”问的却是川穹,他竟然也关心起这件事情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师韶道:“祝宗人大人离开夏都之前封闭了九鼎宫,九鼎镇压天下的神威虽然未失,但九鼎之力无法借用,功用不免减半。”
有莘不破接口道:“所以都雄虺就把江离捉了去重开九鼎宫!”
师韶叹道:“我们原来也只想到这一层,但现在看来事情还没那么简单。都雄虺大人多半还用什么办法控制了江离,也许江离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傀儡了。”
川穹心中一阵犹豫,不知要遵守和江离的约定,还是要把他见过江离的事情说出来。
那边有莘不破却是大急,仰天叫道:“师父,我们这就杀往夏都去,救出江离和于公孺婴再回去。”
白云中人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有莘不破又道:“我回去之后再也不任性了,我我听爷爷和你的话,好好的干我该干的事情,好不?”
云间人嘿了一声,道:“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于公孺婴?”
有莘不破心头大痛,他不是没见到都雄虺座下那异化了的龙爪秃鹰,然而心里总不肯相信这个还未经证明之事,但空中传来的那句话却已把这层纸无情地戳破了。
云间人叹了一口气安慰他说:“你懂得不再任性,那很好,于公孺婴若能听到你这句话,也能瞑目了。”
有莘不破听到瞑目两字,胸口如被撕开,怒道:“不!他那样厉害的人”
师韶叹道:“于公兄确实是年青一辈中屈手可数的英才,可他再神通广大,在夏都之内也难有作为啊。别说他了,就算是伊相,现在不也束手无策了么?”
有莘不破一怔,道:“束手无策?”仰头道:“师父,真有那么严重么?”虽然感觉上四周甚是安宁,半点危机都没有,但有莘不破也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是很难相信连师父也会“束手无策”。
云间人道:“藐姑射若处此境,以他的绝大神通或能逃出去。独苏儿在此能做到不为所动。都雄虺与我们易地而处能自保不死直到幻境消散。我若单独一人,也能拖到云散日消、山坏河竭之时,现在却难了。”
川穹奇道:“加上我们几个反而不行么?”
师韶道:“伊相所言的拖,并非正面对抗,而是以他畅游无殆的神通躲避这太虚幻境的三灾六难,一直拖到云日山河气竭撤阵。你们几个的修为都还没有达到圆满无碍的境界,伊相反而要分心回护你们。你没发现到此之后覆盖着我们的紫光一直未散么?”
有莘不破道:“我们不行,那你呢?”
师韶沉吟了一会,道:“难说。”
有莘不破道:“师父,难道我们就没办法逃出去吗?”
云间人道:“若是祝宗人亲自主持,九鼎压阵,我带着你们没有半点机会。现在嘿,都雄虺无法发挥此境的三灾六难,九鼎不在,单凭云日山河也支持不了多久。我们还有机会。”
有莘不破抽出鬼王刀道:“师父,是不是找到这鬼幻境的边缘,劈破界限就能出去?”
师韶笑道:“这子虚幻境没有边界的。你怎么劈?咦——来了!”
有莘不破和川穹心中一凛,果见山水之间游走着一道血光!
川穹道:“其他人却都不在。镇都四门都哪里去了?”
师韶道:“我师父藏在那血光之中,至于镇都四门,他们本身就是这幻境的支柱,所以是不会出现的。”
那血光看着也不甚大,论威势远远比不上在幻境外都雄虺所凝聚的血潮。但在外边白云紫气敢与之正面对撼,这时一见血光游近,却马上带着有莘不破等人远远避开。
有莘不破道:“师父,我出去和他混战一场,你再趁机反攻。”
师韶道:“不行。在这里我们斗他们不过。”
川穹道:“想来这幻境不仅仅是为了困我们吧?应该还有别的神通。”
师韶道:“不错。这幻境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发动者能够制订这个领域的规则。”
“规则?”川穹惊道:“那他不成了这里的造物之主了么?那我们还哪里还有活路!”
师韶道:“规则当然也不是能乱定的。基本上,这个子虚幻境是模仿外面那个真世界所造。规则也只能是外界所有的规则。”
有莘不破道:“那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川穹脑中灵光一动,道:“平衡!”
“不错。”师韶道:“外界的规则基本上是维持平衡的,有日就有夜,有黑就有白,有往就有复,盛极而必衰。在这里却可以有夜无日,有黑无白,有往无复,盛而不衰。比如祝宗人大人在此,受困者是藐姑射大人的话,那祝宗人大人就会依着自己与对方的长短定下有利于自己的规则,比如令这个幻境的时间是倒流的。不过规则定下之后直到幻境撤除都不可再改。所以像伊相这样的高手在参透这个子虚幻境的规则之后,还是有抵抗的余地的。”
川穹听得悠然神往:“如此说来,这幻境可真神啊。”
师韶叹道:“太一宗借助九鼎四门,一宗压三宗五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