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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羽翼大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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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
    “鹏举,你看看这个,看完后,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徐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微微闭上了眼睛。
    魏国公一系到了徐俌这一代,人丁就变得单薄了,而他儿子早殁,如果不是以外的话,面前这沉稳无比的年轻人,他唯一的孙子徐鹏举,就是下一任的魏国公了。令他欣慰的是,自己的这个孙子,虽然年少的时候有些荒唐,但是经过自己这几年的打磨,如今处事也有些像模像样了,而他也开始逐渐让孙子参与到政事中来,要知道将来他百年之后,为陛下镇守这南京的这副重担,就得全部压在他这个孙子身上了。
    “没什么奇怪的,外东门有一个千户驻守吧,莫非是搅民了?”徐鹏举看了看眼前的卷宗,没看出什么蹊跷来。
    “你再看看这个?”徐俌从面前卷宗中,抽出一张白纸,递给了他,白纸之上,除了钱无病栾玉平几人在商铺里的谈话,没有收录进去,白日里外东门大街上发生的,详详细细的全部记录在了上面,魏国公镇守南京多年,要真论起耳目的灵便,足足可以甩开以刺探之事闻名的锦衣卫一条街去。
    “应天府做事情,也真是荒唐!”徐鹏举一看到白纸上的东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这个推官,好像去年爷爷寿辰的时候,还到咱们家里来过,我似乎还有些印象!”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却是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了。
    “这个不重要,看事情,不能只看到事情的表面,你想想,为什么就这么凑巧,恰巧在那个时候,那一队兵马就正好路过,在这南京城里,能制造这种“恰巧”的人,又有几人。”
    “他们是为那女子出头!”徐鹏举好鼓不用重锤敲,徐俌一点,他立刻明白了过来,南京城里,有权利调动兵马的,不过是他爷爷,兵部尚书,还有镇守太监三人,而调动兵马手续的繁琐,可不是说一句话,下面的兵马就能动了起来,这一点徐鹏举还是知道的。
    有的时候,要用人,又不能落诸文书,这种“恰巧”的变通手段,就很好用了,实际上,在他前些年荒唐的时候,他就这么恰巧的用过这么一队兵马,砸了锦衣卫的某个百户所。
    “这女子是谁,身份查证过了么?”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徐鹏举眼睛亮了起来,这女子自然不是他家里的,而周尚书家里,也没有适龄的女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位新上任的镇守太监了。他心里有些明白了,徐家镇守南京,这南京的官儿贪点,荒唐点,都可以不计较,唯独这兵权,若是有人轻轻那么碰了一下,徐家若是不警醒,那可就成了摆设了。。
    “王公公的人?”徐俌笑着看到自己的孙子,慢慢猜测出真相,欣慰的点点头:“查了下,的确是镇守太监里出来的,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王岳进城的当天,这女子并没有随王岳出现在绿园,而是第二天才出现的,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个年轻人,诺,就是这上面你看到的那年轻锦衣卫!”
    “那爷爷您的意思。。。”
    “王岳对这小女娃娃,可着紧的很啊,我以为王岳这辈子,除了那些金银,就没有看重的东西了,没想到临到老来,对这几个年轻人,还关爱有加,倒是让我感到有些奇怪,这动兵马的事情,居然事前事后,都没有知会我这把老骨头,这让我微微有些担心了,虽然王岳未必真是要插手这南京的事情,但是,我们却不得不防,他被刘瑾从北京赶了出来,心里头未必没有怨气,他们如何折腾我不管,别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折腾就行了!”
    徐俌摸着胡子,淡淡的说道:“这大的,有我盯着,小的嘛,你有空就关注一下,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小的?”
    “那叫孙倩的女子,还有那叫钱无病的小百户,你派人盯着点,对了,还有件事情,这纸上没有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这事情发生的时候,徐铮就在附近,而我听说,那应天府的推官,最近和徐铮走的比较近!”

第29章 阴损莫过于番子
    徐鹏举和徐铮是两个人,魏国公是定国公是两个国公,这两人同是下一任国公的袭爵者,身份显赫,但是,无论在南京城里,随便抓住一个路人发问,都不会有人把这两个姓徐的人,看作是两码事情。
    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
    无论是现在的魏国公还是定国公,追溯上去,他们都是一个祖先,所谓一门两国公,说的便是这徐家,放眼天下,再没有那一家,能由此殊荣了。
    这事情,得从靖难时候说起。
    大明第一任定国公徐增寿,是第一任魏国公徐达的幼子,靖难之时,被建文帝以私通燕军的罪名诛杀,永乐二年,徐增寿被追封为定国公,而他的兄长,也就是第二任的魏国公,徐达的长子徐辉祖,在靖难之役却是站错了队,以至于被削爵幽禁,后来后人积功重新拿回了爵位,甚至被委以镇守南京的重任,算起来,传到当今魏国公徐俌这一代,已经的第六任魏国公了。
    虽然祖上因为分歧,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位国公的府邸之间,都没有互相走动,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大家同出一脉,和其他的勋贵相比,即便是平日里无甚往来,但真要是有事情,无论那一边的国公府的主人,都知道,另一位姓徐的国公绝对是毫无保留支持自己的一方。
    有了这个缘由,当今的两位国公,并不反对徐鹏举和徐铮之间来往,可惜的是,两人性子实在是相差得太远,徐鹏举少年老成,为人处事几位稳重,而徐铮于他相比,则是纨绔气更多一些,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
    徐俌的这一提醒,徐鹏举当日夜里就留了心,等到第二日派人出去打探这事情,没费多少功夫,就得知了这件事情的起源,不过是徐铮看上了对方的一匹马,而下面的办事情的人又过于跋扈,才引起了这样的冲突。
    派人送了匹好马到定国公的府上,徐鹏举又捎了封信过去,意思这事情就到此打止了,对方也不是没来路的,若是徐铮还不依不饶,事情弄大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办完了这事情,徐鹏举又派人打探了一下当日在场的几个人,赵猛没什么说的,一个带兵的百户,事情完了,他该操练继续操练,该喝酒的喝酒,关注的价值不大。而那个据说深得王岳喜爱的女孩儿,那日之后,一直就呆在镇守太监府里,再也没有露过面,即使他要打探,也无从打探起。
    唯一能够完成他爷爷的叮嘱,“盯着”的这几个“小的”中,似乎也就只剩下那个叫钱无病的锦衣卫了。
    到了晚上,各路的消息汇总起来,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倒是发现自己调查的人,似乎有点意思了。或许是王岳把事情压了下去,又或许这锦衣卫刚刚上任,手下的人还不能如臂指使,想做的什么事情还不大方便,那锦衣卫回去之后,居然一直就没什么异动,好像已经打算忍了这口气了。
    忍了就好,怕就怕你搞风搞雨。徐鹏举暗暗放下心来,虽然碾死这样一个锦衣卫百户,对徐家来说,实在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打了小的,大的蹦出来,那就没意思了,没人想看到一个人心惶惶的南京城。
    还是要安抚一下!徐鹏举盘算着,他不想给王岳一个错误的讯号,打狗还得看主人了,这么折了对方的脸面,若是一点举动都没有,似乎不是存心的,也变成存心的了。
    依旧是昨日的书房,依旧是徐俌的面前,徐鹏举将自己的意思,说给徐俌听,徐俌微微的点了点头:“想到你就去做吧,能有这般思虑,总是好的,这朝堂之上,总是彼此妥协的多,大家都顾着对方的脸面,什么事情都好说,要是大家动不动都打打杀杀,这日子过起来,也定是无趣的很!”
    有了这句话,徐鹏举算是得了徐俌的授命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徐家的情报上,钱无病毫无异动,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当天钱无病回到自己的百户所,脸一直阴沉着,孙倩的兴致,显然也被今日这一档子事,弄得无影无踪了,吴虎臣不明所以,又不敢问钱无病,值得拉着他的孙倩姐姐,悄声问东问西,一问清楚了这事情,顿时叫嚷起来。
    “这还得了,今日有衙役能把倩姐拦在街上栽赃,明日里没准就有人敢上咱们百户来打脸,姐夫,这打的不是咱们的脸啊,这事情,叔爷知道了吧!”
    “那赵百户,应该就是叔爷派来的,想来已经知道了!”孙倩面对几个混账衙役的时候,尚且敢热嘲冷讽,到了这百户所了,倒是细声细气起来。
    “要真是欺负咱们,那也就欺负了,但是,我就琢磨着,这些人是不是冲着叔爷来的,咱们在南京立足,可都是靠着叔爷,这万一是北边那人派人来使坏,那可就防不胜防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枪大致现在叔爷是不害怕的,但是,这暗箭的话,谁知道从哪里射出来!”孙倩抿着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钱无病。
    三人之中,一直都是以钱无病为首的,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情,当然钱无病的意见最为重要了。
    “应天府推官栾玉平,是叫这个名字吧!”钱无病喃喃念了一句:“有名有姓,倒也不怕他跑到哪里去,咱们稍微等一等,叔爷怎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若是叔爷没什么指点的话,咱们就从这个推官下手,看我不整出他的尿来!”
    “一个从六品的推官,怕是没那胆量和咱们叔爷叫板吧,他身后一点还有人!”孙倩说道,说实在话,一个大姑娘家,被几个差人拦在街上差不多半个时辰,承受着路人那疑惑惊讶甚至看稀奇的眼光,这比当日在驿站被众人围观的难堪,似乎也少不了多少,孙倩心里还是很恼怒的。
    “嗯,你回去之后,若是叔爷问起,你照实说就是了,还有那个赵百户,也替他美言几句,人家辛苦一趟,总不能让人家白幸苦,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上人家的地方!”
    钱无病吩咐道,却是没有再将孙倩带到四海会馆的心思了,三人稍稍坐了一下,钱无病找了几个锦衣卫送着孙倩回镇守太监府去了。
    待到孙倩离开,吴虎臣站了起来,愣头愣脑的说道:“姐夫,还记得去年咱们怎么对付御马监的那家伙吗?”
    钱无病瞪了他一眼,“别瞎想,那事情咱们练武的人动动可以,那推官可是个读书人,打坏了怎么办,再说了,这今日刚刚发生这事情,晚上就被人套了脑袋揍一顿,就是傻子也知道谁做的了,你给我消停一下好不好!”
    “可我总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吴虎臣有什么说什么。
    “咽不下就别咽,等一下而已,真要出阴招,你小子还嫩得很呢,别忘记了,咱们这位叔爷以前是干嘛的,我不是说叔爷的坏话,论阴损,这天底下谁还阴损得过东厂那些番子!”
    “你是说叔爷。。”
    “我什么也没说,要是叔爷不打算计较这事情,咱们再筹划一下,怎么给倩丫头出气,若是叔爷计较,咱们就往上面再添点油加点火,总之,这一次,那姓栾的,定不叫他好过就是!”
    吴虎臣嘿嘿的笑了起来,钱无病的坏水比他多,他是知道的,打小他就没少跟着钱无病做些偷偷摸摸的鬼祟勾当,有了钱无病这句话,他心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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