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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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在家圈了两年,这才戒了。二爷这番叫他出来做事,是存着心要帮扶他,他如今干出这样没脸的事,二爷若是知道,怕要气的一头撞死。”
姚梵一想也是,济南分号一共才区区两千两的操办费用,贺家真要黑钱,也不会从这个里头下手,贺万年管着青岛口的货物批发,随手卡一点,搞些回扣什么的猫腻子,也能捞的盆满钵满了。姚梵再一想贺万有那病怏怏的脸色……
“世成,贺万有那脸色我觉得不太好啊,黄蜡蜡的,你说他是病了?还是又抽上了?”
贺世成早已这样猜疑,如今被姚梵一问,立刻道:“我看三爷脸色,确实不比在家,蔫的跟怏菜瓜子似的,就见面一会儿,还时不时的抽鼻涕。东家您不知道,前边您和他刚说完话,他抹脸子功夫又进屋去了,也不知他去干什么,我们查库,他也不出来看着,大热的天,还把房门关紧着。”
“咳……”姚梵叹口气,摇摇头道:“看在你家二爷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为了点银子,没得伤了我和你家二爷的好情份。回头我写封信告诉你家二爷,叫他自己来管罢,我不参合他的家事。”
贺世成恨恨地道:“这三爷忒不地道,枉二爷还费心思帮扶他,呸!”说着他就对边上啐了一口。
姚梵骂道:“你也太不讲究了,我可是睡在这屋,你瞎啐个什么劲啊?赶紧的,帮我把书整理一下,还有礼物,也要准备一番,等周第四把车雇来,你给搬上去,晚上我要去拜会这里的官儿。”
贺世成擦了一把嘴上唾沫星子,连忙的帮姚梵收拾起来。
姚梵估摸着,李家要介绍给自己的人八成是丁宝桢,对于丁宝桢这样的大官,他可不敢怠慢。此人不但是眼下山东的最高官员,更何况此人还是当下洋务远动的骨干,是姚梵这次来济南府准备巴结的头号保#护伞。
准备停当之后,姚梵不等天黑,直接就奔了巡抚衙门。
姚梵赶到后,命令随行的贺世成周第四把礼物搬下来送进小门,自己则先把拜帖交给门子,去二堂候着。
门子一掂量,知道手里塞了十两银子,顿时便满意地拿着姚梵的帖子进去禀报了。
姚梵坐在二堂候着,看院子里阴凉处放着十来盆各色鲜花,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和绿叶搭配着,好看得很。
姚梵心想,我听说丁宝桢这人还算清廉,这种人别人若不给他银子,他也绝不伸手要,但是给他,他是一定收下的,之后若托付事情,给不给办,办成啥样,那就看运气了。
正想着,门子来说,巡抚大人一会就到,衙门里的下人也端了茶进来摆上。
姚梵傻不愣登的对门子点点头,那门子见他愚钝,连忙拉他袖子,姚梵这才知道要站起来肃立等候。
片刻后丁宝桢进来,挥挥手那门子便退了下去。姚梵见他不穿官服,光着头,迈步端庄,一身暗青薄绸褂子摇曳的飘飘然,长须斑白及胸,像个算命的老道。一张苍白瘦削的脸上神色肃杀,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他眼皮耷拉着,可那三角缝隙里却透着精光,一看就是个久为人上的大人物。
姚梵这次可不敢像对待孙茂文韦国福那样马虎,等丁宝桢走近,姚梵便以学生礼恭恭敬敬的做了三个深揖。丁宝桢倒也不纠结姚梵没有功名在身却不磕头,大约他觉得这些西洋来的人礼节混乱很正常,只随便抬手一挥手指,便居中坐下了。
姚梵不知道这老东西的挥手是要示意自己坐下还是有别的意思在,只好心里骂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道:“晚辈姚梵,拜见丁大人,我在海外久闻丁大人乃国之柱石,今日能得一见,实乃晚辈三生有幸,等今后老了,也能对子孙夸口,这辈子曾经见过我大清的极品上官。”
丁宝桢轻轻捋了一下胡须:“你坐下罢,来就来了,何必多礼,我见你礼物中,书还挺多的,本本装帧精美,做工考究,精致程度更甚于御藏图书,我听经方、经述他们说,这些可都是你家自己编的?”
姚梵听他一点虚的没有,直接就开门见山,心里知道这是个务实的人,和这种人玩虚的一点用没有。立刻道:“我家世代都喜欢藏书,家严又承袭了这个嗜好,从生意上退下来后,愈发得酷爱编书了,本来这些书都是编来自己家里消遣的东西,不敢拿到外面卖弄,但是晚辈听说丁大人办了尚志书院,正在编译诸国书籍,便想着,我要是能略效绵薄之力,一定可以让大人高兴的。”
丁宝桢闻言瞥了一眼姚梵,笑道:“嗯,我看了这些书,确实高兴,编书是雅事,亦是苦事,令尊乐意编书,你愿意献书,都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义举。这样于国有益的作为,莫要揣摩当官的欣赏与否,应该长久做下去。”
姚梵道:“晚辈愿意遵从大人教诲,今后回去一定转告家严。”
丁宝桢点点头,又道:“我见你送了不少洋点心,个个用金纸包裹,用水晶盒装着,实在奢华太过,那点心怕是靡费的很吧?”
姚梵道:“那是意大利皇室的御用点心,名曰费列罗,制作繁琐,用巧克力裹酥脆威化,覆在上品榛仁外面,需要贮藏在阴凉干爽处。这是晚辈命家里海船千里迢迢运来的,只为孝敬大人,大人若是喜欢吃,我就满心欢喜,银子什么的晚辈倒没放在心上。”
丁宝桢满意地笑了起来,心想“这个姚梵一味讨好,必有所图。前日里呼震说的那个走私事情,看来是十足十的,一点不会冤枉他。”
“本官听李家三个孩子对你都很推崇,说你精通西学,我眼下操办山东机器局,正值用人之际。本是叫你晚上过来,与李家三个孩子一道吃饭,我也听听你的海外见闻,你既然来的早,一定是有事吧?”
姚梵想,我这次巧不巧的借着李家三个小子搭上丁宝桢这条线,倒是省了自己冒冒失失的四处投贴送礼,这样机会不能错过!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次便一次性出个血吧。
第62章 延揽
【62】延揽
姚梵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叠银票,统统是每张一万两的面额,整整十张,恭恭敬敬地摞放在丁宝桢手边桌上,退后深深一躬道:“姚梵恳请大人救我一命!”
姚梵这话把丁宝桢听糊涂了。
见姚梵之前,丁宝桢想过姚梵会行贿,会送礼,会拉关系,会求他办事,可偏偏就没想到姚梵要找他救命。
丁宝桢手指头磕了磕桌面,若有所思地道:“你起来罢,好生坐着,你倒是说说谁要害你?”
说罢,他坦然拿起银票,大大方方一数,心中亦是惊讶,好家伙,整整十万两!如今捐一个县令的实缺不过一万两的行情,这个姚梵这样的出手,可见是个人物!
姚梵心想着,自己好歹先假哭一下做个开场吧,于是用袖子遮着脸,轻轻揉着眼,干声呜呜叫了两嗓子。
丁宝桢看的好笑,随手把银票塞进袖子道:“在我面前你只管实话实说,干嚎个甚么劲?我看你身高体健,家世又富庶,难道谁还敢害你不成。”
姚梵见丁宝桢没同情心,索性袖子一放,苦着脸道:“大人,晚辈经商初到青岛口时,偶然间救了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孩,谁知却惹了那江西督察御史郭为忠大人儿子郭继修,他恨我搅了他的好事,也不知从哪里寻了一群匪人,居然明火执仗的拦路,提刀要杀我!我现在是吓得青岛口不敢待,只好带伙计跑来济南府求大人庇护。”
丁宝桢见惯了人间风雨,哪里会因为姚梵两句话就被迷惑。
他皱眉道:“你慢慢的说,把事情前后仔细说与我知道。”
姚梵抓住机会,赶紧把事情前后因果说了一遍,他自然是把屎盆子全扣到郭继修脑袋上了。在其中,他还着力介绍了苏三姐的悲惨身世,说自己眼下已经托了一起做生意的贺万年,在到处寻访苏三姐的妹妹,想要让她们姐妹团聚。
姚梵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丁宝桢的表情,见他听了三姐身世之后也是动容,有些忧愁之色,心说效果还行。
可丁宝桢听完姚梵被打的事情后,眯缝着眼摇摇头道:“那郭家在即墨是个大族,如果要杀你,又怎会被你逃掉,我看他大约是要吓吓你。”
姚梵心里大怒,顿时腹谤“特么老子难道还不够惨吗?耳朵都被打破了有木有!你丫就没有一点怜悯吗?说好的统治阶级普世价值哪里去了!……”
丁宝桢仔细想想姚梵说的这些事,淡淡道:“小子,你既然能有缘求到我面前,那就要听我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待我查明后,与你调解一下,总教他郭继修收敛住便是。”
姚梵不甘心地起身作揖道:“晚辈谢大人恩典。”心里却恨恨地,心疼这十万两银子砸下去,也没把丁宝桢砸晕,没把郭继修坑了。
丁宝桢抬手轻轻压了一下,示意姚梵坐下,问道:“你须知道,我不是因为收了你的银子才帮你。”
姚梵心说你帮我个鬼了?你刚才要是能勃然大怒,答应把郭继修给我铲了,那还差不多。
丁宝桢哪管姚梵心里怎么想,只继续道:“你来之前,我在书房看了令尊编的书,虽然版式都是西洋的,但也不妨碍一窥洋人全豹。
说起来,令尊那书编的着实是细致,把英国人从源头上都说明白了。我虽还没看完,但也觉得令尊大人是天下大才。”
姚梵心里急着想要利用丁宝桢,对这话只好敷衍道:“大人这般的人物如此夸奖家严,他老人家知道一定高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家严一定有如遇见知己般欣喜。”
丁宝桢微微一笑,说道:“我这里正在筹划山东机器局,下面有煤矿和厂房在建,明年初,我打算派机器局总办徐建寅去上海,与英人的商号蒲恩公司洽谈,购买制造洋火药和马氏呢枪的机器。你从西洋回来,应该懂些行情的。我问你,你可通晓此道?”
姚梵一听丁宝桢提出这话,立刻计上心来,笑道:“大人,这事好办,何必找providence器械公司,哦,就是那蒲恩公司,那些洋人素来是既傲慢、开价又高!您要买机器的话,我家就有现成的路子啊!您只要让徐大人开出机器清单,我再对着单子和徐大人沟通一下,把型号摸清楚定下来,只要拿一半订金,我就给您把货运来。”
姚梵早就看过相关资料,记得历史上这山东机器局花了18万两多的银子,其中一多半用在买机器上,买来的设备很简单,用21世纪的眼光来看的话,更是简单至极。
丁宝桢听姚梵居然知道蒲恩公司,还拽了一句洋文,一副对这家公司相当熟悉的样子,喜道:“那我考考你,你说,究竟要买哪些机器?”
姚梵凭借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如数家珍地道:“既然开煤矿,矿里总要两个小型蒸汽机的,一个八马力一个六马力,六马力那个用来驱动蒸汽往复泵,抽取矿底积水。八马力那个用来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