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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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了?”尤妮被看得有些心慌,心跳不知不觉的加快,俏面隐隐发红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一向要强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但就是觉得那双眼眸里有压抑的**,有期待,有着轻松外表下所承受的压力,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
“没什么,好好干吧。”杨存回过神来感觉有些尴尬,但不知为何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在她吹弹可破的俏面上轻轻的抚了一下。
这动作显得有些暧昧又有些轻佻,出乎意料,尤妮的头垂得更低了,但却是咬着银牙没有想象中那样直接拔出枪来顶在杨存的脑袋上。
杨存微微楞了一下,尴尬的一笑转身就走,一时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去屋空,尤妮还傻傻的站着,刚才脸上的温度似乎还在,这轻轻的抚摸感觉是那么的突然,突然得让心跳直到现在都难以平缓,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出了铸造局的衙门大门,外头洛虎已经将车驾早早的备好。归去的途中,洛虎终于忍不住问道:“公爷,您说这事靠谱么,这私设铸造局的事已经够出格了,咱们还真铸造了官印和官服,这事要是被朝廷知道了,还不拿您一个私设衙门之罪啊。”
“没事,闹吧,谁这当口还有兴趣来和我过不去。”杨存倒是无所谓的笑着,在这越是敏感的关口做什么事反而更无拘束,朝堂上每日风云不断,没人会为了树立敌人而来理会这在他们眼里可以说是荒诞无用的衙门。
更何况江南占尽了地利,几乎很难参与到京城的争斗之中,这也是杨存一直肆无忌惮而朝廷所有管束的原因。眼下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别处,没人会有功夫关注遥远的江南,他们关注的只是江南的钱粮赋税而已。
让洛虎有些费解的是,哪怕是有杨存的出面撑腰,但五大家臣的态度看起来一点都不敷衍,亲自前来还携了厚礼。看模样他们对这铸造局也很是热衷,而且今天安伯烈都有前来贺喜,这些平日里忙得脚跟不着地的大爷们哪来这么好的兴致。杨存的做法就简单多了,将他们拉到郊外以游玩为名,炸几个已经成形的掌中雷和龟甲子之类的给他们看一下。这帮家伙都不是迂腐之辈,火器强大的威力让他们震惊而又兴奋,自然明白杨存要开设铸造局的用意了,对这些新的武器顿时就有了狂热的期待。
第496章 风云骤变(上)
全国举丧,城尽白幡,不管士兵还是官员手臂上都少不了一条孝巾。
京城九门都是禁军在把守,城墙上下挂满了举孝的白布,白布迎风摇曳看起来萧瑟中多了几分的凄凉。
士兵清一色白色的孝服加身,严格的盘查着出入京城的每一个人。禁军也不知道是要查什么,查得极端森严,哪怕是外官的车驾进了城都是里三遍外三遍不容丝毫的马虎。
先帝仙逝,龙御归天,举国之大殡。昨日已经将老皇帝的尸首风光的葬于皇陵之中,陪葬的宫女太监和嫔妃数之不清,殉葬物更是金银如山。据说断龙石落下的时候,皇陵的地宫深处还传来了一阵阵凄惨的哭喊之声。
龙御归天,自然朝堂上是休朝数日,这段时间文武百官除了按时吊唁守灵外全都老实的呆在家里。一边听着京城里的风吹草动,一边仔细的琢磨着接下来的形势,这种敏感的时候谁没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担忧。
过了正月了,正是春意昂然之时,钦天鉴据说已经为新皇选出了登基的良日,只是所需准备的事物颇多,这个日子暂时还没透出来。这个日子离先皇入殡如此之近,看得出东宫也是怕夜长梦多,这是要快刀斩乱麻啊。
这段时日百官们心里担忧啊,谁都知道这新皇的登基肯定是风雨不顺,所以都格外留意京城内外的动静。定王世子赵沁云没有离京,这关口上他要持孝孙之礼自然走不了,大伙都在密切的关注着他的动静。
要说定王敢发难的话,温家估计第一个就把他儿子宰了。这家伙年末来京城的时候是为了催要粮草而来,谁知事情被温迟良一拖再拖居然耽误了那么久,老皇帝说死就死他肯定也傻眼了,这会呆在京城肯定是寝食难安,没准哪一天就会禁军找上门来。
世子几乎等同于定王的风向标,这会他为了不被诟病不孝只能老实的呆在京城,只是不知道温家有多少的耐性,什么时候会对他下手。
至于容王那边就老实多了,这段时间顺天府该办差的照样办差,而他却是闭门谢客。称病的理由是父皇仙逝,为人子臣心痛欲碎急火攻火,一时是头风发作卧床不起。
虽然不知道御医有没有和他勾搭,不过人家看了以后也说容王确实是卧病了。
这事蹊跷啊,谁真信容王会因为老皇帝之死心忧而病,看起来更像是在蛰伏一样。要知道这皇帝的儿子可个个都不是善茬,虽然是父子关系,但这皇家自古就亲情淡薄,老皇帝突然死了恐怕是打破了不少人原本的计划,他们这才显得手足无措。
容王这边低调着,倒是起王爷那头就高调多了,每天跑去吊唁守灵的,每日痛哭还真的摆出了一副大孝子的模样,不过据说他的西北旧部活动频频,那头现在正是烽烟四起的时候,鬼知道这和容王穿一条裤子的起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更何况曾经的京城之变哪个老臣不记得,这家伙十五年前就敢带兵杀进宫内,谁会相信他真会因为死了爹而哭成这样。而且他被老皇帝囚禁了那么多年,放出来的时候感不感皇恩那不知道,没准暗地里把老皇帝恨得咬牙切齿了。
镇王那边的态度也是奇怪,一样的闭门谢客,据说不管是温家的人还是其他派系的全去拜访无一例外吃了闭门羹。不过人家倒没称病,该他去吊唁的时候他就去,其他时间是谁也不见,没人闹得清这杨家到底是什么态度。
镇王的态度也是眼下京城百官的态度,马上就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了,这时站队可得小心翼翼。东宫眼下有温家确实势大,但内有容王外有定王,可以说身为外臣的在这时候稍不谨慎很容易就会引火烧身,
今儿总算是要开早朝了,皇太孙还没登基,所以这早朝依旧是以储君之尊维持的。
文武百官依旧带着孝,在瑟瑟寒风中等待了一上午才听见了太监的一声上朝。按照位份先后进入金殿之后,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没有言语,谁都看不清现在的局势自然没人会在这当口上轻易的开口,哪怕是芝麻绿豆小的事都害怕引来别人的猜疑。
储君之服加身,即使强挺着腰板但脸上却是哈欠连天。赵沁礼睡眼腥松无精打彩,自然没人相信他是忧伤过度所致,顶多就是昨晚又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百官前列,今日只有两位王爷站着,容王称病不朝,剩的只有镇王和起王了。这二位曾经有过节,上了朝除了客气的打声招呼外也没什么谈的,自然早朝就从这二位爷的臭脸色开始。
一旁的老温递了个眼色,礼部的官员立刻上前,大说些什么顺应天命,应尽早位登九五之类的话。表达的意思无非就一个,老皇帝死了,皇太孙这投胎技术好的家伙顺理成章就是下一个皇帝,谁要不服的话那就是谋逆,那就是在怀疑老皇帝被人戴了绿帽子。
皇太孙以位份而言,登基九五确实是名正言顺,老皇帝在的时候他就是储君了,自然现在要是老皇帝不诈尸反悔的话,下一个皇帝是他那是勿庸质疑的事,这也是这年头很是讲究的正统天嫡。
朝堂上礼部的那些人吹得天花乱坠,温家的人在一边煽风点火,上演了一出忠臣拥君的好戏。这过程中起王和镇王始终都没说什么,任由他温家的人搭着台唱大戏,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一声退朝以后两位王爷就各回各家,老实得实在让人有些纳闷。
退了朝以后,身为储君的赵沁礼立刻没了身影,据说他并没有去灵堂吊唁,这功夫也不知道又跑哪疯去了。打听到消息的人无不摇头叹息,这皇太孙也太不像话了,现在这情况都不知道收敛一点,难道他就不怕这些荒唐行径会惹来不孝的非议么。
朝廷压着各地近一段时间的奏折,很多情况百官都不清楚。其他大臣的权利大多在这时候架了空,朝堂上俨然成了温家一派独大的地步,虽然容王的势力也是不小,不过这段时间都是避其锋芒并没有与他们起争执。
此时的容王府内,刘品阳和已是衙司的师爷分落而坐,品着杯中之茶却是品不出半分的醇香。没多时一身素服的容王从屏风后走出,二人刚要起身见礼的时候,容王马上摆了摆手:“都不要拘礼了。”
二人赶紧坐下,容王径直的坐到了主位之上,叹息了一声说:“品阳啊,这段时间我托病不出,顺天府那边恐怕也是举步为艰。我门下的那些官员近日被温家打压得很惨,大权旁落的就不说了,有的甚至是被贬出京或是锒铛入狱,温迟良这是要下死手了。”
“王爷,温家也太放肆了。”刘品阳皱着眉头,茬愤不平:“眼下皇太孙还没登基他就如此张牙舞爪,倘若是等他君临天下的时候,莫不是连王爷他都不会放过。”
“人之常情嘛。”容王咳了一下,苦笑着:“温迟良不傻,眼下朝堂掌权的三位王爷中我最是落魄。定王有个东北大营在手,他不动手的话温迟良也不敢主动招惹他,镇王贵为杨家之首有三公和双极旗的支持,反倒比我这皇家王爷更让他们避讳。”
“王爷。”师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暗地里查看了近日的奏折,温家的人脉开始大肆的调动,手握实权的人越来越多。甚至京城禁军,乃至九门上下都有他们的人,除了杨家的双极旗他们渗透不进以外,温家几乎控制了京城内外全部的兵力。”
“是啊,兵部还有个师俊,他温迟良动起手来更事半功倍。”刘品阳眼神一冷,咬着牙说:“上次刑部居然敢开了拘令上我顺天府拿人,这事若不是温家指示,给他一百个狗胆他们都不敢招惹到我们顺天府的头上来。”
“镇王那边呢?”容王沉吟了许久,这才嘶声一问。
“依旧没有动静,镇王似乎是想置身事外。”师爷琢磨着,皱着眉头说:“京城这头姓杨的老实的有点过头了,不过江南那地界上敬国公闹腾得太欢了,据说还搞了个什么铸造局还让个洋女人当那的首官。虽是可笑,可在这敏感时候私设衙门,总感觉他似乎是在向朝廷挑衅一样。”
“三公已名存实亡。”刘品阳冷笑道:“成国公身陷西南尚不能自保,两广水灾啸国公一脉元气大伤。眼下只有个不知轻重又嚣张跋扈的敬国公在上蹦下跳,镇王手握双极旗大军,若不是因为他们立场不明的卡在中间,恐怕各派各系也不会如此安稳的对峙着。”
“是啊,杨家这不明不白的态度着实害死人!”容王苦笑着,这事想想真可笑,一位异姓王横插其中,在他的态度没明朗前皇家之人竟然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内斗,实在是讽刺。
“王爷,那我们。”刘品阳隐晦的问了一句,毕竟眼下容王的局势也很尴尬。
“等吧,等温家和定王兄谁先动手。”一直病态的容王眼里突然凶光一闪:“我将京城的局势拱手让出,就是为了让温家壮大起来,让他们羽翼大丰会忍不住先行发难,而我们最后的一切都取决于起王弟西北旧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