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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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浙江更甚,代总兵,却逾越朝廷的规矩大肆的扩兵。浙江一地没有巡抚上任已是朝廷头疼的话题,因为这风口浪尖上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空缺,派个有实力有权利的过去吧,又担心惹起敬国公对其后边势力的敌视之意。
可若派的是一个空头大官,在没任何势力相扶的情况下到了浙江也就是个傀儡,除了戴个钨砂帽在那摆摆架子外根本奈何不了这个无冕之王。
敬国公府势力如日中天,但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上,光是浙江驯服的调任一事就惹来了朝廷不少的流言。
眼下为了避嫌镇王府已经不敢与江南有过多的来往以免惹来非议。毕竟杨家始终处在一个最尴尬的境地上,身为人臣却是势力涛天,第一武家的影响力虽然削弱了许多但一直存在着。
皇族的内部之争,杨家不管与哪一派都有一争之力,但却不是皇族嫡系。杨家是各系都要拉拢的对象,可改朝换代往往是伴随着腥风血雨,镇王身为家主在这事上半点都马虎不得,所以杨家受尽了拉拢时也是受尽了猜疑。
相比之下,师家这个万年老二都是舒服多了,师俊投靠了东宫是自身的行径。师家其他的势力远在津门一代躲过了这次纠纷,他们的日子倒是舒坦,可远比杨家轻松多了。
“处变不惊,任他由之。”杨术面无表情,始终猜不出他身为杨家之首的所想。
是夜的京城,各家的府邸都安静异常,朝堂上的纠纷似乎下了朝就停滞了。
东宫内,温迟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着一刻都没有停下。一旁,皇太孙喝着小酒听着小曲感觉烦躁无比,忍不住开口:“外公,您到底在急什么啊,今儿起王叔在朝堂上喊着要兵权不是被您三言两语就给顶回去了么。”
“我的乖乖,你以为我在想这个啊。”温迟良有些哭笑不得:“起王暂时没什么好担忧的,眼下各派系都收得很紧,你外公我江南筹兵都调不来一兵一卒,他一个戴着空帽子的王爷又有什么能耐。”
“您不是说有容王叔帮他么?”赵沁礼有些不明就里。
“容王再厉害,他的手也伸不到军队里去。”温迟良坐下,抿了口茶后叹了口大气:“眼下他没什么可担心的,顺天府西南一行折损过半,他想张牙舞爪也没那么多走狗。更何况容王眼下势弱,起王要兵权他根本帮不上忙,暂时不足以我们的忧虑。”
“那您到底担心什么?”赵沁礼有些烦躁了,这些算算计计的事他最不在行了。
“父亲,您可是担心,今日镇王的举动?”一旁,盛装华丽,富贵幽雅。温凝若绝世的容颜上愁云遍布,轻声细语的说:“这西南之事虽然隐蔽,但我们的眼线也得了不少的消息,恐怕这次是镇王真的恼了。”
“凝若,说说你的看法吧。”温迟良看着这个女儿,不禁惜婉的叹息。玩弄权术的朝堂上天姿国色又有何用,倘若她是男儿之身能入主士途,那于温家而言才是大幸。
温凝若细思小阵,轻启朱唇:“眼下容王势弱,只要起王爷不掌兵权,那他就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只是定王这时却高调的拉拢他们,一但杨家和容王投靠定王的话,双强之合最是可怕,他们的兵权合在一起就无人能敌了。”
“这也正是我所担忧的。”温迟良苦笑着。
朝堂上需要名正言顺,也需要阴谋诡计,可温家眼下最缺的就是兵权了。定王有东北大营虎视耽耽,杨家有双极旗大军在手待价而估,这两伙人要合一块去的话,哪怕是他们行大不逆起兵造反也是无人能敌。
“外公,怎么你们担心这个啊。”赵沁礼在一旁喝得微醉,马上一副不屑的口吻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今儿下朝镇王不是还在宫门口把送帖子的人掌嘴了一顿么,据说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打得是很惨,他这么落定王叔的面子,怎么可能会投靠他呢。”
“宝贝孙儿,这才是外公最担心的地方。”温迟良那个恨铁不成钢啊,无奈的说:“镇王为人一向不喜怒于色,既不与人假以辞色又不会轻易得罪人。他若是与赵沁云客气的话我反倒不担心,但他这次竟然发了火,事情恐怕就糟了。”
温迟良的话一落,温凝若亦是满面愁容,今日这细微的变化才是他们最大的担忧。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赵沁礼有些坐不住了,想着后边新招来的两个宫女,趁着父女俩心烦意乱的时候悄悄的遛了。温凝若和温迟良相视皆是苦笑,都到了这关口皇太孙还是如此漠不关心,真当是有些无知就是无谓了。温迟良满面的无奈,皇家诸多子孙内能者比比皆是,为什么自己就摊上了这个荒唐无能的外孙呢。容王双子一文一武各有所长,定王长子文韬武略在胸,怎么到他这皇太孙就遗传不到半点好的呢?
第452章 下马威(上)
京城之夜,天香楼是闻名百里的酒色之地,一入夜时灯火璀璨,酒醉金迷的奢靡之风可谓是醉倒了半个京城,乃是文人墨客趋之若骛的**之地。
往日里达官贵人们入了夜都会便服而来在这享受那风花雪月的乐趣,这天香楼的挂名掌柜是谁没人知道,但谁都知道这是定王家的产业,自然光顾光顾也颇有那讨好奉承之嫌,既是享用了**,又能卖弄个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今儿,天香楼内算是清静,门口的老鸨们在门外点头哈腰的谢着罪。一些往日常来的熟客在这时却是被拒之门外,众人虽然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敢闹事,也只能改日再来寻觅那温柔乡的滋味。
天香楼闭门谢客,也是怕有那不入眼的家伙会扰了今日的贵客,那可是往常怎么请都请不来的大爷啊。这会天香楼上下虽然也张灯结彩,不过暧昧的氛围没之前那么轻佻浮躁,精心的布置下还隐隐多了几分的幽雅。
看得除掌柜很是用心,只是这一天的功夫连房梁都洗了一遍,身怕哪有半点灰尘惹出这些主儿的不快。楼内的花草哪怕是叶尾有枯也马上换掉,一丝一毫都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正门主位,三楼的厢房之内赵沁云一身白色的长袍加身,显得温文尔雅极是俊秀。五官如刻栩栩动人,俊美之色可谓是当世之美男,只是他眉头此刻却是紧紧的皱着,眼里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不安的烦躁。
“世子,他们真的会来么?”一旁,屠浩有些担忧的问着,这已经过了席设的时间了,门口的门子还是没动静传来。
“应该会的。”赵沁云说这话的有些没底气:“容王连丧两子,顺天府又死伤如此之惨重,眼下他就算是条疯狗也没了那些爪牙,在朝堂上的势力虽然我们依旧撼动不得,但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说来也是。”屠浩一想也有理,这段时日顺天府可谓是夹起尾巴做人,往常这帮招摇过市的活阎罗也难得的老实下来。
“我不担心容王。”赵沁云犹豫再三,还是忧虑的叹息道:“眼下父王最担心的是镇王的态度,杨家身负百年忠烈之名,匡扶正统是难辞之责,杨家虽不复当年的鼎盛但其势力之大也是不容小觑。尤其江南的敬国公如日中天,京中镇王还有十万双极旗大军在手,他们才是父王心里最大的担忧。”
“杨家势弱,三公中其二名存实亡,这镇王也惨啊。”屠浩在旁赞同的点着头:“远的不说,三公里就剩一个敬国公还在浙江折腾着,他在江南干的那么多事朝堂上已多有不满,镇王都不敢与他走得太近怕惹火烧身,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出言庇护,此时不必有那么多顾及吧?”
“屠兄,您思虑始终不全。”赵沁云苦笑道:“眼下朝廷的局势很是明朗,他敬国公在江南私自募兵,四处演兵折腾得可谓是翻江倒海,这些事情荒唐至极谁看不到啊。只是在这种大家针尖对麦芒的时候,谁又愿意出这个头去招惹他,扶朝廷之大义却于自身大损的招来一个行事跋扈的敌人。”
屠浩楞了楞神,这一提点他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想事情还真是这么回事,敬国公干了那么多破事连自己这个从军的人都知道,朝堂上其他的官员怎么会不知。他们一直没把这事摆上台面并不是说害怕敬国公的势力,只是这时他们根本无暇去管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
人家远在江南,怎么折腾是他的事,山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再者说了就算管得着也没人愿意去管,办了敬国公确实是肃清朝纲明了大义,光是拥兵自重这一条就足够办死他了,可这样做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更可能折损了自家的势力,所以是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除非是圣上下旨,不然这敬国公哪怕把浙江夷为平地都没人管。你让谁管去?容王的顺天府眼下惨淡得很,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一直与镇王交好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管这档子破事。
温家呢,那更不可能,对于杨家他们拉拢都来不及哪会傻乎乎的跑去得罪人家,更何况敬国公还是一条睚眦之仇必报的疯狗。东宫空有名号却又在军权上势弱,老狐狸温迟良左边顾及朝堂上容王的势力,左边还得防着定王虎视耽耽的东北大营,把他老温劈开两半都没这个闲功夫去管这破事。
赵沁云苦笑了一下,这也是他在江南吃了亏却不敢声张报复的原因。
其他人尚且如此,那定王就更不用说了,定王的势力是在军中。朝堂上本来可用的人手就少,莫名其妙的去与杨家为敌是最不可取,况且眼下唯有杨家手握足以与他抗衡的大军,在这个当口上更不可能为了没利益的事去得罪杨家。
户部是温家的大本营,为了粮草之事他这个世子不得不千里迢迢的回京,军权在手但在朝堂上势力微弱。说难听点哪怕是与镇王斗都没办法,定王吃了那个亏自然只能隐忍,利弊轻重他不是不会衡量。
若是痴人说梦话的指望镇王清理门户,将离经叛道的敬国公除去,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外表上来看眼想镇王府与其他三公的联系并不太频繁,但说到底人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关上了门到底在干些什么没人知道。
镇王不是傻人,出了敬国公这样的刺头他始终躲在一边看热闹,你要说上几句大义秉然的话他就以臣子的身份赞同,甚至和你同声同气的斥责这个杨门败类。可说到底他就是开,顶多被逼急了动动嘴皮子,事实上什么事都没干。
人家也是精得很,敬国公是犯了不少的大错,要怎么伏法你们随便,我镇王府绝对不会偏袒自己的门脉。态度是给你了,问题是谁敢去办敬国公啊,有那个能耐的谁都不想招惹他,没那个能耐的还怕话说多了人家记仇。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不死不活的局面,谁都没空去搭理他,还真就让这家伙钻了空子逍遥法外了。
“这敬国公,看不出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啊。”屠浩还是有些疑惑,明显对杨存的印象很好,有些不相信那些关于杨存的流言蜚语。
“他,当然知轻重了。”赵沁云抿了口茶感觉有些恼怒,这家伙干的事够离经叛道了,偏生各派系都在保存实力谁都没法与他计较。
这家伙缺德事做尽,可偏偏还干得很是隐蔽不说,他让各派都吃尽了暗亏却又掌握着一个适当的度,在轻重的衡量上可不是一般的老谋深算。眼下谁不想将他碎尸万段,可偏偏那些事又远达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所有各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