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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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只听“哗”的一声,刘子秋从水里冒出头来,一手高举着皮球,大喊道:“接着!”
那皮球不偏不倚,正落在小女孩面前。小女孩见到皮球,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张三赶紧放下缆绳,将刘子秋拉了上来,心有余悸地说道:“若不是兄弟,此番肯定要出大事”
这时,一个少年走到刘子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壮士相救小妹。”
刚才他在船舱里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也吓得手足无措,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却不去看小妹,先来感谢刘子秋,这便是世家子弟的风度和修养。
刘子秋看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衣着光鲜,后面还跟着两个战战兢兢的婢女,显然出身富裕人家。但这少年行事却是彬彬有礼,令刘子秋也不由平添了几分好感,笑着回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公子还是先去看看令妹吧。”
说完,刘子秋转过身脱下上衣,使劲捻起水来。他只有这一身衣服,昨天夜里横渡长江,好不容易捂干,谁曾想,现在又湿了。
少年看刘子秋捻动衣服的时候,一块块肌肉紧绷着,甚是强壮,只是他后背上横七竖八,足有二三十道大大小小的伤疤,又想起他刚才敏捷的身手,不由暗暗称奇,转身朝获救的小女孩招了招手,说道:“观音婢,快来谢过恩公。”
那个叫着观音婢的女孩忽然就止住了抽泣,抱着皮球走了过来,朝刘子秋施了一礼,却不说话。少年看到皮球还在滴着水,把观音婢的衣服都浸湿了,赶紧去夺。观音婢只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刘子秋将捻得半干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这才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小妹妹,把球给哥哥,等哥哥有空给你做个更好的。”
观音婢却听刘子秋的话,双手一伸,将球递到他面前。
刘子秋接过球,又说道:“外面风大,小心着凉,快进舱去吧。”
这回观音婢却不听他劝,拉了拉他的衣角,不肯挪步。
刘子秋知道,这是小女孩死里逃生,受了刺激,缺少安全感的自然反应,不由扭头看向张三。
张三晓得这户人家是朝中的大官,刘子秋既救了这家的小姐,ri后必受重谢,自己将来恐怕也要巴结于他,不由说道:“大牛兄弟,你去吧,外面有我呢。”
说完,张三赶紧重新收拾缆绳,调整风帆,继续行船,好像刘子秋才是老大,他反成了帮手。
进了船舱,少年再次拜谢道:“若非壮士相救,不妹只怕凶多吉少,无忌也无颜面见父亲了。”
“无忌?”刘子秋不由想起了金庸先生笔下的张无忌,正待发笑,忽然记起在船头小旗上的“长孙”二字,不觉大惊,忍不住问道,“你叫长孙无忌?”
少年点了点头。
刘子秋不由暗暗激动,眼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竟然就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的长孙无忌,那可是比袁天罡厉害得多的大人物啊。李世民能够坐上大唐皇帝的宝座,这位长孙无忌可以说居功至伟!没想到他现在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那么自己刚才抱着的小女孩难道就是著名的长孙皇后了?这要是弄张合影
正在刘子秋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叫着观音婢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从后舱走了进来。他们是大户人家子弟,自然不会像刘子秋这样寒酸,只有一身衣服。
观音婢走到长孙无忌身边,安安静静地坐下,一声不吭。到底是出身名门,此时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惊恐,恢复得如此之快,令刘子秋也是暗自吃惊,不由问道:“你叫长孙无垢?”
女孩垂着头,轻声轻语地说道:“我叫观音婢,不叫长孙无垢。”
在电视剧中,长孙皇后的名字就是无垢,刘子秋顿时又不确定起来。自古同名同姓者甚多,如果她不是长孙无垢,那么此长孙无忌也就非彼长孙无忌了。
只见观音婢抬头问道:“大个子哥哥,垢字怎么写?”
刘子秋不假思索地说道:“就是污垢的垢。”
“那就是脏东西了。”女孩有些失望,忽然又高兴起来,拍手说道,“无垢不就是没有脏东西,一尘不染吗?这个名字好,我也要叫长孙无垢!”
刘子秋吃了一惊,不经意间竟然帮长孙皇后取了名字。
却听长孙无忌呵斥道:“观音婢,不许胡闹。”
观音婢却不怕这个兄长,扮了个鬼脸,说道:“不嘛,回去以后我就跟爹爹说,以后我就叫长孙无垢!”
船渐渐驶入邗沟,这里有许多险滩,需要分外谨慎。刘子秋听到张三的呼唤,起身告辞,去船头帮忙。其实,他虽说是观音婢的救命恩人,但身份终究只是个船夫,在这个尊卑有别的年代,长孙无忌兄妹也不可能留他在船舱久坐。
又行数ri,过了淮河,转入通济渠,顺着通济渠一路向西北行驶,便可以抵达洛阳了。
刘子秋手持长篙,正努力拨着船头,调整着方向,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刘子秋转头看时,却是长孙无忌站在那里,不禁奇道:“长孙公子因何感慨?”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长孙无忌面对刘子秋的时候总是毫无戒心,脱口说道:“你可知为了这条通济渠死了多少人?”
第9章 东都洛阳
不等刘子秋回答,长孙无忌已经自言自语道:“役丁死者十四五,车载死丁,相望于道。通济渠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张三正在船尾忙碌,观音婢和侍女们仍在舱中,这番话也只有刘子秋能够听见。不过,高颎、贺若弼等人刚刚因为“诽谤朝廷”的罪名被处死,他就敢在这里大发议论,还真应了“无忌”的名字。
刘子秋既感慨长孙无忌的大胆,也佩服他年纪轻轻便能关心朝政,忍不住接口说道:“敢问公子,若没有通济渠和邗沟,由江都去洛阳,需多少时ri?”
长孙无忌本没想到刘子秋会接他的话,不觉一愣,旋即说道:“如果没有快马,当在一月开外。”
刘子秋长篙轻点,将船头拨了个方向,说道:“以咱们现在行船的速度,十天之内,可以到洛阳吗?”
长孙无忌略一思忖:“来的时候,行了九天。不过”
“旅途快慢犹在其次。”刘子秋将长篙收回,继续说道,“物资的运输省时省力才更为重要,水运所费尚不及车马的两成,朝廷每年单是税赋、粮饷、食盐的运输,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银子。百姓、商贾亦可从中获利。”
长孙无忌沉思片刻,忽然点头道:“也有些道理,看来这些百姓还算死得其所。”
却见刘子秋摇头说道:“也不尽然。凡事皆不可观其一面。你看,朝廷好比是舟,百姓好比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修渠本是好事,但过分损耗民力,就会适得其反。”
长孙无忌一直把刘子秋当作身怀绝技的武夫,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刮目相看,慌忙拱手说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离开江都时,刘子秋救了观音婢。长孙无忌虽然心存感激,却也只打算到时候多给些酬劳,并没有十分将他放在心上,连他的名字都没问。
与面对袁天罡的时候不同,刘子秋还是很愿意结交这位历史上的名臣,连忙将竹篙倚在肩上,回礼道:“不敢,在下刘子秋!”
“落一叶,可知秋。”长孙无忌颔首道,“好名字!兄台果非常人。”
刘子秋笑道:“乡下人哪会取什么名字?因为是家中长子,又是秋天出生,所以便叫子秋了。”
说到这里,刘子秋不由想起了父母家人。自从十七岁特招入伍的那一天起,他除了训练就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现在来到这里,只怕回家的希望更加渺茫。
刘子秋顿觉有些神伤,抬头看向前方。前方一艘客船正待拐弯,有个俊美的少年负手立于船尾,朝着这边张望。
只听张三在船尾喊道:“大牛,快撑起来!”
这一带水势甚缓,弯道颇多,不易使帆。大船要靠拉纤,小船则全凭篙撑橹摇。刚才刘子秋史顾着说话,忘了撑篙,船速便慢了下来。
刘子秋长篙急点,船儿转了个弯,离着前船却又远了些。
忽然,只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过,一张大网窜出水面拦在他们面前。船儿收势不住,直撞入网中。
船头高高翘起,长孙无忌立足不住,“啪”的摔倒在甲板上。若不是刘子秋眼疾手快,伸篙将他阻了一阻,他便直滑进河里去了。船舱里传来观音婢和婢女们的阵阵尖叫。
前船上的俊美少年满脸焦急,大张着嘴,不知喊些什么。
这个俊美的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乔装改扮的高秀儿。自从练习了开合转睛和左顾右盼这两式内功以后,高秀儿的目力大增,早看见了在船头与长孙无忌说话的刘子秋。
高颎位极人臣,家中蓄养了许多能人异士,其中便有jing于易容的高手。高秀儿自幼聪慧,一点即透。她的易容手段连特种兵出身的刘子秋,也是在朝夕相处一个月以后才开始生疑。女扮男装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刘子秋远远的,哪里认得出来?
高秀儿见到刘子秋的座船遇袭,慌忙招呼船家搭救。船家见势不妙,如何肯听,船儿行得更快,飞也似的走了。
这边船上,张三在船尾大喊道:“小心有贼!快快退后。”
“叮叮当当”一阵响,又一张大网挡在他们后面,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东岸上,一人不知隐在何处,大叫道:“兀那船上的人听着,速速靠岸!”
船上一片慌乱,唯有刘子秋异常冷静,朝着岸上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余杭牛大,给单二哥见礼了!”
刘子秋并不认识什么单二哥,但隋唐演义他总看过,知道单雄信是十三省绿林的总瓢把子,为人仗义。刘子秋便想故意套套近乎,希望对方能卖这个面子。
“什么单二哥、单大哥?爷一概不识!”岸上那人冷笑道,“快将女人和财物送上来,爷自放你们过去!”
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这语气分明就没将单雄信放在眼里,莫非演义上所载有假?
“不好!”刘子秋正在疑惑,突然看见水面上翻出一串气泡,连忙大叫一声,一个鱼跃,跳下水去。
这时,观音婢已经从船舱里钻了出来,走到长孙无忌身边,说道:“哥哥,我怕。”
长孙无忌按捺着心中的恐惧,强自镇定,说道:“没事,巡渠的官兵一会就到。”
观音婢忽然指了指小船一侧:“哥哥,快看!”
只见左舷水面上冒出一团血沫,随着波浪缓缓扩散,绽放成一朵绚丽的红花。
长孙无忌慌忙捂住观音婢的眼睛:“小妹,你进舱去。”
观音婢却倔强地说道:“我不走!”
“啊!”张三也发出一声惊呼。在船尾又升起团团血水。
“哗”,船右水花四溅,刘子秋浑身血迹,冒出头来,挥舞着手中几件好像短剑一样的东西,朝着岸上喊道:“好汉,多谢啦!正缺趁手的家伙!”
岸上传来几声唿哨,再不见了动静。刘子秋奋力向前划去,手中的东西连连挥动,割断了绳索,“哗”的一声,渔网沉入水中,水面又重归平静,周围的血se也渐渐淡了。
“大牛兄弟,这次又亏了你。”张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是,他们为什么不拦前面的船?”
刘子秋抬头看了看,前船早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