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夜唱-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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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础何在?”叶畅冰冷地声音吃起。
“又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憋着一肚子气的杨础在车里大怒;他一掀帘子出来;然后看到叶畅;腿一哆嗦;人又坐回去了。
“杨础;出来”叶畅道。
“我我我”杨础知道躲不过去;他带着哭腔;从马车里伸出个头来:“我都被打成这模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叶畅愣了;他刚从大理寺中出来;既然已经给人一个被热血冲昏了头的印象;于脆就把劲做足;故此立刻就来找杨础的麻烦;但是;看杨础这模样是有人找了他的先?
“这是谁于的?”叶畅有些好奇;长安城中;敢打杨钊儿子的人;数量可是不多。
杨础自然是不会说的;他的伴当不敢说;旁边看热闹的却起了哄。
“方才寿安公主带人来;将这位杨郎君打了一顿”
“寿安公主还说;龙女岂嫁蛇子”
“我们看;寿安公主打得还不够;叶公;再揍他一顿”
“对;揍他;揍他;打断他的腿”
所谓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周围一片起哄之声;这种权贵之间争风吃醋斗殴打架;可不正是市井小民的谈资
杨础听到这一片起哄声;顿时又眼泪汪汪;真要象王准一样被打断了腿;那可就不只是丢脸了。
“世叔我我真是无辜的;我没做啥坏事”他象个小媳妇似的;向着叶畅求情。
叶畅本来是要来揍他一顿出气的;但听到寿安已经揍了他一顿;气顿时消了大半。而这厮又厚着脸皮叫他世叔;实际上年纪与他差不多大;这样再打他;就是以大欺小了。
“自己上书天子;该说什么;自己明白否则的话;我在长安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
“是是是”杨础除了唯唯喏喏还能说什么;他心里甚至还觉得;叶畅与寿安果然有默契;最后都是扔下这样一句话来。
叶畅等人离开;杨础缩回了车里;想到有可能还会遇到什么人要来揍他;他就不寒而栗;连声催促;这可怜的孩子;今后可是有外出恐惧症了。
“回府;府里还得安抚一下”叶畅上了马;吩咐了一声;有些忧郁地看着长安城的街道。
与近十年前他初来长安时相比;长安城布局没有变化;但更于净整洁;绿化得也非常好。如今虽是冬日;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一些不落叶的植物在其间。
这些改变;或许是叶畅带来的;但叶畅却没有多少成就感。
家里的事情;正让他头疼呢。
回到长安;还没有在家里落;便为了别的姑娘;几乎要对天子动拳头;结果被关到了大理寺的牢狱之中。然后一出来;便又是争风吃醋;先没回家安慰妻子;而是来找杨础的麻烦
回家怎么和空娘交待这些事情?
他的府邸在西市边;从东市过去;避开拥堵的大道;也需要半个时辰。当他赶到的时候;那边禁鼓都开始敲了。
这又是叶畅给长安城带来的变化之一;就是宵禁的时间被推迟;原本六百声禁鼓之后;宵禁开始;现在则改成六百声禁鼓之后;再过半时辰;才开始宵禁。同样;白天坊市开门时间;也从原本的午时;提高到了巳时。而长安城四门开门时间;更是提早到了夏天卯时三刻;冬天辰时三刻。
到了家门口;叶畅心里有些畏惧;怕见到李腾空。
不过再犹豫;总不能过家门而不入。进来之后;才到客堂;便见两个丫环一个婆子随侍下;李腾空匆匆出来。
“郎君且慢。”眼见叶畅要入屋;李腾空唤住了他。
然后;又有个丫环端着盆清水来;李腾空亲自拧好毛巾;递给叶畅:“郎君洗洗晦气罢”
这一个举动;让叶畅心变得异常柔软;他一手接过毛巾;一手抓住了李腾空的手。
“郎君”
“好;好;我洗脸。”
用毛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李腾空叹了口气;接过毛巾;搓洗后自己动手;细细地抹拭着他的脸庞;哪必最小的一点灰尘;也被她抹去。
“郎君受苦了。”李腾空将毛巾交与使女后;轻声说道。
“让娘子操心;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如此冲动。”
“也是奴不争气”李腾空听得这句;心中酸涩;轻声叹息道。
二人边说边往屋中行去;旁边的使女婆子有眼色;纷纷都避开;叶畅轻轻皱眉:“娘子这是哪里的话;是我鲁莽了;和娘子有什么关系?”
“自然怪奴;奴未能替郎君生个一儿半女;若是有儿女在;郎君行事;当会多顾忌些。”
此话说得叶畅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一跤。
“此事如何怨得了娘子;咱们时常不在一处;两年多时间以来;我与娘子相聚的时间;总共加起来还不知有没有一个月”叶畅拍了拍李腾空的胳膊:“娘子若是心急了;咱们这就来努力”
李腾空微微羞涩;虽是结婚了两年多;对叶畅的这种疯言疯语;她还是有几分不适。
叶畅偷眼瞧她;发觉她真的没有多少醋意;心里不但不觉安心;反而更是惴惴不安起来。
李腾空就是再大度的人;这种事情;总得生会气吃点醋吧;否则那就是不正常
想到这;他试探着问道:“娘子;这几天有没有人来寻咱们麻烦?”
“你安排得妥当;我一般不出家门;有谁敢闯到咱们家中来寻麻烦?”
“那外边可有什么流言蜚语?”
“你啊有话就直说吧。”李腾空轻轻嗔了他一句:“与父亲大人一般;说话就爱拐弯抹角;自己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她这样说;叶畅动了动唇;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不生气?”
“自然生气;你这般鲁莽;幸好圣人不曾深怪;要不然;咱们就只能到地下去当一对同命鸳鸯了。”
“这个你只是生我鲁莽的气?”
“还生什么你是说;二十九贵主?”听得这里;李腾空终于露出一丝带着酸意的黯然;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叶畅怎么去安慰李腾空且不说;还有一个没有人安慰的;如今正一脸冷漠地行在兴庆宫中。
打了杨础;算是让寿安稍稍出了口气;但她明白;自己这种行为;只怕不会讨得什么好的结果。
果然;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公主府;便听得使者召她入兴庆宫。虽然禁鼓已响;天色渐暗;她还是来到宫中;在院子里等待李隆基召见。
没有等多久;她被召入殿中;看到杨玉环神情有些尴尬坐在那儿;她福了福:“娘娘。”
然后;才跪了下来:“父皇。”
不是她惯常叫的“阿耶”;而是非常正式的父皇;李隆基听得这个称呼;就觉得有气;但一看到寿安那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
“胡闹;你一个堂堂公主;竟然带着人;当待去殴打大臣你是嫌朕这里太安静;怕没有人弹劾你么?皇家的体面;都给你丢尽了”
“叶畅能为儿臣险些打了父皇;儿臣为何不能为了他打一个鸿胪少卿?”寿安一脸平静:“圣人欲治儿臣之罪;儿臣甘愿认罚。”
“你;你”李隆基气得笑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说;叶畅为了她;险些对自己挥拳;她为了叶畅;跑到东市去打一个鸿胪少卿算得了什么?
寿安一脸木然;丝毫没有因为李隆基的愤怒而畏惧;她越是这表情;李隆基就越愤怒。
好在这时;杨玉环上前;她内心虽然私向着杨家一些;但在这个婚事上;她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故此委婉地劝道:“二十九娘亦是一时激愤;圣人想想;她受了委屈;要出口气;也是正常的啊。”
“朕不管了”李隆基闻言一甩衣袖。
第396章 此处恶果孰手栽
李隆基是真不想管了。
教训丨寿安;不过是为了安抚杨家;现在杨玉环自己都为寿安说情;那还有必要深究寿安当街打杨础之事么?本来按着李隆基的想法;寿安贵为公主;打一个臣子算得了什么大事
他走了之后;杨玉环看着寿安;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谢过娘娘。”李隆基不在了;寿安的神情活泛得多;她又向杨玉环行礼道。
“没什么谢的;真羡慕你们两人”杨玉环说了一句;然后情知自己说错话了。
当初她何曾愿意嫁与李隆基;若是当时寿王李瑁能够坚持一点;有叶畅这般为了爱人敢对皇帝挥老拳的勇气;事情或许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有杨玉环压制;杨钊虽然气愤;可是却不好向李隆基递话。不过依他想;自己便是不出声;总有言官小臣;无论是为了出风头;还是为了讨好自己;会去弹劾寿安公主;再由寿安公主牵涉出叶畅来。
不但他这样想;李隆基也是这样想的;只要有人弹劾;他就要顺势而为;对叶畅做出一些处罚。
但出乎他们二人意料的是;事情过去了五天;李隆基马上就要开始每年一次的冬狩——去温泉宫过冬;竟然还没有一人提及此事。
到这个时候;李隆基无奈;杨钊则有些慌了。若真没有人提及此事;那倒楣的杨础不就白打了吗?
那些平时义正辞严的言官们;地些肩负着进谏任务的御史们;现在怎么一个个都闭嘴不语了?
此事他又不好打听;不过自然有人会来通风报信的。
“你是说大伙都觉得;这只是件小事;争风吃醋的小事?”盯着眼前的吉温;杨钊一脸的不敢相信。
“正是;卑职也曾试图说服几人联名上奏;弹劾叶畅;但他们都是一笑置之;说这不过是小儿女间争风之事;算不得什么;堂堂御史;朝廷言官;当
“住口”杨钊气得起身;将面前的杯盏都全推到了地上:“我儿子挨打了;朝廷的鸿胪寺少卿挨打了;竟然还只是区区小事”
“咳虽然他们不曾明说;私下里有传闻;为了圣人欲许婚之事;叶畅甚至对圣人都挥了拳头”
吉温的意思很明确;叶畅为了二十九贵主;连皇帝都敢打;何况是你家那个没有什么本领完全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儿子。与天子险些被打相比;杨础按一顿揍;难道还不是一件区区小事?叶畅要对李隆基挥拳头;李隆基也只是将他关到大理寺的牢狱中禁闭了些时日;连贬官都不曾有;便又放他出来这种恩遇;也确实让人羡慕。
“哼;宫中之事;你们莫要乱传”
叶畅对李隆基挥拳头的事情;对杨钊来说当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吉温这厮也知道了;他心里有些不快活。确实;叶畅要打李隆基;李隆基都没有怎么责罚他;这其间暗藏的深意;实在耐人寻味。
想到这里;杨钊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杨公;天子如此宠信叶畅叶畅既能赚钱;手中又有兵权;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但有什么办法?”杨钊顿了顿足;现在叶畅对他完全没有用处;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威胁到他的位置;他心里确实是欲除之而后快。原本因为陈希烈在;他还想将此事放上一放;但如今看来;还是及早做准备才对。
“有军功;又能赚钱;这等人物;若是进京莫看他如今年纪尚不足三十;等他年纪到了;杨公;你如何自处呢?”吉温又道。
叶畅当宰相;这是迟早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甚至也有人探听过李隆基的口风;李隆基不置可否;唯一透露出的消息;就是他认为叶畅年纪还轻了些;难以服从。
杨钊人不傻;吉温反复挑唆;若是无计;岂会如此。他瞪了吉温一眼:“吉公;你有话就直说吧”
“叶畅此人;不可使之入朝;以他声望;入朝即使不为宰相;亦是杨公心腹大患;此其一也”吉温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杨钊点了点头;当初他把叶畅拉到剑南去;后来打发到安西去;为的都是这个目的;叶畅在朝中的影响太大;他身边的利益集团也太多;绝不能让他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