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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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吴阳焦虑不已,叹了一口气,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下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家中长辈叮嘱在下来此处等候大公子,奉劝大公子千万不要进城。”
祖昭自是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张温执意要办此事,必然绝不会是因为擅杀王县君,无非是借这个由头来达成另外的目的。如果他现在不进城一走了之,的确可以避开张温的捕拿,但自己这段时间在县里积累下来的一切便全部付诸东流,眼看黄巾之乱即将爆发,只身在外能成什么气候?
当然,若真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他断然不会轻易冒险。但单就擅杀王县君一事而论,他问心无愧,张温就算要穷追下去,也绝对不可能论自己死罪。再加上祖家在幽州的关系,上下一番疏通,不求能化解其中危机,只要能把整个调查、审案拖延一段时间即可。
他深知,张角正式揭竿而起就在今年二月,如今已是正月末,距离大规模暴乱发生仅仅只剩下十多天的时间。一旦天下大乱,张温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思纠结此事。到时候他甚至还能主动卖一个乖,表示愿率本族义勇协助官军抗击黄巾贼。就算张温仍不接受,身为幽州刺史的刘焉也不会不惜自己这个才。要知道,蓟县也是黄巾祸乱的重点区域。
一念及此,祖昭缓缓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此事其中必有误会,我若就此离去,此事必会越陷越深。我宁可亲见张将军,向其澄清原委,彻底化解此事。”
听到这里,众人更是一惊。
吴阳显得有几分慌乱,如今祖家已经被人监视,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方才溜出来,然则大公子却还执意要进城,这不是让自己瞎忙一通么?他赶紧说道:“大公子,都这个时候了,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祖昭面不改色,语气笃定而不容置疑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绝不是一走就能了之。显然张将军之意不在我祖昭杀王县君,恐怕一定另有其因。我若就这么走了,只会让张将军误会更深,弄不好我祖家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吴阳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听到这里,忽地又觉得此事确实非同小可,一时间彷徨无措,只能缄默不语。
身后,祖成、祖季二人最为着急,摊上这等让人委屈的事情,哪里能说一个明白的道理?祖成很是不满的说道:“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嘛,大公子若是进城,必然是要受牢狱之苦。好歹大公子也是击退胡贼、流寇的大功臣,若是传出去,岂不叫人心寒?”
祖季紧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什么破大将军,不明事理,不分是非。人都远在蓟县,岂能知道咱们右北平郡发生何事?”
韩当本想说些什么,不过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不插嘴为妙,尽管自己同样不希望祖昭冒任何危险。
祖昭转过身来,看着祖成、祖季等人,之前脸上的疑惑之色荡然全无,换上的则是从容不迫,他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你们也就无需再说其他。走,大家一起进城去,切记,不管发生何事也不要干戈相向,切不能把事情闹大开来,明白么?”
祖季、祖成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这时,古丽娜尔拉了一下祖昭的袖子,她幽幽的看着祖昭,似是有很多话想说。
祖昭对眼前这位胡姬美女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且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祖家一众子弟浩浩荡荡的开进城内,在祖昭再三强调之下,大家伙即便已知城内暗藏危机,然则也都尽可能一个个挺起腰板,显出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许多人家都探头探脑向外看,不少尚不知情者纷纷走出屋子,向祖家少年们打招呼,热情欢迎他们的归来。毕竟是代表徐无县前去支援令支县,也算是本县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快要经过县府时,迎面街道上飞驰而来十来匹快马。马背上骑士多是公门打扮,更有几名身穿靓丽甲胄的卫士。祖昭下意识放慢马速,等着这些人渐渐靠近。
对面为首者是正是申元,一身文质彬彬的打扮,甚至骑马的姿势都有些别扭。而跟在申元一侧的则是王维,他与申元一样同是文职官吏,平日多以车代步,甚少骑马。
申元来到祖昭面前,神色尚且有几分警惕,毕竟祖昭身后可是跟着一两百全副武装的勇士,就怕会折腾出什么乱子来。待到马蹄停稳,他还算客气的对祖昭说道:“你可就是祖昭?我乃幽州刺史府治中从事申元,特奉此事之命专程前来调查令支县王县君之死一案。你且先遣散部众,随我到县府问话。”
祖昭刚要扭头交代话,哪里知道身后的祖季到底还是急性子,沉不住气的嘟囔一句:“张大将军凭什么要拿我家大公子,既然要拿人,总得给个罪名才是。令支县那厮弃城私逃,不顾百姓安危,我家大公子杀他又有何错?”
申元面露尴尬,他自是知道刘使君派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会儿王维就在身旁,对方公然拿张将军说事,也太不把刘使君放在眼里了。但毕竟是因为王维在场,他并不好多言什么,只能黑着脸一言不发。
王维倒是冷冷“哼”了一声,怒斥道:“哪里来的黄口竖子,也敢质疑大将军?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连你一起拿去问罪。”
祖季气呼呼的叫道:“你来试试!”说着,挺起手中马戟。
申元黑脸瞬间又变得苍白起来,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身子。不光是他,同行的其他随员亦是心中吃紧,埋怨王维没事找事,真要逼急了这帮地方豪强,别说能顺利办案了,只怕能顺利离开此地都成问题。他们心里可都清楚的,右北平郡这会儿正闹着叛乱呢!
就在这时,祖昭回身瞪了祖季一眼,训道:“阿季,休得无礼。你给我退下。阿成,你带大家先回庄上,所有人卸下兵甲,归还县库。”
祖成似是没听明白,又问道:“归还县库?”
祖昭认真的向其使了一个眼色,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祖成会意,郑重其事答应道:“是。”
待到祖家众子弟姗姗离去后,祖昭向申元欠身施礼,说道:“申大人勿怪,都是少年轻狂不懂事。我这便随大人去一趟县府。”
这两日申元也曾在徐无县打听过祖昭的名声,今日见对方果然谦逊有礼,心中顿生好感。他呵呵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少年有冲劲,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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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欲加之罪
“该说的话,在下已经说完,还请申大人明察秋毫。”
县府公堂上,祖昭跪于堂下,用不疾不徐的语气将令支县之事详细进行陈述,言语不浮不躁也没有过多添油加醋,给人一种能够信服的感觉。
堂上,申元坐于大案之后,王维则坐在大案一侧。至于陈县君,这会儿只能在大案左前方设一小椅,坐在此处,满脸苦闷的听着这次堂审。
申元从始至终态度都不算严厉,有什么话便问什么话,压根就没打算难为祖昭。
在听完祖昭的陈述之后,他沉思良久,心中别有一番思索。此次动身出发之前,刘使君可是特意向他交代过此案,此案根本就不在于斩杀一个企图私逃的县君上面,而是祖家横行乡里又兼之私铸兵甲,颇有不轨的嫌疑。
这两日他道听途说,祖家庄是本县一方豪强,所做所为也跟其他豪强并无区别,要说过分之处也是有的,什么吞并田地、苛收田租、私放高利贷等等。然则,并非独是祖家如此这般,其他如同张家、赵家这些大户,无不是如此这般。祖家不是过分的最厉害的,但也绝不是最仁慈的。
而祖昭只是祖家庄的大公子,平日里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倒是一个能好说话的人。即便如此,他只能代表他自己,不能代表整个祖家庄,故而言论上是有一定差别。
申元心中自然是有一个大概的印象,但却不能草率断言,毕竟自己来徐无县仅仅只有两天时间,所打听的消息也不能以偏概全。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决定索性将此案摊牌来审,不至于拖拖拉拉。旋即,他便把问话方向直接转到祖家于徐无县豪霸一方上面,问及祖昭私铸兵甲、吞并田地、欺压百姓一事,语气和态度方面或多或少都变得严厉了几许。
一直疑惑不解的祖昭,在这个时候总算有了几分豁然开朗,不过同样也感到十分惊讶。他目光立刻转向坐在大案前如坐针毡一般的陈县君,早先这件事便与陈县君有过沟通,只要陈县君出面作证此事,很多问题显然没必要闹到如此地步。
陈县君感受到祖昭的目光,当即侧了侧身子,显得甚为尴尬。他并非没想过为祖家作证,但考虑到这次上面彻查此事肯定与祖家以往所作所为有莫大关联,私铸兵甲无非只是一个由头,就算没有今年私铸兵甲一事,祖家早年私藏皮甲、马戟以及良马等等,这可都是板上钉钉、不容狡辩的大事。
申元倒是还有耐心等着祖昭回话,然而旁侧的王维早就有刁难之心,只见祖昭稍微迟疑三分,他立刻便呵斥出声:“问你话呢,怎么,现在哑巴了么?”
祖昭既然寻思到陈县君没有为祖家开解,想必是有个中原因,他暂时没打算揭破这一点,毕竟在这件事上往后还得靠陈县君从中周旋。于是他依旧不改面色,徐声说道:“诚实而言,我祖家于徐无县究竟是何作为,在下委实并不清楚。祖家乃本地大族,人丁众多,其中有多少人做过什么事,都不能断言都是出自祖家庄所为。或有一二人家有所横霸,那也是欺上瞒下的个人作为。”
王维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斥道:“花言巧语。”
略微停顿少许,祖昭接着又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如此,在下也深知祖家庄年年备盗,都会尽出全力,抵御犯境贼寇祖家儿郎无不是最先冲锋。至于私铸兵甲一事,这其中必然有所误会。今岁郡内动乱,徐无周遭又屡显胡马,故而全县商议,以为今岁备盗应多募义勇,以备不测。如今义勇既多,自是需要扩充兵刃。所为私铸兵甲之言,纯属片面之见,想必其中是有误会。”
陈县君听完祖昭的话,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感叹祖昭这孩子还算懂事,否则真要是把话摊开来说,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想了想,居然祖昭直到投桃报李,他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说,当即轻轻咳嗽一声,转向申元说到:“申大人,此事确如祖昭所言,当初还是下官召集本县士绅三老商议今岁备盗准备事宜,咱们徐无县县库年久失修,兵械匮乏,故而才想到临时打铸一批兵甲,以充县库。”
听到这里,申元缓缓点了点头,旋即向陈县君问道:“此事既是县府应允,为何郡府那边未能收到相关官文呈报?”
陈县君顿时尴尬,呵呵推笑一阵,说道:“说来,这事终归是为备盗而为,备盗岁岁皆有,下官以为此事属于本县之事,无须上扰郡府,所以呵呵,申大人,此事或许是有个中的疏忽,但想必也是情有可原的。”
申元默然沉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