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地枭雄-第5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祖昭见面后,脾气最为暴躁的祖恪忍不住教训道:“大公子,阿成他们既然冒死通报林中贼众的情况,这会儿我等理应先行撤回城中,与本地县府接洽之后再做打算。这会儿天已经快要黑了,岂容胡闹?”
祖昭保持着辈分上的礼数,平静的说道:“恪叔稍安勿躁。贼人再多,不过是乌合之众,更何况我等现在合聚一处,人数上也并非处于劣势。何足惧哉。”
祖恪大声说道:“刀剑无眼,岂能是平日里玩耍般那么容易?大公子简直太过想当然了。”
祖昭脸色渐变,冷声说道:“恪叔若畏怕此等小贼,不妨趁天还未黑,尚能进城。”
祖恪瞪大眼睛,脸色铁青,怒不可遏:“你,你”
祖厉叹了一口气,向祖繁说道:“你为何不劝一劝大公子?”
祖繁犹豫一阵,无奈说道:“此事,或有可为。”
祖厉陷入沉思,祖繁毕竟要比祖昭年龄大,而且又是县中游缴,既然连其对认为此次行动“或有可为”,那多少能增添几分信心。他沉吟一阵,尽管脸色不好,但犹是说道:“如此,且先看看贼众到底是何反应,再做打算。”
祖昭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这时,祖繁来到跟前,面色很是深沉,似是有话要说。
祖昭看了祖繁一眼,先一步问道:“莫不是还在担心此事?大丈夫当断则断,没有那么多好担心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勇上面,难道我们还没有信心么?”
祖繁扬了扬眉毛,释然笑道:“还是大公子看得通透。不过,我担心的并不只是此事。之前田功曹来时大公子是说过的,贼子暴露行踪却还不逃窜,必然另有隐情。我总觉得此次从劫马案伊始,便有许多错综复杂之处,由不得不担心。”
祖昭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中有同样的疑惑,最开始只以为是天平道闹事,可后来偏偏又穿插黑箭悍贼的身影,这会儿又突然听闻贼人中多了一帮骑手,将这些疑惑合在一起,仿若幕后藏着一个不小的阴谋。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也只能待到破贼之后,再另行考证了。”
夜幕低垂,弯月东升。天气越来越冷,为了隐蔽行踪,山丘这边也不敢轻易生火取暖。
好在一行人多是青壮之年,久处北地,也耐得住这点夜冷。
祖昭蹲伏在山丘上,举目望去,远处的林丛果然浮生出一层雾霭。白蒙蒙的一片萦绕在树枝周边,若隐若现,云里雾里,颇有几分诡谲之意。其他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在心中暗赞大公子神机妙算,就连祖厉、祖恪这些长辈也不由诧叹,大公子什么时候竟有这般通晓天文的本领?此等奇技,绝非凡夫所能为!
天色完全入夜,未消多时,南边顿有动静传出。
即便是在山丘此处,亦然可以看到林从深处有火光重重,伴随着鼎沸的人声。
祖陵带着本队人马开始在林从外围造势,五六十人分成三队,纵横交错来回奔驰,人手一支火把,往来过程中不停摇晃并且放声大喊。不仅如此,祖陵事先还准备好多处篝火,只待约定时间到,将这些篝火陆续点燃。整个林丛南部一下子显得异常热闹起来。
大雾后的火光和人影,配上激烈的氛围,足以呈现出一种大阵仗的错觉。
就在南边起了动静不到一刻的功夫,负责在东边监视的子弟立刻唤了一声:“有动静。”
祖昭眯着眼睛往东看去,大雾不仅能提供便利,同样也造成了视线上的阻碍,他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看到林木后方的许多黑影在晃动。又过了一会儿,依稀也能听到声响,有人声也有马声,有吆喝也有哭喊。
“看来,贼人果然被吓到了。”
“叫兄弟们都准备好。上马。”
命令从山丘上很快传到后方,原本三三两两抱团在一起休息的子弟们,顿时打起精神,纷纷抓起武器做好准备。彼此之间帮忙检查甲胄是否系紧,弓手忙不迭从马背上取下弓和箭壶,马群从沉寂中恢复过来,犹如山雨欲来一般。
祖昭也跟着走下山坡,来到他自己的坐骑前,调整了一下马鞍后,对左右说道:“待到贼人出现,听我号令再发动进攻,切不可有擅自行动。听明白了吗?”
左右接二连三低声答应,接着分头上马。
祖昭纵身跳上马背,从一名子弟手中接过了马戟,他轻踢马肚子,驾马来到山丘一侧。
韩当、张远、公孙隆、祖恪、祖厉等人业已赶到祖昭身边站定。他们都是弄马的好手,自是知道要借助居高临下的地势发动冲击,而眼前这个山丘显然该到发挥作用的时候。
东边林丛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浓雾后面那些晃动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很快,几骑身影破雾而出,紧随其后则是有更多骑手。他们的马速并不快,显然是要照顾后方那些没有马的同伴,不过整个队形却是十分混乱,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嚷叫声,愈发显出三、四混乱不堪的阵势。
祖昭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但见那些骑手大约有四十余骑,一半是雄伟健壮的大马,一半则是瘦弱不堪的小马。骑着大马的贼人大多穿着厚实长衣,戴着形状怪异的毡帽,分明不是汉人的打扮,手中多是长武器,各式各样并不统一;而那些骑矮马者也有胡人打扮,不过更多得还是汉人,他们显然缺乏马技,在马背上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放佛随时都会坠下来。
“好像有胡人?”
“这是怎么回事?竟有贼子里通异族?”
“闲话少叙,管他贼子何人,一个不要放走。大家伙都打起精神来。”
祖家众子弟与张家兄弟们一个个挺直腰板,不约而同在马背上竖起手中的长兵器,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发动冲锋的态势。
“列弓,先射他们一轮。”这时,祖昭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众子弟缓缓登上山丘,一字排开,随后直接将手中长兵器插入地面,从背后取出弓与箭。
祖昭与左右的张远、韩当等人业已取弓搭箭,他们紧盯着林丛东面,沉着冷静的等待那些贼子继续向北逃窜一阵,进入最佳射程之内。
在那些骑手出现之后,果不然其,后方紧跟着跑出一众徒步的贼子。这些没有配马的小贼,无不是衣衫褴褛,手中所持的刃器也都是锄头、镰刀、棒槌之类的农具,一眼便能看出是一些走投无路的穷苦农民。粗略算去,这些农夫约有四、五十人。
第48章,冲锋陷阵
从树林中逃窜而出的贼众,似乎并没有发现山丘这边的动静,即便走在最前面的一些骑手,借着月光依稀看到一些轮廓,可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看到个究竟。而随着他们离树林越来越远,离山丘越来越近,这才有人察举到情况的不对劲。
可是,这个时候俨然为时过晚。
只听山丘方向传来一声大喝:“放箭!”
紧随其后,便是一阵阵弓弦绷动的声响。蓄势待发的箭芒如同暴雨一般,在夜幕之下织成一道模糊却又致命的网络。贼众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硬生生的便遭受了这一轮突袭。原本就混乱的队伍,转瞬之间变得愈发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惊恐与怒吼杂交不堪。
“有人,有人。”
“什么地方?哪里,是官兵?”
“在西边,快逃啊,官兵杀来了。”
除了汉人嘈杂的喊叫声之外,也伴随着一些其他的语言。
贼众的骑手当中,有一些人开始向山丘相反的方向逃窜,然而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疑似胡人的骑手,较之而言要显得更加沉稳一下。这些胡骑团结在一起,在一名领头人的带引下,集中向东北方向转移了一段距离,似乎是要脱开射程之外。
山丘上,祖昭等人已然做足准备,他们没有继续放箭,毕竟天色昏沉,而且贼众又开始逃散。之前的一轮箭袭,无非是先创伤贼寇的士气,也算是给一个下马威罢了。此时此刻,祖昭高举起手中马戟,昂声高呼:“杀贼报仇,更待何时?祖家男儿听令,冲锋!”
山坡上列阵已久的众子弟,在发射完第一轮箭之后,纷纷将弓收拾妥当,重新从地面上拔起马戟。这会儿听到祖昭的命令,一个个血脉喷张,无不鼓足心底的愤怒和杀气,将凝聚起来的战火**全部爆发而出。
在祖昭率先奔出的同时,众人从喉咙中发出撕裂般的吼叫,高举马戟紧随其后。
尽管祖家子弟与张家兄弟合计人马不过八十余人,而所面对的贼寇却有上百人,但却无人因此感到忧虑和惶恐。一方面是祖昭将贼人行踪预料的分毫不差,由此可见局势上他们是占据主动和上风;另一方面一眼便能看出贼人良莠不齐,纵然有善马的胡贼,但到底人数不多,更多则是毫无纪律和士气,纯粹的乌合之众又有何惧?
八十余人沿着起伏的丘陵向东冲去,尽管之前在西河桥操练列阵冲锋的时日并不久,但或多或少总算是有所基础,这会儿总算能像模像样保持队形。
贼寇被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吓得彻底懵了头,黑暗中他们也不清楚来者的身份,更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之前在树林中被南边的一阵火光、人声惊动,潜意识已然埋下了官军围剿的观念,这会儿自然而然也误以为是官军大阵仗来袭。任谁都不敢有反抗的念想,人云亦云,人履亦履,无不争先恐后的起哄逃命。
借着地形的冲势,祖昭等人很快追上那些徒步的贼众。
对于祖昭而言,报仇雪恨自是由不得任何怜悯,即便面对的是一群衣衫褴褛,被生活所迫无奈揭竿而起的穷苦老百姓。在追上一个抱头鼠窜的贼人后,他丝毫没有犹豫,挺起马戟狠狠的劈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呼,那贼人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纵然没有立刻毙命,也很快被接踵而至的其他骑士碾压而过。
“逃什么,横竖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逃不掉了,大家拼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一众骑士,徒步的贼众自知无路可逃。在一些人绝望的怂恿之下,许多人举起手中的农具,回头向那些骑士迎击过来。犹如亡命之徒一般,这些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农民,在这一刻将几代人积攥下来的怨恨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渐渐的,反而给骑士们造成不少阻碍。
祖昭在马背上左挡右击,一旦马的行动力受到限制,原本的优势很快成了累赘。左右皆是贼人的身影,而长兵器来回挥动并不灵便。仅仅一刹那,他的腿和座骑已有多处遭受攻击,好在那些农民手中的武器简陋,再加上场面混乱不堪,自己与座骑的伤势都只是擦伤。
他挥舞着马戟连续挑翻两个贼人,昂首咆哮一声,气势立刻震慑住周围其他贼人,不再有人敢轻易上前围攻。得此时机,他举目向前方望去,只见那些骑马的贼寇大多已经逃远,而那些胡贼则团聚在一起由北往西疾驰,似是在兜一个圈子。
“大公子,那些骑马贼子快要逃远了。”
这时,祖季从后方杀将上面,他骑乘的是一匹白马,如今马身有多处染红。
祖昭看了看四周那些或逃窜、或反抗的农民,心知这些人最多只是从犯,即便抓获也问不出更多的消息来。此次劫马案是否有内幕,以及这些胡贼的出现是否有更多的阴谋,必然是要从那些主谋者口中才能弄清原委。
“绝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