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河山-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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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山太君,快跑吧,咱们完了,再不怕就晚了。”罗玮喘着气说道。
慌乱不堪的鬼山井鸠扶住了罗玮,对于这个得意的中国部下,他还是非常欣赏的:“罗桑,你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哎呀,我的鬼山太君,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快走吧,被抓住了全部完蛋!”罗玮急得恨不得踹他两脚,老子可不想陪着你送命。
“好的,好的,我们立刻就去日本使馆,他们不敢动我们的。”鬼山井鸠匆忙地扶着罗玮快步跑出了家门。
第一百五十八章 … 京城百态
春天已经到了,可在北京城里却感觉不到一点春的气息,街上行走的人步履匆忙,象是生怕多停留一步就会遭到飞来横祸。
见了面的熟人,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的满人,现在见了面也就是匆匆地说声“您吉祥”,接着就跟有鬼在后面跟着一样离开。
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倒好过了很多,新政府当官的一点架子也没有,经常突然地到他们家中嘘寒问暖,对特别贫困的还时常留下两个钱再走,虽然这些纸头做成的“中华币”在北京很多商铺里还都不收,可这毕竟是人家官老爷的一片心意,前朝大清的官员可没一个这样的。
渐渐的有些胆子大的百姓,把前朝留下的冤屈告到了新的官府衙门,叫啥来着?好像是叫个啥“总理临时办公接待处”。衙门里的老爷们,不象大清官员那样穿着一眼就能认出是当官的官服,就那么穿着普通的衣服,一个个还都挺和蔼可亲,对告状的人,仔细地看着他们的状纸,详细地询问他们的冤情,快点的当天就能解决,一时解决不了的,总也细心地记录下他们的住址,过不了几天就会登门告诉他们进展情况。
运气好的人,还能见到当朝宰相,现在叫“总理”的杨度,这个岁数不大的杨总理,让人见了就透着亲切,还亲自过问了很多案子。
被老百姓传的最广的一件事,是有个叫张大毛的人,家里被个满清王爷的外甥霸占了田产,自己去前朝衙门告状,不光没告成,还被王爷的外甥打断了一条腿,扔进大牢关了两年,等他出狱,家也没了,老婆也跑了,弄得他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新政府成立后,有好心人告诉他,他的冤屈新政府有个专门处理的地方。反正自己现在也是生不如死,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张大毛按照人家的指点到了那个地方。也是他时来运转,竟然遇到了杨度,杨度立刻亲自带人调查了这件事,才一天的功夫,那个王爷的外甥就被抓了起来,张大毛被霸占的家产也如数退回,不光这样,杨度竟然派人送来了两百块钱慰问,听说这可是杨总理自己掏的腰包,并且还给他安排了份工作。
象活在梦里的张大毛,等回过味来,发疯一样地瘸着条腿跑到总理接待处门口,“扑通”一声跪在,大哭着叫道:“恩人啊,青天大老爷啊,张大毛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啊!”他这么一口,有些知道缘由的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感谢新政府的恩德。
这以后,但凡只要知道有人说政府的坏话,张大毛就会红着眼睛,举着拐杖找人家拼命,非逼着对方道歉不可。
“杨青天”的美名也迅速传遍了北京城。
至于那些大兵,和穿着黑色制服的党卫军,也没传说中的可怕。大兵们待人亲切,买卖公道,有次有个当官的,好像是个连长,吃完了饭忘记付钱就走了,饭店里的伙计见穿着军装,可说什么也不敢问他要钱,只能自认倒霉,等着挨老板的骂,扣工钱了。
可谁想到,不到半个时辰,那个军官就急匆匆跑了回来,满头是汗,连声说着“对不起”将饭钱交给了伙计,还一个劲地道歉,弄得小伙计倒不好意思起来,象是自己做了错事,当时在店里吃饭的人掌声一片。这事也在京城传为了美谈。
而看起来凶狠无比的党卫军,怎么看都只对满洲贵族和前朝大官凶,对普通老百姓可从来没有为难过,有的时候看见老百姓有了困难,还能主动帮忙。
让京城百姓记得最清楚的是这么一件事:
一天两个党卫军在街上巡视的时候,为了抓个小偷,撞烂了人家一个水果摊,碰巧有个党卫军军官经过看见,当即把两个党卫军叫来,骂了足足十几分钟,接着让他们赔钱。最后边上的市民都不乐意了,甚至那个被撞翻的水果摊摊主都发话了:“不就是几个水果嘛,当我请他们吃了行不,你这当官的也真是的,人家抓小偷还不是为了咱们,你至于嘛?”
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融汇在一起,让北京市民彻底消除了朝代更新交替的恐惧,对新政府就觉得那么地亲切,有这样为老百姓着想的政府,咱们还怕什么?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的。
很多大清的官员,尤其是几个自诩为忠臣义士的老头,见新政府也没把他们怎么的,胆子越来越大,经常聚在一起评击着政府,哭诉怀念满清,甚至破口大骂李国勇和杨度。
奇怪的是,象是接到了什么指示,党卫军出奇地沉默着,任由这些人胡言乱语。
现在全北京最神气的就是姓李的了,很多不管认识不认识李国勇家人的,和李家有或者没有关系的,只因为自己姓了李,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在李氏族谱里找关系。反正没多少时候,李国勇起码多了上百个叔叔伯伯,表哥表弟,甚至是远房侄子加孙子。
而要说起北京现在最热闹的地方,可轮不到杨度的总理办公地,那得属李国勇“父亲”李经述暂时落脚的“贤良寺”。
贤良寺被李经述派人布置得富丽堂皇,李国勇曾经拜见过李鸿章的小房子,更是被铺满了黄色的缎子,这可是皇上呆过的地方,凡是经过的人,都不许抬头,得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走过,不然就是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
虽然这里每天来拜见走关系的人络绎不绝,可李经述暂时没有空理会这些人,他和整个家族的心思都放在了给李鸿章取什么样的谥号上。商量了几天,最终觉得“仁德显圣佑天高祖皇帝”这个最好,非常满意的李经述决定去南京后就向自己的儿子,现在的皇上李国勇进谏。
这件大事办完了,李经述才有心情会见那些托关系,走门路的人。见到这些人,他每每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当年皇上那可当真是了不起,出生那天雷雨大作,都说他是上天大金鹏鸟下凡,岳武穆转世,岳武穆何等了不起,大清的老祖先金国人被他杀得不敢正眼看宋室江山,要不皇上能推翻满清?”
等牛吹完,凡是送上厚礼的,李经述那是含笑收下,亲口许诺将来见了皇上一定为他们谋个好的差使,荣华富贵那是当然不在话下的了。
李家的所作所为,杨度不是不知道,可这毕竟是李国勇的家事,怎么处理,还是留给李国勇去头疼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 谁的刀快
二十岁的载洵是醇亲王奕譞的第六个儿子,光绪皇帝的弟弟,1889年晋辅国公,次年又晋镇国公,1902年袭贝勒。自打光绪被送到南京,载沣出逃到满洲后,年纪轻轻的他俨然成了满清遗老遗少的主心骨。
要说载洵还真有点主子的味道,往那一坐,年纪虽说只有二十,但看起来还是蛮有气势的。
一屋子坐满了老老少少,都留着大辫子,穿着满人的服装,一个个闷着头有的在喝茶,有的在吧唧吧唧抽着水烟。
载洵毕竟年轻性子急,看着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们这算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闷声不响的,你们倒是说话啊!”
前礼部侍郎佩查阿老成持重,见载洵如此耐不住性子,微微摇了摇头:“贝勒爷,依下官之见,李逆势力已成,咱们断断不能操之过急,当外交洋人,内连忠臣,而后徐徐图之,如此不用十年,大事可成。”
说完了为自己的这番话摇头晃脑,得意不已,所谓老成谋国,不外乎如此吧。
“胡言乱语!”一声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佩查阿恼羞成怒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官级远远高他的军机处行走,兵部尚书奎荣,当下就把到嘴的骂声生生地咽了下去。
脾气暴躁的奎荣大声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什么十年八年的,等到那时候,只怕咱们的脑袋早丢了。咱满人可是有血性的好汉子,趁着反贼在北京立足未稳,集合各府各院家丁奴才,召集忠勇之士,杀了杨度柳波成,为老佛爷圣上报仇,重新光复咱们满人的江山!”
这话看来对上了载洵的胃口,听得他连连点头。
佩查阿鼓足勇气劝道:“奎荣大人勇气固然可嘉,但不要忘记了,咱大清的几十万军队都打败了,凭着这点家丁奴才又能顶什么用?大家看清楚啊,这北京城里可住着上万军队呢,这群虎狼之师,咱们现在可没有力量惹得起。”
奎荣鄙夷地骂了声“懦夫”,听得佩查阿胡须气得乱颤。
眼看两人就要翻脸,载洵打起了圆场:“奎荣忠心爱国,佩查阿老成持重,都是一般的为了大清,不用争吵,大家伙儿说说,他们的意见听谁的好。”
场上立刻分成了两派,年纪轻点的站在奎荣这边,上了年纪的纷纷拥护佩查阿的意见,乱烘烘争了半天,也没见争出些什么来。
等稍微安静了些,载洵说道:“我看那,不能等,李贼现在是立足未稳,所以不敢总咱,一旦等他在北京城里站稳了脚跟,恐怕第一个就要拿咱们开刀。大伙儿想想看,当年咱们祖宗入关,杀了多少汉人,现在这些汉人能不报仇?”
见大家听得认真,载洵来了精神:“老佛爷虽说是醇亲王,也就是我的哥哥派人杀的,可根子归根结底还在李国勇身上,咱满人不能不为老佛爷报仇,不能让祖宗留下的江山重新落到汉人手里,不然将来咱们到了地下没脸见列祖列宗。”
他的话是明摆着为载沣开脱了,本来大家选他为头也都存着私心,大事能成固然好,到时候由载沣杀害老佛爷这个借口就可以把他给废了,大权还在他们手里;万一事情败露,也可以往载洵身上一推了事。
载洵不过二十岁,哪知道这些老狐狸的心思?兴致勃勃的他兀自说道:“北京城里数万军队我看不可怕,只要能想着法子先杀了柳波成,叛军没有了首脑必乱无疑,那时我们王旗一竖,满城必然响应,何愁大事不成?北京一旦重回我们手中,当竖起义旗,号召天下忠诚之士起兵勤王,我大清复国有望也!”
这番痴人说梦的话听得众人面面相窥,不敢做声,只有头脑简单的奎荣大声道:“贝勒爷深谋远虑,运筹帷幄,此次起事有贝勒爷主持,祖宗佑护,我料必成!奎荣不才,愿听贝勒爷调遣,生死无惧!”
“奎荣大人真乃我大清股肱之臣,他日复国成功,你为首功!”载洵兴奋地说道:“我府上可用之兵约有八百,各位能出多少?”
奎荣第一个说道:“我出五百!”
可惜就他一个响应,其他人默不作声地眼睛看着地下。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吱声,载洵急了,拍着桌子叫道:“你们还是不是满人的后代?你们难道忘记了老佛爷的恩典?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满人从此后被汉人欺凌?”
看到主子发怒,无可奈何的诸人这才纷纷报出了能出的数字,有的300,有的200,在载洵的一再要求下,又都加了一点,最后勉强凑成了一支5000人的队伍。
载洵可不管这些,满脑子被“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