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河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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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仅仅一个奇袭小队,就让北洋军中最精锐的十一标,从此从北洋军名册中抹去了这个编制。因此当柳波成带着“蒙面行动”成员,押着吴佩孚从大帐里走出时,从四周迎来的全是敬佩崇拜的目光。
“柳波成在哪里?柳波成在哪里?”李国勇大着嗓门囔囔着走进了大营。
柳波成急忙迎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崇敬的大帅,他有些激动地行了个军礼:“民族独立军第二师四旅十一团一营代理营长柳波成向大帅报道!”
看着这个出奇年轻的营长,李国勇打心眼里喜欢,可是很奇怪的,对于立了下大功的柳波成,李国勇竟然没有任何的赞赏,只是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深深的。
柳波成忽然感觉眼眶湿漉漉的,大帅的不说话,可比说千言万语的赞美要强上了很多,一切的一切,都已在这一瞥之中。定了定神,柳波成说道:“大帅,职下抓获北洋第三镇十一标标统吴佩孚,现给大帅现上!”
五花大绑的吴佩孚被带了上来,虽然已成阶下囚,但他的神情依然镇定自若,不卑不亢,仿佛被俘虏的根本不是自己。
这三十来岁,充满儒雅之气的北洋勇将,让李国勇感慨万千。说实话,李国勇对于吴佩孚,是充满了好感的。这个“学者军阀”, “孚威上将军”,历史是个傲骨铮铮的好汉子。秀才出身的他,虽然也是一个军阀(奇*书*网^_^整*理*提*供),但有两点却和其他的军阀截然不同,他生平崇拜中国历史上伟大的人物是关羽、岳飞,他在失败时,也不出洋,不居租界自失。喊出了“失败后倔强到底,不出洋,不入租界”的誓言。
在他后来失势时还能自践前言,让许多人为之称道。吴佩孚做官数十年,统治过几省的地盘,带领过几十万大兵,他没有私蓄,也没置田产,比起那些腰缠百万的军阀,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在李国勇的时代,历史上的袁世凯称帝又死后,段祺瑞领衔内阁,迭令各省取消独立服从中央,后又令大军南征。北军南下,气壮山河,而其中最精锐的,就是吴佩孚的陆军第三师。只要这位中将师长一声令下,他军纪严明的大军即可底定三湘并进而荡平粤、桂两省,北京政府“武力统一”的梦想则指日可待!然而,就在捷报频传之际,吴佩孚却突然按兵不动了,他开始匪夷所思地与占领区的军政首脑、士绅终日饮酒赋诗,不再言战!
气急败坏的段祺瑞以各种形式诱惑吴佩孚,可是,吴佩孚就是不买账!过了段时间,竟擅自撤军,把北洋军打下的大片江山拱手送还南方!
说实话,没有吴佩孚的罢兵,民国史该怎么书写,没有人能知道!
除了这些,吴佩孚终生未破的“四戒”: 不做督军,不住租界,不结交外国人,不举外债,在那个纷纷借重洋人的时代,敢公然向国人作出这样承诺者,是绝无仅有的。况且,在伟大的“五四运动”之时,吴佩孚发出通电,电文中说:
“顷接京电,惊悉青岛主持签字噩耗,五衷摧裂,誓难承认!某等眷怀祖国,义愤填胸,痛禹甸之沉沦,悯华胄之奴隶。圣贤桑梓,染成异族腥膻;齐鲁封疆,遍来淫娃木屐。虽虺蛇已具吞象之野心,而南北尚知同仇以敌忾。与鞭一日纵敌,不若铤而走险;与其强制签字,贻羞万国,毋宁悉索敝赋,背城借一。军人卫国,责无旁贷,共作后盾,愿效前驱! ”
意思是说:我决不许出卖祖国的主权!不能让强敌将我山东家乡当肉吃!身为山东籍的军人,我愿对日本背水一战!这就是“五四”运动时吴佩孚的态度!
第一次第一次直皖战争后,吴佩孚仅仅用了四天即击溃比自己更为强大的皖军,俘获其前线司令官、早年保定学堂的老师曲同丰,但如日中天的吴佩孚只在北京落了落脚,即引兵回到了洛阳,这让曾经有一位在中国多年的日本军部间谍对吴佩孚的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叫铃木贞一的大特务写道:
“我认为吴佩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因为在一般情况下,获胜的中国将军都是进入北京大逞威风,但吴佩孚却不声不响径自领兵回到河南洛阳。”
现在这一民国名将,美国《时代》周刊登出的第一个中国人吴佩孚,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让李国勇又是感慨又是激动,见吴佩孚被捆绑着,他急忙呵斥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赶快给我松绑!”
重新获得自由的吴佩孚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笑了一下:“吴佩孚只知袁宫保,今日不降,久后也不降!让你们的李国勇赶快杀了我吧!”
边上方慕良喝道:“大胆,敢直呼我们大帅名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三省大元帅,民族独立军李大帅!”
听了介绍,吴佩孚有些吃惊,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军人,竟然是叱咤中国政治舞台的李国勇?
这时的李国勇,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一代名将收归到自己帐下,他吩咐道:“你们打扫战场,我和吴标统喝两杯去。”
说完见不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也不管吴佩孚愿意不愿意,抓起吴佩孚的手就往外走。
军营里的众人一片茫然,大帅这是怎么啦,对一个败军之将竟然如此亲热?莫不是患了失心疯了?
只有柳波成一人,嘴角却露出了微笑。
(蜘蛛对吴佩孚向来十分推崇,所以这一章介绍吴佩孚的资料也就多了些,各位读者大大见谅。另:情人节到了,应该14号更新的章节可能会晚点发,请各位读者大大见谅。)
第七十三章 … 胜利的气息
桌子上没有菜,只摆着两壶烫好的酒。
吴佩孚实在搞不清这个看起来有点癫狂的三省大元帅想做什么,见到自己一把拉起来就跑,到了这什么也不说,就先灌下了好几杯酒,而且现在看自己的眼神,颇有点“色迷迷”的味道,吴佩孚想到这打了个寒战。
李国勇再次举起杯子:“来,子玉,咱们再干一杯。”
这杯酒吴佩孚说什么也不喝了:“李大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然这酒吴佩孚喝的心里面不痛快。”
李国勇笑着放下了酒杯:“这么着子玉我就直说了,简单的很,我想欣赏你,欣赏你的儒雅风度,欣赏你的领军才能,所以,我代表民族独立军邀请你的加入。”
没等他说完,吴佩孚头就摇的什么似的:“不可能,忠臣不事二主,吴佩孚今日被俘,虽感念大帅知遇之恩,但既效忠朝廷,唯有死而已!”
李国勇冷笑了下:“效忠朝廷?恐怕不见得吧,我素来知道北洋官兵只知有袁宫保,不知有清廷,何来效忠一说?世人都说我李国勇野心大,我看只怕未必,子玉啊,袁慰亭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吴佩孚默然无语。袁世凯是什么样的人,本来他也不知道,但这次在进军平叛问题上,已经无疑,虽然还不至于象李国勇那样直接造反,但他的心机,却比李国勇更加深沉,也更加让人害怕。吴佩孚虽有北洋第一“儒将”“勇将”之称,但他1898年先投淮军,而后才入北洋前身“武卫右军”,因此并不是袁世凯的亲信。素有大志,胸藏雄兵的他,职位不过是个标统,而北洋“龙、虎、狗”所谓三杰,只因资历老,得到袁世凯宠信,乃至青云直上,这也是让他愤愤不平的。
一直在观察吴佩孚神色的李国勇,不容他过多思索:“子玉,我想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推翻清廷吗?”
吴佩孚不假思索,直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谓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我看只是一口号而已,李大帅的真正用意,只怕还是想当皇帝吧。”
对他的直言,李国勇并不在意:“你错了,我是很想赶走鞑子,恢复我中华江山,但李国勇发誓,有生之年,决不当皇帝,只要我有能力统一了全国,中国至此之后,也再没有皇帝!如违此誓,人神共诛之!”
吴佩孚有些惊讶地看着这年轻的大帅。
李国勇喝下了一大杯酒,双眼血红地道:“自鸦片战争至今,满清屡战屡败,割地赔款,丧权辱国,香港、澳门、旅顺口,让我大好河山支离破碎,让我泱泱中华积贫积弱。朝廷可以无动于衷,李国勇不能。我中华大好儿郎也不能!所以我推行新政,所以我改革军队,所以我要造他娘的朝廷的反!李国勇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要打造一个强盛无比的中国,就要让我中华恢复汉唐威武,就要让洋人们从此在中国人的脚底颤抖!”
怔怔地看着激动的李国勇,吴佩孚心中已没有了惊讶,这些话让今年才三十岁的他热血澎湃,打造一个强盛无比的中国,恢复汉唐违误,这是什么样的气概啊。难怪独立军的官兵对他们的大帅如此崇拜,难怪战场上的独立军从不畏惧死亡,有这样的精神支持,他吴佩孚也会这么做的。
李国勇热切地望着他,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子玉,助我!”
吴佩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口中吟道:
“北望满洲,渤海中,风涛大作。想当年,吉黑辽沈,人民安乐。长白山前设藩篱,黑龙江畔列城郭,到如今,倭寇任纵横,风云恶!
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权堕!叹江山如故,夷族错落。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恢复旧山河,却归来,永作蓬山游,念弥陀!”
(该词名《满江红•;登蓬莱阁》,实为为吴佩孚五十岁前后所做。)
等他念完,他转过身来,注视着李国勇:“只要真如你所说的志向,吴佩孚可以加入民族独立军,甘为前驱,万死不辞!”
大喜过望的李国勇一把抓住了吴佩孚:“李国勇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慢着。”吴佩孚说道:“我会为了你的信仰而战斗,但我不会调转枪口去打北洋军,我也希望你不要为难被俘的兄弟,除此之外,吴佩孚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国勇笑道:“我决不让你和北洋军为敌,你的手下,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我发给路费,让他们回去。子玉,我先任命你为民族独立军第四师副师长,准将军衔。”
在李国勇得到大将之后,整个战场的局势,民族独立军也从开始的被动挨打到逐渐一点点扭转了战况,开始向对军政府有利的一面发展。
扬州战场,警卫团,预备役九师的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三个团陆续赶到增援,在临时被任命为扬州防御总指挥柳波成的调度安排下,独立军凭借强大的优势火力,配合着灵活多变的战术,给段祺瑞以重大杀伤。
而段祺瑞也明显地感觉到扬州的敌人,和过去遇到的叛军大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死打硬拼,而是以火炮、重机枪、手榴弹的交叉火力,打得第三镇无法前进一步,独立军过去那种舍弃自己长处,动不动就拼刺刀的景象,在扬州城外已经很难见到了。
越打越勇的柳波成,甚至派出了警卫团,绕到了北洋第三镇的屁股后面,在徐州防线前面构筑了第一道阻敌逃跑的工事,柳波成是打定主意不想让这股流窜到江苏的敌人舒舒服服地逃回去了。
对于九师来说,在和北洋军最精锐的第三镇的交手中,他们积累了信心,获得了宝贵的实战经验,也许这才是他们最大的收获。九师师长季海本来打心眼里看不起年轻的指挥柳波成,一直认为他能抓到吴佩孚只不过是运气特别好,但几天的战斗打下来,他的态度由轻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