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之崛起-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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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百里,我记得程尧章好像是长江水师提督程文炳的儿子,能不能”
“大帅,长江水师就那么几艘船,你在当涂不是不知,唯一的顾虑是清廷是否调动北洋水师,若北洋,海天虽说沉了,可北洋还有海圻、海容诸舰,若是舰队进抵长江,只怕起义时会途生变故,毕竟海军舰炮之利,远非陆炮所能相比。”
“策反水师”
蔡锷淡吐出四字,随后在地图上指了几个点。
“若是其调北洋水师于长江,其必配于芜湖至武昌一线,可按计划布雷于长江,再以得力人选说服水师,”
“又水雷阻断长江,是为应对列强干涉,长江系为各国列强利益所在,会不会”
“若是水师不反,长江将尽为清廷所控,界时其调北洋军于陆路进攻,以水师于长江掩护,光复可谓是功败垂成即便是列强不予干涉又有何用?”
听着他们的见解,陈默然只是皱眉思索着,他朝地图看了一会,点了下头。
“就依松坡的意思,只要北洋水师的舰船到了长江,咱们就布雷断江关门打狗到时我自会和各国领事交涉”
手扶着地图桌,陈默然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只是几艘军舰即令人瞻前顾后,若是列强集炮舰干涉
“发个电报给船厂,让他们加快海天号巡洋舰的抢修,海天号的400多号水兵不是在上海吗?想个法子策反他们,只要海天一修好,最好立即投入使用。”
'奉献'
第178章 革职之将(每天万字更新!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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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滩,英语称为Bund,指的是从延安东路到外白渡桥的滨江大道。沿黄埔江铺开的建筑群里,有一个英式风格的四层小楼,在外滩也算是一栋体面、拉风的西洋建筑,外滩9号,这里是轮船招商局的办公楼,过去这里原本是的旗昌洋行的大楼,三年前被招商局买下。
建造之初特地从英国买回来的清水红砖红栋栋的,这也是万国建筑群里独有的一抹红。星夜下的招商船局院花园内,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国人在那里长吁短叹着,面上尽是愁容。
一个月前,上海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他和一艘军舰的照片,照片是清国第一大舰的“海天号”巡洋舰。
“时也运也”
刘冠军长叹一声,双目不由的投向了江对岸那栋造着探照灯,照出雄伟外形的大楼,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那座“宇内第一高楼”。
月前,刘冠雄奉命率“海天”舰从烟台出发,赶赴江阴装运军火,以济辽西“中立”之需。第二天军舰在海上遇上了大雾天气。到了晚上,大雾越来越浓重,海上能见度已很低。在这种情况下,军舰应当减速缓行。
但是他却认为任务紧急,时间不容担搁。他相信,凭借自己多年海上航行的经验,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恶劣天气。所以,他没有下达减速的命令,而是指挥军舰继续以原速穿雾疾行。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过于自信酿成了一场罕见的灾难,他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船行至吴淞口附近时,为避民船而误碰鼎星岛,不幸沉没。“海天”舰和“海圻”舰是甲午海战后清朝最大的两艘军舰。“海天”舰的毁损,对海军来说是一个重大损失,引起朝野震动。
对于这一点刘冠雄很清楚,作为管带,损毁巨舰,按律当斩。尽管一些军政界的朋友为他多方奔走,但他深知自己罪不可赦,难免一死。所以,他终日为恐惧笼罩,精神几乎崩溃,甚至想到了自杀。最终在友人的帮助下,免于一死,仅受到革职的处分。又令协助萨镇冰组织打捞工作,戴罪立功。
“革职”
刘冠雄心沉着,海军承载着他的梦想,想到“海天”失事后,萨镇冰赶到上海时,抽打他的那一耳光,虽那掌耳光被他引为恨事,但心里更恨的却是自己,是他的自信撞沉了海天号。
“还好,军舰打捞了上来”
心下庆幸着,望着江对岸的那栋华星航运公司的大楼,刘冠雄倒是生出些感激。
那天军舰触礁后,虽说忙令采取措施抢救,但为时已晚,一切都已无济于事。上午海上又刮起了西北风,汹涌的海浪猛烈的撞击着受伤的军舰,使舰体不断与礁石摩擦、碰撞,军舰伤情变得愈加严重,舰尾部分渐渐沉入了水中。代理北洋海军统领萨镇冰星夜赶往出事现场。
萨镇冰赶到后,除调查事故原因外,便立即展开救援工作。“海天”舰上获救官兵多数被招商局的轮船送上岸,留下六十人,由他带领负责看守军舰,拆卸炮械。
与此同时,萨镇冰请上海耶松洋厂提供帮助。该厂用抽水机排水,希望能减轻军舰重量,使其上浮。无奈,海水随抽随灌,毫无效果。这会华星航运公司主动请缨打捞“海天号”。
虽说华星不过刚事打捞业,两艘打捞船亦是从英美购买旧船,万幸“海天”号凭着那四根铁锚连固于的鼎星岛,舰艏得以搁在礁石上而露出水面,而华星公司的“敖光”、“敖顺”两艘打捞船到达到,在刘冠雄等人的帮助下,先将沉没各舰的炮塔、炮弹、器械、舰舱配件等物移出,派潜水员堵住水下的漏洞,抽去舰体周围的淤泥和舰内的泥沙,然后扶正出水,随后在拖船的寄引下于5月22日运抵马鞍山的长江造船厂。
“幸亏船没事”
心叹着侥幸,在黄埔江上响起一声气笛声,本能的扭头一看,见是艘外**舰,刘冠雄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革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从再无机会重反海军,虽说袁世凯保了自己一命,但重返海军
刘冠雄明白,“海天舰”触礁后海军已无他立足之地。
“投于袁大人门下”
对于袁大人的救命之恩,刘冠雄自是感激不尽,可他闭上眼睛记忆又回到十年前八月十八的那天黄海上的一幕幕,那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的海面上,还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燃烧着的“扬威”舰所发出的冲天火光。
想到九年前在刘松岛残存的“镇远”等中**舰屈辱地被挂上日本海军旗,目送着他们曾经的伙伴、朋友“康济”舰缓缓驶离刘公岛,还有那被日军鱼雷艇击沉的“靖远”。
想着那一切,扶着桌面的手用起力来,骨节凸显着,面上尽是悲愤之色,海军我再也不能再也没机会了
这种绝望的情绪,甚至远大于海天号触礁后的自责与惶恐。
“刘管带”
突的一声轻喊让内心绝望的刘冠雄回过神来,他抬头一看,来的却是一个熟人,是因为海天触礁才结识的“熟人”,华星航运公司的经理曹世琪,他怎么会来招商?
在上海皆知,华星航运公司是招商最大的竞争对手,平素两者并无任何交际,怎么今天会来这里,难道想着的最按华星航运公司招华裔船长的广告,刘冠雄隐约猜出对方的来意。
“冠雄早已革职,岂还当管带一职”
摇头轻叹着,刘冠雄的脸上浮出些苦笑。
“于世琪看来,子英虽已去职,但仍为堪为管带之职”
坐到刘冠雄面前,曹世琪面上带着笑,取出一包香烟,给他递了一根。
而刘冠雄却是摇手推去了香烟。
“冠雄并无烟嗜”
曹世琪笑笑,自己点了一根。
“我以为此时,子英应会对此有些兴趣,由此可见子英依是我海军之真军人。”
轻奉了刘冠雄一个马屁,曹世琪笑着,今天董事长特意接见了他,也正是从董事长那知道一些秘闻,所以才会担着白眼来这招商船局。
“真军人?”
对这个称谓,刘冠雄一笑了之,面上的苦色却尽显出来。
“英衡,现在只有一草民刘冠雄,而无海军之刘冠雄,还请英衡陌再提这海军军人之事”
“哦”
曹世琪故做出惊讶的模样,看着刘冠雄苦脸上的不甘,自是明白他这不过只是嘴上一句话罢了。
“前些天“海天”号在长江船厂维修时,船工意外得一书轴”
眼帘轻抬一下,刘冠雄这时才注意到曹世琪手中拿着一个圈轴,圈轴上那橡木轴看起来的似有些熟悉。
难道
拿起那圈轴,曹世琪用手轻扶了一下。
“原本我道,这书轴想来是当年那“靖远”帮带大副心爱之物”
曹世琪长叹一声,看着手中的卷轴摇着头,而刘冠雄那双原本尽是苦意的双眼中,却流露出异样的神采来,双眼盯着那书轴,他张张嘴却未能发出声来,嗓子间的苦意和心中的恼意又加重了几分。
摊开书轴,那幅面上书写的四个大字映入刘冠雄的眼间,借着昏暗的路灯那四个大字只刺的刘冠雄几欲扭头避开。
“雪甲午耻”
曹世琪用沉重的口吻念着书轴上四字。
“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七杨用霖”
念罢这几字后,曹世琪抬眼看着此时神情极为复杂时而悲愤、时而无奈、时而沉悔的刘冠雄。
“杨用霖,如果世琪所记不差的话,这应该是那在大东沟海战时,突转“镇远”之舵,挡于“定远”之前,向日舰发起攻击,使“定远”得以即时扑灭大火,从容应敌。当时在附近海域“观战”的西方海军人士,皆啧啧称赞道“靡此,而定远殆矣”的“镇远”舰代理管带杨用霖吧“
刘冠雄点点头,似又忆起十年前八月十八大东沟的那场鏖战长达五个小时的海战中的一幕幕来,默默回忆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正月十七那天,杨管带于“在“镇远”舰舱内吟诵“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绝命诗,后用手枪从口中自击殉国。”
看着那书轴上被海水浸淡得的血迹,刘冠雄开口说道。
“光绪二十一年,正月十七,这应是杨管带的绝笔了”
曹世琪问了一句,又看着书轴上些许暗红,眼前似乎浮现那在写完这书轴后,吟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杨永霖吞枪自裁的一幕。
“北洋所败,绝非官兵不曾用命北洋将士战时无忘生用命,无奈舰陈械旧”
刘冠雄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便不再言语,无论原因如何,总归是败了
“世间的谣言何其之多,谎言重复千遍即为真理”
引用着董事长今天上午对自己说的话,曹世琪见刘冠雄脸上在露出惊色时,双眼甚至微红着。
“子英,这是我家董事长提及北洋时所说”
“哦?”
刘冠雄惊讶着对那位从未谋面的大清第一大亨生出些好感来。
“今日世琪来此,是”
曹世琪把手中的书轴一卷,发出一声叹息。
“原本世琪想送还这浸着杨管带之血,含着老北洋官兵之愿的书文,但”
这个但只让刘冠雄心头一惊,双目同时一睁。
“这书乃是冠雄舰长室所悬之私物,还请”
“对不住”
站起身曹世琪收着书轴抱个歉。
“此物绝非一人之私物,乃是杨管带以血染之,以命许之之愿,自当归有此愿之人持有”
“你又怎知我无此愿”
怒视着的曹世琪,刘冠雄沉喝一声,双目通红的盯着他,心下寻着若是他不还给自己就是抢也要抢过来。这书轴是他心爱之物,书是杨管带染血绝笔,轴是“靖远”舵盘制成,怎能让这曹世琪一商人抢走。
“刘先生”
曹世琪摇着头,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