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北汉燕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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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
崔琰微笑着举起酒杯,和敖烈对饮了一杯。然后说道:“还请威远将军再做佳作,琰洗耳恭听。”听到崔琰的话,大厅中的一众官员都把视线转移到了敖烈的身上,等着敖烈的佳作。毕竟,传言为虚,眼见为实,虽然敖烈文武双全之名听得众人如雷贯耳,但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到敖烈作诗不是?沙场上的事做不得假,但这吟诗作赋,捉刀代笔者可是多了去了。
敖烈微一沉吟,然后笑着说道:“今日,某和家师登上了幽州台,心中颇有感慨。昔日姜太公受命于周室两代君主,成就伟业;燕昭王礼遇乐毅,使其连破齐国七十二城,垂名千古;燕太子丹知遇荆轲,荆轲士为知己者死,图穷匕见刺杀秦王。反观我大汉,现今外戚和宦官争斗不休,边境蛮夷连年入侵,实已是大汉生死存亡之秋也。然而身居高堂者,上不思匡扶社稷以谢皇恩,下不思政治清明以安黎民,使得许多胸中有沟壑,腹内有经纶的能人志士报国无门,烈心中甚是伤怀,现今,得季珪兄青睐,烈便以幽州台为题,做歌一首。”
大厅中的众人听着敖烈的感慨,都是心有同感,一时唏嘘不已,更有忠心报国者,忍不住捶胸顿足,潸然泪下。敖烈暗中观察了一下崔琰的神色,果然看到崔琰的脸上闪过一丝伤悲。先前说的那些话,不仅是有感于怀,更主要的,是敖烈想要借着这番话挖曹操的墙角!被挖的目标,自然就是崔琰这位内政能臣了。敖烈知道崔琰心中,始终都存在着为大汉尽忠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像历史上那样阻止曹操称帝,最后落得个惨死狱中的下场。如今,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得历史的轨迹也发生偏转,自己先一步见到了崔琰,自然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更何况,现在崔琰还是在父亲治下任职。自己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不能让崔琰投到自己麾下,也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忠君卫国的好印象,至少,可以避免崔琰投到曹操那里去。
沉吟了片刻,敖烈低沉的说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听着敖烈的低吟,在座的文职官员们都是心有感触,有人低头沉思,有人摇头品味。就连那些武人出身,不通文墨的武将们,也都听懂了敖烈这首深入浅出、别出心裁的歌赋。
沉默了片刻,有人率先喊了一句:“秒!果然妙哉!”接着,一片赞叹之声在大厅和院子里同时响起。在座上百位官员,都对敖烈这一首《幽州台歌》赞不绝口。
崔琰此刻也是震惊莫名。要知道崔琰不但是内政能臣,还是一位名士,所谓名士,就是有诗词歌赋流传于世的,才可配称之为名士。在崔琰眼中,敖烈这一首幽州台歌,句落既不对称,用词也不押韵,但是偏偏看似平凡的用词中,蕴含的那种意境,却引人神往。越往深处想,越是回味无穷。
半晌,收起心中的震惊,崔琰对敖烈弯腰行了一礼:“琰今日得闻威远将军佳作,大开眼界,佩服!佩服!”按理说,崔琰是涿郡太守,敖烈是威远将军,太守在东汉时期是正四品的官职,而敖烈的威远将军则是正六品的官职,虽然两人分处地方和军队两个不同的系统,但是崔琰的官职依然比敖烈要高。完全没有向敖烈弯腰行礼的道理,可偏偏崔琰就那么做了,这也说明崔琰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见到学识比自己高的,可以不论官职出身,弯腰向对方行礼。
崔琰可以这么做,但是敖烈却不能泰然处之。一来敖烈的年纪比崔琰要小;二来崔琰的官职比自己要高;最主要的是,敖烈存着收崔琰为己用的想法,这么可能给对方留下骄傲自大的形象呢?于是,敖烈急忙上前两步,弯腰对崔琰还了一礼,说道:“季珪兄可是折煞烈了。”
崔琰直起身子,看着敖烈,抚须说道:“天下才共一石,威远将军独占八斗啊!”敖烈闻言一怔,这不是后来人们称赞曹操的儿子曹植的话么?怎么被崔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了?一旁的公孙瓒大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二人面前,大声说道:“威远将军确实可称的上是才高八斗,瓒佩服。”三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一种惺惺相惜之意,油然而生。
宴席继续进行着,各地太守、相以及县令们逐一向刘虞汇报这一年来幽州各地的情况,刘虞认真的听着大家的述说,并不时提出有针对性的意见,或是下达一些命令。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各地官员才完成了述职的过程,刘虞对幽州各地的治理情形,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之后,刘虞举起酒杯,对上百位官员说道:“各位同僚,本将不胜酒力,不能逐一向各位敬酒,本将便在此讨个便宜,共同敬大家一杯,胜饮!”因为刘虞长年镇守边关,所以他也不太习惯自称本府或是本大人之类,而是一直自称本将。这样自称也无可厚非,刘虞本身也兼任着绥边将军之职。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贺道:“恭祝州牧身体康泰——”
等到众人一起喝完了酒,刘虞放下酒杯说道:“一会儿,让吾儿敖烈代本将逐一向各位敬酒,万望诸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众人闻言纷纷笑着落座。
敖烈急忙走到大厅中间,向四面抱拳行礼道:“烈尚年幼,不可饮酒,便以茶代酒,向各位大人敬饮。”说完,端起酒杯,倒满了一杯白水,先向师父王敖走去。敖烈的举动又引起了一片称赞声——
“那位老者就是敖将军的师父王敖老祖了?想不到敖将军不但文武双全,竟然还如此尊师重道!”
“少年得志,却不骄不躁,知礼节,尊师道,难得,难得啊!”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刘幽州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生子当如敖威远啊!”
看着敖烈的举动,崔琰的眼中亮起了一道光彩,心中暗自想到:敖威远却是与众不同,可惜年纪尚小,待我在观察他几年,若是成年后依然有如此风范,我大汉中兴有望矣。
一班刘虞直属的官吏们也是窃窃私语着,史涣看着阎柔说道:“仲兴,俺说的没错,敖威远是个重情义的人,我的眼光,错不了。”阎柔看了史涣一眼,轻飘飘的道:“敖将军饶你一命,是人家敖将军大度,和你的眼光没有半点关系。”田楷凑过来说道:“我以为,敖将军虽然年少,但日后必定会成就大业,幽州,现在有州牧,以后有敖将军,我幽州可无虞矣。”一旁的齐周、鲜于兄弟等人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阎柔看了众人一眼,笑道:“看来,你们是认可州牧为主了?”史涣愣了一下说道:“难道仲兴你不是这个想法?”阎柔还没说话,旁边的田楷就说道:“仲兴心里早就认州牧为主了,否则,他怎会以下属自居?也就公刘你没看出来而已。”史涣闻言,又转头看了看微笑不语的阎柔,顿时恍然大悟:“好你个阎仲兴,瞒的俺好苦!”
且不说阎柔史涣等人小声交谈,此刻敖烈已经向王敖敬完了酒,他又重新倒满一杯白水,转身走到公孙瓒身前,向公孙瓒敬酒。之后依次挨个的敬下去,其间,自然少不了一众官员对敖烈的赞誉,敖烈都是面带微笑,谦逊的回礼。举手投足之间,竟也是初具了几分君主的风采。让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敖烈的崔琰,更是多了几分感慨。
酒宴过后,敖烈安排人手为上百位官员准备休息的房间,因为来的官员太多,州牧府中根本不可能住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只有公孙瓒、崔琰等少数几个人留宿在州牧府中,地位差一些的官员们都被敖烈安排到蓟郡城中的客栈中居住,一时之间,导致城中的客栈全体爆满。敖烈特意吩咐去安排客栈田畴,一应花销全部记在州牧府的私账上,且不可动用府库钱两。这一来,又是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誉。好在现在霜儿制作金丝叶,已是初具规模,销路也很好。敖烈的外公敖老丈更是带着几大车的金丝叶贩卖到江东去,听说收益也很是客观。金丝叶在江东那个富庶之地,竟然卖到等量黄金的价格。正是因为金丝叶带来的收益,敖烈才有资本大包大揽的将众位官员的食宿花销,记在自己的账上。
入夜,崔琰跪坐在州牧府的一间客房中,点着烛火在看书。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崔琰的雅兴。崔琰走到房门前,打开门之后,看到敖烈正独自一人站在门外。
第二十三章 秉烛夜谈
崔琰急忙让开半个身位,延手请道:“不知敖将军深夜来访,有失远迎,快请进。”敖烈笑呵呵的说道:“季珪兄,某敬你为兄长,你却一口一个将军相称,这是不是有失公允啊?”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崔琰的房中。
崔琰闻言一怔,随即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称呼将军一声贤弟,却未知将军是何表字。”一句话说的敖烈哑口无言。东汉习俗,男子会在二十岁的时候行加冠之礼,一般的人家都是在加冠礼上,由家中长辈赐予表字。也有提前有表字的,但也要等到大婚的时候,为了让女方长辈对女婿称呼方便。现在的敖烈年仅十岁,一没到加冠的年龄,二没有迎娶蔡琰,哪来的表字?
“好,季珪兄唉怎么叫就怎么叫。”敖烈被崔琰打败了,略显懊恼的说道。崔琰看着敖烈的神情,忍不住轻笑道:“将军少年有成,年岁未及加冠,便有了偌大名声,人皆呼为‘小霸王’,天子更是下诏亲封威远将军,将军还有何苦恼之事?”
敖烈闻言,心中一动,认真的说道:“某此次深夜造访,正是有件烦恼之事,还望季珪兄解惑。”崔琰原本只是玩笑的话,可是看到敖烈认真了起来,忍不住说道:“将军但说无妨。”敖烈伸手请崔琰落座,然后坐到崔琰的对面,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说道:“季珪兄乃是天下名士,烈想问季珪兄一言,当今天下,乱象已现,如今黄巾之乱尚未平息,余堂据守各地;西凉烽烟又起,边章、韩遂用兵自立,其心可诛;北方边境又连年遭受匈奴、乌桓和鲜卑的侵扰,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庙堂之上,天子却被外戚和宦官蒙蔽,圣听不达;更兼外戚与宦官内斗不休,忠臣良将大多心灰意冷,避居山林。烈敢问季珪兄,似此状况,如何使我大汉江山,重现辉煌?”
崔琰听完敖烈的话之后,一双剑眉便皱在了一起,眉宇间流露着担忧。叹了一口气,崔琰道:“不瞒将军,每当深夜,琰也曾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重振朝纲,再现我大汉辉煌,可是我思来想去,唉,此事,难啊!”
敖烈缓缓说道:“确实如此。但某身为大汉子民,更是汉室宗亲,虽已改为外姓但某身体中有高祖流传下来的血脉,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为风雨飘摇的大汉江山,流尽最后一滴血!”崔琰动容赞道:“将军果然好志向!好气魄!”
敖烈摆手说道:“某以为,攘外必先安内,就以我幽州来说,我父到任后,接连颁布利民政策,招纳自青州而来的流民十余万人,鼓励生产,轻徭薄赋,长此以往,我断言,三年之内,幽州必然气象一新,百姓安居乐业,士卒精锐勇猛,到时,国富民强,方可向蛮夷用兵。”
崔琰听着敖烈的规划,一时心潮起伏。忍不住赞道:“将军指点山河,气度、见识均属非凡,琰拜服!”
话锋一转,敖烈继续说道:“只可恨烈尚年幼,不能似某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