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四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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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这样的人”
薄傲寒突然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往前一倾,中君重重的撞在车前的把手上。
中君恼怒的扭过头,额头上殷红一片,怒声道:“干什么!”
“不干什么。”薄傲寒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悠悠道。
“神经病!”
薄傲寒缓缓皱起眉头。
中君豁然扭头看着窗外,不在言语。
车行至上海市区,战争过后,废墟之上,尸首成山,沿路都是驻守的士兵,中君下了车,在一处偏僻的残垣中捡起一把剪刀,扯出一块布,在车里取出柴油,点燃后,将剪刀和匕首一同烘烤,她起身从车内的工具箱里翻出一壶酒,喝了一口喷在刀上,皱了皱鼻子,又猛地连喝几口。
薄傲寒站在她身后冷冷的看着她一系列无声的动作,两人很有默契的开始冷战。
冷战还在继续,中君咬牙,将左臂上的布条解开,皱了皱眉,眼神发狠,用匕首将胳膊上的伤口划开,随后颤抖的拿起剪刀,划过虚肉,将子弹捏出,鲜血如注,冷汗如雨。
薄傲寒心里莫名的动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褐色瞳仁犀利冰冷,若是之前,他只是觉得她跟那个人很像,刻意的接近,那么现在呢?
中君紧紧皱着眉,眉目间透着倔强的英气,用牙齿将左臂绑好后,又开始拆右臂的纱布,显然剧痛让她力不从心,薄傲寒勾起惯用的戏谑,刚要走过去,中君不咸不淡的话传来,“不用薄爷费心。”
话一出口,匕首再次狠狠划开右肩,她眼神一凝,开始喘息,左手颤抖的抬不起来,薄傲寒皱了皱眉,接过她手中的剪刀,熟练的划开虚肉,精准的将子弹取出,直到帮她把胳膊的伤口再次处理好后,才冷冷的站起身。
中君微微一顿,她在他垂眸的瞬间看到了*的痛苦,那种痛苦深刻的犹如镶入生命的年轮深处的黑色,挥不掉,忘不了,擦不去。
那种目光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到了很久以前,中君暗暗心惊,她一直搞不明白像薄傲寒这样的人为何会盯上她,大哥跟她说过,薄傲寒的背景不仅仅只是黑道军火这么简单,他还有更为强大的政治背景,只是他不常出现在人前。
她在东南军部那么久,也只见过他几面,每次的理由荒唐至极,烂摊子全由萧宁收拾,虽是皇都的老大,生意却是萧宁打理,就连上次的那批化学武器,他也不见得多关心,他会盯上她,肯定有确切的理由,不然以她的身份,如何会入他的法眼。
这男人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是敌是友一时难辨。
中君站起身,将匕首顺势插在靴子里,看着薄傲寒孤傲的背影,难怪每次他看她的目光,有时候温暖的好像至亲之人,有时候却冷漠的好似从不相识。
薄傲寒扭头看着她,一本正经道:“现在去哪儿?”
中君看了看街道那边隐隐的士兵人影,思索了一番,沉声道:“南竹苑。”
南竹苑巨大的庄园前些时日遭逢大火,烧去了大半个连锁竹苑,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金黄,竹林清脆,鸟儿鸣唱,然而竹林之外的宅院里,两排士兵列队而站,士兵森严,气氛凝重的要滴出水来。
两个身穿藏蓝军装的士官将一个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男人拖进院子,报道:“督统,人抓回来了!”
云天祈从屋内出来,身后跟着半大的小姑娘,他止住步子,低头看着小姑娘,眼里的锋利尽数隐去,覆上淡淡平和的清潋,淡淡道:“青儿到后院等我。”
十来岁的姑娘听话的点了点头,飞似的往后院跑去,两条麻花辫在空中划出愉悦的弧度。
青儿刚走,云天祈眸光瞬间冰冷下来,目光冰锋锐利,走到院中,低怒道:“吊起来!”
话音落地,士兵立刻支起了八字木架,高达十米,将男子反绑,高高吊起。
士兵搬来椅子,云天祈脸色冰冷,就势坐下。
高建民虚弱的抬起头,眼圈发红,乍一看见坐在不远处的男子,情绪突然暴躁起来,怒吼道:
“姓云的,你把君儿怎么了?说啊,为什么他们说四爷死了?他们开玩笑的对不对,君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那日战争爆发,他乘乱逃走,出去后竟听说四爷已死,高建民只感觉心脏被人撕裂,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他的君儿,那个从小到大乖巧倔强的孩子,受尽了白眼,遭够了罪,现在只一句死了?就抹杀掉他所有的痕迹?呵呵,笑话,高建民精神近乎疯狂的笑出声,眼睛雪亮,笑道:“君儿一直告诉我,你有多好,多好,多好啊!你知道吗!”
高建民拼命挣扎,像只被蜘蛛捕获的猎物,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胳膊和双腿都成了血红色:“你他妈说话啊!”
云天祈雕塑般完美的面容冷峻异常,眼睛盯着院门口,暗潮汹涌,不移分毫。
副将从院外走进低声道:“督统,周围没有异常。”
云天祈目光微沉,寒声道:“给我打。”
“是。”
加长的牛皮鞭划破空气,凌空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气猛抽在高建民身上,高建民清瘦的面容痛苦扭曲起来,喘着粗气,咬牙道:“我就知道君儿没死,你想引君儿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劝你别废心机,老子要是吭一声,就他妈不是爷们儿!”
又是一鞭狠狠挥去,高建民咬紧牙关,眼睛仇视的死死盯住云天祈,一声不吭,只有大量鲜血顺着牙缝溢出。
云天祈眉峰一凌,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个钩子,沉声道:“我既然能帮你戒毒,自然有能耐给你毒瘾。”
语罢,立刻有士兵把高建民降下,将一代白色的粉末强行倒进他的嘴中。
高建民睁着兽一样的眼睛,布满骇人红血丝,白粉入肚,不消片刻,身体里好似无数针扎般难受,惨绝人寰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三里之外的路人听见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无法想象当事人正遭受着怎样的痛苦折磨。
“云天祈,我操你十八辈祖宗!”高建民的脖子青筋乍现,满面通红,不成人形,卯足了劲儿怒吼道,明知道云天祈想利用自己引君儿出来,可是体内的剧痛不受控制的侵蚀着他的身体,控制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耳边怒骂声不断。
云天祈眉目微动,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似乎想到了什么,缓缓皱起眉头,沉声道:“副将。”
“在。”
“全国登报,五日后,枪决叛国贼高建民。”
“是。”
云天祈站起身,深不可测的目光稳稳的投向远方,你不来,我等着你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
便是黄泉冥道,奈何桥上,哪怕地狱之下,九天之上,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中君昏昏欲睡的大脑一个激灵,猛的惊醒,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建明的声音。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中君急道。
“没有。”
中君侧耳倾听,除了货车的轰隆声,周边一片死寂,她稍稍放下心来,突然,一声惨叫那么清晰的直击耳膜,中君全身一僵,咬着唇细细辨别,越来越清晰的惨叫传入心里,一声比一声痛苦,心脏立刻揪了起来,是建明,这个声音绝对是建明!
中君四下张望,确认般再次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薄傲寒皱眉,沉声道:“嗯。”
中君只觉得全身发凉,车停在半路,前方有巡查的士兵,中君带着薄傲寒绕过庄园外围,翻过断壁,进入竹苑,苑内重兵把守。
茂密的竹林郁郁葱葱,中君躲在院子偏门的木制小屋的花卉棚中,透过大棚木箱内的塑料胶膜的缝隙,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院中的血腥,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定在了原地,灵魂瞬间抽离了身体。
云天祈,你在干什么?
高建明痛苦的低喘,神智不清的喃喃道:“姓姓云的你怎么忍心利用她?她还是个孩子啊,那一晚的事都是我干的,她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怒之下要端了云家,你知道吗?军队包围云家的时候,她反悔了!云中月跪着求她,她心软了,这个没出息的收回了命令,她要放弃大好机会,那些人该死,他们糟践她,欺辱她,就这么算了?我替她不值,在她晕过去以后,又暗自调的军,是我干的,你冲我来,她是无辜的”
云天祈微微眯起眼睛,眸光精锐,审视着皮开肉绽的高建明,缓缓道:“是你?”
“对,是我,跟君儿无关,东南军烧杀抢掠也是我纵容的,这些豺狼只有喂饱了,它才会听命与我,我才能让君儿居的高位,再也不受任何人欺辱,余六的背叛也是我挑拨的,那批货所能带来的财富足可敌国,我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东南军部人员的调换暗杀也是我干的,没人可以忤逆君儿的命令,一切都是我干的,所以杀了我。”
“高位?幸福?”云天祈冷笑,“你这样的人才,一死了之太可惜了。”
云天祈眼神顷刻凌厉,寒声道:“生不得死不能才配的上你,继续打。”
中君握紧手里的匕首,她没料到云天祈竟会在这里,原来他如此介怀云家之事。
那么那些日子的相处,是利用,还是报复,是她将他想的太好,还是他本性如此。
薄傲寒凤目凝聚起危险的气息,森冷至极,唇角却戏谑的勾起,斜眼端睨着她,“看来,你猜错了。”
突然身后传来野兽低沉的喘息,薄傲寒眸色暗了暗,不等他出手,中君眼神狠辣,已先他一步扑向猎犬,一手按住猎犬的利齿大嘴,将匕首精准的插进猎犬的喉咙,另一刀泄愤般狠狠插在心脏处。
云天祈正要往外走,突然暗中隐藏的猎犬狂吠起来,四周躁动,他波澜不惊的眸子突起浪潮,猛的止住步子,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为了引她出来,他部署了兵力的同时,暗中部署了军犬。
很久以前,他听人说过,人看不见的东西,狗却能看见。
他知道她若是想来,那便是阎王殿,阿鼻地狱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踏进来。
步子还没移开,高建民突然睁眼,回光返照般失声吼道:“君儿快走!”
云天祈僵站原地,一瞬间,暴戾的灵压由内而外向四周蔓延,杀气翻腾逼的周围盆栽内的植物叶子哗哗作响。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高建民的心脏处顿时中了一枪,另外两枪打在了背部,四五个东北军举着枪,高建明闷哼了几声,便没了动静。
中君愣怔在原地,她原想站出去妥协,可是迈出的步子被死死的定在原地,薄傲寒犀利的瞟了眼棚外,神色沉沉。
高建明的怒吼在她的耳边无限扩大。
他杀了建明。
他
建明,罪不至死。
中君眸光冷极,泪光凝结成了冰珠,她猛吸了一口气,掩去眼中巨大的悲哀,鼓起勇气看去,士兵们将高建明从木架上放了下来,云天祈背对着一切,冷冷的站在原地,目光犀利的射向竹林深处,两排士兵牵着猎犬向着大棚搜来。
中君绷着脸,颤抖的拉过薄傲寒的手,低哑着声音道:“走!”
说着,向着竹林尽头跑去。
果不其然,不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