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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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折磨死?更何况他还担心孙恩不守信诺,临走给他一刀。
谢道韫却不满的瞪了王凝之一眼,一把扯住他胳膊,应道:“便依这位将军,灵秀(孙恩表字),走罢!”
‘她竟然唤自已为灵秀?这是不把自已当贼寇看待啊!她又如何得知自已的表字?难道曾经留意过自已?’孙恩顿时浑身剧震,目中现出了不敢置信之sè!
也难怪,身为同龄人,要说孙恩不暗恋谢道韫那是不可能的,而心目中的女神竟能记得自已,又如何能不失态?
“咳咳!”卢循多少也能猜出点孙恩的心思,心想这时候你发什么傻?赶忙清咳两声,示以提醒。
孙恩立刻就回过神,脸面难得的微微泛红,转头拱了拱手:“谢夫人敢做敢为令孙某甚为钦佩,只要孙某如愿离开,绝不会伤害二位,请罢。”
孙恩又示意让出了豁口,在王氏族人离开之后,千余名残兵败将拥着王凝之与谢道韫缓缓向前行去,这是最容易生变的时候,每个人均是浑身绷紧,就连孙恩的神sè都是一片肃穆,卫风也唤道:“府外的弟兄们注意jǐng戒!”
“遵命!”
全军上下立刻散开,留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通道,孙恩军战战兢兢的从中通过,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这一段路不过是数十丈的距离,但每一步都是如此的难以踏下!
好不容易,缀在队尾的孙恩出了府门,卫风猛一挥手,一千多义兴军跟着他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卫风又转头吩咐道:“速去清除城内余孽,尽量救治安抚受伤百姓,如有重伤难治者,可暂时集中,待本将回返再看一看,并注意控制各城城门!另留两百人护卫王氏府宅,其余人等,随本将送上一程!”
“遵命!”伴着应诺声,孙恩的千余人向着东门缓慢行去,甚至还有人不放心倒退着走,后方三十步则是卫风的人马紧紧相随,道路两旁零零散散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尸体,男女老幼都有,大多数的屋舍都是遍地狼籍,尽管孙恩军破城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却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挥之不去,远处还有火光与喊杀声传来!有不多的幸存百姓壮着胆站上路边,目中喷shè出澈骨的痛恨!
他们不但恨孙恩,恨贼寇,还恨王凝之!正是他的不作为,才使得全城遭受到无边浩劫,如果稍微有一点点准备,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啊!
王凝之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只是迂腐无能,但本xìng不算坏,心里多多少少起了些愧疚,谢道韫更是羞愤yù绝,她甚至都有种招呼卫风不要顾忌自已夫妻二人的死活,一涌而上斩杀孙恩的冲动!只不过,亲口许下的承诺终究使她开不了口。
渐渐地,有围观百姓猜出了两军之间的复杂状况,喧哗声不由越来越大。
突然,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女子从稀稀落落的人群中冲出,猛揪住一名孙恩军军士,哭喊道:“你们这些恶贼,还我儿命来!可怜我一家九口,当家男人与两子被一刀斩去首级,两名儿媳被凌辱至死,三名幼儿被摔死取乐,就剩老娘命硬独自苟活,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天杀的狗贼,老娘和你拼了!”
这名军士还未有反应,卫风已是暗呼不妙,他就怕激起义愤引致混乱,别王凝之与谢道韫死的冤枉,更有可能是孙恩趁乱脱逃!于是跟着喝道:“这名妇人,你且下去,信诺大于天,事出无奈,本将与谢夫人已承诺放孙恩一命,但你们都放心,血债必须血偿,终有一rì,本将必把孙恩头颅取回,为无辜冤死的百姓讨还公道!你赶紧退下,莫要让贼寇有机可趁!”
好在周围有明事理的百姓,赶忙把这名中年妇女拉去了一旁,卫风也暗松了口气。
孙恩则是连呼可惜,混乱对他有利,只是被卫风抢先一步,把混乱消弥于无形,谢道韫却是眉心微锁,深深的看了眼卫风,这个人半句不提朝庭,说明他与朝庭无关,不是朝庭派来的军队,那么,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从何而来?
一时之间,谢道韫对卫风的身份来历更加好奇,而且他承诺为山yīn百姓报仇,这次放走了,下次再捉到孙恩谈何容易?他哪来的信心?同时,还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又想不起问题出在哪儿。
满怀着不解,谢道韫向前走去,而孙恩被押送出城的消息随着百姓之口迅速撒播,并很快演变为了孙恩被生擒活捉,所谓三人成虎,所有人都是同一口径,这使得残存在城里的贼众们加速向外奔逃,无形中大大减轻了义兴军梳理全城的压力,要知道,他们只有一千多人,还要分守八座城门!
第六十二章 狗眼看人低
互相戒备中,两队人马相继出了东门,似乎是达成了默契,孙恩与卫风同时挥手止住各自的军队。
按常理来说,上万朝庭援军入城,除了控制城门与制高点、解救王凝之与谢道韫、其余人手应立即肃清残敌,可一路行来,孙恩并没有见到所谓的朝庭军队,这让他与卢循均是暗生疑窦,再一看东门,更是不可想象!
东门除了城头上站着几十名军卒,城门附近还有十余人,其余诸如敌楼、战棚与弩台,均是空空如也,要知道,这可是守卫城门的战略要点啊,而门外除了纷乱的脚印,也几乎寻不到战斗的痕迹,这说明,自已的手下很可能还未与朝庭援军照面,就给吓走了!
“将军。。。。”卢循显然猜到了什么,正要说出心中所想,孙恩已脸sèyīn沉的冷哼一声:“今次是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栽到家了!有话待脱了身再说!”
卢循的面sè也是难看之极,勉强点了点头。
孙恩又把目光投向了卫风,并不说话,对于他来说,这是另一个关键时刻,杀王凝之,是要拿他的头颅立威,可山yīn得而复失,威没有立成,杀了王凝之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有破城时以王凝之的头颅祭旗,才能声威大振。
因此,现在杀王凝之除了能泄去心头的窝囊气,那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何况王凝之死了也意味着自绝后路,至于谢道韫,孙恩更加舍不得伤害,他不清楚卫风的心思,如果放了人卫风却在后面紧追不舍该如何是好?已军已经士气尽丧,一触即溃是必然结果。
卫风也是眉头微锁,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获得孙恩的信任,走到这一步,似乎双方都陷入了死结当中。
王凝之仿佛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突然大叫道:“孙恩,既然出了城,为何还不放开老夫?”
孙恩狠狠一眼瞪了过去,憎恶之sè不假掩饰,王凝之不由打了个哆嗦,再也说不出话来。
谢道韫捏了捏王凝之的手臂,示意不要着急,随即看向孙恩,略一沉吟,便道:“灵秀,你是否担心这位将军会率军追击?这样罢,我与王郎站在两军之间,倘若那位将军不守信诺,咱们夫妻二人立刻自刎而死,如此你可满意?”
卫风不禁点了点头,如果孙恩提出挟持王凝之与谢道韫退出多少多少里才肯放人,自已铁定不会答应,正如孙恩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孙恩,而孙恩与卢循相视一眼,都觉得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越是耗的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关键还在于谢道韫的人品值得信任。
“哈哈哈哈~~”孙恩哈哈大笑道:“既有谢夫人作保,老夫还有何话可说?全军听令,退走!”
孙恩军顿时如蒙大赫,个个拨腿飞奔,就连孙恩与卢循都不敢有任何耽搁,身形一闪,钻入了乱军之中!
王凝之虽然想第一时间跑回城里,但被谢道韫紧紧抓住,只能焦急的在原地等待,卫风果然没有任何追击的意图,目送着孙恩军退的无影无踪,这才领着众人上前,施礼道:“末将义兴军司马卫风,受我家府君之托,特来驰援山yīn!”
“呃?”谢道韫怔住了!脸面一瞬间现出了不敢置信之sè,既便是王凝之都觉察出了个中的不寻常,竟会是褚爽?是他派军来救?这就好象天底下最不可议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已身上!
先不提褚爽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义兴的情况他们不是不清楚,连自保都成问题,又哪来的余力救援会稽?另外还有一点,褚爽与王凝之相比,好足也是有限,王凝之谀道,整天参神拜鬼,褚爽却是好个杯中之物,但这两人的共同点是都不修武备,可是眼前这支jīng兵,论起军容军纪,着实是生平所未见啊!
王凝之仅讶sè一闪,就不再多想,面容板起,追问道:“哦?竟是弘茂那老家伙?好!来的好!改rì老夫自会酬谢,现在我问你,你带了多少人来?”
王凝之一幅傲慢模样,浑然忘了是谁救了他的xìng命,义兴军的军士们均是脸面隐现怒容,如果不是卫风对军纪约束极严,很可能都会有人恶语相向!
卫风也是一丝不快跃上了心头,他突然意识到王恭之死实是疚由自取,王恭待刘牢之,正如王凝之待自已,当作家将下人呼来喝去,这是拿人不当人看啊,刘牢之身为北府军领军大将,如何能忍受得了?是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除去王恭以泄心头之愤!
一瞬间,卫风都有了狠狠扇王凝之一记耳光的冲动!
王凝之却又喝问道:“老夫问你话,你为何不答?难道这便是弘茂御下之道?”
卫风顿时脸面一沉,目中迸出寒芒shè向王凝之,他是真的恼了,骂了隔壁的!这狗眼看人低的死**老货就该去死!
卫风浑身散发出凶煞之气,再配上那浸满铠甲的血污与刺鼻的血腥味,王凝之立刻噤若寒蝉,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谢道韫却是暗道不妙,连忙接过来道:“卫将军,你不顾险阻,于危难中率军来援,救下我王氏一族与山yīn士庶,妾代表这满城百姓谢过了。”说着,看了眼王凝之,便拱手为礼:“夫郎出言不逊,还望卫将军莫要与他计较。”
卫风也回了一礼,跟着就向谢道韫倒起了苦水:“孙恩作反,苍生遭劫,这只是末将为我大晋百姓尽一份心力罢了,谢夫人无须如此,末将也不敢记恨王府君,只是将士们自四天前由阳羡出发,餐风露宿,昼夜行军,连生火作饭都怕耽搁了救援时间,全靠吃干粮喝凉水才能侥幸赶来,孰不料,虽趁着贼寇不备大破孙恩,却受到这般对待!
请谢夫人恕未将说话难听,咱们这队人马,只要途中稍有懈怠,恐怕已是变生不测了,可换来的。。。。哎!着实令人心寒啊!也罢,我家府君着末将救援山yīn,如今孙恩已退,也算完成了交待,末将与弟兄们这便告辞了,请王府君与谢夫人珍重!”
卫风一脸的委屈之sè,转过身体,把手臂抬了起来,正要挥手,谢道韫已招呼道:“卫将军,且听妾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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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暂驻会稽
谢道韫如何能让卫风走掉?如今的山yīn就是一堆烂摊子,也是一座不设防的城池,孙恩只是退走,指不定哪天还会再来,到那时该如何应对?
谢道韫虽是女中豪杰,但仅止于为人处事与文才,在军务方面却是一窍不通,甚至政务也不擅长,而城里的文武将兵已一哄而散,对于这些人,她心寒了,即使回来她也不想再用,但山yīn迫切需要有人出面收拾,这个时候,她只能指望卫风了。
卫风缓缓转回身,不解道:“哦?谢夫人还有何事?”
“这。。。。”谢道韫有些为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