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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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连破冯跋与高谈德的把握,只得以最快的速度避了开去,这才把箭矢留在了战场上。
“再往前走走罢。”冯跋也叹了口气,招呼上高谈德向前走去,或许是钢矢的出现使得高谈德暂时抛去了对冯跋的忌惮,一名天王,一名太王竟肩并肩走了一起。
二人一路指指点点,交换着对于此战的看法,也不知过了多久,已接近了河边,“嗯?”冯跋目光一凝,他发现在一滩辨不出面目的肉泥中有一卷黄颜色的绢册,于是唤道:“那定然是魏主的诏书,取出来看看。”
“遵命!”一名亲随把诏书扒出,以清水洗了洗之后,展开在了高谈德与冯跋的面前,这正是拓跋珪授予穆崇可于必要时剥夺拓跋篡军权的密诏。
数息之后,冯跋收回目光,神色复杂道:“原来此人竟是魏国太尉穆崇,他显然是因马匹中箭失蹄,甩出后被奔马踏死,哎~~穆崇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战阵经验更是无比丰富,即便是孤遇着,也不敢有任何轻视,想不到啊,竟被卫将军利用你我援军将至的时机,诱了出来于此地伏击,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难怪卫将军会不来袭击你我,他此战的目标是诱歼魏人的伏兵,那拓跋珪也是一世英杰,却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
到如今,魏国先后已有长孙肥、拓跋仪与穆崇三位重臣毕命于卫将军之手了!”
冯跋的一句想不到,道出了他心里的百感交集,虽然他与穆崇从未见过面,也是敌非友,但穆崇如此凄惨的死法使他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马革裹尸虽说为武将的最高荣誉,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卧床死在儿女面前又何尝不是期待的善终呢,更何况穆崇尸骨不全,还谈何马革裹尸?
高谈德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怔怔的看着穆崇那残破的尸体。
风中竟莫名的带上了一种呜咽的呼啸,仿佛是魏人的怨魂在不甘心的嘶吼,不知不觉中,一名燕国禁军与一名高句丽军卒双双走来,其中一人施礼道:“禀天王与太王,死于此地的都是魏国禁军,末将等找到了五卫,分别为左右宿卫军、虎贲军、羽林军与三郎军,人数大约在一万五千到一万六千之间。”
冯跋缓缓转回头,看了眼高谈德道:“魏国禁军八卫,这五卫有两万兵力,已经几近于全军覆没了,永乐太王,咱们再去对面瞧瞧,对面还有些尸体,看看是魏国的哪一部,也看看卫将军的手段,他究竟灭杀了多少魏人。”
高谈德面色沉凝的点了点头,跨上战马,与冯跋及一干亲随驰向了对岸。
过了河,第一眼所见便是数千具被扒的精光的尸体,这些人均是身材壮硕,比一般的魏人都要粗壮不少。
冯跋策马驰了过去,现出了深思之色,问道:“永乐太王,你看这些尸体,武器与甲胄全都不在,显然是被卫将军扒走,那么,河对岸的禁军尸体他为何会放过?禁军的装备在魏国乃是一等一,你从中可看出了什么?”
“这。。。。”高谈德半晌说不出话,他从未与魏人交过战,对魏国的了解显然不如燕国深刻。
务银提则翻身下马,细细观察起来,猛然间,神色一变,不敢置信道:“天王、太王,这数千人不是战死,而是被生擒活捉后处死,末将听说魏国有具装重骑五千,难道这些人便是具装重骑?”
冯跋点点头道:“魏国禁军渡河时,卫将军突然从山谷后与树林中杀出,迫使穆崇把前后分为两部迎击,前部是禁军,后部便是具装重骑了,他们身材壮硕,披着重铠,行动不便,如何是轻骑对手?想来是被轻骑活活拖垮,才会惨遭处死,他们的甲、槊与战马,别说卫将军不会放过,即使是孤见着了也要扒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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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六章 断绝关系
冯跋又向树林的方向看了眼,摇摇头道:“那边不用去了,想必是具装重骑的仆军,没太强的战斗力,连禁军都几近于全军覆没,他们被全歼也不足为奇。
自从四年前拓跋仪在卫将军手上首吃败仗之后,魏国前后三战,合计被屠戮了二十万精锐,失去了大片土地,魏国已元气大伤,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从此之后,魏国能守着河东不失便算是祖宗积德,更可能的是,魏国将会愈发衰弱直至亡国!
拓跋珪当年于参合坡屠我燕人四万多,奠定了他席卷河东、河北乃至关东的基业,但卫将军比他更狠,屠了二十万魏国精锐,虽然论起人数远比不上白起,论起心狠手辣却甚于白起,白起屠赵卒,尚是以欺骗手段坑杀,卫将军则是绑缚城下,直接斩首,呵呵~~灭族?的确是永绝后患的不二法门!”
高谈德不由打了个哆嗦,一股寒意迅速麻遍全身,卫风的凶残与强大令他恐惧,其传达的意志,更是令他发自灵魂的颤粟!
高句丽虽然在慕容氏手里屡战屡败,但慕容氏并没有把高句丽灭族的意志,只是把高句丽当作边境的一个藓芥之患罢了,折腾的厉害,挥挥手把他赶走,可卫风不同,卫风是把高句丽摆放在了生死大敌的位置上,不灭之,不足以平其患!
尤其是卫风屠过魏人,屠过高句丽人,却偏偏没屠过燕人。而且连前燕主慕容熙及其以下两万余众全都给放了!
这让高谈德不得不生出心思。
‘。。。。大不了开城出降便是,我家天王与卫将军有些渊源,又同属一族,只要弃天王,去兵权,必能活命,即便不得重用,至少也可为一富家翁,安享天年。。。。’务银提的威胁话语不自觉的浮现在了识海当中,高谈德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冯跋有退路啊。不敌可以投降,而自己呢,不敌就是死,还是千里迢迢跑来送死!
这一刻。高谈德想走的心思无比强烈。哪怕卫风灭了燕国之后攻破丸都。半岛不能去,却可以循入北方的深山老林嘛,库莫奚与肃慎再是凶残。也灭不了高句丽,而自己带来的这四万精锐如果惨遭屠戮,高句丽就真的完了,一群老弱妇孺跑到哪都是可口的美餐啊!
高谈德深恨自己被骗来了蓟,也深恨劝说自己的务银提,不禁眼睛一眯,暗暗寻思起了退路。
冯跋却仿佛识破了高谈德的心思,转过身子,淡淡道:“永乐太王见着此地有何感想?让孤来帮你猜猜可好?你肯定是怕了,肯定是想回到丸都,对不对?也难怪,连魏人都接连三败,又何况你高句丽?只不过,孤得提醒一句,由蓟往丸都约两千三百里,如今局势变幻,通途很可能会变成绝路,恐怕此时想走,也难以安返了啊!”
“哼!”高谈德怒哼一声:“这句话,你早就想对孤说了罢?恰好此时此地给了你机会,你以晋人的强大趁势压迫孤,孤只恨,不该信了你们的鬼话!但是孤想走,莫非你敢拦?我高句丽虽弱,却也能重创于你,只会让你更快的败在晋人手上!”
这话一出,场中立时涌出了一股剑拨弩张的气氛,双方军士均是握上兵刃,战事一触即发!
“谁让你们对永乐太王不敬?下去!”冯跋突然挥了挥手,便向高谈德一躬到底:“永乐太王,孤承认,之前的确是对你起了些不好的心思,但你我两国此刻面临的敌手强大至从未有过,稍有不慎,将会有灭国之祸,唯有齐心合力,方能渡过难关,这里,孤向天起誓,倘若再敢对高句丽生出不好的心思,天诛地灭,还望永乐太王匆要芥蒂,与孤携手,共御强敌,破去晋军之后,孤愿以辽东郡相赠!”
冯跋的脸面布满了诚恳之色,高谈德并不接腔,只是冷冷看着,似乎在分辨真假,对于他们这种人,发誓就和放屁一样,当个响听听也算了,但冯跋仿佛一只石雕,在没有得到高谈德的谅解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好半天,高谈德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愿你匆要愚弄孤,你这一拜,孤可受不起啊!”
“多谢永乐太王!”冯跋大笑着起身,热情的招呼道:“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走罢,赶紧回军,永乐太王先请!”
高谈德也不多说,跨上马匹,向着原路返去。
。。。。。。
卫风在回了营之后,立刻着人把拓跋篡给押了上来,拓跋篡已经洗刷一新,面白唇红,额头一只大红包尤其显眼,身上再没了那骚臭难当的味道。
由于天气炎热,卫风坐在树下,手上把玩着两枚黄澄澄的大印,一枚以黄金铸成,蛟钮,上书阴文篆字:卫王章,另一枚以黄铜凿成,略显粗糙,虎钮,上书阴文篆字:卫将军印!
“卫王章?卫将军印?”卫风喃喃自语,向边上招了招手。
一名亲卫又奉上了一枚卫王章,这是拓跋仪的卫王章,与拓跋篡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但色泽要暗哑一些,显然拓跋篡的印章是不久前铸成。
卫风把玩着三枚印章,脸面渐渐地现出了玩味之色,看向了跪在下方的拓跋篡,拓跋篡被反缚双手,昂首挺胸,目喷怒火,摆出一副等你来杀的模样,只是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
卫风把印章放下,淡淡道:“来人,拨去他的一只指甲!”
拓跋篡一下子眼珠瞪的比牛还大,他惊呆了,他没料到卫风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用刑,这不合常理啊!
拓跋篡还未反应过来,几名亲卫已狞笑着走上前,利索的把麻绳解开,两个人按住他的身子,另一人捏住他的手掌,独留一指在外,还有一人手上拿着把钳子,缓缓接近!
“不要,不要,你们要干嘛?”拓跋篡的镇定瞬间消散,身体剧烈扭动。
“嗯?”捏住他手掌的那名亲卫稍稍用力一掰,拓跋篡就感觉手指似要被活活掰断似的,痛的他额头立时布满了汗珠!
拓跋篡再不敢乱动,紧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那只大铁钳子,面色也愈发煞白,显然他心里的恐惧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铁钳碰上指甲盖的时候,“啊~~”的一声,拓跋篡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仿佛他的指甲盖已经被拨去了。
“求求你们,不要拨,不要再拨了,想要什么,你们说啊!”铁钳的冰凉化作了剧痛,拓跋篡语无伦次的求饶,就在这时,大铁钳瞬间夹紧,向后猛的一拽!
“啊~~”比刚刚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骤然爆发,拓跋篡的身体狂猛抽搐,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那根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显然这是真拨,不是吓唬他。
亲卫松开手,把拓跋篡扔上了地面,拓跋篡一阵阵的扭动,惨叫声过了好久才渐渐微弱下来,拨去一根指甲,让拓跋篡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他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遭受怎样的折磨,这一刻,他是真心求速死,可是落卫风手上,能死的了吗?
拓跋篡勉强抬头,目中蓄满了哀求,卫风冷眼一扫,便向左右挥了挥手,两名亲卫抬上了张几案搁在拓跋篡的面前,另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卫风淡淡道:“拓跋篡,起来坐好,本将说,你写!”
拓跋篡虽然是纨绔子弟,却不傻,他明白了卫风要自己做什么,脸面不由浮出了挣扎之色,一边是背叛族群,另一边是继续承受折磨,他难以做出抉择。
卫风又施了个眼色,四名亲卫再度逼了上去,尤其那钳子上还沾着鲜血,这可是他拓跋篡的鲜血啊!
拓跋篡什么都顾不得了,连忙端坐起身子,大叫道:“别,别,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