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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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张宁一马当先,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其余九人紧紧跟随。
在张宁的带头下,这十个人并不是沿着山路走,而是走走停停,有时绕着圈子,有时还从怀里掏出只野免或者野猫等小动物任其逃窜,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再次攀上了一座山峰的山顶。
张检满脸的钦佩之色,心有余悸的叹道:“此行还亏得有张将军与诸位弟兄们,要是末将等人自己前来,恐怕多半给魏人擒住了,既便是侥幸逃走,也会打草惊蛇。”
张宁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不要妄自菲薄,咱们可是跟着将军好几年,才渐渐学到了这些本事,其实你们已经很不错了,不愧是斥候出身,来,咱们都瞧瞧,这里究竟是不是魏人的藏兵之处。”
十个人伏下身子,趴着峭壁探头向下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谷中的大片黑影,却没法分辨这究竟是林木还是营帐,尽管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可是大山的影子遮挡住了月光,就算谷内密藏军营,也难以觉察。
在这座山头上,屎尿味很是熏人了,但问题是,没法分辩具体的来源,要知道,必须要探得魏人伏兵的准确去处,才可以使卫风做出正确的判断。
一名燕军降卒信心动摇,忍不住道:“若魏人伏兵藏于该谷,怎会一声马嘶都没有?人可以不弄出动静,可马儿不同,再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在山中蚊虫的叮咬下都会发出些声音。”
一名亲卫不确定道:“或许是另藏他处吧?毕竟人马同藏一谷连续数日,任谁都吃不消啊!”
就在这时,或许是山风因着地形改变,一阵旋风突然由山谷内冲了出来,又带出了一股恶臭,使得山峰上的十人均是闻之欲呕,虽然他们是循着屎尿味而来,可是这股恶臭与屎尿味不同,这分明是长期没洗澡的汗馊味啊!
一个人的汗馊味不可能被山风带出如此之远,那么,上万人的汗馊味集中在一起呢?
一瞬间,张检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低呼道:“魏人伏兵定然是在这山谷内,张将军,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此处的地形能否把魏人伏兵困死?”
张宁面色的振奋立时散去,改而布上了一丝迟疑,好半天,才摇摇头道:“山谷下方魏人布置必然严密,你我等人几无接近的可能,如果暴露行踪,身死事小,魏人或会因此退走,我虽然不清楚下面的伏兵是魏人中的哪一部,却可以猜出是这精锐中的精锐,能由平城潜行近千里伏击将军,有这能力的,其身份已呼之欲出,多半是禁军!
如果让禁军退走,他日将军攻打平城定然要多费手脚,所以,你我不能打草惊蛇,须以最快的速度把此事回报给将军,接下来该如何,将军自有安排。”
张检却又道:“张将军,请恕末将多言,就此退走岂不是白白放弃了在山谷内围歼魏人的机会?哦~~末将不是贪功,而是觉得将军不外乎是要把魏人诱出山谷施以突袭,可是困在山谷内聚歼,是不是更加容易些?”
张宁也不着恼,耐心的劝道:“将军训练我们亲卫,其实不仅仅是身体与技能上的训练,时常也会教导些做人的道理,譬如咱们现在,登上了山峦之巅,但只要往前多走一步,便会跌下万丈深渊,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
张检的脸面红了红,愧然道:“末将明白了,是见好就收,正如赌钱时赢了钱要懂得及时收手,如果赌红了眼,会把老本都赔的净光,正如末将提议的去谷底探察,这分明是赌红了眼,是自不量力之举,何况魏人敢以此谷藏兵,岂会考虑不到暴露的危险?说不定已设下了诸多陷阱,多谢张将军指点!”
张宁一怔,便哑然失笑道:“搏戏?赌博?差不多也算罢,走,咱们赶紧回去向将军汇报。”
一行十人顺着来路缓缓退去,并时不时的假扮出夜枭的鸣叫,这是在召唤山中同伴回撤的信号,但小燕山方圆数百里,尽管搜索的地块不可能距蓟太远,却也不是短时间内能传到同伴耳里的。
好在不用着急,渐渐地,远处开始有了夜枭回应,这很明显是个好兆头,果然,更远处又响起了夜枭的隐隐约约叫声。
在间断的鸣叫中,又过了一个时辰,张宁等人从侧面出了小燕山山口,步行十里,潜至一处小树林中,取出战马,向营寨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零一章 钻入陷阱
“好!”在听取了张宁与张检的汇报后,卫风猛叫一声好,随即便把目光投向了摊放于几案上的地形图,周围众将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一张以蓟为中心的山川地形图,西至小燕山,南至中山,东至潞县,北至狐奴、安乐两县(今北京市区与北京市顺义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潞县境内。
看了片刻,卫风突然开声道:“张宁、张检做的不错,没有过于冒险去探查山谷地形,这份特等功先寄下,待破了龙城或丸都山城再还给你们,既然探明了魏人有伏兵,此番引出已不成问题,关键是,于何处伏击,限时一刻,必须要有决议,诸位都来说说看。”
向弥伸手向图上一指:“将军,此处为潞城,天一亮,燕国九万援军将从潞城启行,因此伏击地点不能距潞城太近。”
冼恩卓也接过来道:“魏国伏兵出山谷,理该不会走南线,南线要经过蓟,所以会先驰向北方,再折向正东直奔潞城,将军您看,这里有一条不知名小河,距潞约偏西北五十里,恰处于潞与蓟之间,大致是南北向,河道不宽,约十来丈,骑兵涉水可过,依着魏人着急赶路,这是最便捷的路线,必将由此处通过。
您再看,在河西岸的南侧有一片树林,可于此处藏一部分兵力,如果是寻常时分,魏人只要稍加搜索便能发现伏兵,但末将认为。魏人因忙于赶路而无暇理会。
另一部分兵力可藏于河对岸一座小山的后方,距河十里,一旦巡哨传来魏人渡河的消息,立刻迎上,再配合林中伏兵,前后夹击,当可一战而歼之!”
卫风左右一扫,问道:“诸位可有别的意见?”
徐道覆拱了拱手:“冼将军此言甚是,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周围陆陆续续传来了附合声,卫风看了眼沙漏。便猛一点头:“冼恩卓。蒋宣,你二人领弩骑兵与骑兵各一万,埋伏于河西侧的树林当中!”
“末将领命!”冼恩卓与蒋宣双双施礼应下!
卫风又道:“向弥,你领三万军出营布阵。做出阻截蓟守军出城救援的姿态。本将与复堂兄领三万骑奔赴河东侧的山丘后方。此时是丑时二刻(凌晨两点),所有参战人员必须于天亮前赶至预定地点,否则军法从事!”
“遵命!”徐道覆与向弥也施礼领命。只是向弥的脸面多少都分布了些失望,显然是由没摊到与魏人正面作战所致,卫风看了看他,便挥挥手道:“今次我军面对的,很可能是魏国最为精锐的禁军,半点都疏忽不得,诸位也莫要存有轻视之心,走罢,各去准备,半个时辰之内出发!”
。。。。。。
卫风营中号角连响,各处灯火纷纷点亮,半个时辰不到,五万骑配双马,旋风般驰出了营寨,没入了东方的黑暗当中,另有三万军推着上千辆车驾,快速在蓟的东侧布起了阵势。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冯素弗与冯弘,兄弟二人立时奔上城头,向下眺望,但见下方的晋军阵地灯火通明,把整个军阵给照了个通透。
冯弘沉着脸道:“二兄,晋军骑兵必然是去突击天王与高句丽的联军了,他在城下布上车阵,意为阻止我军出城救援,可是东门不通,莫非咱们不能从北门绕?他全是步卒,定然难以追击。”
冯素弗略一沉吟,便摇了摇头:“不妥,你仔细看,晋军的车阵守中藏攻,只要我主力离去,他或会趁机攻城,原本任他来攻也无妨,但晋军的投石机厉害,留的人数少了没法出城反击,一味死守只怕撑不了多久,去救援天王的人手若是不足,恐怕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天王精通兵法,那高谈德虽说屡战屡败,却也是身经百战之辈,必然会防着卫将军偷袭,咱们只须向天王报信即可,来,你我打起精神候着便是,或许明日天亮将会与卫将军分出胜负。”
“哎~~”冯弘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那拓跋珪性情乖戾,冥顽不灵,若他肯发兵来援,三方联手之下,破去卫将军至少会有八成把握。”
冯素弗也陪着叹了口气,带着点担忧望向了正东方向。
又过了一个时辰,时间已到了寅时三刻,(凌晨四点半),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朦朦胧胧的亮,拓跋篡的身体猛的一抽,霎时间一股粘稠的液体喷射在了裤裆当中,也使他惊醒过来。
但拓跋篡并没有睁开眼睛,脸面带着意犹未尽之色,似乎在品味着那梦中的缠绵滋味。
“他娘的,都是那姓卫的害的,待破了你,孤要向陛下请命攻打江陵,把你那几个女人全部掳来尝一尝!那可是江南士女,还有苻氏姊妹花啊!”拓跋篡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满怀怨愤的许下了心愿,跑马虽然舒服,可是硬梆梆的裤子穿的不舒服啊!
“卫王可曾醒来?”帐外突然传来了穆崇的声音:“请卫王赶紧起床,细作已传来消息,晋军骑兵于一个时辰之前向东驰去,约有四五万骑,另有三万军于蓟以东布置阵地!”
“哦?请太尉稍待!”腾的一下,拓跋篡顿时从地铺上跃起,几步冲出了营帐。
穆崇拱了拱手:“卫王,晋军于此时出击,必是打着趁燕国援军拨营时施以突击的打算,请卫王速速下令!”
“好,姓卫的,孤等你太久了!”拓跋篡狞笑道:“传令,全军立刻进食,半个时辰之后出谷!”
。。。。。
半个时辰后,魏军人人牵上马匹,沿着山道向东行进,果如张宁所料,出山花了一个时辰,随即就全军向东北疾奔,约五十里左右,折向正东方向奔去。
魏军连同具装重骑的仆从军在内,合计三万五千人,人人双马,一路不间断换马疾驰,仅一个时辰已奔到了那条不知名小河的西岸,而这时,燕国援军虽得到了蓟传来的消息,但不能不走啊,如果卫风天天派人来拦截岂不是被困在潞县了?
因此联军的行军速度很慢,大致才位于潞县以西十里左右,冯跋与高谈德是小心又小心,尤其是地形稍有起伏都要派人先去探探路,只要能在傍晚前抵达蓟就可以了。
相反的,魏军三万五千骑却唯恐赶之不及,纵马奔入了河中,河水并不深,大约能淹到马肚子一带,这多多少少使得马匹放慢了些速度。
在哗啦啦的水声里,竟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丝轰鸣声,这是骑兵疾速奔驰的声音,作为魏国最精锐的禁军,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可是自己一方已经放慢了速度,不该再有轰鸣声啊,这声音从何而来?
“不好!”猛然间,拓跋篡以及其颤抖的声音大叫一声,前方一道黑线正在急速卷来!
穆崇也于一瞬间面色剧变,大呼道:“不好,中伏了,卫王,此刻万万退不得,一退必败,请卫王随老夫身先士卒,上前迎战!”
“不,不,不!”拓跋篡把脑袋摇的似拨浪鼓似的:“太尉,晋军来势凶猛,我军先手已失,迎不得啊,理当回军河岸,布好阵势再与敌作战方为上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