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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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简单,除了知道他是个专采各国美女的淫贼外,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秋明抬眼看看我,双眉紧蹙,“今天也差人去问过那老鸨,她却说根本不认识昨晚劫你那人,而且看神情不象是说谎。”
怎么会呢,我有些吃惊。凭福王的力量,竟然查不到他的一点消息,也太奇怪了,而根据昨晚那老鸨和绯惜花的对话,可知他们必是认识的,怎么老鸨不承认呢,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不太象啊老鸨为何要维护那绯惜花呢?
见我面露困苦之色,秋明忙安慰道:“许是时间太短了,所以没查到东西,等过几天该会多少有些消息的。你现在正病着,也别太着急了。既然本王应下了这事情,必会给你个交代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这病的缘由,不由冷冷一笑,“王爷现在知道关心我这下人了?奴婢还怕受不起呢。”
秋明面有尴尬之色,躲开我含着讥讽的目光,讪讪道:“御医已经看过了,说是身子虚又有些中暑的迹象,加之未用膳食,才会突然晕倒,没什么大碍的。”
我轻‘哼’一声,并不多言语,只是冷冷瞧着他。他沉默了一阵,终是有些坐不住,起身离去了。
待他出了门,几个丫鬟捧着各色菜肴鱼贯而入,直摆了一桌子,并告知我今天不用再干活了,用了膳食后将御医开的药喝了便可休息了。
吃饱了饭,又逼着自己灌了一大碗的中药,因为秋明并未吩咐说让我住在这里,我只得无奈的往自己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坍塌的破屋子走去。
进了屋,发现屋子里一点改善也没有,心里一阵失落加恼火。这个混蛋秋明,若是愧疚了,就别再让我住这个破地方啊,认真照顾我一番后又扔回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啊!
这晚我还是没有睡觉,不是我不想睡,而是当我躺在过分冷硬的炕上发火翻身时,竟弄塌了这不结实的空心土炕,整个人陷到了里面,直花了好大力气才挣了出来。这倒好,唯一的炕都塌了,我又不愿打地铺——谁知道这个鬼地方会不会有老鼠半夜咬我,只能坐在炕边靠着墙等天亮。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发亮,又有小厮敲门找我,说是我今天去书房侍侯便可
书房啊,应该比洗衣服轻松吧。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故意扯出几缕碎发,扮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对着盆子里的水照照,还真是够憔悴的。哼,今天怎么说也要让他给我换个地方住,再住在这里我就疯了!若是他敢不同意,我就吓唬他说晚上去和他一起睡,依他那避我如蛇蝎的性子,必是会被我威胁成功的
虽然心中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当我进到书房时,一路上考虑好的说辞都烟消云散了——主角不在,难道让我唱独角戏么!
无奈的深叹一声,我掩上门,坐在书桌后那铺了牡丹绣锦软垫的椅子上,吃了几口桌上不知何时剩下的点心,合眼打起了瞌睡。
毕竟是心中有鬼,加之我平素就有些浅眠易醒,虽然我已是疲劳至极,却总是睡不沉,一点点声响就会惊的我清醒过来。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上午后,见那秋明似乎也不会过来了,对于门外的响动也有些适应了,才稍微放心了点,就晕晕忽忽做起了梦。
梦里我竟见到了依蝶,她那明艳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整个人都了无生气,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悲戚似能将一切吞没般。我想走上前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要如此伤心,却总是靠近不了她,只要我向前走一步,她的身体似乎就会不留痕迹的往后退。
依蝶,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啊!我奔跑起来,试图接近她,她却越飘越远。我扯着嗓子大喊着她的名字,她却毫无反应。正当我精疲力竭停下了步子时,却看见依蝶脸上的悲伤换成了愤恨,那双秋水明眸如燃烧着熊熊烈火般怒视着我,苍白的唇角缓缓流下嫣红的血。
依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暮夕——!”
谁,谁在叫我?依蝶,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恨我吗?为什么!
“李暮夕——!”
不要吵我,我在和依蝶说话!依蝶,回答我啊,不要走啊,拜托你不要走啊——
“李大小姐——!!”
我猛的清醒过来,双眼大大的睁着,梦里依蝶那远去的身影还残留在脑海中。那抹散着无尽的愤怒与悲伤的红色身影,刺的我好心痛。这只是个梦吗,还是说在暗示我些什么,依蝶,难道你在孟宏羽那里过的不好么?可是,现在的我离你那么远,要怎样才能知道你的消息、帮助你啊,依蝶
“你怎么哭了?”身边传来秋明那清亮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忙伸手用衣袖沾去满脸的冰凉,转头看着那紧蹙着眉一脸严肃的人,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没什么,做了个噩梦,你也知道我这人胆小。”
“没事就好”,那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我低下头不言语,脑海中还在思考着依蝶的事情,旁边却又传来了略带调侃的话语:“原来你这女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胆小。想当初,一条蛇就能把你给吓个半死。”
“彼此彼此,当时我光一声大喊就能把你吓的掉到河里”,我反射性的回道。一想起当初他两次落水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搞笑,竟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你这女人还好意思说,当初可是差点把本王害死!”秋明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脸也涨红了。
我不屑的瞥他一眼,“可后来我不是也救你了么。若不是我那么拼命救你,你早就玩完了。”
听到这话,秋明原本就有点红的脸更是一下子变得通红,配着他原本就有些小麦色的脸,竟让我想起了非洲土著。嘿嘿,看他那样子,必是想起了当初的‘人工呼吸’。
眼神飘忽了好一阵,他才结结巴巴道:“什、什么你救的,明明是那神医救的。”
见我咧着嘴冲他笑的欢,他也有些恼了,气呼呼道:“本王干吗要和你说这些!本王来这里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当差,结果倒好,你还睡的真香,竟然还坐在本王的位置上,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没意思,一说不过就摆王爷架子。我撇撇嘴,不情愿的起了身,小声道:“王爷恕罪,是奴婢逾越了。不知王爷能否给奴婢换个住处,现在奴婢那屋子委实不能住人。”
秋明撩起衣摆,端坐在我让出的椅子上,挑眉微笑,“是么,本王也没有办法,府里的房子着实紧张,怕是找不出还空闲的屋子了。你就委屈些在那里住几天吧,反正你在这王府也不长待,不过十天而已。”
行,你够狠,真是打算折腾死我!正当我酝酿了半天情绪准备用之前想好的计策来威胁他时,他竟忽的起了身,喊着有急事就离开了。
准是我的眼神暴露了我的想法,我那赤裸裸的眼神啊
经秋明这么一闹,我也没了困意,无聊间开始打量这个书房。说实话,与其说这个屋子是书房,还不如说是文物陈列馆,大大的架子上一本书也没有,全是各种或金或玉或瓷的装饰品。我挨个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这些精致的玩意,其中的一个红玉牡丹花让我爱不释手。如手掌大的一朵牡丹花,竟是整块的红玉雕成,层层叠叠的花瓣栩栩如生,最让人称奇的,是玉的色泽,那鲜艳的红色竟象是从处向外渲开,越往外越淡,极是罕见。拿在手中把玩了许久,才不舍的放回了架子上。其实我很想把它偷出去的,可这东西一定很贵重,若是被秋明发现了,还不知要怎么整我。
看完了屋子,发现架子边上挂着个门帘,想是里面还有套间。记得林安府的书房就是这样的,外间读书、里间休息。想起这些,不禁有些后悔,刚进来时怎么就没想到找找里间,里间必是有软榻的,睡那里绝对比睡着冷硬的椅子要舒服的多。
想着既然秋明那家伙执意让我住那破屋子,还不如等白天进这里间补觉,倒是不错的法子。反正就算他肯给我换地方住,也必是给换个好不了多少的地方,哪比得上这专为王爷准备的软榻。
乐颠颠的掀开了门帘,才发现事情没我想像的那么完美。没想到秋明这家伙真够变态,里间竟然不是用来休息的,而是专门堆放书籍的。大大的屋子里摆满了书架,上面一摞摞全是或厚或薄的书,这才明白为什么外间一本书也没有,敢情是有专门的书库啊。
哀悼了一会自己的睡眠大业后,我开始穿梭在书架间,想着找些有意思的书看。书,精神食粮也,不可废也~!
翻找了一阵后,我开始为秋明感到悲哀——这小子就没有点特别的收藏吗,怎么这里的书不是诗词就是史传杂记,再不然就是什么治国用兵之道,连本小说野史都没有,更勿论什么武功秘籍或是神秘天书,亏得还是什么王爷,真没个性。
无奈间,挑了本《燕城志》出来,想着怎么也该了解了解自己住的地方,而且这两天我一直都记着那个诡异的‘郧府’,总觉得那里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情发生过。本人做事的原则就是:感兴趣的东西就要追查到底。
可我忘记了,那里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这公开发行的《燕城志》怎么可能有更详细的记载。在细看了一番后,我也只是在一个小角落看到了这么一行字:隆盛三十七年,前御使大夫郧铤毙,其府内家眷仆役共二百四十六人自缢身亡。时一里内居户皆连夜迁走,昔日繁盛之象不再,终成荒芜之地
怪不得那府邸那么大,门牌都是镏金的,原来曾是个御使大夫住的地方啊。虽然我不太清楚这里的官阶是怎么设置的,但这御使大夫应是下不了二品的。也不知这郧铤家里出了什么事,竟然全家自杀,真够诡异的。隆盛是凌国先帝的年号,算来这事情应是十九年前发生的了。过去了这么久,恐怕是很难查到什么线索了
我又细看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对于此事的其他记载,也就失了兴趣,准备再找找书架上还有没有别的记载过此事的书。刚在书架前翻找了一会,门口就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我随口喊了声进来,却没见有人推门,不禁有些纳闷。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见四周竟然空无一人,而身前的台阶上放着个三层的食盒
又瞅了瞅四周,确定真的没有人后,我将食盒拎进了书房,放在了书桌上。揭开盖子,第一层竟放着个颇大的白瓷蓝花盅,第二层是两个炒素菜,最底层则是两个馒头和一双竹筷。
把东西端到桌子上,我最感兴趣的是那个盅,心想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补品,银耳燕窝还是人参鸡汤。满心激动的掀开盖子,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唉,怎么是药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心知这些饭菜中药该是秋明专门给我准备的,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吃了起来。边吃边想着,这家伙还真是奇怪,一会折腾我,一会又对我这么好,难道他这是管理学中的‘胡萝卜加大棒’管理方法?
吃饱了饭,有些口渴,发现竟然没有水喝,而桌上的茶壶也已干了。望着那一大盅褐色的药,心里有点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