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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爷儿别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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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你怎么了?”偏偏那个始作俑者还无辜地眨著大眼,一脸关怀地问。
  袁长风哪里说得出口?意识到弟妹们狐疑的目光,怕被她撩起的欲望让他们发现,赶紧又坐了下来。
  “我、我想到我忘了一件事。”袁长风找了个借口搪塞。可恶,本来想回房再给她惊喜的,这下子不得不提早拿出来当挡箭牌。“我买了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禹绫欣喜地张大了眼,果然在他身旁看到了一个包袱。刚刚他进来时,她正忙著弄牛肉夹饼,根本没发现。“是什么?快给我看!”她兴奋得坐不住,完全将捉弄他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
  看著她那像个孩子般雀跃的模样,袁长风不知道狠吻她,还是将她按在腿上打一顿屁股。刚刚将他扰得坐立难安,现在还好意思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只要对上她那可人的笑靥,再多的气恼也烟消云散,袁长风扬起宠溺的笑,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事物取了出来。
  “我托人找了件短狐裘,这样以后你就不会那么冷了。”
  气候入了秋,对他们而言只觉舒爽的天气,却让她已穿了好几层衣物来御寒,让他不禁担心若真进入冬天她怎么撑得下去。
  前一阵子他就托人帮忙留意,但好多的皮裘可遇不可求,就算他再怎么焦急还是得等,每次看到她拉紧披风仍不停发抖的模样,都让他好心疼。
  幸运的是,不久前有人猎到了一头毛色极佳的银狐,他花了高价买下,请人制成短裘,今天终于到他手上。
  禹绫惊讶地捂住了唇,眼睛一眨也不眨,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给我的?给我的?”惊喜过度的她只能喃喃地不断重复这三个字,不敢相信那件漂亮的短裘真的属于她。
  她连一件新棉袄都不曾有过,真的可以收下它吗?这件短裘好漂亮,闪耀著光芒的灰白长毛看起来也好温暖,她真的可以拥有它吗?
  袁长风本来是想看她惊喜的表情,却被她迟迟不敢伸手的小心翼翼紧紧揪住了心,他拿起狐裘为她披上。
  “是的,我特地为你买的。”他不是想邀功,而是他想将她眼里的不可置信抹去,她该拥有这一切,她应该更理所当然,而不是这么惶恐到让他心疼。
  皮裘的覆盖温暖了她,带来真实的感觉,再加上抬头对上他充满宠爱的眼神,禹绫终于相信这不是在作梦,迟来的喜悦直至此时才缓缓流进了心扉。
  “谢谢,我好喜欢,我好喜欢喔!”她跳起投入他的怀里,兴奋得一直猛亲他的脸,他的唇,想把自己满腔的狂喜也传递给他。
  “等等、等”袁长风尴尬的制止被她没头没脑的乱亲打断,他仍试著想让她冷静下来。“长云他们都在”又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
  该死的,所以他才不想在这时候拿出来啊!
  “哇,以后有男人送你东西,你也会变成这样吗?”袁长地看傻了眼。老实说,他还真有点羡慕。
  “谁像她?这么容易满足。”袁长云啐了声,明明觉得好笑,却还得故作镇定地当个程咬金:“够了没?让我们好好把这顿晚膳吃完成不成?小俩口要浓情蜜意就回房去,这样叫我们眼睛要往哪儿摆?”
  听到这声斥喝,禹绫才想起有他们在场,但喜不自胜的她已完全不在意了。
  “你也想要吗?”她觉得自己像喝醉酒,控制不了地一直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连被骂还是笑嘻嘻的。
  袁长云瞪大眼。要什么?要她亲还是要那件皮裘?
  “我不怕冷,我一点也不稀罕。”两个都不想要的她忙不迭摇头。
  “那我就只给你大哥喽!”禹绫不亲了,从袁长风大腿跳下后,直接拉著他起身。“我们吃饱了,先回房了,明天见。”
  “你”袁长风被她这大胆举止弄得不知该高兴还是制止,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他只能被她拖著走。
  听到后头传来弟妹的大笑声,他整张脸都窘红了。
  “你这样太明显了。”他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声音。这不明摆了他们要回房彻夜狂欢吗?
  禹绫停下脚步,低垂眼睫,娇羞地由下往上看著他,青葱般的小指却挑逗地在他的胸膛戳呀戳的。
  “你不喜欢吗?”她知道他最抵挡不了她这清纯的攻势。
  她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她只想让他开心,让他知道她也很开心。
  体内升起燎原大火,袁长风咬牙,所有的理智全然瓦解。
  “喜欢。”
  刚刚还在力持镇定的大男人一把将她扛上肩,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品尝他的奖赏。
  银铃般的笑声随著他们的足迹一路洒落。
  夜,正长。
                  第7章(1)
  禹绫坐在椅上,专心绣着东西,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将手上的衣物抖开,望着那件加了圈狐毛领围的背心,她漾起了温柔的笑。
  虽然相公总说他不怕冷,但天气逐渐入了冬,她还是会担心他受寒,于是将自己的狐裘裁了一小段下来,加到这件他最常穿的兽皮背心上,知道他一定会反对,所以她只敢趁他不在时偷偷弄。
  她应该要觉得庆幸,因为他带着马群去交货,已经离家好多天了,但她宁可苦恼要怎么瞒他,而不要用这么久没他在身边的寂寞,来交换这种不用躲躲藏藏的肆无忌惮。
  怎么办?她好想他,夜里少了他,即使烧暖了炕,她还是觉得冷,即使小叔说了什么趣事,她还是笑不开怀,每天总扳着手指头数上好多次,算着他返家的日子,仿佛这样天数就可以缩短似的。
  其实,她该担心的另有其事。
  他这次离家是去和老爷交易,就算老爷依循惯例派了人代替他前去,也一定会询问她的状况。
  虽然他之前就曾提到老爹写给他的信里,有说收到“她”寄回去的家书,当时她含糊带过,让他以为是她写的,但她心里明白应该是人在他处的小姐怕东窗事发,捎信回去假报平安,好让一切能继续掩盖下去。
  因为距离远见不到面,所以即使换了人也很难被发现,但要是相公和杜家派来的人聊起,从中找到了破绽,那一切不就都揭穿了吗?
  但奇怪的是,这个不安只占据了她心头的一小角,其余绝大部分全被对他的挂虑填满。
  他这一路平安吗?会不会遇到危险?一忙起来就奋勇向前的他会记得要歇息吗?这些忐忑从他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心里绕,即使他出门前用再坚定的笑语给她承诺,都安抚不了。
  发现自己陷得这么深,她好怕。
  不知为何,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场骗局迟早会被拆穿,而到时候,她就该将他还回去,交出这个不属于她的位置。
  所以,她一直将感情抓得牢牢的,告诉自己,她并不是爱上他,也不是在乎他,她只是在尽本分,拿了他的好处,她本来就该给予回馈。
  但有时候,在她意志变得软弱的时候,会有一抹心音浮起——
  事情瞒得这么顺利,你又何需杞人忧天?再不然,去跟相公坦诚吧,他对你那么好,就算知道真相,他不可能会舍得弃你于不顾的,好歹也可以捞个小妾当当,这是你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你该费尽心思好好抓住才是呀。
  那个美景蛊惑着她,让她开始动摇,觉得事情会否极泰来,觉得这里就是她的归宿然而下一刻,那些奢望会被认命的理智狠狠打碎。
  这些年来,她再清楚不过了,她没有那个命,上天从不曾厚爱过她,不属于她的,一定会夺走。
  与其要尝到失去的痛苦,她宁可一开始就不要怀抱期待,这样当什么都没有时,她还是可以很快乐。
  禹绫深吸口气,将脑中的纷杂思绪全然摒去,不停默念——她不在乎,她不在乎。
  她会这么担心,全是怕他这一趟若出了事,马场遭受损失,也会影响到她攒私房钱的多寡。其实她反倒要乐观其成才是,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下这个马场,她就
  再多的坚强,再多的故作无情都没办法再让她想下去,禹绫将脸埋进手中的背心,纤细的肩头因强忍恐惧而颤抖,完全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
  笨禹绫,快回到那个贪财狡诈的你呀,良心不重要,你要的只是钱,钱,能挖多少就挖多少,这才是你的目的啊。
  好不容易,终于将那翻腾的心思压制下来,心力耗竭的她吁了口长气。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丑陋恶毒,他是那么好的人,她不该为了那些不属于她的钱财在心里诅咒他,即使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都不允许。
  不愿承认自己已无法自拔,她找到了理由,也用此自我说服。
  她不会对他有所依恋的,只要上天要她还,她一定会毫不恋栈地归还回去,对她而言,他只是一棵摇钱树罢了,而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在尽本分而已,她自己很清楚。
  视线落到手中的背心,禹绫轻轻抚过那圈狐毛。
  相公若是知道她将他特地买给她的狐裘分给了他,会骂她吗?还是心疼不已?想到那张霸气的脸上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可爱的表情,她就好期待。
  她已经想好对策了,她会说那件狐裘太长,裁下这一截才会合身,然后再一脸无辜地对他撒娇,他一定很快就会乖乖收下的。
  自以为已巩固了心神的她并不晓得,她脸上温柔绽放的爱恋甜笑谁也骗不了。
  想念他的气息,她将那件背心再度抱进怀里,良久,直到她觉得惶然的心已被抚平了,这才起身将它收进木箱,等着他回来要给他惊喜。
  见天色不早,禹绫打算去看看厨房是否已开始准备晚膳,当她踏出房门,已恢复成大伙儿眼中开朗天真的她。
  穿过院落时,她听到后院传来嘈杂声。
  怎么回事?她疑惑地朝声响来源走去,却看到此时应该还在马场的长云回到了家,而家中的男丁都被她召到了后院,人人手中不是持棒就是拿棍。
  “快,给我快一点。”神色焦急的袁长云大声吆喝,催促他们两人一骑迅速冲出家门。
  那杀气腾腾的阵仗让禹绫心一凛,她赶紧上前,及时拦住已准备策马离去的袁长云。
  “发生什么事?”
  “大哥他们在五十里外遇到山贼,派人跑回马场求救,长地已经带人先去了。”袁长云咬牙切齿,要不是她得回来找更多人前去支援,她早就一马当先冲去砍人了。“大嫂,你让开。”
  怎么会?他明明还有两天才会回来的啊。禹绫脸色瞬间惨白,不顾被马蹄践踏的危险,攫住袁长云的缰绳急急追问:“你大哥呢?他要不要紧?”
  “没见到人我怎么知道?”袁长云怒吼,“你快让开,别耽误我去救人。”
  知道自己只会碍事,禹绫强忍心慌退开,殿后的袁长云一离去,方才杂乱的后院一片寂静,诡异的情景却反而更令人恐慌。
  大哥他们在五十里外遇到山贼
  这几个字化为血腥恐怖的画面占据了她的脑海,禹绫全身冰冷,拼命要自己别乱想。
  不会的,相公那么孔武有力,山贼见了他就怕,一定会先从别人下手,不会笨到一开始就挑上最厉害的他,他不会有事的
  她握紧发颤的手,在心里不断地祈求,即使她知道她这种希望由他人代为受苦的想法很恶劣,但只要能护得他周全,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家里剩下的婢女也闻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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