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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县令夫妇的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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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徐须凌显然不相信,他靠在轿壁上,眯着眼睛准备小憩,突然他的眼眸暴睁,想起自己锅里的豆腐还没有盛出来,锅子底下还烧着熊熊大火。
  他登感哀怨无比他的豆腐!
  轿夫们抬着轿子越走越远,最后出了匪山。伏画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半晌,然后背着箩筐往匪山的另一边走去。

  第十五章

  锅子放在火炉上没拿下矗煨肓栌胨尉净氐窖妹诺氖焙颍枪右丫换鹇盏暮诤鹾跻黄每曜忧崆嵋淮粒闫屏烁龃蠖础4蟀胪砩系模构堇锏姆共硕悸敉炅耍O碌模挥行┞坊褂行┝拱栊〔恕
  于是乎,便有了这样一幕,昏黄的油灯下,县令夫妇两人坐在桌前啃着馒头和凉拌小菜,情形无比凄惨。
  “离开的时候怎么不把锅子拿开啊。”宋惊尘边啃馒头边埋怨,作为一个21世纪的南方妹子,她对馒头这种食物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如果厨房里有干柴或者还有其他易燃物体,整个厨房都会烧起来。”
  “如果你没有偷偷摸摸跑去匪山,我怎么会忘了把锅子拿下来?”徐须凌不满地反驳,“如果你没有那么多事,咱们怎么会落到啃馒头的地步?”
  “但是,如果你早点派李大哥他们上匪山救张拐子的妻子,现在也不会发生锅子被烧坏的事啊,搞得现在连白菜粥都吃不上。”宋惊尘亦是不甘示弱地反驳。
  “小姐,大人,你们就别争执啦,小心噎到了。”翠儿体贴地为他们各倒上一杯水,“今儿大人缉了山贼窝,救出张拐子的妻子,这事已经在移县传开了呢,百姓们都说大人您是宅心仁厚、为百姓们着想的青天大老爷呢!”
  “嘁。”宋惊尘没好气道,“如果他是为百姓着想的青天大老爷,那么母猪都会上树了。”
  “娘子,母猪上树很容易啊,把它抱上去不就得了?”徐须凌将小菜夹着馒头里,轻笑着答道。
  “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宋惊尘扶额,“你这么逗比大家知道吗?”
  徐须凌皱眉疑惑地看了看宋惊尘 ,然后又抬眼看翠儿,问:“你家小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大人,奴婢也不知道。”
  “你家小姐最近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明个儿有时间带她去大夫那儿看看吧,看看是不是那天得了风寒把脑子烧坏了。”
  翠儿:“”
  宋惊尘:“你才脑子烧坏了呢,你全家人的脑子都被烧坏。”
  “本大人唯一的家人就是娘子你,看来娘子你的脑子真的被烧了呢。”
  
  翌日。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宋惊尘一大早便起来了,前日找李颖儿时,得知她今日休假,碰巧今儿又是移县赶集的日子。于是两人便约好了,今日上集市逛街。
  来到衙门大门,破天荒的,衙门里仅有的三个捕快都堵在大门口,没有出去巡街。
  宋惊尘疑惑地看着他们,问:“怎么都站在这儿?不出去吗?”
  “外面好多人!”最小的捕快王七子飞快回答她的问题,“我们若现在开门,他们肯定全部挤了进来。”
  王七子的话音刚落,衙门外便传来“啪啪啪”重重的敲门声,接着叽叽喳喳无比嘲杂的声音响起:
  “开开门啊!我们要见见县令大人,我们要感谢父母官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我带了鸡蛋诶诶,别挤,我的鸡蛋!”
  “大人,今年移县风调雨顺,我家的青菜大产,草民特背来了一麻袋!望收下!”
  “大人!”
  宋惊尘听着这些嘲杂的声音不由皱眉,问:“怎么回事?”
  为首的李四子答道:“昨日我们上匪山端了山贼窝,百姓们为了表达感谢,今儿一大早全都涌到了衙门口,说要送东西给县令大人”
  “送的东西接着不就得了。”宋惊尘理所当然道,“反正都是鸡蛋什么的,也不贵”
  “可是有些百姓”李四子为难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事告诉她。
  “有些百姓怎么了?”宋惊尘疑惑问,她最不喜欢别人对她卖关子了。
  “有些百姓还带来他们的女儿,说是要送给县令大人”
  宋惊尘脸色一僵,这些父母也太那啥了吧,压根没把这个县令夫人放在眼里啊,难道她这个县令夫人是个摆设吗?
  “夫人”李四子看着宋惊尘突变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你别担心了,大人绝对不会纳妾的,你要相信大人,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但我们大人定不会那样做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那样做?”宋惊尘反问,“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
  “额”李四子一愣,“夫人”
  “算了,算了。我要出去了,你们都让开。”她伸出手正欲推开门,可大门外传来的嘲杂无比的叫喊声,让她推门的手不由一顿。
  “夫人?”李四子疑惑道。
  “我我还是走后门吧。”她低低地说,如果从这儿出去,她一定会被那群送礼物的百姓当熊猫围观伺候的。
  “百姓送女儿给大人的事,您别放在心上,小的相信大人的为人,他定不会随便纳妾的。”李四子见她沉思的神情,还以为她不高兴,故这样安慰道。
  “他纳不纳妾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宋惊尘瞥了瞥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想纳几个便纳几个。”
  “呃”三个县令均是一愣,夫人说的这到底是真话还是气话啊?
  …
  从大门到后门,要经过仵作房。刚经过仵作房的时候,仵作伏画戴着罩布提着一个染血的布袋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她迎面走来,他对她微微颔首表示招呼。
  虽然知道他的名字叫伏画,可单独叫他的名字,总感觉到好变扭,在心中纠结半天,宋惊尘叫住了他:“仵作大哥,早上好,你这是去做裁茨兀俊
  “去丢个东西。”伏画停下脚步,声音淡淡的,宋惊尘能够想到,他罩布下的神情定也是如他语气这般淡漠。
  “要丢去衙门外面?”宋惊尘又问。
  “嗯。”
  “那你还是不要走大门吧,大门现在挤满了人。”宋惊尘好心地提醒,“要不走后门?我从李大哥手里弄到了钥匙。”
  “那好。”伏画没有拒绝。
  走了好几步,伏画将罩布取了下来。风在这时候突然吹起,将他随意绾着的青丝吹得飞扬,宋惊尘似乎闻到了他发间淡淡的桂花清香。
  “仵作大哥,你用的发油是桂花油?”大脑似不受控制一般,她脱口问道。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扇上自己好几巴掌。
  问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发油,这样真的好吗?
  伏画有一瞬间的晃神,见宋惊尘的眼神无比尴尬地飘向别处,他紧了紧手中的布袋,轻声回答:“是,用了很久了,挂花的香味我蛮喜欢的。”
  “是吗”宋惊尘将目光重新落到他的身上,然后兴奋道,“我也蛮喜欢挂花香的呢,挂花油好用吗?下次我也去买来用用。”
  话刚出口,她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她问的到底是什么狗血问题啊,跟一个大男人讨论发油这种话题真的大丈夫吗?
  “挺好用的。”伏画淡淡道,“你去买就是了。”
  “哦”她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后门到了,夫人,麻烦您把门打开吧。”
  “哦哦!”宋惊尘忙应道,小跑到后门前,因长年暴露在空气中,经风吹雨打,大铜锁已经生锈,而且后门很少有人走,锁头里面都生了锈,宋惊尘拿着钥匙开了好久都没有打开。
  伏画还在旁边等着,她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心中恼怒极了,这锁怎么这么不给力啊!这个关键时候打不开!
  “我来开吧。”一旁的伏画突然道。
  宋惊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伏画已经从她手上拿过钥匙,然后将布袋递给她:“帮我拿一下。”
  “哦,好!”她连忙接过那个布袋,伏画将布袋松开的一瞬,宋惊尘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她看着布袋上未干的血渍,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没有伏画的同意,她也不好意思擅自打开来看。
  布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血渍?她好奇了,便问正在认真开着锁的伏画:“仵作大哥,这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伏画的背一僵,背着宋惊尘的脸一沉,然后手一用力,锁便开了。他转过身看着宋惊尘,眸光冰冷:“锁开了,给我吧。”
  “哦哦!”宋惊尘被他突然变得冷冰冰的态度吓得一愣,赶紧把手中的布袋递给他。
  伏画伸手来接,宋惊尘急忙递过去,可是伏画还没有拿稳,她手一抖便把布袋松掉了,布袋“啪”地一下掉到地上,一个小小的血血淋淋的肉块“咕噜咕噜”地从布袋里面滚了出来。
  宋惊尘一惊,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颗心脏。
  她震惊地抬起眼看向伏画,伏画亦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沉着脸淡淡道:“今早解剖了一条病犬,那是它的心脏。”
  “哦!哦!”宋惊尘慌张地点头,反射性地蹲下,手抓住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往布袋里塞。
  一扯开布袋,布袋里的场景映入她眼帘,她惊得手猛地一抖,布袋重重地落到地上,灰尘扬了起来。
  她捂着嘴干呕,手中的小心脏因情绪太过失控也掉到了地上。
  她忘不了刚刚看到的场景。
  那条剃了毛的犬,四肢往上仰,失了焦距的眼睛僵硬地睁着。从脖子往下直到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刀口之平滑,似乎是在一瞬间被切开的,里面的内脏保持着原来位置,唯独少了那颗心,血从伤口处漫出来,将犬白色的躯体染成红色,触目惊心的血直让人作呕。

  第十六章

  伏画将布袋捡起来,然后再用手帕将那颗掉落在地,沾满灰尘的心脏包起装进布袋里。他看了着蹲在地上狼狈无比的宋惊尘,然后淡淡道:“没有尸体进行解剖练习,拿动物练习是常事。”
  “对不起。”宋惊尘蹲在地上无比懊恼道。“都怪我没拿稳。”
  “不关你的事。”伏画说的风淡云轻,“反正都是要丢掉的。”
  “可是不把它埋起来吗?”
  “只是一条犬而已。”眼皮抬了抬,伏画说,“夫人,您还是先别出去了,去把脸上的血渍清洗一下。”
  宋惊尘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想到那颗心脏的血全沾在了脸上,这让她又是一阵干呕。
  “那仵作大哥你先走吧,我暂时不出去了。”
  “嗯。”伏画点了点头,看着她狼狈的神色,略略顿了一下,又道:“我叫伏画,日后您叫我伏画便可以了。”
  “唔好的好的。”脑袋一片混乱的宋惊尘没时间想那么多,反射性地直点头。
  她从后门神思恍惚地往房间里走,半路上遇见了满衙门找她的翠儿。翠儿一见她,小脸吓得立即一白,大声惊叫:“小姐,您是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宋惊尘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这不是我的血。你快把帮我打点水,我要沐浴。”这刺鼻的血腥味实在是让她忍受不了,一闻到,她便想起布袋里那只被刨腹的小狗,还有那血淋淋的内脏,以及它那未闭上的眼。
  莫非伏画是在小狗还没死的时候,便将其肚子刨开来的?她的心猛地一沉,同时使劲摇摇脑袋,企图将这种想法甩出脑袋。
  翠儿看着她,疑惑地问:“小姐,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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