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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无处不飞花-第97部分

小说: 无处不飞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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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镇轻笑起来,身子因笑而簌簌发抖,笑道:“是了,我倒是极为感激你师父的先见之明,只不过奇怪的是只不过,若是有心人,自然就会发现其中破绽唉,真是侥幸”

    无艳仔细想了想:“你是说师父给我易容的事么?哦,说来也是,遇之就看出我易容来了,还有”

    无艳说到这里,便皱了皱鼻头,欲言又止。

    尉迟镇眉峰一动,自知道她没说出口的那名字是谁。尉迟镇垂眸细看她,心中的疑窦转了转,终于又按下,反而一笑,道:“是啊,所以我说侥幸。”

    无艳忽然问道:“镇哥哥,你喜欢我之前的脸,还是现在的?”

    尉迟镇莞尔:“之前或者此刻,都是你呀,我都喜欢。”

    无艳吐舌笑笑,道:“在天龙别院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脸恢复啦,可是周围那些人见了,都惊讶的跟见了鬼怪一般,其实,这种反应就跟我行走江湖时候遇到有一些人的反应是一样的镇哥哥,我不觉得我现在很好,也不觉得我过去很差,你以为呢?这样想是不是很傻?”

    尉迟镇沉吟片刻,道:“你这样想,可知我多高兴么?对我来说,我虽觉得你现在极美,但是,却也不觉得你过去很丑”尉迟镇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想到在京城之中,他跟无艳独处之时,凝视她的双眸竟有种无法自~持神~魂颠倒的感觉只不过,尉迟镇此刻竟也难以分清,当时那种感觉,是因为那种绝美就算是用高明的易容术也无法完全遮掩呢或者只是因为他当时已对无艳心生爱意。

    无艳嘻嘻一笑,便张手抱住尉迟镇的腰,尉迟镇正觉得这个姿势太过危险,见她反而亲热地抱住自己,便忙道:“乖,不要乱动。”

    无艳道:“镇哥哥,我想到一件事。”

    尉迟镇问:“何事?”

    无艳道:“你你方才问我是不是愿意”

    无艳有些儿害羞,便故意拉长语调不愿说出来,尉迟镇却明白其中意思,不由笑出声来:“是不是愿意嫁给我么?小丫头要怎么回答?”

    无艳把脸往他怀中藏了藏,镇定了片刻,才期期艾艾道:“这个我不能跟你说。”

    尉迟镇有些失望,却又好奇问道:“哦?”

    无艳小声又道:“我是师父养大的,我、我不该就我得回去问问师父只要他答应那就可以了。”

    尉迟镇哈哈大笑:“那就是说,你心里是愿意的,只要你师父答应就行了么?”

    无艳捂住脸,一点头:“嗯!”

    尉迟镇道:“你方才说不能跟我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生怕是我一厢情愿。”

    大抵沉溺爱愿之中,多半患得患失,连尉迟镇竟也不免。

    “当然不是啦”无艳叫了声,忽地昂头往前,吧唧一下亲在尉迟镇下颌上。

    尉迟镇心中欢悦无法言说,本来理智告诉他要赶紧停下,不能再如此了可是双手竟像是脱离自身一样,牢牢地环抱着无艳的腰,简直无法离开分毫,与此同时,心中也有种叫嚣,就好像是一直行走在荒漠中,干渴而饥饿,从喉咙到嘴唇,都火烧火燎地,再不开解便会无法承受。

    尉迟镇正天人交战,苦苦忍耐。无艳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而且抖得也越发厉害,无艳抬手,在尉迟镇脸颊上摸了摸:“镇哥哥,你好热不会是”

    尉迟镇察觉那绵软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眼几乎都红了,张口道:“别动”

    无艳听他声音沙哑,带着无限隐忍,且又酒气袭来,她忽地记起来:“差点忘了,你是喝醉了,我的清心草呢?”

    尉迟镇半边冰河半边火焰,浑身肌肉都绷紧起来,无艳望着他,叹了声:“你方才不吐掉就好了。”

    尉迟镇看着她的眼神,瞧出里头尽是担忧,自然是担心他醉了酒受苦,尉迟镇心中一软:“星华”

    无艳正竭力又掏出一根清心草来:“嗯?”

    尉迟镇道:“我”

    尉迟镇刚要说话,却见无艳握着一根清心草,小心翼翼地戳到他的嘴里:“咬着”

    尉迟镇怔了怔,终于又含住了那根草。

    无艳见状才松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要说什么?”

    清心草的甘苦之味在舌尖散开,尉迟镇索性把草吃了进去,又嚼了几口,便咽下去。

    无艳呆道:“你干吗嚼了他?”

    尉迟镇吃了一惊,问道:“不能吞下去么?”

    无艳道:“吞下去倒是无妨的,没有毒的,但是就是太苦啦,像是黄连的味道呢,莫非你不觉得?”

    尉迟镇正觉得舌头有些苦的发麻,却偏偏忍不住笑道:“我一时心急,却没觉得怎么苦,这会儿才觉得有些苦了。”

    无艳很是无奈地叹道:“原来你犯起呆来谁也比不上,我头一次见有人吃黄连会没察觉苦的,不过不怕,我这里有甘草蜜丸”她又欲翻身去兜里翻找,尉迟镇却见她肩头轻轻按住,道:“何必去找什么别的?这里便有最好的药。”

    无艳愣愣地看他:“啊?哪里?”

    无艳正有些惊奇,她制作的药自然都是上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比蜜丸更甜更有用的正呆呆地望着尉迟镇想看他拿出来,却见他微微一笑,便低下头来。

    双唇相接,无艳睁大双眸,尉迟镇以唇轻轻摩挲着她的柔软双唇,低低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知道了么?”

    无艳脸颊上顿时又浮现隐隐红云,尉迟镇又压下来,他的舌头都有些麻了,尝到那樱唇间的甘甜,那苦苦的麻木却仿佛极快地退却,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到逐渐缠缠绵绵难舍难分,两人几乎都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就连门口上彭钺一脸呆滞地站着看了许久都未发觉。

    两人相依相偎,甜蜜难以形容。

    良久,尉迟镇才出门,却有个伺候彭钺的小兵向他禀报,原来之前大营有传令来,叫彭钺去当值了,本要来跟他说一声的,怕打扰了他又让尉迟镇安心住下,等他轮值回来后再痛快喝酒。

    尉迟镇听了,有些惦记彭钺:之前两人喝了不少,彭钺隐约酩酊大醉,虽然灌了醒酒汤,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也难保他已全然酒醒但是也无法,人已离府了,尉迟镇心底担忧的念头一闪而过,只安抚想自己是多心了。

    尉迟镇叫人打了水,简单地沐浴更衣过后,眼看天要黄昏。

    边塞的黄昏来的格外快,急促而苍凉,尉迟镇换了一身衣裳,正叫了无艳准备吃晚饭,却见伺候彭钺的那小兵满脸慌张从廊下跑过。

    尉迟镇反应奇快,当下拦住他:“怎么了?”

    那小兵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才结结巴巴道:“不、不好了我们统制大人去轮值,不知为何惹怒了大将军现如今给押在辕门外打呢,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请恕小人不能伺候了,小人要去探听消息”

    小兵心急,说完后撒腿就跑,尉迟镇皱眉凝望他急速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心想自己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无艳站在旁边,自也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便道:“镇哥哥,那位彭大人出事了么?”

    尉迟镇点点头,却不好跟她说此事可大可小,因据彭钺所说,孙大将军如今喜怒难测,也难怪这小兵如此惊慌。

    无艳见他满面忧色,便道:“那我们在这里干等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也去探听一下消息?”

    尉迟镇正有此意,被无艳一提,便下了决心,道:“那我自己前去便是了,你”

    无艳不等他说完,便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等!”

    尉迟镇见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生怕他抛下她一般,又是无奈又是笑,心里却也甜蜜,便道:“好吧,只不过,孙大将军人很严厉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吓得哭出来。”

    无艳得意笑道:“我才不怕呢,何况有你在。”

    尉迟镇携无艳出门,吩咐一个士兵备马,他跟无艳同乘一匹马,只将她搂在怀中,又叫了人带路,如此行了大概一刻多钟,便到了鸡鸣驿大营。

    尉迟镇本想找个人打听的,没想到才翻身下马,就见一大堆将领士兵围在辕门处,底下押了个人,劈里啪啦地正打板子,那人却也硬挺,竟没叫出声来,只是哑忍。

    给尉迟镇带路的那士兵早给守门的士兵报了身份,说是彭钺的贵客,那士兵知晓里头彭钺正受苦,自也不为难。

    尉迟镇跟无艳对视一眼,便急急地大步往前,将到辕门处,就听到有个人小声道:“大家伙儿这样守着也没有用,不如一块儿进去求老爷子开恩吧?”

    另一人道:“说的是,这若是十几二十下,倒也好说,上来就要打五十军棍,这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两人开口,那被打的人道:“都不许去我一个人遭罪,总比一窝端的好,老爷子正气头上,谁叫我喝醉了正撞上呢”

    这被打的,果真正是彭钺,听了他的话,那原先开口的人道:“今日原本也不归你当值,在家里喝醉了难道也是错?”

    彭钺被打的痛苦不堪,却还忍着,逞强道:“总之都不要多嘴!只是五十军棍而已,又不是五百老子还挨得”

    这话彭钺本是要安抚众人的,没想到却给那不该听的人听了个正着,只听得有个声音炸雷一般,惊天似响起,冷烈道:“原来五十对你来说还是少了!好个大胆的贼徒,给我继续打,打得他不敢嘴硬为止!”

    刹那间,辕门这边站着的将领们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地,却见从军营里头,有道清癯而高挑的人影大步而出,众人都是向着他跪了下去。

    此刻夜幕降临,风裹着沙子,时起时落,此刻劲风吹过,辕门处的大旗烈烈发声,几乎令人站不住脚,那道偏瘦削的人影却如利剑一般,无比狠厉地劈开眼前夜色跟重重风沙,如王者驾临。

    无艳在尉迟镇身边,定睛看去,却见来人,身披铠甲,裹着战袍,腰间虎头带,脚下靖平靴,面容清瘦,长眉入鬓,双眸如鹰隼般,锐光隐隐,薄唇高鼻,下巴上有几缕胡须,随风飘扬,这人自然正是名镇关外的老将军孙锦堂了。

    无艳看了会儿,不由道:“啊,这个人”

    尉迟镇忙制止她,然而此刻人人噤若寒蝉,尉迟镇又带着无艳渐渐走近,孙锦堂何许人也?耳力过人之极,当下目光一转,便看向两人。

    尉迟镇对上孙锦堂的双眸,虽然他面上依旧镇定如许,心中却也不由一颤,暗想:“果然不愧是老爷子,好凌厉的一双眼,足见宝刀未老”

    虽然起初不打算相见,但既然阴差阳错见了面,尉迟镇自不能再退缩躲闪,当下便想要见礼。

    无艳却鼓起嘴来,对孙锦堂极具煞威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往前走了一步,歪头看着孙锦堂:“老人家,你”

    尉迟镇心头巨震,急忙上前拦住无艳,又向孙锦堂道:“孙大将军,失礼了,请勿要怪罪。”

    孙锦堂一双利眼从无艳面上转开,便看向尉迟镇,冷笑道:“原来是你,怪不得彭钺今日喝醉了,原来是你这不知死的囚徒带坏了我的人!”

    孙锦堂一见面就大骂,且毫不留情,尉迟镇心中诧异,却也记得彭钺说的孙大将军性情古怪之事,当下一笑,道:“今日彭钺喝醉了,的确是晚辈的错,还请您高抬贵手”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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