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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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尘忽然微笑道:“想你连败我队六人,气力必是不济,我占了便宜若是还拿不下你,岂不奇哉怪哉?”说话之时,仍然挺剑迫去。口中言语温和,但剑上杀气分毫未减,长驱直入,一直迫到五尺以内,才停住前进之势。
然而容楼却禁不住退了半步。他自也明知万万不能被迫得后退,可是事实上又禁受不住,不得不退。就在他身形一动之时,司马尘暴喝一声,唰地跃起六七尺,挥剑猛劈,这一着快如电光石火,威势凛烈之极!
容楼不想退,退了必先机全失。
但是,正如司马尘所说,他连败六人,昨夜又彻夜未眠,此刻气力已是不济。司马尘的这招一出,气势凌厉,想必是他的绝学,硬接定是要处于下风的,所以,容楼又不能不再往后退。他倒底机智非常,颇俱临阵应变的本领,是以虽然败象已露,却仍然要作最后挣扎。但见他身子先向左摇晃一下,才突然右闪。他摇晃一下的原故,目的在使对手摸不透他倒底往哪一边闪避。
然而司马尘的长剑下劈之势极急、速度极快,居然快过他的虚晃之势。容楼哪里知道这会儿自已的速度早已非刚才首战时般迅捷。那六场战斗虽然耗时短暂,均是以快以准制胜,却也是高手相博,必须凝神贯注,全力以赴,任谁这么*六场都不可能不力竭。
但见剑光闪处,司马尘的剑已劈中容楼手中的长剑,“当”地大响一声,容楼只觉手腕酸麻,紧握的长剑几乎把持不住要坠下地去。此时司马尘的剑却容不得他有片刻喘息,又已跟踪暴射而至,容楼无奈百忙中挥剑猛架,司马尘剑刃微歪,从容楼的剑锋边缘滑入,锋芒疾吐,已刺中容楼右臂护甲。虽然这一剑的角度变化灵巧精绝,力道却甚是惊人,穿透了护甲,几乎要钉进肉中。容楼大惊之下,正待急退,场外锣声已起,司马尘闻声收剑,微笑抱拳,剑势一收又俨然是一派温文而雅的书生气质。想来若是没有护甲,容楼必定要伤了筋骨,从此之后,这条右臂就算是报废了。
“第七仗,五队司马尘胜!”
司马尘是第五队压阵的主帅,当然也是其中武艺和应战能力最强之人。不过他也知道这场之所以胜了,一是因为自已已观战六场,洞悉了容楼的大部分剑法;二是因为自已知他速度极快、反应又佳,是已,一上来没有片刻犹豫便施展出了绝招;三是因为容楼连败六位高手,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他这场胜利也只是险胜来的。
容楼下去的时候有些懊恼,慕容令却向他点了点头,目露赞许的眼神。
司马尘此战之后也如容楼先前一般,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一连又大败九队五位顺序上台的队员,直到展燕然持刀步上高台。
展燕然和司马尘对峙了一会,面面相视。两人只是这么站着,却并没有立刻动手,他们外观俱是一副文人作派,气质很是相象,若不是此刻均身着胸甲立于这比武高台之上,众人难免以为他们是准备吟诗作对,共赏风雅了。
其实展燕然因刚刚上台还未达到最佳状态,是以正在积聚气势;而司马尘则因连败六人损了气力,正利用时间稍稍恢复。
展燕然暗料气势已足,沉声一喝,挥刀疾劈。
一刀一出,台下众人不得不感叹这二人的外貌、气度和他们的刀势、剑招实在是太不相衬了。
这一刀看上去没有出奇之处,可是旁观之人无不感到刀势凌厉无匹,任谁身当其锋,决不敢动硬架之念。刀光一现,便有惊世骇俗的奥妙,却并非单只以招数见长。由此可知展燕然平日里花了极多的精力和时间去苦练刀法。
司马尘一剑挥出,“当”地一响,竟被刀震退半步。
四周旁观的人先前见识过他剑法的刚猛绝妙,都不禁为之失色,大为动容凛骇。他们无不暗暗测度自己的功力,能不能接得住展燕然这凌厉的一刀,而结论大多是接不住。要知道并不是台下所有人的功力都没有展燕然深厚,只是观察出展燕然方才这一刀上的杀气太强,如若是差一些的对手碰上这一刀,根本不必等到刀锋及体,就得心胆尽裂而退。
所以功力一点也不逊于展燕然的司马尘也被他锋锐摧坚的气势冲退了半步。若是换了他之前的六位高手,恐怕更有伤败之嫌。
展燕然一刀得手,更不迟疑,唰唰唰一连三刀接续劈出,只见寒芒电掣,刀光打闪,笼罩住六尺方圆的台面,威势十足。他单是使了这几刀,已经使得四下的观望的好手人人心寒胆落,便连慕容垂身边跟着的几位大将,也潜生怯意。
但听“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原来司马尘招招硬封硬架,仗着内功外力,抵消展燕然的凌厉气势。
他的确不愧是神机营中的一流好手,虽是在这等惊涛骇浪般的形势之下,依然冷静如故,心志丝毫不被敌人威猛气势所动。不过他还是略略失去一点机先,是以,此后展燕然一直主攻,司马尘只能以守代攻,须得极力固守捱下去等候反击的机会。因此展燕然威风凛凛地抢攻不休,一时刀光四射,精芒耀目,人人都不禁为之惊心动魄。反观司马尘的剑,则全然施展不开,紧紧固守着一个极狭小的地盘,毫无办法的被刀光从四面八方进击。
他们的兵刃每一相触,总是发出极为响亮震耳的金铁交鸣之声,更增添这一场激战的风云险恶之势。看看已鏖战了一百招以上,局势依然未有改变,司马尘居然还找不到一点空隙足以反击,不但如此,更可怕的是展燕然似是潜力无穷,如此猛烈的攻势仍然可以无限期地继续维持下去,这一来,司马尘的心志上便受到难以抗拒的压力了。
展燕然又是一刀砍出。这一刀去势凌厉无匹,决不容司马尘有片刻躲闪。
其实司马尘*数人后又与他大战了一百多回合,一身白衣没有护甲遮蔽的地方早已能看出被汗水浸透,粘腻在身上。他眼见对方刀势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广,已不能闪避,一咬牙运剑封架,瞬息间已连架十三剑之多。
只见展燕然刀光过处,“呛”的一响,司马尘整个人跌倒地上,滑出半丈方始停下,可见他这一刀的力道何等劲厉?同时,倒地之人手中长剑也被长刀斩断,分为两截,抛落在地上。
锣声响起,“第十三仗,九队展燕然胜!”
这一仗的胜利意味着第九队终于拼掉了第五队,晋级决赛,队中成员无不欢心鼓舞。他们也越发佩服起展燕然和容楼的武艺来,大家欢笑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展燕然面色铁青,咬紧牙关,强行将几乎冲口而出的一口咸腥硬生生咽下肚去。
而司马尘站起身来,掸掸衣袍,收拾起断剑,冲展燕然抱拳微笑。而后,他转身看向另一个高台上已然获胜欢腾的第一队众人,目光落在其中那个高大魁梧、粗野散漫的人身上,心中暗道:“我虽战败,却也重伤了九队中的第一高手。你这第一,明日可保。。。。。。若是真要与你为敌,我倒不知如何是好。”
展燕然努力保持着正常的神态,压制着胸中一阵阵气血翻涌,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高台。一只手握住了他被冷汗湿透了的手,有一股温暖平和的力量缓缓传来。他冲手的主人容楼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容楼也冲他笑了笑:“这会儿你就不要多话了。”说完两人携手走下高台。
。。。。。。
大家在帐中商订明日决赛的出场顺序时,容楼自告奋勇要求首发,慕容令却摇了摇头,指定让展燕然首发,而让容楼作为压阵主帅最后出战。
容楼心下一阵着急,想着那人的内伤不轻,能不出战才是最好,只是在这些队员面前又不便多说,否则难免影响队里的士气。于是他急道:“大教头。。。。。。”
慕容令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你不必多言,一切听我安排!”言毕遣散了其余五人,单将容楼和展燕然留下叙话。
容楼见众人已经离开,立刻就要上前言明展燕然的伤情。慕容令却抢先发话,道:“他的状况如何我比你清楚。需知第一队虽然好手云集,但经过这些阵仗下来也难免和我们一样有所损伤。他们若是一开始就派出最强的队员出阵,我当然应该派你前去应战,只是。。。。。。”他皱着眉,摇了摇头,咐道:“只是,我把注压在他们会将最强的人留到最后压阵。所以,我也把你留到最后。”
容楼情急之下,抢上前道:“还请大教头收回陈命。不管是强是弱,如果我能*七人,扫尽。。。。。。”话只说到这里,他看见慕容令讪笑的表情,心里也不由感到了惭愧,低下头,不再说下去了。
慕容令笑道:“你看,你自已都明白了。虽然与第五队之战,你没能挑下司马尘,也并不代表你不能以一已之力独挑第一队七人。但是,这决战关系重大,我必须以最保险的方式来安排。”
他又转向展燕然道:“我很奇怪司马尘怎么越战到后来斗志越不强。不过他明明败局无可挽回,却还在剑上加了真力震伤你,实在是耐人寻味。”
展燕然也疑惑道:“我也很是奇怪,他的剑被斩断并非我能力所及,而是因为他加注了真力在其上,我又全力劈出,震伤我的同时也震断了那把剑。”
慕容令道:“这些暂不用去管。我要嘱咐你的是,明日之战由你首发,量力而为,不要以死相拼。”
展燕然垂首道:“弟子得令。”
第四章
台上激斗正酣,眼见已方第六位出战高手段浚已稳占上风,胜负只是早晚的问题,第一队压阵主帅庄千棠心中大定,只想着下一场对方出战名单上的最后一人“容楼”不知道好不好对付,只要段浚能赢下他,自已便不需要出手了,这“营中第一”来得也未免太无聊了吧。
庄千棠颇为轻松地探头向第九队的阵营看去,只见对方压阵主帅“容楼”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犀利,关注着场中的局势。看见那双眼睛,他突然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稍稍想了想后,庄千棠发现自已并不能确定,便自然地收回目光,也丢开了这种想法。
他的直觉很敏锐,收回目光的同时立刻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已,便转头迎上那目光。
看他的人是司马尘。
司马尘一袭白袍伫立在第五队的观战人群中,却并没有关注台上的比试,而只是很安静地站着,默默看向庄千棠。任何时候他总是显得很干净、很特别,却又很乍眼。
‘这人无论在哪里,看上去都那么不合群。‘庄千棠撇了撇嘴心想,而后冲不远处的司马尘咧嘴一笑,‘不能和他在高台上一战真是可惜!’他心里有些失落。以他对司马尘的了解,此人武功在营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庄千棠的思绪不由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其实庄千棠和司马尘也算得上是“至交老友”。两人原本都是一个鲜卑村中的,从小便“玩”在一起。这里所谓的“玩”,就是经常各自领着一拔村中孩童,相互之间对打拼斗,今日你给我设绊子,明日我给你下套子。
这两派之间因为带头人莫名奇妙积下的宿怨总是争斗不休,常常把村子里搞得鸡飞狗跳。。。。。。
最开始,事端都是庄千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