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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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因差点被倒下的马砸个正着,幸而一个急跃躲过了马,也躲过了飞刀,伸手从背后背着的褐色长匣中抽出一柄沉重的九环刀,刀环叮当直响,乱人心神,转身直扑向容楼而来。法磬却躲闪不及,肩部中刀。他一脸愤恨,也不去拔下飞刀,而是直接解下藏于腰间的金丝长鞭,虎虎厉啸,凌空向容楼抽去。长鞭后发却是先至,直卷向容楼双腿。
容楼却不慌张,身形快逾电光石火,右手瞬间捉住毒蛇般的鞭头,随鞭一闪而入,左掌“扑”的一声便劈中了法磬的右耳门,后者应掌而晕倒在地。
九环大刀,刀大力沉,横斩向容楼腰间,容楼随手扯了法磬的金丝长鞭,突然吸气下挫,双臂一振,人已带着长鞭,凌空上升两丈余,避开那一刀的同时,凌空发鞭,“叭”的一声暴响,反手抽断了慧因持刀的右腕。
容楼这边连伤两人,慕容冲那里却险像环生。
慕容冲早已长剑出鞘,织成一片剑网。而昙无尘的武器居然就是脖子上挂的那一串佛珠,那串佛珠每颗均为龙眼大小,发出幽幽的红光,只有中间的一颗最为硕大,有鸡蛋大小。这串佛珠在他手中舞动开来,屡屡将慕容冲的长剑撞开,发出金铁之声,撕破那片剑网。佛珠串舞出的一片暗红色光潮很快便吞蚀了剑网,而且宛似如山的浪涛,不断的冲激涌拍,越来越强劲。霎时间,便已把慕容冲整个人困在光潮之内。昙无尘的招式越使越快,片刻间,已舞出了十余招之多。
慕容冲用尽一身本事,勉强抵住这猛烈无比的攻势,可是已感到透不过气来。两人在大殿之上交手过一招,那时慕容冲虽然只出了三成功力,也知道昙无尘武功高过自己许多,现在真正交起手来,的确越来越力不从心。他哪知那昙无尘心中吃惊更在他之上。这昙无尘在西域少有敌手,自出道以来,大凡使出全力的话,从未用过二十五招以上。但此刻已快到二十招之多,敌人仍然有惊无险,而之前大殿上见识过慕容冲的手段,感觉他武艺平平,现在居然能抗住自己十余招,是以吃惊不小。他并未料到当时慕容冲只使出了三成功力。其实,在此之前,昙无尘顾忌慕容冲是燕国的中山王,本存了不杀之心,想能逃走便成,是以出手并不如以往对敌一般凶狠,所以慕容冲才得以挨到现在。
但当昙无尘的余光扫见马匹已经轰然倒地,两个师弟也是一晕一伤,把心一横,加紧猛攻,已决计要将慕容冲毙于手下。昙无尘一瞬间几招猛攻而出,慕容冲顿时凶险屡呈。
这昙无尘是带艺出家,之前使用一把六尺长的缅刀,原是上乘刀法,连绵三式之中,必有两式是虚式,一式才是真招。一共是三十六路,每路三招,全套刀法共计一百零八式。缅刀本是软刀,使用起来在招式上和鞭法有相似之处,昙无尘出家之后得鸠莫罗指点改用佛珠串,之后虽然少了几分锋利,威力反倒更胜从前。
慕容冲但觉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招式的走向,忽见一串佛珠直向面门劈落,不觉挥剑封架,哪知敌方方向忽变,改攻小腹。他手中长剑一沉,恰好架住了那佛珠串。却不料那串佛珠如短鞭一般,本是软的,虽然架住了,却并不能阻止它的前端打向小腹。眼见最前端的鸡蛋大小的钢珠样佛珠就要以千斤之力打在他的肚子上。
却不料一条长鞭以闪电般的速度卷了过来,借着一股巧劲在他腰间缠了几道,同时一声暴喝:“弃剑!”在不远处响起,慕容冲下意识松了手,便被长鞭斜斜带过一旁,避过了昙无尘的这招,被拉离了战局。他手中长剑自然被昙无尘的佛珠串卷了去。
等慕容冲反应过来时,发现容楼已经弃鞭,几个兔起鹘落已经到了昙无尘跟前。
而这时,断了右腕的慧因居然换了左手持刀,也赶到昙无尘身边,道:“大师兄,这小子厉害得很,不可小视!”
昙无尘未等容楼站定,没有任何先兆预警,佛珠串霹雳而出,直袭容楼胸腹。容楼的佩剑未随身携带,尚挂在座骑鞍边,没有衬手的武器可挡,只得上半身向后电急翻仰,佛珠串的光潮擦面而过,只差少许便被敌人削下了鼻子。他随手一掌向昙无尘下盘拍去,与此同时左手疾出,勾住也已出刀的慧因的脚跟,使劲一拉,慧因焉能抵挡得住他的巧妙内劲,顿时跌倒。
昙无尘一见招式落空,鼻子中发出一声冷笑,心想你仅凭血肉四肢怎能是我的敌手?当下一纵身飘起三尺,避过敌掌,但上半身反向下倾,沉重凶猛的佛珠串电掣砸落。那知慧因一跤跌倒之时,容楼已滚到他身下,用他的身体掩护自己,双手齐出,左手抓住慧因右臂上的经脉,内劲从指上透入,使他身体瘫软如泥,动弹不得。右手已夺过他的九环刀。刷地挑出,恰好一刀挑开了昙无法的佛珠串,发出“呛”的一声大响。
这几下变故,凶险异常,惊险百出。慕容冲站在一旁竟瞧得呆了。
昙无尘双足落地,又迅速寻暇抵隙几招挥出。他一出手就是三招,但这一次与前面和慕容冲的打斗却不同,三刀都是当真袭至,并无虚招。容楼一面听风,一面用眼看,挥刀连挑,“呛呛呛”连响三声。他勉力用脚尖夹住慧因一只脚,腰间用力,骨碌碌的翻滚开去。但昙无尘身法何等迅捷,反而抢先一步,落在他滚去的那一边,截住了去路。容楼运劲抓起身上的慧因向佛珠串挡去,把这和尚的身体权充盾牌用。加上手中九环刀连挥,才又挡住了飞洒罩落的佛珠串光潮。
慕容冲拾了自己的长剑,又把容楼的佩剑从马背上取了下来,就想伺机上前帮忙。
那昙无尘果然是罕见的高手,手中佛珠串虽然逼攻得极急,却每次都在千钧一发之时收回,不曾伤及师弟慧因。
容楼一股作气连挡了对方三十几招,已感到计穷力竭,心中一急,便在九环刀上使上了“黏”字诀。一刀挑出,不停向右划圈绞缠,一阵金属相交声后,九环刀和佛珠串黏搭绞缠在一起,不曾分开。他体力真气潮涌而出。
昙无尘心中一凛,想撤也撤不掉,也运力相争。
要知他居高临下,形势上已占了胜算,若是双方内力相差无几,定可稳中取胜;反之他若是妄行撤手,极易被敌人内力所趁,所以他决意干脆比斗内力。
眨眼之间,容楼已形不支,手中九环刀逐寸下沉。眼看要是再下沉少许,就完全失去抵御之势,必定血溅当场。
慕容冲骇得面如金纸,稍缓才想起上前援手。疾走几步,却被刚刚苏醒过来就一跃而起的法磬拦住了去路。
法磬赤手空拳对付使剑的慕容冲明显处于下风,但是慕容冲想短时间内摆脱他却也并非易事。
容楼猛吸一口真气,循着凤凰石上的内功心法运行,顿时气力倍增,九环刀一推,恢复最先形势。他本还可以推出数寸,但他留着这一点气力以便扭转处境。
只见他左手一推,慧因的身躯直飞开去,落在丈许外的土地上。而后厉喝一声,手中九环刀丢开“黏”字诀,向左不停划圈解开绞缠,而后人一跃而起,飘出丈外。
慕容冲见状立刻连攻出几剑逼退法磬,将左手中握着的容楼的佩剑掷向他道:“接剑!”
容楼当既撒刀接剑。他原本就是马上用枪,马下用剑,刚才没有机会去拿自己的佩剑,虽然已是竭尽全力,却未必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是以处在下风,却心有不甘。现在兵器衬手了,和昙无尘的这一仗立时信心大涨。
容楼立在当场,稳如山岳,无懈可击,长剑缓缓出鞘,寒光四溢,气势雄厉,令昙无尘一时也不敢造次。
刚才被容楼扔出去的慧因已然醒了,站起身来,看了看场中局势,心中寻思着还是先走为妙,于是大声道:“大师兄,我已无战力,先走一步。”
容楼见他拉过自己的座骑,翻身上马,就要逃跑,稍一分心,便被昙无尘抓到了先机,右臂一振,佛珠串暴风骤雨般袭来。容楼见招拆招,遇险化险,到底是手中兵器得心应手,运用起来如鱼得水。
慕容冲那边已经一剑刺中了法磬的咽喉,一边喝道:“容楼,玉玺一定在带头的秃驴身上,逃跑的不用追!”一边冲将过来想加入战局帮助容楼,但这两人打得滴水不漏,他一时只能在外围游走,插不进去。
听他所言,容楼凝神定气,闪电般擎剑攻去,但见光华大盛,隐隐挟着风雷之势,直取昙无尘。他这一剑完全是气机感应之下,自然而然变化出的招式,假使昙无尘一直不动,他可能也不知道如何进攻,正因为是自然而然发出的剑势,比之用心驾驭的剑式竟要凌厉上千百倍。这也是他从慕容恪所说的剑道中悟出的用剑法门。
昙无尘但觉剑气森厉,平生尚未遭遇过如此威猛的攻击,甚至已深信决计抵挡不住这石破天惊般的一击,可以说,那一瞬间,他斗志全消,猛然向后一仰身,平窜出去。他虽是躲过了容楼的这一剑,却没有料到这剑招中居然又自然而然顺着他的退势生出了一招。他哪里能知道容楼竟已参透出大凡锋锐之气一发,定须有对象可施,只需循着这气自然变幻就可生生不息,变化出无数招式,直到对手中招为止。这一来,剑势更为凌厉森严,大有洞穿乾坤,刺透宇宙之概,莫说是昙无尘一人,即使是他们三个师兄弟全都完好无损,一齐上阵,也未必敢封架容楼的这一剑。
昙无尘怎样地想不到对方剑术如此高强,不能挡也不得不挡,当下只能挥动佛珠串疾挑,身躯却向相反方向斜旋。他在这佛珠串上已有数十年功力,这一出手,毕然凌厉之极。但是容楼占尽了机先,手中之剑轻轻一触佛珠便立时变招,疾如电,掠如风,一时间人如狂风,剑似怒龙,快得不可思议,将昙无尘整个人笼罩在剑雨中。
“锵”一声响处,人影倏分,昙无尘已跃开了七八尺,喘息间,手中佛珠串已然断开,暗红色的佛珠颗颗散落在地上。他点了点头,道:“好剑法!好内功!”言毕,头顶上一股鲜血喷射而出,弄花了他的头脸,也染红了地上的佛珠,人也随及倒地。
慕容冲只道他已毙命在容楼剑下,几步上前,想从他身上搜出玉玺。却不料,一脸是血的昙无尘竟然一息尚存,怪叫一声,手中攥着的那颗硕大如鸡蛋的佛珠猛地向慕容冲砸了过来。
若在平时,慕容冲当然可以轻松避过,只是此刻他已走到昙无尘身边,距离太近,避之不及,只得挥剑去磕。“当”的一声响,正好被他磕住,他暗自好笑:佛珠串都断了,居然还想用这珠子伤我?孰不料,那佛珠在被他的剑一磕之下竟然爆炸开来,烟雾中,无数细小的金针从中弹射而出,直向他头脸身体攒射而来。饶是慕容冲反应迅速,忙变招舞剑护住周身,身上却也中了几根金针。
容楼脸色乍变,急忙赶到他身边,“凤凰。。。。。。”
慕容冲回身笑道:“不妨事,就几根金根而已。”说完伸手拨下肩部、肘部和手臂上的细如毫发的金针,仔细看了看,道:“暗器这么细小,劲道倒是不弱,居然隔着衣服也能刺进肉里。估计我若是再走近一些,它的力量更大,怕是钻进皮肉里拔都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