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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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这礼物父王和母后收下了。”说完后他正想着要如何封赏慕容暐,慕容冲却已行至坐在一边的可足浑楟身边,道:“母后,二哥不但猎了此害,还在它口下救了我,您也要替我谢谢他嘛。”他的神色略带撒娇的憨态,令人着实生出怜惜之情。
可足浑楟一向对这小儿很是疼爱,当下抚着他的手,道:“你安然无恙便好。”转头又赞许地对慕容暐道:“暐儿,你这哥哥做得很好。”
慕容暐想着这聪慧过人的七弟在这次重要的畋猎大会上已给足了自己面子和里子,心下对他生出很多感激和心疼,同时也后悔自己之前竟生了害他之心,以后若顺利登基为帝一定要好好重用他。
容楼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到燕国的皇帝和皇后。看到可足浑楟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慕容潆和慕容冲会长得那么美貌。面前的这位华冠贵妇很象慕容潆,乍看上去只觉比她大不了几岁,只是神色安然沉着,目光似藏玄机泄漏了她的实际年龄。
这时,慕容潆一边奔进帐来一边欢喜道:“暐哥,你猎的大老虎呢?我也来瞧瞧!”
她进来后发现容楼也在,便舍了一边的大虫,来到他面前,开心道:“狩猎还未结束,你也回来了?”
容楼点了点头道:“明日重选路线再上路。”
雾霭消散,月光清朗,静静地洒落在山谷中。
一棵枯萎的柏树下驻立着一位女子,她身着寻常宫女的衣裙,身后还站着一位英俊的锦袍中年男子。
那乔装的女子正是皇后可足浑楟,而那锦袍男子却是上庸王慕容评。
晚间的风越发伤人刺骨,可是可足浑楟却站在那里任由风吹而屹然不动。
慕容评上前一步,关心道:“冷不冷?”
可足浑楟没有回身,道:“那种心思,你休要再想。”
慕容评连忙羞愧摇头道:“没有,那次。。。。。。我知道自已错了,今日只是想见见你。”
可足浑楟转过身,表情虽然冷若冰霜,眉角却似藏柔情万千,道:“我现在是燕国的皇后,心里就只容得下慕容俊。”
慕容评心中一阵酸楚,想起了很多年前两人初见的那个夜晚,那个站在太子府里落燕池边独自痛哭的女子。
那时,她虽在痛哭,却依旧象今天一样站得笔直。。。。。。
只那一哭,一向自视山崩地裂于面前也决不动声色的他便沦陷了。
后来,他知道她哭是因为家世不及段家,没有段妃得宠,更是因为慕容俊的心思并不在男女情爱之上--那时年轻的太子只一心向往天下。
然后,他和她一起走过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他尽自已所能扶持她,直到她生下太子的第一个儿子,稳固了地位,直到慕容俊注意到她,爱上她。。。。。。她似乎越走越高,也离他越来越远,只是她已经走出了那段时间,却把他永远留在了那段记忆里。
慕容评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在哭。”
可足浑楟笑了一下,道:“我已经很多年不用哭了,他后来终于开始看我了,懂我了,也待我很好。”
慕容评点点头,淡淡道:“是啊,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
可足浑楟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这夜晚冽冽的风,还是因为他的话。
他没有思考,下意识地就上前一把拥住她。
可足浑楟没有推开他,在他怀里小声道:“时机合适时,我要把妹妹接近宫来。”
他没有回答,他知道这个时候她是不需要回答的,她要的只是一个倾听的人。
可足浑楟又继续道:“我家族的势力比段家差了太多,后宫关系复杂,段妃势力也不弱,一个人在宫里我很害怕。我想让皇上把妹妹纳为妃,这样以后有个照应。。。。。。”
他只是听着,享受着这偷来的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时间随着她的地位和势力愈来愈强也会愈来愈少。
。。。。。。
清晨,干冷,无风。
容楼和慕容冲再次上路时,慕容潆已经笑盈盈的一身劲装短打骑着马等在一边了。
慕容冲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不会也想跟我们一起去吧?”
慕容潆道:“小凤凰就是了解姐姐,我在营地里憋闷得很,正是等着和你们一起上路。”
第十一章
容楼早知军中慕容姓氏的将军们个个都是神射手,但没有想到迄今为止从未上过战场历练的慕容冲的箭法居然也如此精准。他取箭、弯弓、瞄准-一击即中,贯穿盘旋在空中的两只大雁。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天上翱翔的两只猎鹰。它们发现猎物后,在空中将其阻击、驱赶至一处,为自己的主人创造了“一箭双雁”的机会。
容楼觉得慕容冲那一箭破空而出,手法纯熟,气势洒脱,姿态优美,别有一番痛快淋漓的感觉,又想到昨天这凤凰为了救自己的哥哥奋不顾身差点搭上性命,可见他本性善良,心中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慕容潆在马背上侧过身,靠近容楼,悄悄道:“凤凰对自己的箭术最为自负,你若是夸他,他一定开心得紧。”
容楼微笑点头。
慕容冲趁猎犬叼回猎物的空当,一脸得意道:“说过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箭法,你觉得如何?”这话当然是冲着容楼说的。
容楼赞道:“很厉害!让人不得不佩服!”
慕容冲道:“汉人的箭术大多没有我们好,人是一方面,箭却是另一方面。”说着,他自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指着箭羽道:“雕翎箭,是我们最常备的箭种。雕翅膀上的羽毛本就是制造箭羽最好的材料,普通的鹰类羽毛次之,但也还算凑合。而南方的汉人造箭却只能用大雁或者家鹅的羽毛来充当箭羽,自然差了很多。”
容楼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以前也听垂将军说起过,雕翎箭飞行速度极快,且抗风性好,本就能比用鹰、鹞羽毛制成的箭多飞出十多步之远。战场之上,射程远上十步就意味着杀伤力强出一筹。而那些用大雁、家鹅羽毛制成的箭不但飞行距离近,而且准星不佳,如果遇到大风天,准星更如同没有一样。”
慕容冲笑道:“雁、鹅之质,释放之时,手不应心,原来你也知晓这许多,南箭的确不及北箭。不过,就算是都用雕翎箭,南方的汉人也绝非我们的对手。”
容楼听他口气狂妄,张嘴就想反驳,但见他目光炯炯,兴致高昂,一副得意开心的模样,又不忍扫了他的兴致,于是,摁下好胜之心不再言语。
慕容潆格格笑道:“你们不要再高谈阔论了,我又听不懂。”又转向慕容冲道:“凤凰,你想自夸箭术高明,就直接说‘谁敢弯弓立马,看我百步穿杨’好了。”
慕容冲爽朗大笑道:“男人做事,就如这弯弓射箭,纵然要三思才能后行,却也不能没完没了!好了,我不说了。”
他见猎犬寻回了两只窜了葫芦的大雁,下马收拾起挂在马背上。
慕容潆道:“刚才见识了凤凰的箭术,容楼,你呢?和他比一比怎样?”
容楼驱马前行道:“不必了。”
慕容冲在一旁听他语气中似藏不服,好胜之心顿起,收拾好猎物翻身上马,叫住他道:“容楼,这拉弓射箭,我还没遇上强过我的人,单论这项,就算是恪叔我也不一定会输于他。比比又何妨?”
容楼本也好胜,只是一直摁压着,听他这么一说,挑眉道:“好啊,那就比比。”
“我去找个靶子来!”说完,慕容冲便策马猛挥了几鞭,跑得没影了。
慕容潆催马向前和容楼并肩,有些踌躇道:“你,能不能不要赢他?”
骤然听她说出这话,容楼有些吃惊,不解道:“你让我和他比试,难道就是为了叫我输给他?”
慕容潆沉吟片刻,道:“其实今天是凤凰的生辰。不过,我让你输给他更多还是为你着想,希望你能早日成就一番事业,那我们。。。。。。”
容楼更是一脸狐疑,打断她道:“为我?”
慕容潆点头道:“前日大家在树林里碰面,我就觉得凤凰好象突然对你产生了敌意。他的个性我很清楚,表面上虽然平易豁达,内心却持才傲物,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界,平日里就象戴着个假面具,暂时把那些傲气藏着掖着,不给人看罢了。”她甩蹬下马,行至一边,找了块干净些的凸石坐下,然后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叹了口气。
容楼见状,也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站定。
慕容潆接着道:“前日显是他觉得我对你好,吃了飞醋,所以生出敌意。正好借他生辰这个机会,你让他赢得尽兴,也算开解一下。他很看重你,赢了别人不一定开心,赢了你一定会的。”
容楼讶然一笑,道:“吃飞醋?好象没有。他倒是说当我知己、朋友,只是担心我配不上你。”
慕容潆奇道:“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他对你好象真的很特别,他很少真心待人,更不会对别人说出那样的话。”接着,她宛然一笑,道:“既然是知己、朋友,你在他生辰这天故意输给他,勃他一笑也不算过份啊。”
容楼道:“我没想这么多。其实根本不必假输,他刚才一箭双雁,实力并不逊我,这箭术比试我心里原也没底。”
慕容潆有些着急,道:“有些事,你本该多想一想。”她站起身来,面对容楼,又道:“凤凰从小便深得父王赏识,昨日我见二哥对他也一改以往的生疏。有了他们的看重,他日后必定是燕国的重臣。你是垂叔提拔的,又被恪叔收了当徒弟,能力自不用多说,日后前途也必定大好。是以,在我心中,从来都觉得你们实力相当,只是。。。。。。身在异国,你和他不同,你的才能也许会成为一把‘双刃剑’。。。。。。”
容楼象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道:“我明白,因为我是汉人。”
慕容潆叹了口气,又道:“你明白就好,我一介女子本不该把心思放在这些上面,但是关系到你,我便不能不用心,不能不说。我们燕国虽然崇尚汉文化,愿意重用汉人,朝中也有不少重臣原籍南方,但都以文臣为主,武将很少。实在是因为前有汉人‘冉闵’反骨叛赵,胡属诸国不得不以此为鉴,所以,容楼,我求你,你的锋芒不要毕露!
她一脸担忧,继续道:“有些事情,我虽然知道却一直没有告诉你,是怕影响你在恪叔那儿的学习。其实恪叔刚收你为徒时,就有不少人说你迎战侍卫独孤月的手段狠毒,劝他不要收你为徒,免得教出另一个‘冉闵’,日后追悔莫及。现在,鲜卑青年才俊大都以‘凤凰’马首是瞻,这次狩猎大会你若压了他的风头,难免会令别人想起‘冉闵’再世,所以。。。。。。”
慕容潆的手轻轻抚上容楼的面颊,满眼柔情,一池怜惜。容楼只觉脸上一阵温润的触感,伸手握住了抚上自己脸颊的那只纤纤玉手,道:“公主。。。。。。为我你真是费心了。”
慕容潆螓额低垂,有些害羞道:“你知道就好。”
容楼放开她的手,摇了摇头道:“只是。。。。。。”
“只是,你错了!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故意输给我,否则他就不是容楼!”慕容冲的马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