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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凤凰石-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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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楼道:“最近的几个月来,我搜集了秦国大部分部队、将领的详细资料,以及他们以往的所有战绩。”他顿了顿,接着道:“只为了证明一句话。”

  慕容垂疑道:“什么话?”

  容楼道:“王猛临终前的那句话。”

  听到这里,慕容垂的眼睛象是突然间有了生机,亮了起来。

  容楼继续道:“我想知道王猛为什么那么说。”

  慕容垂淡淡道:“也许他是考虑到国内各部族间民性不合等政治因素,才认定举兵无益。”显然,他也知道王猛临终前向苻坚叮嘱了什么。

  容楼摇了摇头,道:“我不懂政治。不过,我以为,军事上如果有百分百的把握,政治上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如果王猛认定秦国在军事上拥有压倒性的忧势,能轻而易举地打败南晋,那么一切政治问题都可以悬而不决,也就不再是问题了。”

  慕容垂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容楼道:“这么想来,王猛一定是觉察到秦对晋在军事上并非拥有百分百的把握。也就是秦军一定还有弱点。”

  慕容垂不禁心中暗叹,几年不见,这孩子不但人彻底成熟了,对军政的分析也大大超过了以往。容楼的话虽然简单,却是排除了一切次要因素,紧紧抓住了要害。因为,的确如他所言,两国之间的军事对垒,只有在旗鼓相当、相持不下时,国家内部的政治问题才会突显出来,是以,也许秦国军事上的霸主地位并非象看上去的那么稳固。

  容楼望向慕容垂,似是在等他说些什么。

  慕容垂没有接话,只抬手示意容楼继续说下去。

  容楼点了点头,道:“我认为,秦军的弱点有三处。

  秦王号称坐拥百万兵甲。可用于战斗的士兵人数越多,战线拉锯越长,对辅助兵力,如缁兵、运粮的民夫等所需也越多。光辎重一项就要占去部队人数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出动十万精兵远征,能够上阵打仗的士兵最多也只有七万人。同时,包括辅助兵力在内的所有人都要吃粮,这运粮民夫的数目也十分庞大。

  这么一来,秦国虽号称百万兵,但其中真正能用于作战的,最多不过四十万人。而以南晋的国力,怎么也该保有十几到二十万精兵坐阵以待。那么,号称百万的秦军就只比晋军多出一倍的战力。但秦为攻方,晋是守位,从来都是难攻易守。兵力相较,攻比守多也属正常。兵书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可见,五倍、十倍于对方的兵力,方可稳操胜券。而秦军远没有五倍、或十倍于晋军的压倒性优势,只刚刚达到‘倍则分之’的制胜兵力,绝非想象中那么悬殊。

  另外,秦军的组成,多是收伏北方的各族兵将,他们的优势是骑兵。但对于南下侵晋,势必要逾越长江天险之地。到了那里,想要保留骑兵的优势,恐怕并非那么容易了。

  我说的这些,正是秦国大多数将领不曾去考虑,或者不屑去考虑的。他们都以国内的政治问题为由,不愿伐晋,但同时又认为南晋根本不堪一击,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军事上并非如想象的那般强大。于秦而言,这也是最糟糕的一点。”

  容楼瞧见慕容垂的面上露出了赞许之色,信心大增,继续道:“所以秦、晋兵力上的差距并非不可思议。而以现今的秦国,如果对晋开战,势必会触及兵法上最忌讳的骄傲、轻敌之误。--此其一。”

  慕容垂点头道:“说下去。”

  容楼道:“秦国之所以能横扫各族,统一北方,所依仗的绝招,并不是势如破竹的兵力,而是秦军不杀俘虏的宽容之策。所谓仁者无敌,正是这种政策让敌军将士觉得纵是败了也不至身死,有了退路,瓦解了他们的士气,剥夺了他们的拼死之心。这样一来,对方的战力必然下降不少,而秦军一鼓作气,自然战无不胜。”

  他话峰一转,又道:“但南北的差异极大,民族仇恨很深,南方民众对北方毫无信任可言。在这种情况下,秦军的宽容之策就没了任何意义。晋虽偏安一隅,但大敌当前,如不奋力抵抗,不仅皇帝将失去一切,安于现状的士族、有着相对稳定生活的百姓也将失去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们定会上下一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全力支持自己的军队背水一战。”

  慕容垂侧目瞧向他,道:“哦?”

  容楼道:“流亡期间,我去了南方,见识过南晋在扬州驻守的‘北府军’。”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谢玄,嘴角莫名勾勒出一个微笑。

  慕容垂道:“我听说过南晋的‘北府军’。据说,其中大部分兵将都是从由北方逃去南方的流民中招募的。那些人个个能征善战,以一当十。”

  容楼摇头,道:“他们最厉害之处并不是能征善战,以一当十,而是对包括秦国在内的北方各族的仇恨。那些人大多数或是家园被毁,亲人被害;或是逃避战乱,颠沛流离;或是被奴役去了南方,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段血泪史。他们身负血海深仇,胸藏无限愤怒。。。。。。”

  话到此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沉声道:“对于由这些人组成的‘北府军’,两军交锋时,他们不会想着退路,想着保命,只会想着复仇。仇恨的力量从来就不容小视--此其二。”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慕容垂忽截道:“我瞧你不单是去了趟南方那么简单,有些见解不是去了南方就能说的出来的。”

  容楼沉吟良久,才回道:“我在南方机缘巧合碰见过一个人。也正是这个人使我对晋朝的实力,有了更深入的估量。”

  慕容垂难得地微笑了一下,道:“什么人?”

  容楼道:“谢安。”

  慕容垂的瞳孔突然收缩,眼神立刻变得如刀锋般锐利,道:“原来是他?”

  谢安与王猛齐名,所以他的大名慕容垂早有耳闻,只是实在未料到容楼在南方能碰上此人。

  容楼点了点头。

  紧接着,慕容垂转念又道:“谢尚书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但在军中,他的影响力只怕还及不上当年的桓温。”

  随后,他叹了口气道:“可惜桓温重病已死,不然,晋朝还有不小的机会。”

  容楼微微一笑,道:“桓温死了,还有谢玄。”

  “谢玄是何人?”慕容垂问道。

  “谢安的侄儿,也是北府军的统帅。”容楼答道。

  慕容垂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听说过此人。”

  “谢玄之能尤在桓温之上。”容楼道:“他决不输于天下任何英雄豪杰。”

  慕容垂一脸肃然道:“能得你如此评价,相信他必是世间罕见的良才。”

  继而,他又道:“谢安呢?他是怎样的人?”

  容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似乎言之未尽。

  慕容垂并不催促,只耐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容楼想了想,才又道:“他说什么,想什么,要做什么,都令人看不透,而别人无论说什么,想什么,要做什么,却仿佛已经被他看透了。所以,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慕容垂凝神细想了一阵,喃喃道:“看来此人深不可测。”

  回过神来,他又问道:“你已说了秦军的两处弱点,那第三处呢?”

  容楼象是又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如秦伐晋,苻坚定会御驾亲征。”

  慕容垂面无表情道:“你这么肯定?”

  “不是肯定,是相信。”容楼道:“拿下南晋,即可统一天下。此等赫赫军功,不要说苻坚,无论哪朝哪代的哪个帝王,只要是擅战者,必会拥功自居,决不能放过。这等大功岂能留于旁人,不怕旁人功高震主吗?”

  慕容垂又是微微一笑。

  容楼道:“只是主帅先行,则军心不稳,一旦秦王败,则士气弱。此秦军弱点之三。”

  稍顿了顿,他又道:“虽然秦军只有这三个弱点,但战局一旦拉开,则瞬息万变,若能巧加利用,便足以逆转乾坤。”

  说完这些,容楼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二人静默了片刻。

  “你说的不错。但这样的三个弱点对于战力庞大的秦军,不过白璧微瑕。”慕容垂伸手,轻轻拍了拍容楼的肩膀后,就势搭在了上面,道:“所谓瑕不掩瑜,所以,这三点绝不是晋军胜利的保证。”

  容楼颔首表示同意,道:“的确,就算这三个弱点全都被晋军料中,秦军落败的机率也不会超过两层。”

  慕容垂摇头,面色无比严肃道:“我的判断却是连一成也没有。”

  容楼展颜一笑,露出了浅浅的酒涡,道:“我说的两成,前提是将军你不在主战区,而我则会去南方,全力助晋抗秦。”

  “你有这份自信,倒也不算为过。”慕容垂点头,道:“只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助你?”

  未等容楼回应,瞬间,他的面色一阵明暗不定,搭在容楼肩膀上的手猛地一紧,便扣住了容楼的肩井、曲垣两处大穴。

  慕容垂道:“我曾发誓,绝不做愧对秦王之事。”

  苻坚待他甚厚,以慕容垂的为人,自不会负他。

  “我并不曾要将军与秦王为敌,只不过劝将军荐秦王举兵而已。”容楼象是没有感觉到已受制于人,淡然镇定道:“秦、晋若是一战,胜算最大的还是秦国。”

  慕容垂聚起目力,盯着容楼的双眼,似是想从那里看透他的心思。

  容楼蕴含深意地笑了一声,又道:“对将军说了那么多,只不过是因为我猜将军也在等机会。秦国若如此安稳地强大下去,只怕将军也没有机会了。”

  “我要等什么机会?”慕容垂眯起眼睛,问道。

  容楼低头一笑,道:“我怎么知道?在等什么,还要问将军自己。”

  慕容垂道:“你不怕我抓了你?”

  容楼坦然道:“如果将军甘心做秦国的一名候爷,那就请把我绑了,送去邀功吧。”

  慕容垂似愣了愣。

  容楼目光如炬地对上慕容垂的双眼,道:“我料将军心不在秦。如果是我料错了,今日被伏也是活该。”

  慕容垂拿住他穴道的手更紧了些。

  容楼并未反抗,只是皱起眉头,强忍着从肩部传遍全身,再深入肺腑的剧痛,倾刻间,额头便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想要什么?!”慕容垂冷冷质问道。

  “想要将军荐秦王举兵南下。”容楼的声音因为痛楚而有些微颤抖,“一开始我就说了。”

  慕容垂手上力道渐重,摇了摇头,道:“我是问你冒险前来说服我的目的何在。”

  容楼胸前微微起伏,额际细密的汗水已聚成几颗珠状,顺着脸颊流至下颌,坠入地面。

  “我恨苻坚。。。。。。”他咬牙喘息道。

  “你不姓慕容,不该对秦王有恨。”慕容垂冷静道。

  他哪里知道容楼是因为慕容冲的遭遇才对苻坚恨之入骨的。

  慕容垂继续道:“况且以前大燕皇帝对你不但无恩,而且有愧。你若改投秦王麾下,成就只会比在燕国时更甚。而你并没有这么做,恐怕是另有野心。”从无数次的教训中,他已经学会了不轻易相信别人,包括亲近之人。

  “若此战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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