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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凤凰石-第117部分

小说: 凤凰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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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燕然点了点头,道:“也对,你若一开始就能这么厉害也不至于白受那许多处伤了。”

  容楼冷冷道:“你伤我在心里,再厉害也躲不过。”

  展燕然沉吟良久,叹了口气,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然了,我有了家,也有了儿、女。。。。。。”

  原来,当年展燕然带着贺兰雪一同从北方私奔到南方。这二人,一个是军营出身,一个是金枝玉叶,除了舞刀弄枪,能骑擅射外,谋生之道也好,日常料理也罢,都是一无是处。而且,在南方这么个陌生的土地上,他们一无亲,二无故,想赚钱讨生活,却四处碰壁,曾沦落到异常窘迫的地步。可以说,那时除了两颗相爱相恋之心外,他们算是身无藏物,混个饱饭都很艰难。最后,贺兰雪流着泪想要卖掉玉兔换饭钱的那一刻,展燕然毅然决定放弃以往燕国的立场,投奔晋军。他别的不会,打仗却是行家里手。之后,幸得桓伟器重,在晋军中谋得一份职位,有了些微奉银。

  一旦回到了军营,埋藏起的雄心壮志便又时常浮现出来,撩拨他的心弦。但他在桓伟营中资历尚浅,又无战功,是以仍是举步为艰,哪有以前在燕军中如鱼得水。再之后,贺兰雪就替他添丁加口,生下了一双儿女。人多了,开销自然也大了,所以日子过得并不算富足。那之后,展燕然一门心思只想搏个封妻荫子。

  前些日子惊见容楼,他知道机会来了,犹豫了很久,还是向桓伟告了密。桓伟当即就给他加了一级军衔,长了一倍奉禄,又派出座下四员虎将和他一起诛杀容楼,承诺谁能杀得容楼,必定给谁记下一等军功。

  听完他的讲述,容楼沉默了片刻,才道:“恭喜你当爹了。”

  展燕然忽然目光凌厉了起来,道:“你不要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不杀我!”他目视远方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路走来我不得不变,也好让你清醒一下,不要再天真地相信能承诺‘一辈子’的东西。”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任何时候都不是没有选择,你也可以选择不变。”终于,容楼摇了摇头,冷声道。

  展燕然的心一寒,突然心跳加速,只觉一阵害怕。

  他害怕什么?

  死亡!

  此刻展燕然心里的某个阀门象是忽然被打开了,那种对死亡的害怕潮涌而至,一浪高过一浪,几乎令他两膝打颤,快要站不稳了。

  他并非害怕利剑穿胸的痛苦,也不害怕失去生命的绝望,只是害怕贺兰雪失望伤心的表情,更害怕一双儿女再也见不到爹爹。

  男人一旦有了家,就会变得脆弱起来。

  但是他知道,怕死不代表就能不死,所以纵然怕死怕得要命,也不必表现出来,因为那样,死的时候至少还可以留有一份尊严。

  “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展燕然低头瞧了瞧抵在胸口的剑尖,闭上了双眼,道:“小楼,你尽管下手吧。”

  转瞬,容楼收剑入鞘,淡淡道:“可是,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你不杀我?!”展燕然睁开眼,惊在当场。

  容楼面无表情,道:“杀了你,谁来照顾贺兰雪?”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就算没有贺兰雪,他就能下得了手杀展燕然吗?

  “我一心杀你,你却不杀我?”展燕然饶幸得生,虽松了口气,却反而生出一种悲哀,“是觉得我连做你敌人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容楼摇了摇头,道:“是我想彻底忘记你这个人。”他瞧了眼一边的宝马玉兔,道:“上马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真会杀了你。”

  展燕然百感交集,一时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没动。

  “趁我没改变主意,还不快走?!”容楼猛喝一声。

  展燕然踏蹬上马。

  纵马远去前,他回头又瞧向容楼,道:“有件事我从来不想让你知道。那就是虽然我们以前是朋友,但自神机营起,我就在心中暗暗同你较劲,并且一直认为你除了运气太好外,并不比我强多少。”

  容楼道:“既不想让我知道,现在为何又告诉我?”

  展燕然苦涩地笑了笑,道:“因为我终于明白,无论是武力,还是做人,我都不如你。对你,展燕然心悦诚服!”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容楼,有一点你和慕容垂将军很象。”

  “什么?”

  “锋芒必露,太容易招人妒嫉。”展燕然沉声道:“希望你能记着,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人的相争之心是可怕和强大的。”

  容楼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你记得转告贺兰雪,贺兰老将军在守卫邺城的那一仗中,已经阵亡了。”

  接道,容楼又补充道:“贺兰老将军是象英雄一样战死沙场的。”

  展燕然垂目片刻,道:“我知道了。多谢。”心里却想,最近贺兰雪思念家乡和亲人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不然不知要伤心多久。

  他挥鞭策马,向东而去。

  一眨眼间,玉兔便在远处瞧不见踪影了。

  待展燕然远去,容楼瞧向不远处官道边的一块巨石道:“什么时候来的?”

  谢玄牵着一匹枣红马从石后走了出来。

  “正好赶上你极其精彩的最后一剑。”谢玄点了点头道:“以前我还是小瞧你了。”他来时见容楼根本无忧,便犹豫着该不该现身,是以躲在了那块巨石之后,却不料容楼内力一恢复,洞察力也跟着变敏锐了,没能瞒得过他。

  容楼笑了笑。

  谢玄道:“帛大师说的果然不错。只是,我没想到你内力恢复之后竟能如此厉害。”

  “你急着追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容楼问道。

  谢玄生硬地笑道:“我收到消息,说你有危险,所以。。。。。。看来是我太多虑了。”

  容楼展颜笑道:“谢。。。。。。”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他身形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其实他所受的伤着实不轻,刚才只全凭一股真气顶着,现下真气一泄便支撑不住了。

  谢玄“哎呀”了一声,掠到近前,扶住他,惊道:“你受伤了?”他来时正好瞧见容楼胜券在握,一剑斩断了展燕然的刀,却并没瞧见容楼之前的苦战。

  到了近前,谢玄这才发现容楼身上的伤口,连忙扶他至一边坐下,又撕扯了自己的衣袍,细细替他包扎起来。

  容楼调息片刻,才道:“放心,伤得不重。”

  包扎完毕,谢玄站起身,脸色黯淡了下来,道:“我该叫你什么?小楼,亦或是容将军?”

  容楼愣了愣,叹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玄道:“来之前就知道了。”

  容楼低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

  两人一阵沉默。

  还是容楼率先开口,道:“此番我内力得以恢复,说不定可以多杀一个仇人。”

  谢玄接口道:“谁?”

  容楼笑道:“鸠莫罗。”他颇为自信道:“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起过的,把你的‘金针绵掌’和‘太乙神雷’结合起来,便有契机可破‘无量宝焰指’吗?”

  谢玄点了点头道:“我记得。”谢玄知道自己虽然用独创的剑招‘拈花’杀了擅使‘无量宝焰指’的温殊,却并非就能破解鸠莫罗的‘无量宝焰指’。

  招式从来都要看是什么人施出来的。这就是容楼曾说过的:‘只有无敌天下的人,没有无敌天下的武功。’的意思。

  容楼道:“我要找到鸠莫罗,和他比一比。若是我胜了便可杀了他,替师傅报仇。”

  谢玄皱了皱眉道:“听你说起鸠莫罗这个和尚后,我便私下派人去打探过。得知他是温殊的师兄,人应该就在长安,已被秦王封为护国法师了。”

  容楼颔首道:“那倒是方便了。”他本就要去长安杀苻坚,救慕容冲,若是鸠莫罗也在那里,真是顺路的事儿。

  谢玄早知容楼此去长安的决心似铁,自己能做的,该劝的都尽力而为了,若再阻拦他,不过是图增矛盾,于事无益,是以没有多话,只在心里暗自为容楼捏了把汗。

  “时候不早,我要上路,你也该回京了,不如我们就此分别吧。”容楼似有不舍地笑了笑道。

  谢玄悠然一笑,道:“你马都没有了,难道要靠双腿走去长安?”

  容楼这才想到神骏已失,真要是靠双腿走着去,只怕路上会耽搁太久,心下懊恼不已。

  谢玄指着不远处的枣红马,道:“我来的时候太匆忙,只随便拉了匹马,一路上越发觉得不趁骑。”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道:“不然就送给你了。”

  容楼一时没了主意,心里想着刚才真该借展燕然的宝马“玉兔”一用。

  谢玄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了办法,道:“扬州离这里不远,干脆我不回京了,直接去扬州复职。你去长安也会经过扬州,就同我一道上路。待到北府军中稍作休憩,我再另选一匹良驹送你,可好?”

  容楼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又要麻烦你了。”

  谢玄撇了撇嘴,哈哈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欠我的?”

  容楼苦笑道:“是欠了不少,我已经不敢再欠了。”

  谢玄走到枣红马边,翻身上马,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道:“为什么不敢再欠,难不成怕我要你还?”

  容楼摇头,苦笑道:“是怕我还不起。”

  谢玄一面示意容楼也骑上马,一面道:“还不起就先赊在帐上吧。”

  容楼也翻身上马,坐在谢玄身后。

  二人共乘一骑往扬州而去。

  穿过了扬州城,同样是那个软红十丈的繁华地界,这次容楼却再没了任何感觉。上次来的时候,他是兴味盎然,走马观花;这次却是心事重重,形色匆匆。

  一到北府军营中,谢玄立刻就忙碌了起来,转瞬便成了端正威严、雷厉风行的谢将军,再瞧不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小玄的影子了。

  容楼在谢玄给他安排的营帐里梳洗了一番,又仔细把换好金创药的伤口包扎妥当,再换上谢玄命人准备好的崭新衣袍。这之后,他缓缓走到案头坐下,一个人静静地思虑着什么。明日,他就要起程继续西行,之后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今夜在北府军营中可算是安稳睡得上的最后一个好觉了。

  火烛之下,容楼取出仔细收藏的纸画卷轴,于案上缓缓铺开。画中女子那张熟悉的面庞又勾起了他对生身母亲的无限遐想。

  帐帘轻挑,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着北府军服的黄须老者,他手捧茶盘,显是替容楼送茶来的。

  他缓缓走到近前,才道:“将军命我送茶给你解解乏。”

  容楼一门心思沉浸在画中女子身上,对他进来帐中一事混然不觉,此时乍闻其声,抬起头来,不由略惊了惊。

  那黄须老者低眉垂眼,伸手要将盘中茶盏端至案桌边放稳,却不意间扫见了容楼案桌上摊开的那副工画人物图。立时,他端着茶盏的手僵住了,目光也再摞不动位置,只锁在了那副画中的女子身上。

  容楼见状,连忙将画收起,面露不解之色。

  那老者顾不得还未放下的茶盏,后退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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