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八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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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眼下的这一幅，从其中虫鱼的造型，构图，大小，动态以及墨韵，以及落款都与齐白石老先生的作品没有什么差别。 老头子看陆语观察的仔细，笑着问道：“如何？”
陆语吸了口气，抬起眼皮，愣了下神，然后说：“假的。”
“哦？”老头子似乎来了兴趣，静听陆语下面的解释。
可还不待陆语开口，刚才店里的两个客人就上前，看着老头子，其中一个开口说：“霍老板。您看的怎么样了？我们实在是有些着急，十五万您看怎么样啊？”
原来这幅画是这两个人的拿来卖的。
霍老头子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见陆语懒洋洋地吐个两个字：“假的。”
两位老人都是愣了一下，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一位立刻就恼火了：“小伙子，这是我们的救命钱，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们，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老实人。”
“老李哥，我们走，就算你们嫌弃我们的画贵，可以不要，或者也可以商量，但是别诬陷我们是骗子，我们只不过想用传家宝来换我们孩子的救命钱而已，走，把画收起来，我们找刚才十三万的店铺去。”一旁的一直没开口的，稍显年轻的老人说了话，伸手想将画收起来。
可是陆语却轻笑一声，拦了下来。
也不看两个客人的脸色难看，而是看着老头子，接着懒洋洋地道：“用墨浑浊，线条过渡变过含糊不清。最大的败笔是这虾须断断续续，以点成线，根本就没有一气呵成的画功，画中虫鱼，有形无神，看似鲜活，却无内在，乏精乏神，实乃空壳也……”
两个农村老人听到陆语说的头头是道，脸色有些局促，又不时看看柜台后老头子的脸色，还不待陆语讲完，立刻就绕过他，将长画收了起来，那个姓李的老头子还愤愤开口：“小伙子，你这是铁了心要诬陷我们是骗子啊，大柱，我们走。霍老板，再会！”
老头子冷着脸，没有丝毫多余的话：“慢走不送！”
那个叫大柱的老人有些气急败坏，边走还边嚷嚷：“嫌价钱高就直说，还说什么我们的东西是假的。你们这是血口喷人，准备强买强卖啊。”
陆语闻言，打了个哈欠：“您二位是打算还在这里演下去，还是我叫警察过来啊。到时候，你们想走可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
“你们！我们没有卖假货，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小毛孩儿发神经的话语，也能当真，看来你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走，老李哥，我们去其他店铺。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
听到陆语的话，两个骗子脸色猛地一变，然后骂骂咧咧地离去，临走之时，眼中带着怨毒朝陆语望了一眼。
直到二人出了门，陆语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怨道：“臭老头子，又拿我当挡箭牌，真是什么坏事儿都让我做绝了。”
柜台后的老头子并没有什么多话，脸色依旧如往日般冰冷，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陆语放在桌上的玉佩，轻咦一声，将其拿在了手中。
陆语倒是没吭声，身子靠在柜台上，眼皮耷拉着留下一条小缝儿，看着老头子拿着自己的玉佩瞎折腾。
半晌过后，老头子“啧啧”咂了咂嘴，却并没有将玉佩放下，而是捏在指间，看向了陆语。后者却没有任何觉悟，懒洋洋地盯着玉佩，问道：“如何？”
“嘿嘿，你小子这次倒是找着个勉强入眼的东西。”老头子冰冷地脸颊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清康熙龙纹玉佩！还算不错。”
陆语抬了抬眼皮，眨巴下眼睛，合着这王大龙顺手送了一件清代真品给自己啊，看来他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嘛，否则这块玉佩也不会蒙尘如此之久了。此间他对老头子可是没有半分半毫的怀疑，这老家伙看东西从来没走眼过，刚才那幅画也只是为了考考自己而已。
“百分之三十鉴定费。”陆语正思索着，老头子在柜台里面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陆语一愣，立刻就不愿意了：“百分之三十，你不如去抢，你……”
可谁曾想，老头子二话不说，将玉佩握在手中，转过了身去。
陆语一怔，立刻接着道：“你怎么能跟我说百分之三十？咱俩谁跟谁，那不得对半啊！嘿嘿……”只是心中却把老头儿的家里的女性问候了个遍。
“算你小子识相。”老头子冷冷地转过身，看到陆语一脸苦瓜相，不由笑了笑，接着开口道：“老规矩，跟你解释解释。”
“这龙纹玉佩，用料是中等和田象牙白玉。清代对于白玉相当重视，其玉工善于借鉴绘画，雕刻，工艺美术等等成就，集阴线、阳线，镂空等多种传统雕刻手法以及历代艺术风格之大成，并且还吸收外来艺术加以变通……”
“说重点。”陆语不耐烦地打断。
老头子不甚在意，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一枚玉佩，龙纹器宇轩昂，身躯壮硕，神态拙重苍老，雕饰繁密，是为苍龙也，龙首正面出现，头形大而方，额头部位宽阔饱满，龙角距离宽大，龙头比明代短，须发不规律吃，随意散动，好似怒发冲冠，龙睛凸雕成圆眼，做法与明代相同，但在眼部稍有打磨……”
陆语听着就不由翻了翻白眼，敲了敲桌子，打了个哈欠：“重点！”
老头子撇撇嘴，道：“虚心点儿，别吊儿郎当的，要不过了我这关，你想回去是做梦！”接着，他又看着手中的龙纹玉佩，絮叨了起来。
陆语也没听进去，眼皮耷拉着，几乎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头子说：“市场估价大概……”
“大概多少？”陆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睛大睁着问道。
老头子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
老头子摇头。
“五万？”
“差不多吧，前些日子拍卖会上有一枚与这个相差无几的玉佩，拍出了六万四千的价格。排除掉拍卖会会比平时成交价格稍高的因素，基本就是这个价了。”老头子声音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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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陆语看了看这摊主手中的玉石，接过来先放在了一边，然后又拿起一件玉器，掂了掂，又在手臂上碰了一下。
真玉热稳定性强，密度较高，接触皮肤的时候，真玉会保持温凉的感觉，而像之前陆语拿在手中的人造玻璃则相差甚远。至于现在手中的这一块，不仅有温热之感，而且有气泡，显然是假的。
无奈打了个哈欠，陆语拿起了摊主递过来的玉器，这件玉器是个观音模样，里面没有气泡，而且触碰皮肤也没有产生温热之感，看了看面上带着微笑的摊主，陆语轻轻敲了敲这枚玉器，又将其举过额顶，接着阳光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摊主却在此时插话了：“小伙子，你拿的这个我敢保证，可不是人造玻璃哦！”
在古玩城摆摊，什么样儿的人都见过。在摊主的眼里，像陆语这种小伙子，有点儿知识的，就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那一类，从其那着一块玉还得仔细观察半天才发现缺陷，就可以看出这点。
摊主想的的确不错，陆语不仅是个新手，而且是从来没有看过古玩的新手，这还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这些玩意儿。
这时，陆语也看完了手中的玉器，随意地扔在摊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听听这能像玉吗？人造树脂的玩意儿，你也拿出来骗人？”陆语斜睨了摊主一眼，懒得再搭理，起身想要离开。
摊主一看，这哪儿成啊，今儿这还没开张，好不容易来一大马哈，哪儿能这么轻易就放走，立刻就拽住了陆语的胳膊，尖嘴猴腮地脸上堆地满是褶子：“咳，小哥，这我敢保证啊，刚才我拿出来的这玉石绝对不是假货。”
他这么信誓旦旦地说着，但却对陆语的眼力有了几分了解。
陆语听到摊主这么一说，目光投向了刚才被自己接过手就扔在一旁的那件玉器。
这同样是一个挂件，塑造的是一个财神的造型，整体看起来，似乎的确是比他签订的那前两块要好上一些。
陆语将其捡起来，细细观察着，没有人造玻璃的缺陷，没有人造树脂的缺陷，触碰在皮肤上也没有温热感，而且玉石晶莹剔透，轻轻用手敲击，也是发出了脆响，没有之前的沉闷，看起来符合真玉的一些条件。
“小伙子，这件玉器怎么样？这可是真真的老物件啊，保证货真价实。”摊主看到陆语认真观察了许久，不由出言忽悠道。
陆语眼皮子耷拉着，也不抬一下，打着哈欠问道：“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老板，多少钱？”
摊主嘿嘿一笑，伸出了两根手指：“小伙子，看你是真心爱玉之人，这个数，两千。”
陆语一个机灵，眼睛睁大看着摊主，两千！自己陪着那个败家的王胖子一次才能拿到500的工钱啊，他轻哼一声：“老板，还两千，我看你这一个摊子也不值两千，我再看看吧。”
“小伙子，小伙子。别走啊，你说个数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嘛，价格合适就卖给你了。”摊主看到陆语要走，立刻就又拽住了陆语，笑着阻拦陆语，可心里却不断地腹诽这个臭小子这样简单的欲擒故纵地手段也不断的拿出来在自己身上使。
陆语也不看老板，但却毫不犹豫地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卖不卖！”
听到陆语的话，摊主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噎死了过去：“小伙子，俗话说见面砍一半，你这更狠啊，一下砍掉二十倍，看你真心要，我给你个实在价，一千！”
“二百！”
“八百！”
“最多三百，不卖拉倒。”陆语实在懒得再讨价还价，顿时很干脆的说道。不过他心里也嘀咕，要不是怕博古斋里的那个老头子不让自己吃白饭，赶自己离开，不能完成师傅玄通交代的事儿，他才懒得出来。
摊主苦笑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盒子还给陆语抱了起来：“算了，看老弟你真心要，就吃大亏给你了。”
陆语从兜里摸索了半晌，掏出了三张毛爷爷，递给了摊主，然后结果盒子，确认了盒中的物品的确是自己刚才看过的玉，这才转身离去。
虽说这块玉似乎没什么问题，可陆语却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便懒得再多观察，买回去让老头子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拿着盒子走回博古斋，老头子不在，此时里面自然就只有陶陶一人。陆语看了看旁边的玉成阁，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走了进去。
虽然来博古斋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可是这玉成阁的老板陆语并不陌生，这玉成阁便是这东城市古玩市场苏家名下的一个堂口。据说是老板还是苏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叫王大龙。
陆语之所以跟其不陌生，就在于这玉成阁就�
